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歐陽晉滿足的發泄自己的慾望,將里特的身軀更擁向他的慾望中心,深深的埋入。
那火熱的接觸,讓歐陽音的炙熱失控的在里特體內放縱。
像在彌補自己一樣,歐陽晉激烈的佔有里特,雙手愛撫著里特的慾望,強迫他和自己同時達到高潮。
只是里特一如以往一般,冷絕的瞪視著對他施以侵犯的歐陽晉。
本來他還慶幸,最近幾天沒有再被歐陽晉侵犯,甚至希望他最好永遠消失;可是他一回來,就又開始他無止境的報復。
在激情歡愛過後,歐陽晉滿足的趴在里特身上,輕輕撫上他溫熱結實的胸膛,緩緩吻咬著潔白的頸項。
「呵,這麼多天不見,你還是一樣的冷淡。」歐陽晉在里特耳邊沉聲道,曖昧的聲音充滿調情的意味。
里特不答話,默然的看著上方。
「不過,這種事你應該已經適應了吧?」歐陽晉意有所指的摸了下里特的慾望。
里特微微皺眉,但還是漠不吭聲。
「看來……你的第一次是和我做的吧?」不知為何,同為男性之軀的里特,竟能激起他近乎瘋狂的慾望;而這幾天下來,接觸那些送往迎來的花街女子,讓他沒來由的對於得到里特的身軀感到高興。
覺得歐陽晉又開始施展屈辱他的手段,里特終於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我可從來沒承認過!」他逞強的說,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既然他以傷害他為榮,那他又何必順從他的心,好讓他自鳴得意呢?
「你說什麼?」歐陽晉瞬間變臉,粗魯的抓住里特的手腕。「是誰?」
里特笑而不答,不願承認那個人就是他。
「是那個你說對你很重要的人?」歐陽晉憤怒的質問,墨色的眼瞳因氣憤而更加深沉,心中對那不知是誰的人有股莫名的嫉妒。
天!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扯到那裡去了?
但是看到生氣如斯的歐陽晉,里特揚起了快意,他既然都能如此的傷害自己,那他又怎能放棄這個可以挫他銳氣的機會呢?
「是又怎樣,他可比你溫柔得太多了。」里特綻開滿足的笑容,假裝想起那個人似的。
但,里特隨即後悔自己如此做……
「該死!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歐陽晉抓狂的俯下身,粗暴的蹂躪里特的嘴唇,瘋狂的吻咬里特的舌,侵犯的動作比以前更殘暴。一手撫摸著里特身下的火熱,惡意的揉捏玩弄,另一手同時侵入他體內勾搔著。
前後被惡意的侵犯,雙唇被吻咬得發疼,里特勉強的從歐陽晉的擁吻中逸出殘破的聲音:「不……別這樣……」
歐陽晉只是加速手的動作,並一路吻咬到里特的頸項。
里特弓著身子想拒絕一切的衝擊,但看到歐陽晉這般失去理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歐陽晉啃咬著里特的胸膛,故意留下一個個的烙印。而後用力含皎著里特胸前的凸起,雙手的動作未曾停歇。
「好痛!」
里特禁不住而逸出痛苦的聲音,歐陽晉吻他的動作,根本是用咬的,留下了一連串的紅紫痕迹,侵犯他身體的手更是惡意的動作著。
「不!住手!」里特痛苦的舉起手,想推開歐陽晉。
歐陽晉寒著驗看著痛苦掙扎的里特,迅速將他的一條腿抬起放在腰際。
「不!不要!」
雖是那麼說,但里特的意識卻不能自己的往下沉淪,全因歐陽晉撫弄他慾望的速度更是加快,催促他達到高潮,讓他不安的蠕動身體。
「嗯……不……停下來……」
里特霍地睜開眼,不敢相信自己竟呻吟出聲。
「哦,不……啊……」終於,里特在歐陽晉的手中獲得釋放。
他蹙起眉頭,羞紅的臉惱怒於自己剛才的反應。
歐陽晉萬般嫌惡的看著里特的反應,若是以前,看到里特因他而獲得滿足,或許會讓他覺得高興;可是現在他只覺得里特相那些淫亂的花街女人一個樣。
歐陽晉粗魯地將里特的另一條腿抬上眉,以自己的慾望深深的佔有他。
這是報復!歐陽晉根本不是在宣洩自己的慾望,因為他的動作比以前更為粗暴,托著里特的身子往自己慾望中心壓的力道較之前更為蠻橫。
「好痛!拜託……停下來……」里特痛苦的抓住歐陽晉的手臂哀求道。
歐陽晉冷眼瞧著里特,但狂熱的速度更是加遽。
「不!求求你……真的好痛……」里特痛得雙手手指深深掐入歐陽晉的手臂。
歐陽晉拒絕接受里特的求饒,為了不讓自己心軟,乾脆一手捂住里特的嘴,不讓他再發出任何會讓他心軟的聲音。
釋放自己的慾望后,歐陽晉並未停止侵犯,反而益加炙熱的火熱,藉由剛才釋放的滋潤,更是肆無忌憚的衝刺著。
被撕裂般的痛楚襲擊全身,再加上被侵犯的屈辱,里特的眼淚無法抑止的直掉。
渙散的意識、因淚水而模糊的視線,里特痛苦的接受歐陽晉張狂的行徑。
「你是我的!不准你想著別人!你一開始就註定只能屬於我!你休想我會放手!」歐陽晉像在施咒般的說,更加速動作,就像要把這些話全推進里特的體內般。
里特半睜的雙眼,茫然地注視著歐陽晉,不懂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既然這只是要帶給他屈辱的報復行動,他又何必說出這種類似誓言的話呢?
