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上九點正，曉雨送時堯到巷子口。
「真的很抱歉，讓你在我家待到這麼晚。」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客氣呢?」時堯微笑道：「我們之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你實在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的。」
可能他總是非美女不交往吧，和他以前那些女朋友比起來，曉雨真的是太溫柔也太客氣了。難怪有些俊男不見得會配美女，也許是為了彌補外表的不足，比較溫柔的醜女也有其一定的吸引力吧!
曉雨笑笑說：「不，今天真的是太麻煩你了，還好你沒有真的和他們動手，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怕我打不過那兩個人渣?」
曉雨搖搖頭。「我不知道你打不打得過，我是怕你會受傷。」
「你是真的替我擔心?」有一點點被感動的時堯。仔細凝視著這張只有巴掌大的小臉。他想，他又找到她一項優點了。她的眼睛雖然小，但小小的眼珠子倒是黑黑亮亮的，仔細看的話，就好像兩顆亮晶晶的小星星在眨眼睛一樣，嗯，不錯不錯!
「我當然……會擔心你呀……」曉雨羞怯的說。
時堯又給他感動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像她這麼「純」，或者是「蠢」的女孩，說出來的絕對是真心話。他也知道，她是真的恨喜歡他，雖然他認識她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但是她毫不保留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時堯笑著舉起右臂，拍拍那塊硬凸的肌肉，「我也許不像你那位那鄰居那麼壯，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打敗的!」
「時堯，你好像不太喜歡丘磊。是不是?」曉雨突然問道。
時堯揚眉，「怎麼?你也看得出來我對他沒有好感?」
「嗯!我覺得你們兩個好像都不太喜歡對方……」
「我不需要喜歡他，不是嗎?」時堯懾人的黑眸定在她的臉上。「他是我的情敵，他是我的情敵，你要我喜歡我的情敵嗎?」
情……情敵?曉雨滿臉通紅的急忙否認，「不……丘磊怎麼會是你的情敵呢?丘磊跟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時堯一臉的不以為然。「你也許當他是朋友，但依我看，他對你的感情應該沒有這麼單純才對!」憑他身為男人的直覺，他幾乎可以斷定，丘磊對夏曉雨不只是友情而已。
「可是……真的沒有……」曉雨愈說臉就愈紅，還好她的膚色較黑，比較不容易被人看出她的臉紅。她心想，時堯這樣算不算是吃醋啊?才交往的第一天，時堯就為她吃醋了?幸福的甜美感覺頓時溢滿她的胸口。
正陶醉在自己所編織出來的美夢的曉雨，怎麼會想到，在時堯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吃醋」這兩個字!她自然也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是女性目光追逐焦點的他，根本就沒有可以讓他吃醋的機會，他不是在吃丘磊的醋，丘磊喜不喜歡曉雨他根本就沒興趣知道，他對丘磊沒有好感，是因為曉雨現在是他戀愛遊戲的對象，他不想丘磊進來攪局。等遊戲結束之後，丘磊和曉雨之間會有什麼發展，那是他們家的事，與他無關，就是這麼簡單!
露出他再熟練不過的深情款款眼神，時堯溫柔的說：「曉雨，我要你答應我，丘磊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答應你!」曉雨如痴如醉的表情告訴了時堯，他又不費吹灰之力成功的擄獲了一顆少女的芳心。
「那麼……」來接他的車子來了。臨上車前，他不忘依照慣例地在女朋友臉上留下一個告別之吻。
「拜．明天見!」
「明天見……」曉雨依依不捨的目送心愛的人離開。
他吻我?時堯他親了我的臉?
