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大堂
大堂內的酒宴已經撤了,郭天師板著臉坐在左側。陳摶面無表情,坐在一旁。張天師一臉迷茫,坐在右側。張善、張良站在他的身後。
萊蕪縣令一見公主,急忙翻身跪到,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叫道:「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下官防護不力,罪該萬死!請公主開恩……」
公主皺了皺眉頭,道:「你先起來,下去吧!」
萊蕪縣令一愣,不敢多言,哭喪著臉,起身下去了。心中卻早已將諸天神佛求了個遍。
公主在這群人中,身份最高,她來到上座坐下,小道士與春紅站在她的身後,郭榮與韓重立在大堂之中。公主道:「今日有小賊驚擾,擾了大家的興緻。那小賊雖然沒有傷人,但是也得將他繩之以法。」
韓重一拱手道:「是屬下太過疏忽,還請公主降罪。」
公主在眾人面前,自有一股威嚴,她抬了抬手,道:「韓將軍不必自責。」
郭榮也是一拱手,道:「還請公主將當時生的事情講一遍,這樣我們也好推斷那賊人的目的。」
公主點了點頭,道:「我的侍女一直跟著我,就由她來講吧!春紅……」
春紅來到公主身前,行了一個萬福,道:「公主……」
公主一抬手,道:「你將事情的經過講一遍給大家聽。」
春紅應道:「是」。轉過身來對著堂下眾人福了一福,道:「剛才……剛才我和公主經過江公子房門口時,聽到裡面有翻東西的聲音。於是,於是公主就叫了一聲:『你回來了?』……」她在模仿公主的那一聲「你回來了」那句話時,模仿得非常像,讓人一下子就可以聽出來,當時公主的心情一定很愉悅。眾人一齊向公主與小道士看了看,小道士眼珠轉了轉,一聲不吭。公主臉色微紅,低下頭去。
春紅又道:「公主一問之下,那房間的聲音馬上就停了下來。我和公主都很奇怪,當時我想:『這江公子怎麼聽到公主的聲音也不回答一聲?當真是奇怪!』我心中奇怪,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那知道……那知道並不是江公子回來了,而是一個蒙面黑衣人……」
眾人自然都知道,在房間里的絕對不會是小道士,因為當時小道士正在與大家一起喝酒聊天。
春紅又道:「我看見一個蒙面黑衣人,當時就覺得非常害怕,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她說到這裡,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剛才的恐懼現在還在。她的那聲叫聲,也正是眾人聽到的那聲。
春紅繼續道:「我心裡害怕,就叫了起來,公主卻大聲問那黑衣人:『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那黑衣人愣了一下,突然沖了過來,一掌打在了公主的脖子上,公主馬上就倒了下去。我正要大叫,那黑衣人卻一下子跳了過來,也是一掌,打在我的脖子上,然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韓重一抱拳,對著四周一行禮,道:「接下來的就由我來說。」
眾人都知道他是禁軍統領,急忙都拱手回禮。韓重道:「當時我等正在此大堂內飲酒……」說到這裡,他抬手一指春紅,接著道:「在聽到公主的侍女的一聲驚呼之後,我與江小道長急忙站起身,先後跑到後院,正好看到一位黑衣人從江道長房間跑出。作為公主的護衛,在下卻有失職之嫌,所以當時我便與那黑衣人纏鬥了起來。哪知那黑衣人手段高,我們從江道長的門口,打到了公主的房內。那黑衣人厲害非凡,從窗戶跳出。正好碰上了江道長,那黑衣人不敵,跳牆要逃。我從公主房間追出,順手抄了一根木棒,飛擲而出,打中那黑衣人的肩膀。那黑衣人落在園牆之外,等我翻過園牆,黑衣人已經跑得很遠。接著便是郭將軍趕了過來,說來慚愧,我二人拚死追逐,終究還是讓那惡人逃了。」
韓重終究是個武夫,悉述起事來,一點都不生動,但眾人都已聽得明白。大堂上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過了片刻,郭天師才道:「那黑衣人顯然是在江成房間偷盜什麼?只是被公主無意碰上,所以才打暈了公主。偷盜事小,打暈公主卻是事大。」
郭榮一抱拳,道:「天師所言極是,只是我等剛才看過江兄弟的房間,他的錢財衣服雖然被人翻得很亂,卻沒有丟失什麼東西。」
郭天師一捋長須,皺眉道:「那到是奇怪了,那黑衣人究竟什麼目的?」
郭榮冷笑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想我兄弟身上除了金銀值錢以後,卻再沒有值得別人冒險來縣衙偷盜的東西。所以我才想到,我家兄弟曾被虎妖擄去過,在虎妖受到張天師重創之後,我兄弟才逃了回來。這其中,定是有人以為,那虎妖的內丹在我兄弟手裡。」
說到這裡,張天師、郭天師與陳摶不禁微微一驚。陳摶道:「難道你認為,是有人垂涎他身上的妖類內丹?」
「不錯!」郭榮點了點頭,郎聲道:「只可惜我家兄弟身上並沒有什麼妖類內丹。這一點,我想郭天師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郭天師「哼」了一聲,板著臉沉默不語。鐵塵道:「郭將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道士心中暗思:「大哥也太耿直了,絲毫不給人情面,他日定當吃虧。」
郭榮道:「我並不是說那黑衣人是郭天師,我的意思是那個黑衣人一定是個道家中人。而且我們已經有了證據,找到那個人是誰。」
陳摶笑道:「甚好甚好,快快找出那個人來!」
郭榮對著公主一拱手,公主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眾人見公主站起身來,自然不好意思再坐著,都站了起來。公主撫摩著懷中的小狐狸,道:「我這小狐狸精通人性,它剛好碰上了那黑衣人,它可以嗅出那黑衣人是誰?」說著,將小狐狸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眾人聽說小狐狸可以找出黑衣人,無不驚訝,都向小狐狸望去。小狐狸站在桌子上,前足豎起,突然「吱吱」地叫了一聲,縱身一跳,輕鬆地跳到了大堂的屋樑之上。只見它身子急轉,嘴中不時地出「吱吱」地叫聲。突然凌空一躍,向張天師撲去。
張天師文風不動,只聽得張善一聲怒喝:「妖孽,休要猖狂!」
哪知小狐狸身子一扭,轉而撲向張天師身後的張良。張良大驚,揮手一掌,呼地向小狐狸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