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曦，回來啦！來見見你堂哥，他以前來家裡住過一陣子，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呂玉萍看到進門的晨成，馬上熱絡的招呼著。

「正剛哥嗎？」晨曦搜尋著腦海里的記憶。

「是啊！晨曦，你越來越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幄！」蕭正剛一看到絕美動人的晨由，雙眼馬上賊溜溜的不規矩。葉晨曦的臉蛋和身材真不是蓋的，如果她不是瞎子，他絕對想盡辦法都要把她搞到手。

「是啊！我們晨俄真的很漂亮，連我這乾媽都忍不住要誇她一下，我好多朋友都想幫她做媒。只是蕭尹一直說晨曦年紀還小，不急。不然啊！她可能會比蕭尹還早結婚呢！」呂玉萍一瞼期待的樣子，完全沒想到自已的兒子要娶自已的乾女兒，心裡不在盤算誰家的少爺才配得上晨曦。

「這是一定的，她這麼美，哪個男人看了會不心動，是不是啊？堂哥！」蕭正剛故意試探蕭尹的態度，看來蕭振中夫婦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不然晨曦的表情不會有些不自在，大伯母也不會這麼說。蕭正剛精明的觀察著。

「我不知道別的男人會不會動心。可是我知道，你在這裡住下來，就離晨曦遠一點。」蕭尹冷冷的警告他，他很清楚男人看到晨曦的反應。

他一向不喜歡這個堂弟，雖然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過節，可是他就是不喜歡正剛身上的邪怒氣質。雖然有些女人覺得他的危險氣質，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也會不由自主的玩火焚身。不過他絕對不會允許蕭正剛動晨曦的主意。

「堂哥，晨曦是我的堂妹，你不用擔心我會對她怎麼樣，晨曦，對不對？」正剛看著嚴肅冷漠的蕭尹，他可不打算惹毛他，到時候他不準自已住進來，那可就麻煩了。

「正剛哥要住在這裡嗎？」晨曦有點訝異的問。

「是啊！晨曦，我打算回台灣找工作，只要工作一穩定下來，我就搬出去住。省得堂哥懷疑我對你的企圖呢！」正剛故意裝出無辜可憐的樣子。

聽出正剛語氣中的無奈，晨俄掩還輕笑。「堂哥，你別這麼說嘛，歡迎你回台灣。」

「唉！現在才讓我體會到『親情』可貴啊！總算有人熱情的歡迎我了。」正剛故意對著蕭尹強調『親情』兩字，想暗示他對遠來的堂弟太無情了。

「你是說我不熱情歡迎你羅！」蕭尹一臉冷酷的態度。「沒錯，我就是不歡迎你。最好你明天就可以找到工作，馬上就搬出去。」蕭尹接著說，毫不婉轉地表達他的感覺。

呂玉萍倒抽一口氣，想不到自已的兒子長這麼大，還這麼沒禮貌，自已真是教育失敗。「蕭尹……你……正剛，你別理他，他……胡說八道。」呂玉萍想緩和一下尷尬的場面。

「你才胡說八道，我是認真的。」蕭尹不識好死歹的再補了一句，呂玉萍兩眼一團，差點當場吐血。

蕭尹懶得再跟他們瞄扯，他只關心他的晨曦，他想趕緊擁她入懷，消除一天的疲勞。「晨曦，你肚子餓了吧！我們去吃飯。」他溫柔的對晨說，走到她身邊抱起她。

晨曦乖巧的摟住他的脖子，讓蕭尹抱著她走進餐廳，留下客廳尷尬兩個無言以對。

***

周末假日，蕭尹一早就去公司，他答應一開完會，馬上回來帶她出去玩。百般無聊的晨曦只好在房裡聽音樂，打發時間。

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門。

「誰啊？」

「是我，正剛，晨曦，有沒有空？」正剛好不容易等到晨曦落單的時候，他可不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晨曦摸索打開房門。「正剛哥，有什麼事？」

「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去花園散散步，好嗎？回來這麼多天，還沒有機會和你聊天呢？」

「好啊！」晨曦對正剛沒有任何防衛心，輕鬆地答應他的邀請。

花園裡正飄著初春的氣息，茂盛翠綠的林木，綠茵青蔥的草地，嬌艷欲滴的花蕊。天空中掛著暖暖的太陽，驅走了殘冬的一抹陰寒，讓人覺得清新舒暢。

「晨曦，你應該多出來走一走，整天關在房間里地身體不好，看看你那麼蒼白虛弱。」蕭正剛表現出關心她的模樣，慢慢攻陷她的心防。

「其實，我也很想像一般人一樣活在陽光下。可是我的眼睛看不到，根本沒辦法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晨曦遺憾地說。