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籠罩著曉雨，她兀自站在原地傻笑，直到背後有人發出了聲音。
「別看了!人已經不見了!」
「是你呀，丘磊。」曉雨收起傻笑回看向丘磊。
丘磊上個星期才剛過完二十歲的生日。曉雨在只有五、六歲時就認識他了，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點也不為過。
丘磊從小就不愛念書，勉勉強強才混到了高中畢業。他從小就愛打架，長大后，理所當然的就和黑社會脫不了關係。或許在別人眼中，丘磊是不務正業的流氓、混混。但是對曉雨母女兩人來說，丘磊是好人，是個熱心助人的好人，是個可靠的鄰居，在曉雨的心目中，丘磊更是一個可以依靠仰賴的好朋友、好哥哥。
丘磊靠著電線杆，一邊抽煙一邊說：「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一號人物，我怎麼不知道?」
曉雨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是最近的事……」她是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今天」這兩個字的。
「是嗎?」丘磊悶哼著。兩人認識的時間已超過了十年，就他對她的了解，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其話呢?
「你很喜歡他?」
曉雨緩緩的點頭。
「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他吧!」丘磊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煙。
曉雨猛然一震，「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因為他不是那種會對女人認真的男人!」丘磊丟掉菸蒂，目光炯然的看著她，「現在退出的話，也許還可以全身而退，像他那種男人，你根本就要不起!」
曉雨全身又是一震，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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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堯，第一件事就是問傭人何翠薇有沒有打電話來。
得到否定答案的他只是一陣冷笑。沒打電話來。也沒有打手機給他，這個何翠薇這次還做得真徹底呀!好，他倒要看看，她能逞強到什麼時候!他會等著，等到她來認錯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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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雨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受到萬眾矚目。
拜時堯昨天驚人的表現，今天的曉雨彷彿成了大明星，無論她走到哪兒都有人在看她，都有人在她背後竊竊私語。平凡普通的她，在一夕之間「一炮而紅」了。
「時堯，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紅耶，連上個廁所都有人對你行注目禮!」和曉雨一同去上廁所回來的許如宜，忍不住調侃她。
曉雨只是苦笑，她現在終於知道，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滋味實在不好受!
開夠玩笑的許如宜，接著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曉雨，我不知道你現在聽不聽得下我說的話，不過其於朋友的立場，有些話我非說不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曉雨幽幽的說：「你是要勸我放棄時堯，對不對?」
「沒有錯!」許如宜語重心長的看著她，「曉雨，我們已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時堯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他是為了氣何翠薇才會要求跟你交往的，不是嗎?」
「我……我不想放棄他……」
「曉雨?」許如宜不敢相信曉雨會執迷不悟到這種地步。
曉雨虛弱的笑容，「如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我心理也很清楚自己配不上時堯……」
「我說的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曉雨無力的微笑著，「我怎麼會沒有自知之明呢?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
「曉雨……」
曉雨打從心底發出動人的微笑，她如夢囈般輕輕的說：「我真的好喜歡他，真的是好喜歡!如宜，你知道嗎?昨天的我真的是好幸福哦!就像美夢成真一樣!他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第一次牽我的手，第一次摟我的腰，第一次……總之，昨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最幸福的一天了!」
「可是這種幸福是假的呀!」
「不。這是真的!他的人就在我身邊。我可以感覺、感受到他!」
「可是……」許如宜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了，連白痴都看得出來曉雨已經陷得太深太深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繼續這段感情直到時堯和你分手嗎」許如宜嘆氣的問。
曉雨點點頭。
「我不是要證明那句『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廣告詞，我是真的想好好愛這個人，即使是一個月，甚至是一天我都願意，只要能讓我愛他，也被他所愛。」
曉雨認真的語氣和真誠的神情，讓許如宜又是生氣又無法不感動。她想，她是被曉雨說服了，縱使她並不認同她的想法。
「如宜，你一定認為我很傻吧!」曉雨苦笑著。
「不」知道曉雨「悲壯」的想法之後，許如宜怎麼還忍心笑她傻呀?「曉雨，你先不要那麼悲觀嘛!也許……也許時堯會真的喜歡上你呢!」她給曉雨打氣。
「也許吧!」曉雨對許如宜感激的一笑。
事實上，她也知道這個「也許」的可能性可以說微乎其微。不用許如宜和丘磊提醒，她早已有心理準備，時堯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的。她知道，時堯對自己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愛情。可能是同情，也有可能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時堯還肯理自己的一天，她就幸福一天，她要的只是如此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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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堂課結束后，終於沉不住氣的何翠薇來到曉雨的教室，並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叫了出去。對這件事，曉雨並不感到意外。當然，除了她們兩人一對一之外，圍觀看好戲的沉重自然也不少。新舊女友第一回合的戰爭，這樣的精採好戲怎麼能錯過呢?
