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晨,雪兒梳洗完畢,換了身輕便的服裝,準備到附近的菜市場買菜,一打開門,赫然發現,門邊不知何時竟放了束飄著淡淡幽香的卡洛琳公主玫瑰,上面還附了一張精美的小卡片--
雪兒吾愛∶
八朵玫瑰代表我滿懷的歉意,請原諒我,好嗎?
雪兒思忖了片刻,將那束花和卡片帶到褸下大門口丟進垃圾桶里去。
第二天早上,她預備到下褸開咖啡屋的店門時,在門外又發現一束同樣的花束和卡片,她還是狠下心,將它們扔進褸下大門的垃圾桶里去。
第三天,還是一束一模一樣的花東和卡片,她的心閃過一絲輕微的動搖。
但,考慮之後,她還是將那束花和卡片扔進了垃圾桶。
連著三天,夏莉安都在樓下大門日看見遭雪兒丟棄的花和卡片,她不動聲色地暗自竊喜著--只要雪兒一天不原諒裴振亞,她就仍然有機會釣到這條肥嫩嫩的大魚┅┅
第四天早上,雪兒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清脆的門鈴聲吵醒,打開客廳大門,一大束卡洛琳公主玫瑰和一張別緻的小卡片出現在她眼前┅┅
「雪兒,有一位裴先生到我們店裡訂了這束花,要我送來給你親自簽收。」來者是宋芸芸開花坊的大姊,因為宋芸芸的關係,她們之間並不陌生。
「雪兒,一大早的,是誰呀?」夏莉安拉開房門輕喊著。
「呃┅┅是芸芸她大姊啦!」
「芸芸她大姊?!她來干麽?」說著,夏莉安已移步來到客廳里,「哇塞!這麽大一束花,嚇死人哪!」她怪叫著。
「雪兒,我趕著回萬華開店門,這張單子麻煩你幫我簽一下名。」把花交給雪兒之後,宋大姊隨即遞出一張紅色簽單。
雪兒正在猶豫著該不該收下那束花,夏莉安率先替她回絕道∶「請你把花帶回去,告訴那個裴振亞,我們雪兒不會原諒他的,叫他不必再浪費心機和金錢,別再送花來了。」
「這┅┅」宋大姊一臉為難地望向默不作聲的雪兒,「雪兒,別這樣好不好?你曾到我店裡幫忙過,你知道這樣做是很讓我為難的。」
宋大姊這招可算是對症下藥,心軟的雪兒於是勉為其難地收下那一大束新鮮又漂亮的卡洛琳公主玫瑰。
送走了宋大姊,雪兒打開花束上的小卡片--
雪兒∶
花店的老闆娘告訴我,八十八朵坎瑰的花語是∶深深的歉意,請原
諒我!希望我這份真誠的歉意能獲得你的諒解,等你的電話。
亞
看完卡片,雪兒情緒悸動地紅了眼圈。
「你決定原諒他了?」夏莉安一臉不悅地問道。
「不!我沒有。」雪兒否認。
「那你為什麽要收下這束花?」
「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不想宋大姊為難嘛!」雪兒神情有些不自然。
「希望你不是在自欺欺人。」夏莉安語帶別意地說。
「姊,有一點我覺得根奇怪,前幾天你不是極力勸我原諒他嗎?可是剛才你的表現似乎非常不希望我原綜他?」雪兒一臉納悶。
「我┅┅因為我想通了,那個裴振亞是真的很有錢沒錯,可是歐老闆也對你很好呀!做人要講信用,既然我們答應歐老閥在先,就不能因為裴振亞恍他還要有錢,就負了他,這樣是不對的。」夏莉安硬將話拗了過來。
思想單純的雪兒就這麽信以為真,一點也不曾懷疑姊姊話里的真實性,她低下頭看著手上那束巨大的玫瑰花┅┅
這個裴振亞為什麽老是做些讓人想不透的事呢?以他如此顯赫的身世背景,要什麽樣的絕世美女或名門閨秀還怕沒有嗎?他沒理由也不需要來對繁洹麽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孩低聲下氣的乞求諒解呀!