「可是我在美國的時候，看到很多身體有障礙的人勇敢地走進人群。他們可以自已上街、坐公車，處理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們就像所有人的正常人一樣。所以，你千萬不能灰心。」蕭正剛把他預先想好的台詞說給她聽。事實上，他在國外時，最討厭那些殘障在街上礙眼。

「真的嗎？外國人都這麼勇敢？我真是無法想象，沒有人陪我，我一個人怎麼出門呢？我真的是很沒用，只會拖累別人。」比較之下，晨曦更感嘆自已的一無是處，只會依賴別人。

「你別這麼說，失明也不是你的錯，我想蕭尹他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你會這們，都是他們害的……他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蕭正剛裝作替她打抱不平，不小心衝口而出的樣子。

「他們害的？」晨曦困惑的重複，想闡清他話里的意思。

「你不知道嗎？那就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他裝出自已是不經意泄露這個秘密，還要她別再追問了。一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二來撇清自已的關係。

「正剛哥，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我失明是他們害的呢？」晨曦急切的想知道，他避而不談的內容是什麼。」晨曦，你就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不見得是好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父母都已經過世，他們一定也不希望D你再去追究過去的恩怨是非。所以，你就別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正剛一邊說，臉上還掛著陰險得意的笑容，他真佩服自已的演技，把這個瞎子騙得團團轉。」正剛哥，我求求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說是尹哥他們害的呢？」晨曦著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求他說出真相。單純的她，真的相信蕭正剛是無意間說出這些話，所以現在不肯再吐露任何事。

「晨曦，你別逼我了，我不能說，我要是說出這些事，我會被趕出去，蕭尹可能會殺了我。」蕭正剛一副為難的樣子。

「正剛哥，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說了什麼，不管我聽到什麼，我也會裝作不知道，我保證。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不會說出去。」她真的想知道，那場顛覆她命運的車禍，究竟隱藏了些什麼。

「晨曦，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應該告訴你。」正剛露出軟化的語氣，

「正剛哥，我的父母在車禍中喪生，我的一輩子也毀在那場車禍，我有權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晨曦迫切的想知道，而且也害怕知道，因為正剛似乎影射著，蕭尹就是該對這場車禍負責的人。

「好吧！我告訴你，可是，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是我告訴你的。而且你知道真想后，也不可以胡思亂想，知道嗎？」蕭正剛狡詐的替自己留一條後路。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快告訴我吧！」

蕭正剛深吸一口氣，像是很努力才擠出這些話。「這些年來，蕭尹他們是怎麼對你說呢？」

「他們說……當年我爸是公司的員工，因為出車禍，發生了意外，沒有人願意收留我這個瞎子。剛好於多、乾媽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他們就認我當乾女兒。」這些年來晨曦一直相信他們說的話，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他們是這麼對你解釋啊！」他們還真是厚道，完全沒提當年葉勁侵佔公款的事。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他接下來要編的故事。

「事實不是這樣，如果我記錯的話，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六年前吧！」

晨曦在一旁默默的點頭，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六年前那一晚。

「……當年你父親是公司的會計部經理，蕭尹剛當上總經理，想要好好表現給公司的董事們看，所以計劃標下一個上百億的工程。他為了要得標，幾乎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他要求你父親提拔一筆資金，作為賄賂之用，你父親原本不肯，可是他威脅要開除他。不得已，你父親只好答應他，挪用兩千萬作為賄賂的款項。」蕭正剛說到這，從口袋裡拿出煙來，點燃煙後接著說。

「只是事與願違……」他的聲音充滿了感嘆。

「蕭尹拉的關係沒辦法為他搶到工程，那兩千萬就這麼人了人家的口袋。可是他又不能對查事會說，這筆資金被他拿去賄賂政府官員，這種違法的勾當，董事長會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他。

為了挽救自已的前途，他把這件事跟我大伯說，我大伯雖然狠狠的斥責他，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樣也得幫他羅！所以……他出面把這件事推到你父親身上，說他侵佔公款兩千萬，要把他移送法辦。」

蕭正剛得意的看著晨曦臉色刷的變得慘白，兩行清淚無法剋制的滑落。這小瞎子還真容易騙。

「過沒幾天，你父親就發生了車禍，肇事原因是車速過快。不過，我到今天還不知道這樁車禍到底是意外，還是你父親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自殺以示清白？」他在話尾暗下伏筆，讓晨曦自己去推斷結果。