身高接近一百六十八公公的何翠薇居高臨下，用極度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曉雨，優越的笑容逐漸在唇角加深。她真的沒有想到時堯會急病亂投醫，拜託，要找也找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嘛!這個什麼「下小雨」。不但是又瘦又小，而且還長得很抱歉，這種一看就知道沒有男人會追的貨色，居然能取代他的位置?真是笑死人了!看到自己的「替代品」這麼遜，．她這個本尊都要替她覺得羞恥喲!
站在她對面的曉雨，當然知道何翠薇是怎麼看自己的。雖然她被她看得極不自在，倒也沒有因此自慚形穢，不過，何翠薇不屑的眼光真的讓人感到難受。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曉雨好脾氣的問。
「廢話!」何翠薇抬高下巴，帶刺的目光全數射在曉雨身上。「你不要以為自己真的麻雀變鳳凰了，告訴你，不要太得意。我敢跟你打賭，時堯很恨就會拋棄你這個醜八怪的……」
「喂!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傷人啊?」打斷何翠薇話的是站在曉雨身邊的許如宜。曉雨修養好沉得住氣，她這個做朋友的可看不過去!
「奇怪，我跟矮冬瓜說話，你湊什麼熱鬧啊?」何翠薇兇惡的瞪了許如宜一眼。
許如宜上前一步。雙手擦腰吼了回去。「你欺負我朋友。我當然要為她講句公道話!你以為自己長得漂亮一點，就可以胡亂罵人嗎?真是沒有教養!你說，曉雨是哪裡得罪你了?輸不起還要怪別人，男朋友跑了為什麼你不先檢討自己呢?」
「你……」何翠薇正想發捆，卻聽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這位同學說的對極了!」
時堯跨著大步排開人群加入她們，他直接走到曉雨身邊，在許多嫉妒、又羨慕的眼光下，柔聲的詢問曉雨。
「曉雨，沒問題吧?」
曉雨以搖頭代替回答。她一方面覺得好睏窘，另一方面又覺得好甜蜜。
關切過曉雨後，時堯冷冽的目光才停在氣得發抖的何翠薇臉上。
「你給我聽清楚了!」時堯一個字一個字說的無比清晰．「要是讓我看到或是聽到你再來找曉雨的麻煩，我就當著全技師生的面，在朝會上強暴你!」
「哇——」眾人一陣嘩然!畢竟是大眾情人，連英雄救美的方式也和一般人不一樣，在場視曉雨為情敵的人一下子又多了不少。
何翠薇頓時面子全失。時堯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難看，而且是為了那個樣樣都不如好怕醜八怪!可惡!氣死人了!太過分了!
「哼，你才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時堯進射出凶光的黑眸，迫力十足。
他眯著眼，漾開一抹邪笑對著膛自結舌的何翠薇威脅道：「你如果真的願意和我公開演春宮秀，何不現在就試試看呢?」
「哼!」何翠薇不甘心的再瞪夏曉雨一眼，便氣呼呼的撥開人群走掉了。
何翠薇落敗而逃后，上課的鈴聲也適時響了起來，圍觀的眾人也跟著散了!
