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接獲簡尚寒的通知,魯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她怎麼樣了?」
簡尚寒以手勢示意他小聲一點,然後輕輕的替沉睡中的魯佑蓋被子。
見他這般仔細,魯佐忍不住好奇的問:「請問你是?」
「我是你姐姐公司的同事。」簡尚寒笑看正牌的魯佐。
說真的,他們姐弟長得還真像。
姐姐?魯佐吃驚的瞪大眼,猛然想到對方用姐姐手機打給他時提到的名字確實是魯佑,而非魯佐。
這表示,姐的秘密已經曝光了嗎?
「你是怎麼知道?」
「只是碰巧發現。」簡尚寒輕描淡寫。
「你想怎樣?」魯佐沉下臉問。
雖然並不贊成姐姐的做法,不過他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簡尚寒笑了笑,這對姐弟連質問人的口氣和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想知道她女扮男裝進公司的理由。」
「知道了又如何?」
「我想幫她。」
魯佐直視著他的眼,發現眸內坦白清澈,沒有半絲戲謔,更沒有任何惡意。
「好,我告訴你。」說不定他可以幫助姐從復仇的迷障中解脫。「其實也沒什麼,像這種劇情,電視小說都有,不過就是為了復仇。」
「你們跟總裁之間有什麼恩怨?」簡尚寒問得一針見血,除此,他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他是我們的親生……」
魯佐話剛說一半,就被一聲嬌嗓斥喝。
「阿佐,閉嘴!」
魯佑在乍醒未醒的矇矓階段就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起先她以為是夢,沒想到睜眼一瞧居然是真的,氣得胃差點又痛起來。
「姐,你還好嗎?」魯佐膽怯的瞟她一眼。
「你說呢!」話從她的齒縫進出。
再呆的人也知道,她非常的不爽。
「這個……我……」魯佐下意識的往後退,不知不覺躲到簡尚寒的後面。
「魯佐,」簡尚寒開口替他解圍,「剛護士來說,需要你去簽手術同意書。」
「姐要動手術?」
「我要動手術?」
這對雙胞胎相當有默契的同時喊出聲,連吃驚的樣子都很像。
「醫生說是胃潰瘍,需要開刀。」簡尚寒解釋。
「我才不要。」魯佑噘著嘴,一想到刀子要在身上划來划去,就覺得好可怕。
「我馬上去簽。」魯佐跟她唱反調,還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
「魯佐,你給我回來!」魯佑想下床阻止他,卻被簡尚寒以雙手壓住肩膀。
「你還不能下床。」
「笑話,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他看著她,嘴角微勾又說了那一句。「這就是我要的。」
該死!魯佑咬牙切齒,氣得滿臉通紅,胃果然又開始痛起來。
「簡尚寒,你這個小人、偽君子,平常裝出翩翩紳士的模樣,其實根本是趁人之危的惡寬!」
「彼此、彼此。」即使被罵,他仍舊笑容滿面。
「你說什麼?」誰跟他一樣了?
「你不也是女扮男裝欺騙公司所有的人,表面裝得冷靜沉穩,其實根本是脾氣暴躁的小暴君。」他寵溺的輕點她的鼻頭。
愈深入認識她,愈發現她真性情的可愛,她不似一般女人的矯揉造作,跟她相處可以很自然,而且也很有趣。
「那又不一樣。」她忿忿不已的拍掉他的手,「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
「有什麼關係?」他凝視著她,半開玩笑的說:「你不覺得我們是天生一對?」
「誰跟你天生一對。」她白他一眼倔強的否認,小臉卻悄悄泛起微紅。
「別這麼冷淡,」他伸手將她垂落的髮絲勾到耳後,神情認真的說:「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她撇開頭,告誡自己不能動搖。
這傢伙只是在甜言蜜語,不能信的。
「別逞強,佑佑,那隻會苦了你自己。」他輕觸她的粉頰,眼神十分溫柔。「這樣我會心疼。」
騙人!魯佑憤怒的瞪著他,要他別再說了,卻發現自己被他的眼神深深吸引,視線完全無法移開,心底深處的某點也似乎被觸動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懂。
「別這樣看我。」看著她無辜迷惘的大眼,簡尚寒興起一股想吻她的衝動。
「什麼?」不知情的魯佑依舊迷醉在他寬泓的黑潭中不可自拔。
終於,簡尚寒再也忍受不住,傾身落下吻。
輕輕的、柔柔的,像是捧著世上最重要的珍寶,那種呵護備至的感覺就像一壇釀了千年的酒,光是香味就夠醉上百日。
「我該走了。」他費力的結束這個吻,不舍的撫摸她的唇。「公司還有事得處理,我晚點再來看你。」
慢慢從迷醉中清醒過來的魯佑,這時才意會到他剛剛做了什麼事。
噢!她好想尖叫,而她也確實做了。
「誰准你吻我?」
「你不喜歡?」他笑著反問。
「當然……」她嘴巴剛開就被封口,濕熱的唇舌長驅直入,叫她躲無可躲。
她該直接賞他一巴掌,可是全身上下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噢!可惡、可惡、可惡,一定是她生病的關係。
等她身體一好,她一定要把他打成肉餅,再踹到太平洋去。
魯佑的手術很成功,術后的恢復情況也相當不錯,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
雖說不是什麼大手術,不過魯佐還是很擔心,幸好一切都很順利。
「她今天的情況怎樣?」簡尚寒又來看她。
從她住院那天起,他每天都來看她從不間斷,有時候明明已經很晚,魯佐以為他不可能來,可是他還是來了。
這樣的誠心不容置疑,可是魯佐不懂,為什麼姐從不曾給他好臉色看?
