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93、

王宇達按照和老萬的約定，到前台打了招呼，直上了老萬的辦公室。

當王宇達出現早老萬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老萬立馬站起來笑臉相迎，笑容看起來很熟悉，但今天顯得更熱情。

兩個人坐在老萬辦公室的沙上，早有一個女孩子泡了一壺茶水放在旁邊，又悄悄地退了出去。王宇達打量了一下老萬的辦公室，很氣派，也很大，看來王大鵬說的沒錯，老萬事思想裡面的實力派人物，否則沒有這麼豪華的待遇。

王宇達客客氣氣的表達了對老萬的謝意，兩個人彼此寒暄，客套的聊了一會兒，王宇達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個信封，放在茶几上推倒老萬面前，不等老萬開口馬上說：「萬總千萬別推辭，我是誠心誠意的，資料都在信封裡面。」

老萬遲疑了一下，把信封拿起來站起身放到自己大班台的抽屜里，重新又坐到沙上，笑著說：「小王，你辦事真講究，你這麼對我，我也跟你說幾句實在話。」

王宇達回了一個笑臉，做出了一個願聞其祥的表情。

「你們公司幾次三番邀請我，我知道是什麼意思。」說完之後，老萬給兩個人滿上茶水，接著又說：「按照行業內的規矩，我們都是直接跟工廠採購的，不可能跟你們這種總代下訂單，所以你們雖然很下功夫，只是功夫下錯了地方，我這邊沒辦法跟你們做生意的。」

王宇達聽完老萬的一番話，想了想知道所言不虛，不過自己這次來本就不是為了拿訂單，只是為了保持好關係，留下這個人脈以後也許有用。

「萬總誤會了，我這次來不為別的，只為專程向你道謝！」王宇達認真地說。

「你太客氣了，太客氣了！」老萬念叨著，喝了口茶水又說：「晚上我請你吃飯，給你接風。」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高興事：「找個大學生陪陪你，絕對夠味！」

王宇達趕緊推辭，一方面晚上約了老馬和吳昌駿，有正經事要談。另外也害怕老萬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老萬見王宇達推辭的很堅決，也不勉強，兩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王宇達告辭之後出了思想大廈。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回了科貿大廈。

一路上，王宇達還在想著老萬說的女大學生，不知道姿色如何。跟老萬這種老江湖打交道，王宇達一直很謹慎，對於老萬的這種邀請心理存著疑慮，只是有些惋惜失去了和女大學生一夜風流的機會。

回到老馬辦公室的時候，在老馬辦公室泡了一壺茶，三個人輕鬆的聊著往事，說到王宇達在大宅門喝醉了出的丑，三個人哈哈大笑。一壺茶聊天到了五點多，老馬看了看時間，三個人出了辦公室，在老馬的帶領下到了翠宮飯店。早已經訂了房間，報出了訂房人名之後服務員徑直把三個人帶進了包房。

服務員魚貫般近來出去，一會功夫上滿了一桌子菜。

「喝點什麼？」看著一桌子的菜，王宇達問老馬。

「兄弟，我可怕了你了，整點啤的就行了。」老馬趕緊擺手，又把服務員叫過來要了一打生力啤酒。

「還沒出來么？」老馬對著吳昌駿問。

「還有人么？」王宇達聽了之後，好奇的問老馬。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老馬對著王宇達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說。

服務員把啤酒拿上來，剛想給三個人倒酒，被老馬攔住了：「不用倒，一人一瓶，自己把握著。」一邊給自己倒滿一邊繼續說：「老規矩，不許去洗手間。如果去洗手間先要自罰一杯。」說完跟服務員要了一個公杯，又把一瓶啤酒打開放在了桌子中央。

吳昌駿掏出電話似乎在催促什麼人，一直說著讓快點過來，又把翠宮飯店的房間號告訴了對方。

三個人吃吃喝喝，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有人敲門。門開了之後，服務員帶進來三個女孩子。似乎跟老馬都很熟悉，三個女孩子笑著跟老馬打了招呼。

「你坐那，你坐那。」老馬熟練的把兩個女孩子指派到王宇達和吳昌駿身邊，又給大家作了介紹，坐在王宇達旁邊的叫英子、坐在老馬旁邊的叫梅子，不等老馬介紹，吳昌駿旁邊的女孩子搶著說：「我叫松籽兒。」

「這三個可是**大學的高材生，專程來陪我們喝酒助興的。」老馬邊說邊舉起了酒杯。

王宇達聽了老馬說的大學之後，心裡很震驚，那可是自己一生的夢想，自己曾無數次流連於這所高舉「民主和自由」大旗的全國高校府，只是沒有機會在那裡求學。

每次王宇達都會到洗手間去方便一下，以證明自己曾經到此一游。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拒絕了老萬，老馬這邊也找來了女大學生，王宇達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大相信，哪有這麼多女大學生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

喝酒的空當，王宇達側過身，一隻胳膊撐在影子的椅背上，桌子下的手很自然的放在英子的大腿上，在兩腿之間摩挲了一下。王宇達的手觸到英子大腿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英子身體打了個顫，似乎想掙脫，但終究沒有採取動作。