「原來我爸爸是自殺的……」晨曦泣不成聲的說。

「不，晨曦，我是說我也不知道……」

晨田打斷他的話。「我爸爸是自殺的，從小到大，我爸爸一直是個優良駕駛，從來沒有超否速過，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車速過快。他想自殺……他想自殺……」晨曦悲痛的泣訴，全身顫抖的硬咽。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乾爹和尹哥真的是害死她爸媽的兇手嗎？不可能，他們不是這種人。他們對她就像自已家人一樣，他們不會做這種事，不會的。可是，蕭正剛沒有必要捏造這樣的故事來欺騙她啊！騙她這個失明的小孤女有什麼好處？可是……她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不可能……不可能。

晨慌亂的搖頭想否認聽到的事，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般頹然落下。她哭的凄楚心碎、柔腸寸斷。她想到那一幕幕驚醒她的惡夢，想到父親死後被肢解的慘況，想到自已悲慘的一生，晨成悲傷痛哭得無法自已。

「晨曦，你別哭嘛！你這樣我會很自責。」他惺惺作態的在一旁假裝好心。

晨曦哭得根本無法回答他的話，只能輕輕搖搖頭，哽咽的就不也話來。

「換個角度想，其實他們待你也算不薄。當年要不是蕭尹他們出面，現在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就他們只是為了彌補自已的過錯，至少他們也努力了，不是嗎？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因為對不起你們一家人，怎麼會有人願意認養你呢？是不是？」蕭正剛煞有介事的說，好像更加肯定蕭尹父子的罪行。

「正剛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晨曦抬起淚眼婆婆的雙眼，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正剛嘆口氣：「唉！晨曦，我說過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你又堅持要知道，你乾脆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好了，看看你哭成這樣，我會心疼的。」他故意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他說的話反而加強他的可信度。

他伸手把她擁入懷裡：「晨曦，別哭了，你答應過我不會胡思亂想。你看你，哭成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呢。別哭了，乖！一可惜晨田眼睛看不到，不然她會看到蕭正剛姦邪狡詐的笑容。

「你在做什麼？」蕭尹的聲音像鞭子一樣，甩向擁抱的兩個人。蕭正剛嚇得放開晨曦，晨曦仍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注意到蕭尹的出現。

「堂哥，沒什麼，我跟晨曦在聊天，她想到以前的事，心裡很難過就哭了，我只是在安慰她而已。」正剛趕緊撇開關係。

蕭尹看一眼快倒下的晨曦，他趕緊抱起她柔若無情骨的身子走進屋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他現在只關心晨曦怎麼樣了。

「晨曦，怎麼了？」蕭尹把晨吃放在床上，溫柔的。拔弄她柔軟的髮絲。

「沒……事。」晨曦搖搖頭表示沒事，但淚水卻止不住的落下。

她好想投人蕭尹的懷抱中，尋求安慰，可是……他可能是害死爸媽的兇手，這些關心和呵護也只是愧疚而已。

如果沒有他，現在她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如＜果沒有他，她還看得到美麗的色彩，如果沒有他，她的世界也不會毀滅。如果沒有他……這個她最愛的男人，她發誓要愛一輩子的男人。天啊……誰來救救她？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她？

看到晨曦這個樣子，蕭尹慌了。「晨曦，告訴尹哥，好不好？你這樣一直哭，我會擔心的。拜託你，跟我說發生什麼事，好不好？」他的大手捧住她芙蓉般動人的臉蛋，雙唇輕輕碰觸她的。降

晨曦沒有回答他，她用手撫摸他的臉頰，摸到他緊抿盛的雙唇。她伸手拉下他的頸項，吻上他溫暖的唇瓣……

＊＊＊h

「秋華，恭喜你。」

她趁著婚禮開始前到新娘休息室來找秋華，她想私底下問她一個問題。

「晨曦，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秋華開心的拉著她的手。

「秋華，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晨曦有點猶豫的說。

秋華聽得出晨曦的口氣怪怪的。「晨曦，怎麼了？你想問我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秋華，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過世的嗎？」

秋華心中一凜。「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當初她當晨曦的看護時，蕭尹曾經告誡過她，不準在晨曦面前提起她父母是怎麼過世的，怕她知道了會更難過。

