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99、

火星硬碟的生意，王宇達已經把握了主動權。每天工作和度假沒什麼兩樣，十月份的時候，有幾次上班的時間約好了麗麗，偷偷的跑出去幽會。中間也曾單獨約了兩次范小雨，同樣在廣武酒店的房子里度過了溫情的夜晚。

王宇達自從進了嘉陽，覺得如同生活在童話中，過著一夫三妻的生活，偶爾到東莞去尋歡作樂，聲色犬馬，口袋裡也賺到不少的錢。

每天過著如同皇帝一般的生活，甚至比皇帝還要舒服，因為那些聲色犬馬的生活皇帝絕對不曾體驗。

十一月份的時候，仍然照例和范小雨和麗麗幽會。

在一次和麗麗親熱完，兩個人在廣武酒店的客房裡，麗麗躺在王宇達的懷裡，輕聲地說：「不想每次來這裡開房，像做賊一樣。」

「那去哪裡？難道趁著天黑找沒人的地方解決?」王宇達笑著逗麗麗。

「租個房子吧？」麗麗抬起頭，瞪著大眼睛深情的看著王宇達。

「你不上課么？」王宇達覺得住在外面麗麗上學很不方便。

「現在課很少，主要做論文和畢業設計，住在外邊不礙事的。」麗麗認真地解釋著。王宇達想了想也是這樣。大四的時候學校已經開始鼓勵學生多參加校外活動，課是不多。回想自己上學的時候，大三的時候就已經四處遊盪，不怎麼上課了。

「明天我去找個房子，找到了你就搬出來吧！」王宇達用手摸著麗麗豐滿圓潤的**，想著租了房子自己隨時可以去麗麗那裡。

王宇達找了一個小區房，一房一廳。位置在師範大學裡面，環境幽靜，同時麗麗也能夠繼續感受到校園的氛圍，適合做畢業設計，寫論文。

王宇達在三個女人之間周轉，一等男人家外有家，如果按照這個標準，王宇達算得上特等男人，家外有家還有花。家自然是和花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而且在心裡也把花花當作獨一不二的老婆人選；外面的家是給麗麗租的房子，廣告裡面說「渴了累了喝紅牛」，王宇達渴了累了想了找麗麗；花不用說，自然是范小雨。

三個女人，各有千秋。只不過王宇達把自己當成了小蜜蜂，只是到處去**授粉而已，沒有把外面的兩個女人當成愛人。

十一月的銷售依然順利，只是華南依然拉在最後面，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時候，李曉寧的銷售進度依然是倒數第一名，別人都已經完成5o%了，他還在15%左右徘徊。

肖克強在過去的半個月里基本上三天一大罵，兩天一小批，不斷地找李曉寧談話，每次從肖克強辦公室出來，李曉寧都是拉著臉。

十六號早上，王宇達看到李曉寧又被肖克強叫進了辦公室，門關上之後又聽到了肖克強不斷地給李曉寧施加壓力，讓他趕緊出貨，趕上銷售進度。也許被批了一個月實在無法忍受，或者因為業績不佳實在混不下去，李曉寧爆了，和肖克強在辦公室里大聲的對質，訴說著市場的惡劣環境，客戶一直說另一家代理價格便宜等等。