「老樣子,吵著要出院。」魯佐都快被她煩死了。
簡尚寒聽了只是笑笑,走到床邊低頭看著魯佑的睡顏。
「她睡多久了?」
「有一陣子。」魯佐剛說完,魯佑就發出一聲咕噥,隨即翻過身,一腳還跨出床沿踢到簡尚寒。
老天!這麼不雅的睡姿,身為她的弟弟都覺得丟臉。
可沒想到簡尚寒一點都不在意,不但溫柔的將她的腳放回去,還替她拉上被子。
「你到底喜歡我姐哪點?」魯佐雖然高興他沒被嚇跑,心中卻也不免有疑問。
「你對自己的姐姐沒信心嗎?」簡尚寒笑著反問。
「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她。」魯佐蹙著眉,一臉認真的說;「她的脾氣不太好,個性很怪又很死腦筋。」
「是嗎?」簡尚寒仍是微笑,不置可否。
算了,反正姐有人要,魯佐樂得將她出清。
「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去處理,可以麻煩你幫我看顧她一下嗎?」
「可以,你儘管去忙。」簡尚寒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就麻煩你。」魯佐快閃,將小小的病房空間留給他們。
沒多久,魯佑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隱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騷擾她。
哪來的死蚊子?啪!她直接揮掌而出。
這一掌不偏不倚,剛好打在簡尚寒的左臉。
她睜眼一瞧,發現自己打到的是什麼,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高興的想衝出去放鞭炮。
老天有眼啊!總算讓她一吐怨氣。
最近這個色狼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吻她之後,似乎吻上癮了,還不許她有異議,氣得她牙痒痒的,一直想找機會報仇。
「你很高興?」他好似看穿她的心思,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沒有啊!」她故意裝迷糊,並把頭轉開。「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阿佐呢?」
「他說有事出去辦。」
「他會有什麼事?」
把如花似玉的姐姐單獨留在這兒,就不怕她被人給欺負?
「這點我不清楚,等他回來,你可以自己問他。」
「還用得著你說?」不把他吊起來打一頓不行。
「佑佑——」
「幹麼?」
「等你後天出院之後,就到我那裡去住吧!」簡尚寒突然提議。
聽魯佐說,她經常不正常進食,老愛吃一些有的沒的甜食,加上工作壓力又大,才會造成這次的胃潰瘍。偏偏她又很頑固,怎麼說都不聽,就連住院期間,也常常吵著要吃甜食,所以他決定由自己來監督她。
「為什麼?」魯佑忐忑不安的問。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嗎?難道她真的要步上母親的後塵,當人家的情婦?
「因為在你住院這段期間,你的工作全是我在做。」他輕捏她的鼻頭笑著說:「現在換你幫我了。」
騙人!她才不相信他的動機這麼單純。
「那也不用去住你家。」
「你請這麼多天的假,工作上的事多少有些生疏,你住我家,我也比較方便跟你討論。」他倒是振振有詞。
「可是……可是我的病才剛好……」她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能不能逃過一劫。
可惜沒什麼用,他依舊獨斷的說:「就這麼決定!」
這混蛋……魯佑氣得差點想開罵。
好巧不巧,白曉曉竟然選在這時捧著花來到病房探病。
「小佑佑,今天心情怎麼樣啊?」
「糟透了。」
「怎麼會?」白曉曉轉頭看向一旁的簡尚寒,隨即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叫白曉曉,是小佑佑超級麻吉的姐妹,請問你是?」
聽魯佐說,小佑佑有個男同事好像很喜歡她,經常會來醫院看她,不會就是這傢伙吧?