時堯拉住曉雨瘦的手臂。「放學后我來接你。」
看到曉雨羞澀的點頭，時堯才瀟洒優雅的，走回自己的教室。
「看什麼啦?」不理會許如宜調侃的眼神，曉雨逃回自己的座位。
許如宜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趁著老師還沒來，她附在曉雨耳朵上說：「我要是你，可能也會和你做同樣的堅持吧!因為他看起來好像是認真的!哇，好羨慕你呀!」
「討厭……」曉雨笑著揮開許如宜要抱她的手，剛好這個時候老師也進來了。
跟老師敬完禮后，坐在最前排的曉雨。敏感的注意到老師特別朝她這個方向瞄了幾眼。
當個名人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曉雨在心中苦笑，只要時堯和她交往一天，她就必須要有當個名人的心理準備。照這種情況看來．以後她當學生的生活不可能太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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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后，時堯直接送曉雨回家。車子就停在卷子口。
下車后，時堯對曉雨說：「曉雨，我還有事，不陪你一起走回去了。」他不是真的有事，他只是不想再做免費的店小二。昨天已經和夏太太培養過感情了，他實在不必那麼勤快，反正很快就要分手的。
「好!」曉雨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他問。
「嗯……」曉雨吞吞吐吐說道：「你說要在朝會上強……強暴何翠薇，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時堯覺得好笑，他沒想到她比何翠薇還要認真。「我是嚇她的，而且我也不認為她值得我為她犯罪!」
「是嗎?」
「你在替她感到可憐?」時堯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曉雨突然變黯淡的臉。
曉雨若有所思的看時堯一眼，沒有說話。是的，她是可憐何翠薇，她是同情她，因為時堯現在對何翠薇的態度，也可能就是時堯對待分手后的她的態度啊!
未來的事，沒有人可以預料的。有朝一日，他們倆一定會分手，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他們能好聚好散。
所以，她只能約束自己不要因愛生恨，就算不能愛他，他也將變成她回憶的一頁，最美好、最甜蜜的一頁，她是這樣希望的。
「我走了。再見!」
曉雨不回答時堯的問題轉身就走，證明了時堯的猜測無誤。他冷眼望著她那瘦弱的背影，用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
「看樣子，她沒有我想像中的蠢嘛!這樣更好，她有自知之明，我這場遊戲或許還能玩得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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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時堯實行和曉雨第一次的約會。
他打的算盤是這樣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打算和曉雨交往一個月左右就夠了。一個月對她來說夠仁慈了，他以往的紀錄．最短是一個禮拜就和對方分手了，不過那是人家主動追求他的，不像曉雨是他「不小心」招惹到的，為了補嘗她所以要特別優惠她一下。
再說，他還是第一次交到這種類型的女孩，和原先興趣缺缺、勉為其難的情況比起來，現他對曉雨的興趣總算提高了不少，他想，曉雨應該可以帶給他比較不一樣的戀愛感受。就像大家常常拿來比喻的——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也要來點清粥小菜開開胃的道理是一樣的。
脫下制服的曉雨，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天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比平常多了份朝氣和活潑的感覺，還碰不到肩膀的短髮，柔順的貼在她的笑臉上。
雖然醜小鴨要一下子變成天鵝是不可能的，但看在至少帶出去不會有礙觀瞻的份上，今日格外情新脫俗的曉雨，可以說是教他滿意極了，除了遮住她小眼睛的眼鏡……
所以，他們約會的第一個地點就是眼鏡行。時堯強迫曉雨驗光，並要她當場把剛買的拋棄式隱形眼鏡戴上。
隱形眼鏡一戴，曉雨的雙眼霎時放大了，黑眼珠顯得更黑、更明亮。
在眼鏡行外，時堯露出滿意的笑容，「曉雨，現在的你變漂亮也變可愛了!」雖然這其中有不少恭維的成分，不過真實性沒有八成也有五成，他是真的覺得曉雨變得可愛多了。
「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曉雨不安的眨著眼睛說。
「你還什麼錢給我?」曉雨的惺惺作態教人看了生氣。
誰不知道接近他時堯的女人，除了要他這個人，也要他的錢．他所得到的經驗都是這樣，沒有一個例外。曉雨的家境連小康都談不上，她當然也不例外羅!沒想到只是幾副隱形眼鏡，她就演戲給他看?她這樣不坦白，他戲還演得下去嗎?她當地是白痴還是笨蛋啊?」
時堯皺眉的俊容讓曉雨更不安了。她笨嘴笨舌的解釋．「我不是……我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用你的錢……」
「你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不能用我的錢?」看她著急的模樣不像在演戲，時堯莫名其妙的怒氣稍微消了些。
「可是……」
「這可是什麼?難道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時堯轉怒為笑。算了，看在她實在不像是在演戲的份上，他就姑且信她這一次吧!也許真的有女人對他的錢不感興趣。
「我……」看著時堯迷人的微笑，心蕩神馳的曉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時堯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電影快開演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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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電影，他們怯逛了百貨公司，時堯買了些曉雨可以接受的價格的衣服給她，還買了一雙高跟的馬靴，希望讓她看起來高一些，這樣和她說話就不會虐待他的脖子了。
晚上，時堯帶曉雨怯一家看來還「差不多」的餐廳吃飯。時堯，想現在這個階段還不用帶她去太高級的餐廳，正所謂好酒沉瓮底，他打算到快要接近分手的時候，再帶她去開開眼界!
