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聽到關門的聲音,石曦磊鬆懈的放棄了先前的剋制,讓懷中掙扎不休的朱綠旋艷紅的小嘴印上他的雙唇,由起初的探索而逐漸加深至兩人唇舌交纏。殘存的道德和理智告訴他要停止;但私心和愈來愈不受控制的慾望,卻要他佔有她!
而他的確想要有一個真切的理由,能夠理直氣壯的留下她,所以,他放縱自己去佔領她一切!
隨著身體的臊熱,失去理智的朱綠旋使勁一拉,兩人跌在軟軟的床上。她自動扯開他的衣服,將灼熱的小手探進去,在他瘦削但結實的胸膛不住的來回撫摸;在無意中撫摸到敏感處時,他忍不住溢出呻吟聲,饑渴難耐的更摟緊懷中的人。
他熱情的雙唇離開了她的小嘴,順著她後仰的潔白頸項來到了領口,留下一道濕滑的痕迹。他雙手快速的扯下了她的衣裳,讓他的唇能不受阻擋的繼續向下。他舔吮品嘗著她滑膩柔軟的肌膚,一手在她胸前隔著肚兜貪婪的揉撫著,一手摸索的來到她頸后,扯開了肚兜的帶子,然後一把掀開了她上身僅存的蔽體之物。
呈現在他眼前的柔嫩女性軀體,讓他血脈憤張!
上身全裸的朱綠旋沒有注意到石曦磊饑渴的眼光,只是不懂他為什麼停止了帶給她酥麻快樂的舉動。於是她雙手下由分說的抱住他的頭,催促他在自己的胸前繼續剛才那美妙的折磨。
石曦磊埋首在這一片美景之中,兩手各在她上身柔美的曲線上游移,感受那美妙的觸感,唇舌更靈活的來回吮咬挑逗著她的兩座雪丘。她難耐的拱起身子,左右擺頭髮出激喘的呻吟,放在他肩上的小手使勁的抓著。不知是要扯開他,還是要拉他更靠近。
在彼此衣服散盡的時候,他溫柔的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送進她體內。緊小的通道帶給他無比的快感,卻讓她稍稍清醒,痛吟出聲,並想扭動身子退開。
他敏捷的用吻覆住了她的叫聲,一舉衝進她體內!在她仍未熟悉他的侵入時,他靜止不動,等待她的痛苦散去。同時為了移轉她的注意力,他大手又滑上了雪丘,不住的揉撫,唇舌也輕輕的啃咬著她,急促的鼻息不斷在她耳旁撩撥,引起她體內一陣騷動。被藥力控制的她很快就忘了先前的痛,雙手又熱情的在他肩背滑動,發出嬌柔的呻吟。他稍稍移動一下快按捺不住的熱情,見她沒有不適的表情,仍沉醉的合著眼,沉浸在慾望里,他才放心的加速自己的熱情,將她嬌小的身子全包在他的身軀之下,讓兩人忘情的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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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綠旋有點畏縮的往身旁的發熱體靠近,以抵擋早晨的冷空氣。
不久后,一雙灼人的手在她背後輕撫著,她幸福的嘆了一口氣,張開迷濛的眼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卻對上了一雙飽含柔情的眼::
大驚之下,才要叫出聲,石曦磊已飛快的吻住了她。
石曦磊稍一使力,就把她帶到了自己身上,兩人盡情的享受這個甜蜜的吻。朱綠旋雙手自動往他赤裸的胸膛探去,感受那結實的肌肉感觸……好一會兒,他才放開了氣喘吁吁的朱綠旋,讓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你怎麼會和我……」緩緩清醒的朱綠旋驚愕的張大眼,下意識的撐起身子,卻馬上哀叫出聲!!因為她全身都在酸痛!
面對著石曦磊閃動異樣光芒的眸子,她才發現自己提供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美景讓他欣賞——她是赤裸的,而胸部的玫瑰色頂峰正因接觸到冷空氣而變硬!