雪兒愈想愈疑惑,或者是她對裴振亞的了解實在太少,也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對裴振亞已不敢輕易地信任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抱起那束巨大的花束,下樓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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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莉安將咖啡屋丟給雪兒看顧,一個人悄悄到裴氏集團的總公司找裴振亞。
「找我有事嗎?」裴振亞對她的到訪感到有點意外。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夏莉安存心抬杠。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很忙,恐怕沒時間┅┅」上次在賓館見面的事令他至今餘悸猶存,所以他心存戒備。
「算了算了!我懂你的意思。」夏莉安揮手打斷他的話,「借你幾分鐘說幾句話,講完我就走!」
「你想喝點什麽?果汁還是咖啡?我讓秘書小姐去準備。」他禮貌地招呼她。
「謝謝,我不需要。」夏莉安逕自走到一旁的真皮沙發坐下。
裴振亞選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心的嘛!每天一束鮮花和卡片。」夏莉安語氣略帶酸意。
「可惜仍然無法軟化雪兒的冰心,獲得她的諒解。」裴振亞神情有些喪氣。
這幾天早上,他都躲在雪兒家巷子口站崗,雪兒每天將他送的花束丟棄在一樓大門口的垃圾桶的那一幕,他可是盡收於眼底。
「試也試過了,既然你知道雪兒心意甚堅,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不!我說過,我絕不會輕易放棄雪兒,在她尚未成為別人的新娘前,我是不會死心的。」即使已碰了四次壁,他仍然堅持不放棄。
「你何必執著於一個對你不屑一顧的女孩子.」夏莉安再度毛遂自薦,「你看看我,我是這麽的在乎你,俗話說∶「無魚蝦也好」,你為什麽不試著正視一下我的存在?」
「你是在乎我背後的顯赫家世還是在乎我的人?」裴振亞一臉鄙夷,「如果我不是裴氏集團的少東,你會在乎我嗎?」
他還記得,在那段扮演著紀仁的日子裡,夏莉安是如何的仇視他、厭惡他、鄙棄他┅┅
夏莉安聞言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見她一臉難堪,裴振亞頓覺有些不忍,再怎麽說,她也是雪兒的親姊姊,雖然她的拜金心態令他不敢恭維,但也著實不必弄到令她下不了台的地步。
「莉安!我知道在成長過程中,你的確吃了不少苦,對你而言,金錢有著絕對重要的意義,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追求雪兒是在追求一份刻骨銘心的真愛,我不是在追求一個商品,所以我絕不可能會有所謂「無魚蝦也好」的心態。」裴振亞口氣柔和卻堅定的表明決心。
偏偏被他這座金礦炫惑得昏了頭的夏莉安,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她努力思忖著要如何將他這蘋金龜婿捉人她的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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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門鈐聲不再響起,客廳的大門外也不再有飄著淡淡幽香的鮮花和感人的小卡片。
頓時,雪兒內心充滿了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看來,裴振亞決定要放棄她了。
「這個白痴、笨蛋加三級,口口聲聲說有多愛我,現在卻是這麽輕易就放棄了我,實在太可惡了!」她懊惱又憤怒地喃喃咒罵著。
「沒有鮮花和卡片了?」夏莉安假裝關心地問。
「嗯。」雪兒難掩失望地點了點頭,「沒有也好,我落得輕鬆自在。」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自我安慰道。
「我說嘛!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才不過給他幾支小釘子碰,他就心灰意冷的放棄了,家這樣的男人怎麽會愛你一輩子呢!」夏莉安逮住機會,拚命火上加油。
「別說了,姊,都過去了,我跟他再無瓜葛了。」雪兒一臉落寞的神情。
「不是我愛羅嗦,我是為你感到慶幸,幸好你沒有原諒並接受他,否則你將來的下場,一定會和我們那個不幸的媽媽一樣┅┅」無視於她的低落心情,夏莉安猶不停地嘮叨著。
雪兒懶得理她,一個轉身便逕自下樓去,「我先下去開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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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牆上的日曆一張張的撕去,雪兒與歐林約定的婚期也即將到來。
今天是歐林預約了婚紗公司拍結婚照的日子,一大早他便驅車至夏家將雪兒載到婚紗攝影禮服公司。
一路上,雪兒不發一語的沉默著,不管歐林如何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她始終愁眉深鎖、鬱鬱不樂。
到了婚紗公司,門市小姐親切地將她煩至化妝閑,造型師立刻上前為她梳頭、化妝。
「夏小姐,你的皮膚真好,我從事這行五年多來,你是我遏到過的新娘中,皮膚最好也是最漂亮的一個。」美容師由哀地讚美道。
「謝謝。」雪兒絲毫沒有喜悅之色。
美容師以為她太緊張了,便努力要逗她開心,「夏小姐,你別緊張,拍婚紗照是一件美麗又愉快的事情,你應該盡量放鬆心情,這樣才能把你最美的一面表現出來,待會才能和你心愛的老公拍出最漂亮、最完美的結婚照呀!」
美容師這席善意的話像幾千萬支針,狠狠地刺進她的心坎,剎那間,她的心碎成千萬片,在空氣間飄零飛盪。
望著玻璃鏡子里的自己,娥眉深鎖、眼神憂鬱--這是即將當新娘的人嗎?