略一試探，王宇達相信老馬說的是真的，高興得又舉起酒杯和老馬乾了一個。

步入二十一世紀的男人，踏平了風月場所的門檻，享受過各種曾在書本上描述過的色情服務，早已不滿足於那些風塵場所中迎來送往的小姐，盯上了一片處女地，女大學生。

世界徘徊在感性和理性之間，男人穿梭在蕩婦和淑女之間。

一直吃青菜的人渴望吃肉，吃慣了肉的人又會懷念青菜，女大學生就像春天的小白菜，爽口、爽身、爽心，因數量有限而顯得珍貴而有價值。乾淨而又鮮嫩，因為仍在讀而不會尾大不掉，一語道出男人的心聲。

上了床可以翻江倒海，下了床可以談論人生，坐而論道。女大學生遠非風塵中打滾的噴火女郎和飽經生活滄桑閱歷豐富的熟女可比，思想單純但知識淵博，素妝淡描但熱情似火。

時下的大學校園，也早已不是那個只製造理想和夢想的象牙塔，除了在學業上的競爭，紛至沓來的還有社交能力的競爭、穿戴名牌，出入高檔消費場所的互相攀比也在與時俱進。家境好的可以啃老，一些家境差的女大學生就只能就地取材，無非是開自己與生俱來的身體資源。

一民謠說：無廢氣，無污染，自帶設備不下崗。

所以高校門口，誕生了一道新的風景線。每當周末，各種高檔汽車停在校門口。

此刻王宇達就體會到了等待在高校門口那些成功人士獵艷的心情。

三個人酒至半酣，開始聊起了火星硬碟的事情。說了一些具體的操作辦法，提貨的時候兩邊通個氣一起跟火星公司談條件，出貨的時候兩邊統一價格，價格漲落都按照一個步驟。

把細節都一一落實之後，又重新開始喝酒，老馬酒杯舉起停在半空中說：「宇達，你和我一樣好酒，我勸你一句，以後酒要少喝，尤其白酒。」說完似乎仍嫌不夠，把酒杯又放回桌上，接著說：「男人每天奮鬥，無非是賺錢、買房子、老婆、孩子、車子、找女人等等，把所有這些都比喻成o，男人就是o前面的1，後面的o越多，前面的1價值就越高。」

王宇達聽了之後在心裡想了一下，覺得老馬這番話很有道理，聽到老馬繼續說：「男人身體最重要，如果身體不好就是1沒了。即使有再多的o，前面沒有1都是沒有價值的。」

王宇達聽了之後，看了看吳昌駿，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點著頭。

「你們倆都是我的兄弟，以後要多聯繫，溝通感情，但是酒要少喝，對身體不好的事情要少干，互相要幫襯。」話說的很動情，飽含熱情的語氣是否有關照以後和吳昌駿配合火星硬碟的事情，王宇達一時分辨不出。

「我已經不怎麼喝酒了，咱倆好幾年沒見了我今天才陪你喝酒，平時我都是滴酒不沾了，你看我現在跟好人一樣，別人三高，我都五高了。」老馬說完，吳昌駿在一旁作證，證明老馬說的是實話。

王宇達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老馬，覺得幾年沒見，老馬確實精神大不如前，四十多歲的人，頭已經開始「地方支持中央了」。

「馬哥，你少喝點，我們倆看著喝吧！」王宇達對著吳昌駿舉起酒杯，又關切的對老馬說。

一頓飯斷斷續續吃到九點鐘，買了單之後老馬和吳昌駿把王宇達和英子送到酒店房間。

吳昌駿一臉壞笑的說：「要注意身體，不要貪吃。」

「松籽兒油大，你小心消化不良！」男人哈哈大笑，女孩嗔怪著撒嬌。

各自告別之後，老馬和吳昌駿帶著各自的甜心兒飄然離去。

94、

在北京流連了兩天之後，王宇達在禮拜六的早上踏上了北京飛往深圳的航班。坐在飛機上，王宇達覺得有些疲憊，一直睡到了深圳，聽著廣播的聲音：「飛機即將降落在寶安國際機場……」

揉了揉眼睛，俯視窗外是一片汪洋，飛機馬上要降落了，睡眼惺忪的支撐著，過了一會精神好了很多。出了機場搭了一輛計程車，按照花花說的地址找到了借住的朋友家，收拾好東西之後，請花花的朋友吃了頓飯表示感謝。雇了一輛商務車，把東西裝好。按照王宇達的意思，什麼東西都不要了，到了廣州重新買，花花看看這個捨不得扔，看看那個也捨不得放下，最後把一輛商務車塞得滿滿的。

到了廣州的住處，把東西搬上樓放好之後，王宇達困得實在忍不住趕緊鑽到卧室睡覺。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口渴，叫了一聲花花沒人答應，一骨碌爬起來走出卧室，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這還是自己的房間么？