「哇!」她急忙退後,並拉過床上唯一能蔽體的東西——棉被。
「哇!」但整條棉被都被她扯過來后,她又發出了更驚恐的叫聲,急忙閉上眼——因為石曦磊全身毫無遮掩的呈現在她眼前!
「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了?」他坐起身子,眼睛帶著笑意,享受著她一連串驚慌的動作和叫聲。
「昨……昨晚發生什麼事?」她仍緊閉著雙眼。
「你真的不記得了?那麼你把我拖上床時所說的甜言蜜語也都是騙我的?」他好心情的編造著故事情節哄騙她。昨晚他一直放不開她,也難怪她剛才會哀叫出聲,覺得全身酸痛了。
「胡說,我怎麼可能……哇!」她氣憤的張開眼辯駁,卻又看到他的裸體,於是又發出慘叫。雖然他的體格很棒,但她在欣賞之餘,仍不免為這刺激的畫面羞紅了臉!
再度閉上眼時,卻有一格格畫面從她腦海閃過——是她在強吻石曦磊,同時她的手也不規矩的在他身上滑動,而他正奮力抵抗,臉上充滿了壓抑的神情!
老天!難道她真的把他……她心中驚恐萬分,想起了鹿谷寨的戒規。
鹿谷寨的第一條戒規就是:禁止以武力脅迫姦淫,違者斷手臂一隻!當初鹿谷寨的大寨主是為了維護寨里少數女子的安全,才定下這個戒規的;他大概沒有想到,妹妹會錯誤的把這條規定套用在自己的身上。
朱綠旋想起那名曾想非禮她,而後遭到斷臂之痛的男子;現在她竟也犯了這條戒規,嚴謹的大哥會原諒她嗎?
她再也顧不得會看到他的裸體,又睜開了充滿惶恐的雙眼,專註的凝視著他,抖著聲間:「我……我真的把你……」
「當然是真的!」
她茫然的爬梳著自己被冷汗浸濕的頭髮,努力的想把事情的經過想出來。石曦磊看著她焦躁懊惱的小臉,心疼的把她連棉被一起摟了過來。
「不過,如果你是主犯的話,我大概就是共犯了——因為我沒有抵抗,而且非常樂意配合!」他滿意的親吻著他留在她身上各部位的印記。
聽出了他話中的戲譫,她趕忙的抬眼看著離她不到一尺的男人,「不是我強迫你的?」
「哈!憑你的個頭,若沒有我的全力配合,有辦法強迫我嗎?小傻瓜。」他寵溺的親親她的額,覺得她傻得可愛。
「確實是沒有辦法!」朱綠旋看著嬌小的自己整個身體都被他包在懷中,承認自己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勉強的了他。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太好了!
「看來,比起你的貞操,你更在意的是有沒有強迫我,是不是?」他好奇的觀察她的反應。她在明白情況后。所在意的竟是有沒有強迫他的問題,而不是她的清白已受到毀損!
她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成長的?
雖然,她昨晚是因為藥力的關係才……但他並沒有!所以認真說起來,還是他佔了她的便宜。
可是……她好像不是很在意?!
看出了他的疑問,她開口解釋,「在我們那裡的姑娘,對自己看上眼的異性,都是全力以赴的——而貞操是最好的武器!在這種情況下,那裡的男性也已經很習慣了,只要妻子婚後忠貞,他們並不在意新娘子是不是清白之身。」她說的是山寨的情況。在那種僧多粥少的地方,未婚配的姑娘都被捧上了天,獨身男子除了少數的由山下帶回心甘情願的新娘外,就只有等待山上姑娘的垂青了——他們哪敢挑剔對方是不是完璧!何況山寨里男女混雜,朝夕相處下。情不自禁是很自然的事。
石曦磊驚訝的聽著朱綠旋的話,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貞操是不容懷疑的重要!不要說婚前失貞后再另嫁他人了,即使婚後喪偶再嫁,也是要受到很嚴厲的批判的!難道她生長的地方真的開放至此?