穿上純潔的白紗,和心愛的男孩攜手步上紅毯,這是每個女孩畢生最美的心愿和夢想,現在她就要實現這樣的夢想了,為什麽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快樂?
化完妝,梳好頭,雪兒整個人像一縷幽魂般,沒精打彩地任由服務小姐將她帶至服裝間試婚紗。
「雪兒,你真美--」等在一旁的歐林,幾乎看傻了眼。
面對他的恭維讚歎,雪兒只是獃獃,置若罔聞。
「夏小姐,你看這件白紗如何?」服務小姐取來一件象牙色的婚紗,在她身上比了比,「你的皮膚比較白,很適合穿象牙色的禮服┅┅」
看見落地鏡里的自己,雪兒突然感到非常的陌生,她就要這樣結婚了嗎?她真的要這樣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一旁的這個男人嗎?這會是她所想要的結果嗎?不--她不要這樣輕率地把自己嫁了!她不要伴著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共度一生,她不要。
「歐老闆,對不起,我突然覺得很不舒服,我不想拍照了。」雪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頭上的白紗拆下來,塞給愣在一旁的服務小姐,然後在眾人一片錯愕中迅速離去!
「歐先生--」服務小姐小心翼翼地上前探詢。
「沒關係,改天再拍好了。」歐林非常難堪地強擠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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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上計程車,雪兒並不想返家,她要計程車司機將她載到淡水。
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海邊,她下了車,獨自走在寂靜的沙灘,望著眼前那一波波白花花的海浪,傾聽那陣陣優美悅耳的潮聲,她的心緒千愁百轉。
過往的種種,像是錄影帶倒帶般,一幕幕重現在她腦海里,裴振亞的臉和歐林的臉,相互交錯,不斷迴旋在她心底、腦海里┅┅
如果,她從不曾遇見裴振亞,那麽今天,她是否會心甘情願或是勉為其難地為歐林披上白紗呢?
如果,她從不曾認識歐林這個人,今天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她們姊妹已經接受歐林的金錢資助了,她還能再回頭嗎?
大多大多的問號、大多大多的苦惱,纏繞在她心頭,解不開也揮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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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任性,換來一夜的不得安寧。
昨天在婚紗公司臨陣脫逃的雪兒,咋晚返家之後,整整被夏莉安念了一夜,直到凌晨兩點多,她才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和嗡嗡作響的耳朵回房歇息。
一大早,還沉睡在夢中,客廳里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電鈴聲!
由於實在是累壞了,對這不知名的不速之客,雪兒無心也懶得理會,把身旁的抱枕抓來蒙住臉,她翻身打算繼續夢她的周公。
然而門鈴聲並未因她的不理會而停止,反而像是故意跟她作對的拚命響著。
終於,她投降了!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身,她決定看清楚這個不識相的擾人清夢者到底是誰?
步出房門,與她對門的夏莉安正好也探出頭來,「到底是誰?大清早的猛按電鈴,吵死人了!」
「我正準備去開門看看,到底是誰這麽早?」雪兒邊說邊朝客廳的大門走去。
就在拉開大門的那一剎那,雪兒整個人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
宋芸芸開花坊的大姊和姊夫就站在門外,他們兩人合力抬著一束堪稱龐然大物的花束,一臉笑意的看著呆若木雞的她。
「雪兒,你總算來開門了,抬這麽大一束花上五褸,可差點把我們累慘了!」宋大姊氣喘如牛地說。
「你們┅┅你們干麽┅┅「抬」這麽大一束花┅┅到我家來?」雪兒兩眼瞪得有如銅鈴般大,連說話都不由得結結巴巴。
「有人訂,我們當然就送過來啰!」宋大姊神秘地笑了笑。
「我記得我們家沒有人訂花,而且是這麽大一束花。」雪兒隱藏住內心那股悸動,語氣平靜且冷淡地道。
「是我訂的!」一個極富磁性的男聲在樓梯間響起,裴振亞高大的身影踩著階梯一步步而上,最後出現在宋大姊夫婦的身後。
「雪兒,有什麽話讓我們先進屋子裡再說,好不好?」裴振亞一臉的誠摯。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雪兒冷然的說,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畫下旬點了。
「當然有,我還有幾句最重要的話和一樣東西要給你看、跟你說。」
「雪兒,不管怎麽樣,你先讓我們把這「束」花抬進屋子裡去,好不好?」宋大姊委婉地央求著。
考慮了幾秒鐘,雪兒還是點頭應允,「好吧!請進!」她欠了欠身。
宋大姊夫婦進門後,舉目張望了片刻,把那束超級巨大的花束搬到客廳的沙發椅和荼幾之間。
雪兒這才奢現,那束花的體積之龐大,竟足足有三張沙發椅那麽大!這可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花束了!