「你想吃什麼盡量點。」時堯說。
曉雨看了看MENU，點了客綜合快餐和冰水茶。時堯也點了和她相同的一份。
服務生離開后，時堯問曉雨，「說說你家裡的事吧!」他不是閑得發慌想要打探什麼，也不是想多了解曉雨什麼，他只是想聽她說話，誰教她的聲音比她的長相要出色呢!
傻傻的曉雨果然還是誤會了，她還以為時堯是真的對自己的事有興趣。
「我爸爸生前是小學老師，十年前因為患了鼻咽癌過世了，這麼多年來，我和我母親相依為命，靠著賣面過著簡單的生活，我家的情形就是這麼簡單平凡。」
「原來如此。」時堯想起夏太太在麵攤渾汗如雨的辛苦樣，打從心底對她敬佩不已。
「你媽媽這樣一個人把你帶大，很大容易吧!」時堯試著去想像，像曉雨這種連小康都稱不上的家庭為生活奔波的辛苦。
「也還好啦。」曉雨眼中浮現對母親感激的淚光。「雖然我們家從來沒有富有過，不過能和自己媽媽相依為命過日子，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我想也是，看得出來你們母女的感情很好!」時堯突然露出一絲苦笑。「不像我……」
「咦?」曉雨在時堯漂亮的眼睛里，讀出應該和他無皆的哀愁。難道他的爸爸媽媽對他不好嗎?不可能吧，時堯他不是獨子嗎?
也許是有感而發吧!時堯有史以來，頭一回對一個女人說出和自己家人有關的事。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爸爸是大老闆，我媽媽是美容機構的負責人。他們每天都很忙碌，我爸爸忙著他的事業，忙著交際應酬，忙著和他大大小小的女友約會，我媽媽也很忙，忙得保持身材，忙著教客人減肥，忙著和她的小白臉打情罵俏。」時堯落寞的一笑，「說起來好笑，在別人眼中，我們家絕對有資格稱得上是標準的模範家庭，但事實上，早就支離破碎，個個管個人的了!」
曉雨溫柔的眼神一直停在時堯臉上。這是時堯第一次在她面前示弱，也是第一次她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
「沒關係，你還有我啊!」她將手心整個覆在他的手臂上安慰道。
「曉雨……」從她手心上傳過來的溫暖，彷彿觸動了他心中某一根弦，這種感覺他不是沒有過，那是心動的感覺，為某人心動的感覺。他雖然不願承認，卻了欺騙不了自己，曉雨讓他心動——就在這一瞬間。
及時送上來的餐點，讓時堯很快恢復了平日正常的他。見時堯不再說話，時堯也保持沉默，兩人默默吃著。
曉雨永遠都不會知道前一分鐘時堯對他的感覺，因為他並不打算告訴她，而且他覺得有告訴她的必要。
對他來說，為女孩子動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只是有點疑惑而已，好像自己駕馭女人的功力退步了，自己竟然輕易的就對一個不是美女級的女生動心?這真不像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