四十五

91、

王宇達上樓之後，整理了一下工作思路。下周一區域經理都會回來述職，庫存已經處理完將近一個月，自己還沒和老馬聯繫過，去北京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花花已經辭職了，房子退了正在朋友家裡借住，等著自己過去接她，順便把一些東西一起搬過來。

想了一下，決定明天出差去北京，下午拜訪老萬，把關係處理好。剩下的時間好好和老馬聊聊，要當面向老馬錶達自己的謝意，好幾年沒見面了，有好多話要聊。

周五或者周六從北京直接飛深圳，把花花接過來，然後周一和區域經理開會，制定九月份的銷售目標和計劃。

想好之後，進了肖克強辦公室，跟肖克強申請準備去北京出差，拜訪思想的老萬。思想是大公司，雖然不是穩定的客戶，但是保持必要的聯繫，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起到大作用。

肖克強同意王宇達的出差計劃，接著又說：「九月份我和朴常來聊過了，他的意思希望我們至少做到6ok。」

王宇達聽了肖克強說的九月份任務，點了點頭，覺得6ok應該能夠做到。

「你psI怎麼報的？」肖克強想了解一下I值。

「我報給火星的資料庫存還有不到3ok。」王宇達如實彙報。

「任務定在6ok，努力往上沖！」肖克強給王宇達下了九月份的任務。

出了肖克強小辦公室，王宇達趕緊再eRp系統上提交了出差申請，處理完出差的事情，把自己的行程安排打電話告訴花花，說自己周末回到深圳去接她。

緊接著又撥了吳昌駿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北京，聽到王宇達說明天去北京，吳昌駿高興的說：「代表都人民歡迎你的到來，我現在正在北京呢。」

聽說吳昌駿也在北京，真是太好了，和吳昌駿說了自己的時間安排，讓吳昌駿轉告老馬，自己要當面致謝。

一切安排妥當，王宇達到了阿苗的座位旁，和阿苗溝通了一下，把九月份的銷售預測和利潤預測做好，想想在沒有什麼要處理的事情，坐在電腦前打開QQ，了一個笑臉給范小雨。

芭比娃娃：謝謝你的禮物！

天行健：喜歡么？

芭比娃娃：嗯！很喜歡！

天行健：你喜歡就好！

芭比娃娃：晚上一起吃飯吧！

天行健：你胃口真大，還想「吃」？

王宇達出這句話之後，范小雨沉默了一會兒，一大串表情了過來，血淋淋的刺刀、爆炸的地雷……

芭比娃娃：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天行健：好啊，嘗嘗你的手藝！

午飯後進了公司，徑直走向前台，笑呵呵看著范小雨。也許被看得毛，或者人來人往有些不好意思，范小雨被王宇達看得有些不自然，惡狠狠的說：「幽靈一樣的站在這裡幹什麼？」

「幫我訂一張明天早上去北京的機票！」王宇達繼續笑呵呵的說。

「死相。」范小雨一邊咒罵，一邊撥通了訂票電話，用手捂住話筒說：「明天早上到北京的機票，八折。身份證號多少？」

「太貴了，沒有折扣低一點的么？」王宇達覺得現在不是客運旺季，去北京航班又多，八折有些高。

「訂不訂？不訂我掛啦！」邊說邊作出要掛電話的姿態。

「訂訂訂！」時間緊急，王宇達說完忙不迭的把身份證遞給范小雨。

訂好了機票之後到了辦公室繼續上網，登6eRp看了一下出差申請已經到了魏蘭那裡，可以去直接借支差旅費了。

無所事事的在網上四處遊盪，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去魏蘭那裡拿錢，馬上站起來沖向財務部。進去一看，財務部里已經空空如也，四處掃了一眼，看到魏蘭正在辦公隔斷後面，還沒有下班。

鬆了一口氣，走到魏蘭旁邊說：「這麼晚還沒下班啊？」

魏蘭抬起頭看了看王宇達，無奈的說：「沒辦法啊，事情太多，經理把事情都甩給我了，我要幫她做完啊。」

「為什麼都甩給你了，他的工作要你來做么？」王宇達好奇的問。

「咳，聶經理挺不容易的，所以我就幫她分擔一些。」魏蘭抬起頭，嘆著氣說。

王宇達看到魏蘭說話的時候，眼神里有些異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好奇心頓時大增，接著問：「聶經理怎麼了？」

魏蘭吧聶海龍兒子住院、老婆生病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個人的難處個人知道。如果不是魏蘭告訴自己，怎麼會知道在公司風風光光的聶海龍還有這麼悲慘的家事呢。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眼睛看到魏蘭在說聶海龍的時候表情似乎奇怪，有崇拜、哀怨、又似乎是理解。