驚訝過後,他非常不悅於她話中所傳達的意思,旋身把她壓倒在床上,微帶惱怒的問:「那你也是這種想法嗎?」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但仍忍不住男人自大的獨佔欲!
「這……」朱綠旋不能否認自己也曾有這種想法,但因為一直沒有遇到她看得上眼的人,所以她至今仍保持完璧之身;可是殘存在她腦海中關於昨晚的激情記憶,讓她無法想像和別人做逭種事!
「你是唯一的一個。」她老實的承認。不管在心上、在身上,他都是第一個!
石曦磊聽了她的話,稍稍感到滿意。他忽然又想到,「你不是應該在失身後,哭泣的表明昨晚並非你所願,然後要求我負起責任嗎?」就他所知,一般「正常程序」應該是這樣的!
「咦?」朱綠旋對他的話有些詫異,忽然意識到雨個人都裸露著身體,中間只隔著一條棉被,而棉被早在兩人動來動去時下滑了不少……早晨的陽光透過紗帳,把兩人的身軀映得一清二楚!
朱綠旋但覺全身血液全衝上了頭部,漲紅了小臉,吶吶不能出聲,只是掙扎薯要把石曦磊推開。可惜石曦磊雖瘦。但以她的體型仍是不可能推得動他的。
還是他不忍心看她推得氣喘吁吁,才主動親了親她後退開.並起身著衣。她趕忙起身,把棉被拉起蓋著自己燒紅的臉,但仍無法掩飾自己的好奇心,又偷偷的放下一些讓眼睛露出來,看著正在穿上衣的瘦削身軀……
察覺到她打量的眼光,著完衣服的他笑笑的回過身。「喜歡你看到的嗎?」
「喜歡!」她害羞的老實回答。「可是,再壯一點會更好!」這是她在山寨中所培養出來的審美觀。
在山寨里,擁有瘦削身材的人不多.即使有,看起來就像枯枝一樣,她並不欣賞。她喜歡像大哥、二哥那樣比較壯碩的身材,有幾次她無意間看到大哥和大嫂相擁在一起,比她略高的大嫂看起來好像被大哥柔柔的保護著。一般人都以為高大的人較粗魯,可是大哥對大嫂卻像對待一件無價的寶物一樣,噓寒問暖、溫柔體貼。於是她下定決心,若是要找對象,就要和大哥一樣!
可是,石曦磊總冷著一張臉,要察覺他的柔情,只能從他的雙眼窺出一些蛛絲馬跡。而他的身材雖瘦,但非常結實,讓他抱在懷中,她也覺得非常有安全感,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不過雖然目前他這種身材已經很令人滿意了,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再壯一點,看起來會更賞心悅目。
石曦磊原本只是打趣的隨口問問而已,她卻一派認真的回答,還給了他建議,令他有點哭笑不得。
坐到床沿,他連人帶被的摟進懷中,親著她的額頭低低問道:「你不後悔嗎?」
她頓了一下,輕輕的搖搖頭。「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也許,我再也找不到這麼喜歡的人了!雖然我還是不清楚昨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想一定不是你計畫的。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並不覺得後悔……而且昨晚很美……」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
聽見這番話,石曦磊內心充滿了被信任的幸福感。雖然她沒有追問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信任的接受了他,但他還是想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他附在她耳旁,一邊熱情的親吻她的臉,一邊輕輕的訴說昨晚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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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瓶葯是被岳小姐拿走了。難怪我找不到。」她真沒想到岳珊怡為得到曦磊,會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
在前往京城的這些日子,雖然岳珊怡一直對她冷嘲熱諷,想讓她知難而退,但她並不在意,只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在鬧脾氣的忍讓她;但沒想到岳珊怡可以為曦磊做到這種程度……
「嗯,我也沒想到珊怡竟放肆到這種地步,連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在知道一切后,我就要樓鴻先送珊怡回家,並告訴她在她成親之前,我不想再見到她。」
「這樣不會太絕情了嗎」她擔憂的抬起頭問。