一陣狂風暴雨之後，肖克強的辦公室恢復了平靜，李曉寧昂著頭走出了肖克強的辦公室。王宇達看李曉寧終於雄起了一把，正在想剛剛他們在辦公室談了什麼，聽到肖克強在叫自己。

趕緊離開座位，進了肖克強辦公室，隨手關了辦公室的門。

「李曉寧辭職了。」肖克強余怒未消。

「他辭職了？」王宇達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掩飾住內心的高興，反問了一句。

「對。你趕緊想辦法作調整，看看讓誰來接華南，然後讓他滾蛋。」肖克強已經對李曉寧厭惡到了極點。

「那我想想吧！」王宇達早就等著這一天，也早就有了應對方案，只是不能馬上說出來，那樣會讓人覺得自己早有預謀。

出了肖克強的辦公室，王宇達步履輕盈的回到自己座位，認真地想著李曉寧辭職后的人事調整方案，以及銷售任務該如何分配。

華南區是一個大區域，銷量大，有流水就有利益，王宇達希望負責華南的是自己人。幾個區域經理最適合的自然是王大鵬，從自己接手一直到現在，跟自己溝通最好的就是他，過去的幾個月，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他依然跟自己一起拼搏奮鬥。

想了一下，王宇達決定把王大鵬調到華南，然後把東北區的趙悅調到華北，同時負責華北和東北兩個區域。這樣安排，可以平穩的完成李曉寧離職之後的過渡。趙悅熟悉東北，臨時接手華北如果有問題王大鵬可以側面協助，有一個月時間也就上手了。王大鵬到華南來，廣東的的客戶自己已經拜訪過，王大鵬只要把廣東接過來，其它區域就問題不大了。

必要時候，仍然可以和吳昌駿商量控制華南的價格，幫王大鵬把業績做起來。

想好了之後，撥通了王大鵬的電話，把李曉寧辭職以及自己的調整想法說了一遍，王大鵬聽說要到廣東來，心裡不大樂意，經過王宇達作了一番思想工作，王大鵬最後終於答應了。對於王宇達來說，說服王大鵬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大鵬，李曉寧辭職之後你來接華南！」王宇達說。

「老大，我家在北京，不太願意過去。」王大鵬有些不情願。

「大鵬，男人要有理想，有目標。」王宇達想鼓動他。

「我這人沒啥遠大理想，就是想守著老婆，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王大鵬挺容易滿足。

「打工是為了什麼？」王宇達繼續引導。

「打工就是為了賺錢，養家糊口。」王大鵬說的挺實在。

「到華南來，可以賺更多錢。有錢了怕沒好日子？」王大鵬聽到能賺錢沒說話，過去的兩個月跟著王宇達一起干，好處實實在在拿到手裡的。王宇達聽王大鵬沒有像剛才那樣迅反駁，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繼續循循利誘：「華南是大區域，你過來了咱們哥們一起，你還怕沒錢賺么？這邊常駐廣州，也能經常跟領導打交道，能賺錢還有升職的機會，有錢了到哪裡都可以買房子安家啊！」

王宇達動之以情，曉之以利，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之後，王大鵬好半天沒說話，王宇達知道王大鵬被自己說動心了，這個時候不用再逼他了，讓他自己想想是最好的。

「你跟家裡商量商量，然後再打電話給我！」王宇達給了王大鵬一個台階，讓他有時間仔細想想。

有利無弊，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該如何選擇。

王宇達坐在那裡等王大鵬的電話。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王大鵬打過來的，按了通話鍵：「大鵬，怎麼樣！」

「我跟我老婆商量了一下，聽你的到廣東去。」王大鵬很誠懇的說。

「那你等我電話，回頭我告訴你具體怎麼辦。」王宇達胸有成竹，說話的口氣也很輕鬆。

快到下班的時間，王宇達進了肖克強辦公室，把李曉寧辭職之後自己的人事調整計劃跟肖克強說了一遍，肖克強聽了王宇達的調整思路，覺得王宇達想得很全面，讓王宇達儘快安排王大鵬過來廣東交接。

王宇達電話里把調趙悅去華北的事情說完，電話里就能感覺到趙悅語氣很興奮。一下子負責兩個大區，沒有理由不高興。兩個區域，銷量合計之後比一個東北區翻了幾番，而銷量就代表著收入。