「好啦!花幫你送到了,我們要回去準備開店門了。」宋大姊走到裴振亞身邊,輕聲地對他說了句,「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加油啊!」
目送宋大姊夫婦離去之後,雪兒收起臉上的微笑,面無表情地問∶「你這是干什麽?」
裴振亞無視於她的質問,從襯衫的口袋裡取出一張純手工繪製,相當精美別緻的小卡片,遞給了她,「送給你。」
猶豫了片刻,雪兒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伸出於接了過來--
雪兒∶
八百八十八朵卡洛琳公主玖瑰和無數的星辰花代表我最深的歉意和永不變心的愛,請原諒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在我心中,你是我惟一的父主,請讓我用一生無侮的探情來呵護你、疼惜你,直到地老天荒┅┅
深愛著你的亞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放棄我,不要我了嗎?」雪兒紅了雙眼,「你為什麽要再送花和卡片給我,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放棄你或是不要你,這樣的話。」裴振亞一把將她擁人懷中,深情地呢喃著,「我是如此深愛著你,我怎麽可能會不要你,怎麽捨得放棄你呢?」
「可是你這麽多天都不再送花來,也不曾再出現,我以為你不再愛我、不再要我了。」雪兒無限委屈地依偎在他懷裡,嬌聲地埋怨著,「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差點就和歐老闆拍了結婚照┅┅」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會一大早就趕了過來。」裴振亞緊緊、緊緊地擁著她,像是要把她融人他的身體里,變成他生命里的一部分。
是的!從今而後,雪兒將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再也不讓她從他身邊溜走!她這一生都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
「讓我告訴你,這些日子裡,我「失蹤」到哪裡去了?我做了些什麽?」裴振亞輕輕地放開她,走向門口,「小豬!你可以上來了。」
半晌,宋芸芸香汗淋漓地抬了一座畫架上樓來。
「小豬!你怎麽會在這裡?什麽時候來的?」雪兒眼底寫滿了驚訝。
「我陪我老姊和姊夫一起過來的,順便賺點外快。」宋芸芸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胳臂朝里彎的她,可是從不放過任何幫她那開花店的老姊招攬生意的機會。
在裴振亞的幫忙下,畫架順利被搬進夏家的客廳里。
「噹噹噹噹--」宋芸芸興奮地畫架上的白布拿開,雪兒再一次震驚萬分。
一張四開的粉彩畫霎時出現在雪兒眼前,畫中的女孩美目流轉、氣質清靈、巧笑情兮┅┅那熟悉的臉龐和細緻的五官,雪兒當下便明白,自己不知何時已成了畫中的女主角。
當她移步上前,張大眼將那張畫仔細看清楚時,赫然麥現畫的左下角,用毛筆題了兩行小小的宇
點點相思點點淚深情愛你永不悔
感動的淚水聚滿雪兒晶亮的眼眸,驚喜莫名的感覺漲滿她胸口,這一刻,她的心房終於被裴振亞的溫柔攻勢徹底擊潰!
「這張畫和剛才那張卡片就是我這些日子失蹤的原因,你能原諒我了嗎?」裴振亞雙眼滿是期盼地凝視著雪兒。
不加思索地,雪兒一個箭步衝上前,投入了裴振亞的懷抱里--
「你好壞好壤,你這麽對我,到底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她的淚水和著粉拳紛紛落在裴振亞寬厚的胸膛上。
「雪兒,」裴振亞輕輕、輕輕地捧著她白皙姣美的臉龐,深情且溫柔地問∶「原諒我,好嗎?」
雪兒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拚命地點著頭┅┅
「呀呼!雨過天青了!太棒了!萬歲!」小紅娘宋芸芸興奮得又笑又叫。
一切,真的雨過天青了嗎?
站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夏莉安心底發出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