「不這樣不行!我和樓鴻以前都把珊怡當小孩子看待,不計較她的偏差行為,沒想到她卻不知節制,所做所為早已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如果不對她嚴厲一點,真不知她還會再做出什麼事來,我不希望她走到那種地步。何況珊怡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對象,好好教她為人妻的責任.不要老是躲在父親和兄長的羽翼下,那隻會害了她!」他順順她的頭髮.「而樓鴻經過這次的事情,應該也懂得寵妹妹也要有分寸,不然會再鬧笑話的。那時候可能不是這麼筒單就能解決了,也許要賠上他們岳家的聲譽也說不定!」
「哦!」朱綠旋覺得他說得確實有道理,也不再辯駁,乖順的偎在他懷中。
「曦磊.可以出來一下嗎?」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呼喚,是岳樓鴻。
「大概是他們要出發了。我去送他們。」他扶她躺好,「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們過兩天再離開。」
「嗯,你去吧!」她打了個呵欠,確實覺得全身酸痛,疲累的想再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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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磊,昨天的事……綠旋姑娘她……」岳樓鴻第一次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即使是知己好友,他也不打算和他討論兩人之間親密的事。
岳樓鴻吁了一口氣,「希望她能原諒珊怡的行為。」然後,他的語氣又轉為曖昧,「那她還好吧?」
石曦磊輕輕捶了他一下。避開了話題,「她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珊怡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繼續放任她?」他真的不希望珊怡再這麼放肆下去了——向男人下藥?像什麼話!只要一想起可能發生的事,他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
「她被你昨晚的怒氣嚇壞了,哭了一晚,眼都腫了.一早起來也不敢見你,馬上躲到馬車上.這次的事應該給了她很好的教訓。讓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想要的就能得到手。當然,我一回家也會向家父稟明經過,要他為珊怡儘早找戶適當的人家嫁了,否則再這樣鬧下去,全京城的人大概都不敢娶她了!」
岳樓鴻一向很疼愛這個妹妹,容忍她的任性妄為,而周圍的人看在這麼一個華麗姑娘的份上,也多不會計較她的失禮;沒想到眾人的容忍卻讓珊怡變本加厲,把她原本純真的本質都掩蓋了,只剩驕縱、任性!
剛好趁此機會,把她從迷戀曦磊的旋渦中拉出來。回復以前的純真箇性。
「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
岳樓鴻輕輕拍拍好友的肩膀。他知道,珊怡的事帶給曦磊很多困擾,只是他一直不曾說出來;這次出來辦事,能遇到他喜歡的人,也順便解決了珊怡的事,也算是很好的收穫。
「曦磊,你真的打算娶綠旋姑娘?」經過昨晚,她應該是跑不掉了!
「多謝你的提醒,讓我發覺到這個可能性。」他可能再也找不到這樣能令他心動的姑娘!也許他這兩年來的冷漠無心,就是因為沒有遇上她——而既然遇上了,他不管有任何阻礙,都一定要留住她!
「你還沒有告訴她,你是拓威將軍的獨子吧?她知道后能接受嗎?還有,你父母親呢?他們能接受一個平民嗎?」綠旋姑娘的睥氣很好,可是好像也很有原則,她會想登上枝頭做鳳凰嗎?她看起來不太喜歡受束縛!
「我父母親那邊很好解決,他們早盼我成親很久了。若不是……」石曦磊眼神暗了暗,頓了一下才又開口:「現在是綠旋那邊比較不好說話。她一直以為我只是晉通的富家子,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是官家子弟。以她的個性恐怕不太喜歡拘束的官家生活。所以我想帶她到容泌山莊.先讓她適應一下,以後就不會有太大的反彈。」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綠旋喜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所以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他會儘力做到讓她不覺拘束——他絕不會讓她有理由拒絕嫁給他!