掛斷和趙悅的電話之後又跟王大鵬通了電話，一個電話聊了半個多小時，無非是套套交情。

以後要把王大鵬當作兄弟一般來看待，華南區運作好了，鈔票就會嘩嘩的流進口袋。

1oo、

十一月二十號，王大鵬到了廣州，開始和李曉寧做華南區的交接。

產品不變，操盤思路不變，只是需要熟悉渠道，王大鵬接起來很輕鬆，到了月底的時候已經完全上手了。

「老大，我知道以往我在工作上的態度不對，有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你沒跟我一般見識，也沒有跟我過多計較，相反上個月我業績那麼差也拿了一萬獎金。」臨走的那一天，李曉寧把王宇達交到了會議室，很誠懇的說了這番話，說完之後嘆了一口氣，說：「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就打電話給我，我心裡還是很感激你的！」

「別這麼說，我這都是應該做的，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王宇達有些不自然，做出了一副很捨不得李曉寧的表情。

兩個人在會議室里互訴衷腸，依依不捨的告別之後，李曉寧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離開了嘉陽國際。

王宇達在會議室里做了好半天，想想李曉寧離開時候傷心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木已成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辦，才促成今天這個結果。王大鵬過來已經接手了，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是為了在華南區安插一個自己人，只有那樣才能夠把利益牢牢抓在手裡。

想到李曉寧離開之後，自己賺錢就方便了很多，馬上把剛剛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認真地想著怎麼才能夠賺到更多的錢。可以批特價，賺差額；也可以提供市場費用，和客戶坐地分成。

一切條件都具備了，賺錢只是時間問題。

「昌駿，晚上一起吃飯吧！」王宇達撥通了吳昌駿的電話之後，興高采烈的說。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吳昌駿似乎聽出了王宇達的喜悅，接著問：「去你家裡么？」

「不，今天到同甘同味找個包房，有些事情跟你聊！」王宇達想了想，覺得要談的事情在家裡不方便，這些桌子底下的小把戲還是不要讓花花知道的好。

約好了時間，掛掉電話之後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等著下班。

「怎麼樣，事情順利么？」坐在同甘同味的包房裡，吳昌駿喝了一杯啤酒，邊夾菜邊問。

「很順利，和預想的一樣，謝謝你的幫忙啊！」王宇達笑著說。

「自己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吳昌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接下來要換操作手法了!」王宇達吃了一口菜之後，看了看吳昌駿繼續說：「還需要你的幫助！」

「怎麼做，你說吧！」吳昌駿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王宇達。

「十二月開始，華南區上半個月你比我貴2塊錢出貨，下半個月我們一樣的價格出貨。」王宇達說了華南區操作方法之後，頓了一下繼續說：「華北區我還是按照原來價格出貨，上半個月你比我低兩塊錢出貨。」

吳昌駿聽了之後想了想，笑著說：「大哥，你這玩得什麼**陣，我怎麼不明白呢？」

疑惑的眼神看著王宇達，說，「上次你跟我說為了把你們那個華南區經理弄走，把華北區經理弄到華南區，你讓我華北區拉高一塊錢出貨，華南區保持和你一樣價格出貨，給代理商提供2塊錢的暗返，這我能理解。這樣一來，華南銷量降低，華南區經理肯定要滾蛋。華北區出貨迅增長，業績驕人，讓華北區經理到華南就是順理成章，這樣你既能把不想留的人弄走，也可以把自己的人安插過來。」

說完之後，眼睛仍然看著王宇達，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問：「這次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兄弟，這個很簡單。聽我給你介紹一遍你就知道了，華南區原來銷量很差，王大鵬港過來要讓他趕緊把業績做出來，所以你價格高兩塊錢，他很快就能恢復嘉陽原來的市場份額。但是如果一下子就把銷量做得太猛，這容易出問題，也讓人懷疑。一個剛剛接手的人就把銷量做得老高，也容易招人嫉妒。」王宇達用手指頭點擊桌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吳昌駿點了點頭，低著頭想了想：「華南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但是華北我就不明白了？」