王宇達正在琢磨魏蘭的表情，聽到魏蘭問：「你怎麼還沒下班，找我有事情么？」

「我要出差，找你借支差旅費。」王宇達聽到魏蘭問話馬上回答說。

「這麼晚才來，如果不是聶經理有事情讓我做，我早就下班了。」一邊說一邊拿出鑰匙走向保險柜。

魏蘭說話慢條斯理，讓人聽起來很舒服。將近一米六的身高，長相算不上漂亮，但看了不讓人生厭，王宇達看著魏蘭的背影站在那裡等著拿錢。

簽了借支憑據，把錢收好，跟魏蘭說了聲拜拜出了辦公室，準備到一樓去找范小雨。

到了一樓一看，前台早已空空如也，心裡有些惱火，范小雨說要做飯給自己吃，怎麼人影子都沒了。掏出電話撥了過去，好半天范小雨接了電話，王宇達問：「你在哪裡呢，怎麼沒看到你人了？」

「我下班就去買菜，正在做飯呢，快要做好了，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你趕緊過來吧！」范小雨急急忙忙說完，王宇達聽到電話里傳過來乒乒乓乓一陣鍋鏟聲。

還以為范小雨方自己鴿子呢，掛了電話王宇達叫了一輛計程車，循著記憶去了范小雨的住處。

王宇達進屋的時候，看到桌上已經擺了幾個菜，范小雨還在忙活，頭也不抬的對王宇達說：「你先看會電視，最後一個菜做完就好了。」

王宇達在客廳里看了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兩房一廳，有一個朝陽的大陽台，陽台上曬著五顏六色的內衣。

范小雨做好最後一個菜，放在桌上之後解下圍裙，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吟吟的說：「嘗嘗我的手藝吧！」

直到范小雨解下圍裙，王宇達才現范小雨穿的是睡衣，透過睡衣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前的兩個**如花蕾般突出，下身黑色的丁褲也若隱若現，春心大起，一把抱起范小雨。到了卧室門口，輕聲問：「哪個是你的房間？」

范小雨嬌羞的指了指，王宇達抱著范小雨進了卧室，三兩下除去了范小雨的衣服，如醉如痴的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范小雨。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呼氣如蘭，國色天香！

92、

兩個人重新穿戴整齊出了卧室，對坐在桌旁吃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不過二十四小時，只因有過兩次親密接觸，兩個人不再有什麼顧忌，說話也毫不遮掩。

王宇達一直很好奇，范小雨這麼漂亮，又有學歷的女孩子怎麼會甘心做嘉陽的前台呢？忍不住問：「你為什麼在公司做了這麼久前台，沒想過到別的崗位么？」

「前台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花瓶，中看不中用。」范小雨一邊吃飯一邊反問。

「我可沒說你不中用，昨天喝酒迷迷糊糊還不敢確定，今天完全可以確定，你確實中用！」王宇達一語雙關的說。

「跟你說正經的，你總是嬉皮笑臉不像個好人。」范小雨不屑於跟王宇達討論這個話題。

「那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道理！」王宇達夾了一塊排骨，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前台有什麼不好，工作清閑，收入也不低。」范小雨認真說完，夾了青菜放在碗里，繼續說：「工資雖然低，平時訂機票、買辦公用品也能賺錢，一年下來未必就比你收入低多少。」

王宇達看著范小雨翹著眉毛，得意的神態，明白了范小雨的意思。前台隸屬綜管部，平時大家訂機票、公司購買一些辦公用品，都由綜管部負責。猛地想到自己下午要范小雨訂機票，折扣高的出奇，聽了范小雨的解釋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我去北京的機票要八折。」王宇達恍然大悟的樣子，把排骨放進嘴裡。

「你現在明白了吧，講價就是在挖我的肉啊！」范小雨作出很心痛的表情，手舞足蹈的說。

「我怎麼捨得挖你的肉呢？我一直都是在補你的漏洞，應該說補肉還差不多。」王宇達滿臉**的對范小雨說。

「嗯？」范小雨等著眼睛，似乎在回味王宇達剛剛說的話的意思，轉瞬明白了，狠狠瞪了王宇達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這麼賺錢，你們老大不眼紅么？」王宇達想了解公司到底都有哪些賺錢的門路，裝作不解的問。

「我這點小錢，人家看不上。」范小雨吃了一口菜，頓了一下繼續說：「領導要賺大錢，每年兩次旅遊，一次賺幾十萬。公司辦公設備的採購，平時一些對外的應酬，全年下來綜管部的主管少不了百八十萬。」

聽了范小雨的話，王宇達明白了為什麼金飛飛一個綜管部經理，從頭到腳都是名牌，一身行頭上萬塊，手裡還拎著LV皮包。王宇達一直以為那頂多是個a貨，如此看來金飛飛是個富婆啊！