聽到好友都已做好打算,也確實不用他擔心了。「既然如此,我就先祝福你了!」
「謝謝!不過,你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他語重心長的說。
「哈哈……」岳樓鴻想打哈哈的帶過。
「你既然有了中意的人,為什麼不放手去追?」
岳樓鴻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去追一個心有所屬的姑娘?」而且還是個非常死心眼的姑娘!
他一直都知道曦磊的表妹紀佩雅喜歡曦磊!!因為只要曦磊出現,她的眼光就一直追逐著他,再也容不下他人,包括他這個名滿京城的儒雅才子。
石曦磊直視著岳樓鴻,「難道你比不過我?」
岳樓鴻輕輕嘆口氣,「我不希望我的追求造成她的為難。她並不是個喜歡讓很多男人臣服於她的人,她只單純的希望,她所在意的人能回頭看她!在還未對你斷念前,她的心小得擠不下另一個人;如果現在對她展開追求,以她的個性,大概連以後的面都見不成了!」所以,他才一直與她維持著淡淡之交。
「那你的機會快到了!」石曦磊提醒好友。
「你是說……」
「別忘了,我已經決定娶綠旋,她非死心不可了。」即使是對自己的表妹,他也一樣冷淡。
岳樓鴻搖搖頭.無奈的說:「她是你的表妹,德貌兼備,又自小一起長大,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看著好友為了心上人抱不平的樣子,讓石曦磊嘴角微揚,「樓鴻,你別忘了。我是將軍的獨子,以後也是要帶兵打仗的。在我出征的期間,府中一切都需仰賴我的妻子,她不能讓身在前線的我有後顧之憂,也不能軟弱的擔不起府中的內務。你覺得佩雅適合嗎?」
「不適合!」岳樓鴻想起紀佩雅那嬌柔的模樣,她是生來讓人疼的,柔弱的肩膀扛不起任何責任。「你覺得綠旋姑娘可以嗎?」
「她可以!」
聽到石曦磊充滿信心的話,岳樓鴻也不想再說什麼了。
自他察覺到自己對紀佩雅有思慕之心起,他從未希望她失意於曦磊,保持一貫的寬大胸懷;但既然現在曦磊心中另有所屬,他也可以理所當然的藉安慰之名,接近他的心上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相視一笑。
「我走了。」
「嗯。」
岳樓鴻轉身向停在客棧門外的馬車走去,忽然又轉身,「你交代我查的事,待我查清楚后,會上容泌山莊告訴你。」
「嗯,麻煩你了。」
「說什麼話,我們是好兄弟啊!」他笑笑。
石曦磊沒有答話,只是露出難得的笑容,看著岳樓鴻上了馬車,起程向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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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在山下找到綠旋所留下的暗號,說她所救的人請她上京去玩,要我們不必擔心!」鹿谷寨的二寨主朱風易把他找到的線索告訴大哥和大嫂。
「這陣子山下那麼亂,要綠旋不要下山去,她卻偷跑下山;又隨便跟不認識的人走,真是太危險了!」說話的是綠旋的大嫂洪禧嵐。
對綠旋這個小姑,洪禧嵐是打從心底喜歡。
在一年半前,父母俱亡的她靠幫人做一些針線過活。一日她在交出所做的綉帕回家時,在人煙較稀少的林子前,被一些地痞圍住。所幸大寨主朱風冶路過,救了她。
尚未娶妻的朱風冶對她一見鍾情,坦言說要追求她!