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不見了，桌椅和家電都擦得一塵不染，熠熠生輝，陽台上掛著剛剛洗完的衣服。又叫了一聲仍不見花花蹤影，正在奇怪的時候聽到開門聲，花花打開門進來一邊換拖鞋一邊對王宇達說：「你醒啦？」

王宇達看著花花手裡拎著菜，馬上過去一個熊抱，給了花花一個深吻。

坐在沙上看電視，聽著花花在廚房裡忙活，忍不住咽著口水等著品嘗花花的手藝。

禮拜一到了公司的時候，王宇達精神萎靡的坐在座位上。

出差前連著兩天跟范小雨在一起，到北京又跟英子折騰了兩天。

把花花接過來，大半個月沒見面如果沒點表示，女人會起疑心的。

不能讓花花現是空架子，只能勉為其難的衝動一把。連續作戰，透支了身體，感覺身心俱疲。三十歲的年紀，早已沒了二十多歲時候生龍活虎的體力，失去了連續作戰的能力。

區域經理們都回來了，王宇達跟大家打了招呼，每個人的態度都和上次回來大不相同。王宇達並不奇怪，自五月份開始，連著三個月不知道獎金為何物，自己一過來不但讓他們能夠拿獎金，還有3k額外獎勵。

叫上區域經理到會議室把九月份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又把銷售任務作了分解，阿苗對會議作了記錄。聊完正經事之後，一幫人在會議室有說有笑的說著八月份為了完成任務，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客戶不願意提貨又用了哪些軟硬兼施的辦法。

會議的氣氛很熱烈，只有一個人例外，顯得和會議室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李曉寧前倨後恭，擔心王宇達會記恨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想到這些情緒有些低落，畢竟在華南區經理這個職位能有不少油水，擔心王宇達會對自己下手。

「曉寧，怎麼了？」把李曉寧的神態看在眼裡，也明白李曉寧的心結是什麼，王宇達正當得意，明知故問。

「沒什麼！」低落的聲音回答王宇達之後，仍然坐在那裡呆。

散會之後王宇達看著區域經理們和阿苗6續出去，李曉寧走到門口關好門又返回來，坐在王宇達旁邊，言辭懇切地說：「老大，我以往有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多包涵。」

「別這麼說，大家都是年輕人，有摩擦在所難免，別放在心上，我都不記得了。」王宇達滿臉堆笑，輕鬆的對李曉寧說。

「我這個人就是脾氣不好，其實我並不是對你有意見。」李曉寧聽了之後好像也寬慰了很多，語氣放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容。

李曉寧放心的出了會議室，王宇達看著背影心裡暗暗的想：「現在低頭，晚了！」

突然聽到手機響，拿出來一看是肖克強打過來的，趕緊出了會議室到了肖克強辦公室。

「老闆，有事情么？」王宇達坐在椅子上問。

「把門關上，跟你聊聊天！」肖克強笑著說。

王宇達站起來把門關好，重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肖克強想對自己說什麼。

「我看區域經理開會都笑著出來的，你現在跟他們打交道應該沒有問題了吧！」肖克強微笑著說。

「謝謝老闆！」王宇達對肖克強表示感謝，如果不是肖克強祭出大棒又把胡羅卜給自己，哪有這麼快在團隊中確立威信呢？

「不用說謝字，都是這樣一步一步過來的。」看得出肖克強對王宇達的感謝很受用，但仍然做出無所謂的表情，接著又問：「去北京怎麼樣？」

王宇達聽到肖克強問去北京出差的情況，一五一十的把老萬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肖克強聽完之後沒有什麼意外，淡淡地說：「老萬說的沒錯，他們的確都是跟廠商做的，我們上次的確是運氣。要謝天、謝地、謝人。」

「上個月的業績公司領導都很滿意，對你的表現也很滿意。」肖克強話鋒一轉接著說：「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你現在也要了解了。」

王宇達一聽肖克強的話鋒，知道剛才說的話都是鋪墊，馬上就要進入正題，正襟危坐在那裡，聚精會神的聽著。

沉吟了好一會，肖克強才緩緩開口：「硬碟這個行業，十有**都是香港交貨，說白了就是走私。」看了看王宇達的表情，接著說：「我們也不例外，9o%香港交貨，1o%報關進來做做樣子。」

肖克強從頭到尾把硬碟操作的內情告訴王宇達，足足說了半個小時，有哪些要注意的事情，有什麼需要迴避的都做了交待。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王宇達聽完之後有些不放心的問。

「放心吧，一直這麼做的。每次海關嚴打我們都能提前得到消息，即使出了問題老闆也能擺平，這方面不用懷疑老闆的能力。」肖克強肯定的說。

和肖克強聊完，王宇達坐在座位上想起ReVIe報表那裡有一欄其他利潤，每個月都是一大筆，原來就是走私的利潤。難怪當時自己對這個其他利潤有疑問詢問王強的時候，王強面有難色，只是敷衍著告訴自己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坐在椅上算了一筆帳，只要穩穩噹噹在火星硬碟這個職位上做一年，自己就能徹底脫貧致富了。**逐步戰勝了恐懼，咬准了一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富貴險中求！」王宇達覺得自己需要博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