不緊不慢的吃完晚飯，王宇達很想在范小雨這裡住一晚。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趕飛機，只好戀戀不捨的告別范小雨，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出差。

回來的路上，王宇達把從范小雨那裡聽來的事情串在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所有的人都在嘉陽國際混得不錯，在嘉陽這個平台上，只要有權利就有利益。

目前知道的還只是後台的幾個主管，沒聽范小雨講過其他人，但是從現在知道的情況就不難想出，所有人都在利用職權撈錢。

上面大撈、下面小撈、到最後的最底層就是刮地皮，能刮多少算多少。

第二天一大早，王宇達早早起來，帶著行李到了機場。早上機場的人不是很多，順利地拿了登機牌，過了安檢，等了好一會才登機。

飛機響起巨大的轟鳴聲，瞬間攀升到雲層，王宇達看看左右是兩個大老爺們，沒心思和他們閑扯，閉上眼睛想到北京要處理的事情，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飛機即將降落都國際機場，請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帶，關閉電子產品。」王宇達一醒來就聽到飛機里的廣播。

飛機降落之後，王宇達打開手機走到出口處正準備招手叫計程車，聽到口袋裡電話響，拿起一看是吳昌駿打過來的，按了通話建：「昌駿，我剛開機你就打過來了。」

「在哪裡呢？我來機場接你了。」吳昌駿在電話里說。

王宇達問了吳昌駿停車的位置，拉著行李找到吳昌駿，上車之後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中關村。

汽車停在中關村科貿電子城的地下停車場，王宇達下車從後備箱拿出行李，兩個人走向電梯間。

「老馬達了吧，從這座駕就能看出來。」王宇達指著停在那裡的賓士6oo說。

「馬哥這幾年確實了，火星硬碟每年賺千把萬沒有問題。」吳昌駿表情誇張地說。

王宇達聽了之後沒有說話，兩個人進了電梯，上了十五樓。

上一次拜訪老馬，他的辦公室還在矽谷電腦城，現在搬到了科貿大廈，空間大了很多，裝修也比以前豪華很多。吳昌駿把王宇達帶進會議室，轉身去叫老馬。一會功夫老馬和吳昌駿一前一後的進了會議室，王宇達趕緊站起來兩步並作一步迎上去，伸出右手用力握住老馬的右手，熱情地說：「馬哥！」

老馬熱情的和王宇達打過招呼說：「宇達，你先坐會兒，我有個客人，把他打走了我就過來，中午一起吃飯。」

老馬說完出了會議室，兩個人重新坐下來

「昌駿，你什麼時候到北京的？」王宇達問。

「比你早到兩天，過來商量九月份的計劃。」吳昌駿說完之後，反問：「你在嘉陽應該站穩了吧，聽說你們八月份業績作的很不錯啊，我這邊都感受到你們的壓力了。」

王宇達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上個月被火星壓了一堆庫存，拚命的出貨，好不容易完成了七七八八。」

吳昌駿看了看門口，壓低了聲音對王宇達說：「馬哥有事情要跟你談！」

「什麼事情？」王宇達聽了之後問。

「你在嘉陽站穩，馬哥在北京坐鎮，一南一北聯合起來控制市場，火星硬碟的利潤會比原來那樣互相殺價好不少。」吳昌駿簡要的說了老馬找王宇達的意圖。

「可以，只要能控制住，多賺錢當然是好事！」王宇達聽完之後爽快地說。

吳昌駿聽到王宇達的答覆之後，站起來走出會議室，幾分鐘后老馬和吳昌駿一起進了會議室，拉著王宇達去吃飯。

「中午，咱們就在附近湊合一口，晚上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老馬一邊走一邊說，三個人進了鼎好大酒樓。

吃完午飯已經是下午兩點鐘，王宇達因為約了思想的老萬，跟老馬和吳昌駿說明了原委，吳昌駿開車把王宇達送到了思想樓下，兩個人分開之後，王宇達按照約好的時間進了思想大廈。

午飯時候，老馬把意圖和王宇達詳細地說了一遍。老馬作火星硬碟這幾年確實沒少賺錢，如果不是挺賺錢早就不做了，因為跟火星公司打交道實在憋氣。火星硬碟現在全國只有兩家總代，如果雙方聯合起來控制市場，跟火星公司談判的時候互相通氣，利潤一定比現在好很多。老馬肯虧本幫王宇達清理庫存，就是為了幫助王宇達在嘉陽站穩，然後再商量怎麼能夠通過火星硬碟賺到更多錢。

控制好市場，老馬能賺錢，嘉陽利潤也能提高，自己好處自不必說，何樂不為。賓主雙方談得皆大歡喜，吃過午飯之後各自去忙。臨行前老馬說已經訂好了翠宮飯店，晚上要給王宇達接風洗塵，而且話里話外漏出口風：「今天晚上請你吃大餐，保證你沒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