她雖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子,但因去世的父親是私塾老師,她也讀過一些書,要她不清不白的跟著一個山賊頭頭是不可能的。
朱風冶的相貌也許不是很出色,壯碩的身材也令嬌小的她感到畏懼,以為他會不顧她的意願,強佔了她;但他卻溫柔的對她噓寒問暖,從沒有對她輕浮過,還常常送她自己在山上摘採的鮮花,漸漸的讓她不再怕他。
而綠旋在知道大哥有意中人後,也常借故往她家裡跑,拉她談天,陪她做針線。兩人因年紀相近,很快就無話不談,她才從綠旋口中知道,寨中的人很少下山行搶,因為他們有自己的礦脈,不必靠行搶過活!而且朱風冶不淮手下強搶民女——有辦法就自己在六個月內,說服看上眼的姑娘自動跟他,不然不得再去糾纏!
綠旋所說關於山寨的種種,都令她很驚訝:她才知道,原來朱風冶只是一個冠上山賊名稱的平常人。而即使在六個月的時間快到時,他仍維持一貫的溫柔,沒有任何的不滿和遷怒。
這樣的男人令她感動。除了父母外.從沒有人對她不求回報的付出。
於是,在六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當不安的朱風冶又開口向她求親,她答應了。
至今,她都沒忘記當時他臉上的狂喜;她從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而她能這麼幸福的生活,綠旋是第一大功臣!
「風冶,怎麼辦?綠旋會不遇上什麼麻煩?」雖然綠旋下山時,偶爾會救一些不小心被其他寨的山賊搶劫而受傷的人,但從沒有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跟不認識的人離開。也不弄清楚對方是什麼身分……
朱風冶安撫的摟了摟擔心的妻子,以一貫的沉穩安慰道:「不要擔心。綠旋很聰明,不會有事的。就算真遇上了心懷不軌的人,她也有能力逃開。」就憑她腰包中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是啊,大嫂。能讓她心甘情願跟著去的人,不會壞到哪去的!」朱風易也出聲安慰——即使他心裡也很焦急。
「是這樣嗎?」這樣她就稍稍感到安心了。
「嗯。而且現在這裡太危險了,趁此機會讓她在外遊玩一陣子,等較平靜時再回來也好。」
這一年來。官方以招降之名。不停的圍剿皇天崖這一帶的山賊。雖然鹿谷寨不用靠行搶過活,但也不便阻人生路,阻擋其他山寨的買賣。所以一直以來,和其他山寨都相安無事。而官方在連續圍剿了兩個實力較弱的山寨后。忽然撤了不少兵馬離開;雖然現在不知用意,但情勢應該不久后就會明朗化。
所以,綠旋能離開一陣子也好!
他也曾擔心寨內的婦道人家的安危,提議先送她們到安全的地方,等危險過去后,再把她們接回。但她們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親人!就連一向識大體的妻子。也跟他鬧了不小的脾氣。
「也對。綠旋說會一路留下暗號,方便我們找她。」朱風易也贊成大哥的做法。
「風易。現在山下的情況如何了?」朱風冶要弟弟下山去找綠旋時,也順便沖意一下官府的舉動。
朱風易微皺眉頭,「山下的情況還是一樣,有近百名官兵守在二、三十裡外,好像只是在監視,並沒有攻山的打算。」山下的情況跟他十天前探的情形相差不大。他忽然想到:「對了,我聽說山下的人說,會撤兵是因為皇上要練兵。可能要派兵攻打南蠻!」
「如果是因為要平南蠻而把原本剿山的人馬調回……這也是有可能。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風易,這陣子就要勞煩你,山下多跑幾趟,把消息探清楚一點。」
「我知道了。我也會順便查一下綠旋到底上哪去了!」朱風易努力不讓憂色浮上瞼。
一旁安靜的洪禧嵐一直在思索:綠旋這麼輕易的就和不認識的人一起離開……
注意到妻子一直沒有開口,朱風冶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想什麼?」
洪禧嵐對丈夫笑笑,「我只是在猜,綠旋這次會這麼莽撞的跟一個不相識的人離開,會不會是……她喜歡上那個人了?」
「什麼?」兄弟兩人一起吼出不敢置信的問句。
仍在想著這個可能性的洪禧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心慌的抬眼望向丈夫和小叔。
朱風易性急的問:「大嫂,你是說真的嗎?綠旋真的……」那個像小女孩的妹妹,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那……這算是私奔嗎?