「簡尚寒。」他記得她,就是她促成那次魯佑與大哥的相親。於是他又補充說道:「我是佑佑公司的同事。」
佑佑?白曉曉揚起眉。他叫得還真親密呢!
「簡單的簡?」她記得,小佑佑好像對姓簡的沒什麼好感。
不過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搞不好有機會喔!
「是。」簡尚寒瞧她的表情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白曉曉卻只是笑笑沒再說什麼,逕自回頭對著魯佑擠眉弄眼,曖昧的說:「喂,小佑佑,太不夠意思了吧?什麼時候釣到這麼優的男人,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媽一直擔心,怕你嫁不出去,再三吩咐我一定要幫你找對象……」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魯佑鄭重反駁,「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的嗎?」白曉曉眼睛一亮,連忙走向簡尚寒。熱切的說;「簡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白曉曉,你想幹什麼?」魯佑大聲喝問。
「沒有啊!」她無辜的聳肩,「我只是想,既然你對他沒興趣,那就不要浪費資源,把他介紹給其它人,說不定可以促成一段良緣。」
「他才不需要你雞婆。」他的條件這麼優,多少女人想巴著他,楊蘭洛就是其中之一。
「別這麼說,不管條件再怎麼好,還是得看緣分啊!多看多比較總是比較好,還是說……」白曉曉湊近她的耳邊低問:「你捨不得?」
「誰捨不得了?」魯佑被這句話激得滿臉通紅,「去去去,看你要外銷還是內銷,通通隨便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喔!」白曉曉彈了下手指,笑臉盈盈的強拉著簡尚寒出去。
來到門外,簡尚寒剛想跟她表明立場,卻發現她行跡詭異的趴在門板上,還比出手勢要他安靜。
白曉曉先是吃吃竊笑幾聲,然後站起來以極低的音量問他,「有沒有聽過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
她在打什麼主意?簡尚寒謹慎看她一眼,模稜兩可的說:「好像有。」
「那麼,你想抓住小佑佑的心嗎?」白曉曉的眼中散發著精光。
這女人,恐怕不似外表的單純。
「你有什麼辦法?」簡尚寒選擇不正面回答,以免落入陷阱。
「聽過『甜點世家』嗎?那可是具有數百年傳統,精研世界各地、從古至今各式各樣甜點的老字號,其手藝據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要吃過他們製作的甜點,就一定會上癮。」白曉曉光是想象,口水就忍不住流出來。
「所以?」
「只要你進入甜點世家拜師學藝,包準會讓愛吃甜食的小佑佑愛上你。」
「是嗎?」簡尚寒總覺得她別有意圖。
「信不信由你,我跟甜點世家裡的人剛好有點交情,可以幫你引薦,你考慮一下,有興趣可以打電話給我。」她一邊說一邊遞給他名片,然後就揮揮手走人。
望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原本不動聲色的簡尚寒忽然捏緊手中的名片,快步追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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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居然連阿佐也贊成她搬去跟簡尚寒同住?!
魯佑不禁要懷疑,他真的是她的雙胞胎弟弟嗎?
「阿佐,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魯佐的表情顯得很高興。
「我跟他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你不怕會出什麼事?」魯佑一臉嚴肅。
他卻哈哈大笑,拍著她的背說:「我還怕不會出事呢!」
咚!魯佑直接把手中的東西砸過去。
「姐,你想要我的命?」幸好只是面紙盒,要是什麼又重又硬的東西,他豈不是血流滿面?
「誰叫你一點都不關心我這個姐姐。」魯佑嘟著嘴,氣呼呼的說。
「誰說的?」魯佐兩手搭上她的肩,用很正經的表情說:「我很關心你呢!不然我怎麼會幫你打包行李?」
「你這算哪門子的關心?」白眼丟過去。
「姐,我們講坦白話,簡大哥帥不帥?」
「他什麼時候變成你大哥?」
「以後搞不好叫姐夫呢!」
咚!又一樣東西砸到他臉上。
「那是不可能的事。」魯佑眼中冒火。
「好好好。」魯佐無奈的把東西歸位,考慮著是不是該拿個枕頭來當盾牌使用,免得他這張俊臉不小心被她給毀了。「我們言歸正傳,簡大哥人不但長得帥,舉止溫雅,談吐不俗,有正當的工作,個性又好,對你更是好得沒話說,像這樣的人,你以後不可能再遇得到。」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他根本沒你說的那麼好。」魯佑咬牙切齒。
「那好吧!你告訴我,他到底哪裡不好?」魯佐洗耳恭聽。
「他……」魯佑一時語塞。
怎麼辦?她該說嗎?說簡尚寒不但知道她的秘密,還以此要脅她做牛做馬?