王宇達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耐心的繼續解釋：「兄弟，華北一來要把原來的市行份額還給你，本來咱倆商量的是北拉南打，華南你搶走了份額，華北我搶了你的份額。現在華南按照我說的策略一做，南區的份額我就搶回來了。但是北區我就要把你的份額讓回去，另外北區的經理剛剛接手，銷量有些下滑也能接受，這個時候你順勢把市場份額重新拉回去。如此一來我們就又變成平分秋色了，這不是皆大歡喜么？」

吳昌駿上下打量著王宇達，好像看著陌生人一樣，說：「老大，我可沒看出來啊。你現在厚黑可有一套了，幸虧我現在不在你手下了，要不然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把錢數好了。」

王宇達有些尷尬，苦笑著說：「兄弟，我也不想啊，我如果不動手就要被人家搞掉。」

「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啊！」吳昌駿說完哈哈一笑，看著眼前尷尬的王宇達。

兩個人繼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互相聊著聯手操作之後的好處。不光嘉陽這邊利潤增長了不少，老馬那邊這兩個月利潤也是增加了一倍。利潤的來源和王宇達這邊一樣，一方面從廠商拿到的資源更好，另外銷售利潤也有了保障。

「火星這幫孫子，就得這麼整他們，要讓他們佔了上風，咱們都***得跟孫子似的溜著他們。」提起火星公司的人，吳昌駿咬牙切齒的咒罵著，說完朝地上啐了一口。

「你怎麼跟潑婦罵街似的，生意場上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咱們要靠這裡啊！」王宇達看著吳昌駿，說完之後指了指腦袋。

吳昌駿看著王宇達，嘆了一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自艾自怨的說：「活著真***累啊！跟廠商要鬥智斗勇，跟客戶也要鬥智斗勇！」無奈的搖搖頭，拿起啤酒又把酒杯倒滿了。

「你看動物世界么？」王宇達看著吳昌駿。

吳昌駿有些不解，搖了搖頭，又舉起酒杯喝了一半。

「自然界里，每一種動物都要學會生存。無論食肉動物還是吃草動物，從他們一生下來，他們的父母就會教會他們如何生存、如果獵食、如果躲避天地的追殺。他們當中的弱者會有很大一部分會成為天敵的食物，成為自然界食物鏈的一環。但是，仍然有很多動物會頑強的生存下來。」王宇達耐心的講解，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著吳昌駿呆的表情，似乎還在回味自己剛剛的話，笑了笑說：「咱們就是自然界的狼，為求自保就要不擇手段！」

吳昌駿聽了王宇達的大道理，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想了一會之後又覺得有不同的地方，搖了搖頭，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酒足飯飽，吳昌駿開車把王宇達送回家，自己駕駛著豐田絕塵而去。

第二天早上，王宇達滿懷希望的到了辦公室，習慣的收了郵件之後，把王大鵬叫到會議室單獨聊了好一會，把華南區的做法以及接下來的操作思路對王大鵬作了一番耳提面授，最後滿意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看了看上個月的銷售業績，和阿苗一起把十二月份的預測做完，打開郵箱看了看郵件。看到了肖克強升為副總經理的任命書，心裡高興得憧憬著：「自己有沒有機會上一個台階呢？」

正在做美夢，聽到桌面上電話響，話筒里傳來范小雨的聲音：「有三個人要了解火星硬碟，我讓他們上六樓找你了！」

「謝謝！」王宇達得意的掛掉電話，自己生意做得好啊，客戶都找上門來了。

「您好，請問您是王宇達么？」王宇達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客氣的問話，確認之後，帶著三個人進了會議室，心裡有些納悶：

「客戶一般不會這麼客氣，也不會直呼姓名。」

關上會議室的門，四個人坐定之後，其中一個人說：「王宇達，我們是海關緝私警察，現在有人舉報你們涉嫌走私硬碟，請你配合我們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