「禧嵐,你為什麼會這麼猜想呢?」朱風冶輕聲問,用眼光暗示弟弟稍安勿躁,同時拍拍驚魂未定妻子的背部。
輕撫自己跳得飛快的心口,洪禧嵐開口解釋:「因為綠旋從沒有做過這種事;她就是再好玩,也不會不說一聲就走,讓我們為她著急。若她是被擄走的,可是她又有留下記號。而她會那麼急著和陌生人一起走。可能是因為她不想和那人分開。既然不想和那人分開,我才會想,她可能很喜歡那個人。」
「可是綠旋還是小孩子呀!」朱風易不敢相信自己疼愛的小妹妹會就這麼跟人跑了!
一旁的朱風冶也點頭附和。
看著這一對老是把妹妹當小孩子寵的兄弟,洪禧嵐不得不打碎他們的幻想。「別忘了,綠旋已經十八歲了!她雖然個子嬌小,讓你們老是把她當小孩看待。可是她的心卻已經是不折不扣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所以她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也是很自然的。」
仍不想接受事實的朱風易失神的喃喃自語:「十八歲……早知道當時應該說她才十三歲才對……」
「風易,你在說什麼?」沒有聽清楚的洪禧嵐問。
「哦,沒有什麼!」朱風易連忙搖頭。「只是沒想到綠旋這麼快就找到喜歡的人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朱風冶心中也若有所失。
「唉,尋常姑娘家十五、六歲就論及婚嫁,綠旋是因為看起來像小孩,所以你們才沒為她留意到她已該找個人嫁了!」男人就是粗心,疼妹妹也該有個限度,難道想讓綠旋一輩子不嫁,陪著他們?
細心的朱風冶納悶的問著妻子:「你曾和綠旋談過這個問題?」
「嗯!做哥哥的沒有留意到,我當然要好好為她打算。但是……」洪禧嵐有些為難。
「但是什麼?」
「但是綠旋好像不是很有興趣!她說她喜歡目前的生活,不想改變。」
朱風易聽到這句話,喜孜孜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要強迫綠旋嫁人呀!」
看著離不開妹妹的小叔,洪禧嵐不禁莞爾;雖然她和風冶也很疼愛綠旋,不過卻沒有像風易這樣捨不得讓妹妹離開。
她不理會小叔,轉頭和丈夫商議起來,「風冶,如果綠旋真的有了喜歡的人,要怎麼辦?」
「你是說我們的身分?」夫妻做久了,心意自然相通。
「嗯,畢竟我們不是普通人家,到時候怕對方……」
朱風冶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才張眼對妻子說:「其實我老早就想放棄山賊這種身分,只是因為一直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要做這樣巨大的改變,就一直沒有提出來。但這次官府的圍剿行動,讓我又有了這種想法。何況綠旋要真有了意中人,我們的身分的確會造成她的困擾.」
「你是說……」洪禧嵐驚喜的看著丈夫。
她雖然不曾後悔跟了朱風冶,但她心中仍希望他們能放棄這種生活。
但她從沒有提出來過,只是放在心中,暗自希望有成真的一天。
朱風冶對妻子溫柔的笑笑,「我早就打算像個平常人般過日子。所以這一年來我派了幾個較有心的年輕手下,在山下開始經營一些店鋪、酒館的,希望慢慢讓他們習慣這種生活。」
「真的?!」她驚訝極了。
「嗯!」他憐惜的看著妻子驚喜的臉,「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
「對。以前沒有這個打算,是因為寨中的人都習慣這樣的生活了,我也不覺得有改變的必要;但娶了你之後,我必須為你著想。你是個生活單純的姑娘,雖然跟了我,但你仍會提心弔膽,不是嗎?」
「你……注意到了?」她語音哽咽。
把妻子拉到腿上坐好,他輕輕的撫著她的臉,「所以,我知道我要替我們的未來著想。做山賊雖沒有什麼不好,但到底沒有辦法像尋常人家安穩。而且我也必須為風易和綠旋的將來打算打算了!」
「你……」洪禧嵐激動的抱住丈夫,把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再一次感謝上蒼讓她嫁了一個好丈夫。她想的、擔心的,他都注意到了!