「秋華，告訴我好嗎？」晨曦哀求道，秋華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

「好吧！」看到晨曦的模樣，她也不忍心拒絕她。

「我也是聽人說的，聽說當年你父親是因為侵吞公款，還不出錢來，所以帶著你你一家人自殺。」秋華把這段往事從記憶中挖掘出來。

秋華不知道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似的一痕、一痕地砍在晨曦心上。而秋華說的話正符合蕭正剛說的事實。看來蕭尹和乾爹真的和她爸媽的死有關，如果他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對她說謊？騙她當年的車禍是意外。

她不知道的是，蕭正剛是利用當年事件的片段，來捏造一個故事。只是無巧不成書，秋華的印證，更加深了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當年蕭尹到醫院來看你時，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聽說他是處理這件虧空公款的人。那時，我們都以為他沒安什麼好心眼。因為你父親欠了他那麼多錢沒還，他竟然還肯照顧你，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說到這，秋華自顧自的笑了。「……當時，我還一直懷疑他對你別有用心，所以處處防害他，可是偏偏你只要他陪你。久了，發現他真的是很疼你，很照顧你，完全不像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是他愧疚……愧疚害死我爸媽。」晨曦在心裡喊叫。「我跟他非親非故，爸爸還虧空他的錢，他怎麼可能想照顧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彌補他的自私、他的過錯。因為他的錯誤，爸媽賠了性命，我賠了一輩子的幸福，為什麼？為什麼？」她忍住眼眶的灼熱感，壓抑悲傷的淚水滑落。

「秋華，要出去羅！」新郎走進來叫秋華，準備到大廳進行儀式。

「晨曦，怎麼辦？我好緊張幄！」秋華緊緊的抓住晨成的手，她完全忘了剛剛晨成問她的事，只知道她要出去面對一大堆人，嚇得她想躲起來。

「別緊張，你老公會在身邊。」晨曦安撫的拍拍她。

「秋華，走吧！」她老公溫柔的牽著她走進大廳。

留下晨曦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新娘休息室里，腦袋……想的是秋華剛剛說的話，心……早已碎成千萬片了。

***

「正剛哥，我可以和你談一下嗎？」

「當然，晨曦，進來吧！」正剛讓開身，讓晨曦進到他的房內。

「正剛哥，我好煩。只要想到我父母慘死的模樣，我就沒辦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雖然我父母不是他們親手害的，但也是被他們間接害死。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乾爹和尹哥。聽到他們的聲音，就想到他們所做的事，我真的好煩……好煩。」晨曦抱著自已吸泣，她快崩潰了。

「蕭尹沒發現你在想什麼嗎？」蕭正剛面露狡詐的模樣，他覺得勝利女神在向他招手。

晨曦搖搖頭。「他可能覺得我怪怪的，可是最近他在忙一個案子，根本沒有時間管我。」也還好蕭尹很忙，常常凌晨才回家，讓她有喘息的機會，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晨曦，你真的不能忘了這些事嗎？」

晨曦狂亂的搖頭。「我不能，我沒辦法忘掉，我晚上根本睡不著，即使我想忘了忘不掉。」

「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教你怎麼辦。」正剛的嘴角上揚，他的獵物上勾了。

「怎麼辦？」只要能讓她解脫，怎麼樣都好。

「蕭尹最近在標一個大案子，你只要讓他標不到，就算是替你爸媽報仇了。因為當的他也是為了要標案子才害死你爸媽，今天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再一次的挫敗。」

「這樣好嗎？我知道他為了這個案子花了很多心血，如果失敗，對他會是很大的打擊。」晨曦有點猶豫，即使知道他害死了爸媽。她還是不忍心傷害他，只怪命運捉弄人。」

「這對他是很大的傷害？那對你呢？對你爸媽呢？你怎麼不想想他們是怎麼死的？他們到今天可能還不能瞑目呢！」蕭尹剛奸詐的下一貼重葯。

晨曦想到他們快樂的一家人，和藹可親的爸爸，溫柔美麗的媽媽，自已快樂的家庭就這麼毀了。車禍那晚，她的身體好痛……好痛，爸爸的身體壓著她，血像雨水般濺到她身上，好腥的味道……

晨曦的淚水溢出眼眶，她忘不了，即使她再怎麼愛蕭尹，她也忘不了。

「正剛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他得不到這個案子？」

即使背判蕭尹會比殺了她還痛苦，她還是要咬著牙去做，不然她永遠無法原諒她自已。

蕭尹剛在一旁露出惡魔的笑容，他已經看到蕭尹失敗的樣子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