不,要是說出來,阿佐一定會順勢要她放棄報仇的事,他本來就不贊成她的做法,可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怎能輕言放棄?
「怎樣?說不出來吧?」魯佐揚揚得意。
魯佑瞪他一眼。
這個笨蛋,人家都要把他姐給賣了,他還傻傻的幫忙數鈔票。
「姐,像簡大哥這麼優的人你要好好把握住,千萬別讓他逃了,必要的時候……」魯佐頓了下,湊近她的耳邊低語,「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行。」
轟!一股熱氣從魯佑的頭頂猛烈爆發。
她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對著他猛K一頓。
這個笨蛋弟弟,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哎唷!姐,別打了,我也是為你好啊!」魯佐一臉無辜,很努力的閃躲她的拳頭。
「你還說?!」魯佑的火燒得更旺。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宛如一場及時雨救了魯佐一命。
「我去開門。」
他急忙衝去,背後魯佑鍥而不捨的猛追。
「簡大哥!」
門開的瞬間,她的拳頭正好高高舉起。
「嗨!」簡尚寒像是沒看到,臉上表情輕鬆自然。
魯佑的動作停了下,似乎在考慮該不該繼續。
約莫兩秒過後,高舉的拳頭依然準確無誤的落在魯佐身上。
「還不快請人家進來?」
轉得還真硬!魯佐揉揉被打的地方,剛要開口卻被簡尚寒搶先一步。
「不了,我等一下還有事。」
「是嗎?」魯佑喜上眉梢,「那……」
「我是來接你。」簡尚寒早看穿她的想法。
「可你不是……」
「你比較重要。」這句話讓她怔了下。
魯佐更是高興不已,趕忙到房間拿出行李。「我姐就拜託你了。」
「魯佐——」魯佑眼中冒火。
她怎麼會有這種弟弟?虧她之前還奢望他能反對,這樣她就有借口可以拒絕簡尚寒。
「快走啊!」他將她推向簡尚寒。
這算什麼?好像巴不得她快點走似的?!
簡尚寒一手接過行李,一手摟著她的腰往外走。
魯佑只顧著回頭瞪笨蛋弟弟,一時沒注意到他的手擺在哪兒,直到進了電梯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才發現,連忙把他的手打掉。
「你幹什麼?」
「沒有啊!」他居然還敢露出無辜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她雙手抆腰質問。
「誤會什麼?」
「誤會我跟你是……」忽然瞥見光潔的電梯門反映兩人的影像,她的喉嚨就像被什麼給梗住。
不,他們一點都不會像是情侶,因為她的樣子就像個男生,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她忽然沒來由的感到沮喪。
「是什麼?」他追問。
「沒什麼!」她撇開頭,悶悶的說。
簡尚寒先是注視她好一會兒,然後伸手將她拉進懷中,低頭鎖住她的嫩唇。
又來了!他為什麼老愛吻她?魯佑好想問,卻又不敢問。可惡!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
「你好香。」他笑著以指腹揉搓她的唇。
她嗔惱的張開貝齒,一口將他咬住。
他沒有縮回也沒有叫,只是一個勁的凝視她。「想不到你還有暴力傾向。」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她咬得更大力,好似要把他的手指給咬斷。
這回他有了不一樣的舉動,就是伸出他另一隻祿山之爪搔她癢。
「呵呵……不要……」她一下子就敗北下來。
當!電梯到達底層,他很自然的一手牽著她,另一手拿著行李走向停車場。
「放手。」她覺得很不自在。
他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她笑了笑,手依然很堅持牽著不放。
「笑笑笑,到底有什麼好笑的?」魯佑氣炸了。
漲紅的小臉就像紅蘋果一樣,可愛又誘人,讓簡尚寒忍不住俯身輕啄一下。
她怔了下,然後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無意識的伸向他,就好像不滿他剛剛蜻蜓點水的一吻,想把他拉回來再吻得更深入一點……
老天!她在想什麼?
粉頰爆紅,她連忙縮回手,低下頭不敢看他。
一陣低沉的笑滾出他的喉嚨,讓她又羞又氣。
這傢伙就不懂得隱藏一下,非得要這麼明目張胆的嘲笑她嗎?
她於是暗暗下了個決定,要去找人來把他家的東西偷個精光,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