「在這事過後,綠旋就算有了意中人想嫁,我們也不會讓對方瞧不起。所以你不用太操心。」他拍拍妻子的肩膀。
洪禧嵐在丈夫懷中安心的輕輕點點頭。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值得她依靠一輩子她忽然想起風易還在旁邊,臊紅著臉就要跳下丈夫的大腿。
朱風冶抱住了她,附在她耳旁說:「風易早識相的離開了,這裡沒有旁人在。」
他就算很愛妻子,也不可能當著弟弟的面和妻子談情,所以早使眼色要風易離開了。
「哦!」洪禧嵐看看四周,的確沒有其他的人存在.才安心的又坐好。「風冶,……」
「嗯。」
她看著丈夫,有些遲疑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風易好像太關心綠旋,讓我覺得好像……太超出兄長對妹妹的疼愛了!」
朱風冶臉色變了變,才低頭對妻子說:「大概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喜歡的人,才會比較疼綠旋吧!等他像我一樣,有了心上人後,就不會這樣了。」
「是這樣嗎?」
「對,所以你不要操心。」
「嗯。」
安撫好妻子。他轉頭望向門外,憐惜的看著弟弟有些落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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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易。」
朱風易回頭一看,是朱風冶。
「大哥。」他又回首忙手上的事。
他正在綠旋所栽種一些奇奇怪怪的藥草圃里,幫忙澆水。
這片葯圃雖然是綠旋一個人照顧的,但朱風易也常在有空時來幫忙。
「你喜歡綠旋?」朱風冶開口就問。
朱風易頓了一下舀水的動作,才緩緩開口,「她是目前我最喜歡的姑娘。」他不想對大哥隱瞞。
「目前?你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他不解弟弟的說法。
朱風易停下手邊的工作,轉身面對兄長,老實的說:「我喜歡她,但從沒想過那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們是兄妹,所以我對她的感情,應該就是兄妹之情,但要再加上一些我不清楚的感覺。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會轉變為所謂的男女之情,因為我沒有這種經驗!」
「綠旋一直把你當哥哥看。」朱風冶明白的指出。
「我知道!」朱風易苦笑,「所以,我沒有繼續放任我的感情,一直把它維持在這個濃度。因為我沒有辦法付出我全部的感情,只為了一個沒有勝算的賭注——我太膽小了!」他一向不是那種在不清楚對方的感情時,就一古腦投下自己所有感情的人。
朱風冶看著弟弟,他知道風易並不是膽小,而是感情太狂熱了——他一生也許只能用情一次!所以他對感情的付出隔外小心謹慎,不願有任何偏差。
「如果……綠旋真有了意中人,你放得下嗎?」他小心的問。
「我可以!」朱風易堅定的望著哥哥,「我以前就想過,如果綠旋也喜歡我,我要把我所有的感情都獻給她;但倘若她另有意中人,我也可以一輩子都只做她的哥哥,絕不強求。」
「雖然我們三兄妹皆沒有血緣關係,但我一直都把你們看成自己的親手足一樣。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綠旋能和你結為夫妻;若不行,我並不希望綠旋知道這件事,破壞了我們和諧的兄妹關係。」他拍拍弟弟的肩膀。
「大哥,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