可是意識逐漸消失。里特還來不及求證什麼,就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
*****************
「哇!真是累人!」華爍走進大廳內,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怎樣,兒玉她怎麼了?」齊越好整以暇的坐著,呷著手中杯里的熱茶,優閑地看著桌上的書冊。
「甭提了,我和張嬤好不容易才哄住她不哭的,現在她可終於睡著了。」華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大口的喝下去,卻被熱茶燙到。「可惡!」他不禁蹙眉咒罵。
「啊!抱歉,我忘了提醒你,那壺茶是我剛叫僕人沏的。」齊越笑道,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算了!」華爍撇撇嘴,人刺刺的坐在齊越身旁的椅子上。
若是以他之前的個性,絕對早就和齊越吵起架來;但現在府內的怪異氣氛,連平時粗枝大葉的他也受到影響。
「二哥,你也想想辦法嘛!平常不都是你在出主意的。」
「你所謂何事?」齊越挑眉問,不過心中多少已有個譜。
「我是在說里特啦!兒玉那個小鬼那麼久沒見到他,現在整天哭著要找他,把大家搞得人仰馬翻的,而且……」華爍有點吞吞吐吐的說:「大哥把里特囚禁那麼久,又不準任何人去探望他,難道你不擔心裡特的情況嗎?」
「唉!就算我真的關心裡特,可是你說我又能怎麼辦呢?更何況,這件事你應該去找大哥談才對,因為我一點也做不了主啊!」齊越搖搖頭,一樣束手無策。
「嗄?找大哥談?那算了。」華爍挫敗的往椅背靠,他識相的不再多說。因為他很清楚只要是歐陽晉決定的事,就絕對不會改變,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膽去質疑歐陽晉的決定。
說曹操,曹操就到,華爍和齊越才剛說到歐陽晉,就看到歐陽晉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歐陽晉什麼話也不多說,急忙抓住齊越的手,「跟我走!」他不由分說的就要齊越跟他走。
「大哥,怎麼了?」連華爍也好奇的起身,想跟過去看個究竟。
「華爍,你不用跟來,我只要找齊越而已。」
「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顯然是有意和歐陽晉作對,齊越停在原地,非要歐陽晉當場說個明白。
「這……那個……」面有難色的歐陽晉,很難說出口。
看歐陽晉一副憂心忡忡、有口難言的樣子,齊越也不想再為難他,心想現在能令大哥如此失控的人,也就只有里特了,難道是里特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唉!罷了,大哥,我這就隨你去吧。」
心中擔憂里特的情況,齊越連忙隨著歐陽晉往他的廂房走去,留下一臉迷惑的華爍。
*****************
齊越隨著歐陽晉進入他的廂房。
才一踏進門,就讓齊越皺緊眉頭,明明還是白天,室內卻因門窗深鎖,而顯得格外昏暗;再加上密不通風,屋裡空氣益加混濁。
走進廂房,看到躺在床上的里特,更讓齊越眉頭深鎖,心中充滿不平之氣,更對因自己的猜測而揭發里特的事感到內疚。
床上的里特,只有臉龐和一小截頸項露出棉被,毫無血色的臉慘白得嚇人,原本雪白的頸項,現在布滿一個個黑紫的吻痕;而他彷佛是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齊越打抱不平的抓住歐陽晉的領口怒吼:「混帳!你應該知道的,他寧願被你殺死,也不甘心受你這種對待的!」經過和里特相處的這幾個月,齊越深知以里特的個性來說,被人如此的對待,簡直比死還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當時他一心求死,而我又因此氣得失去理智,結果事情就變成這樣……」歐陽晉訥訥地說。
因為他想死,所以才變成這樣?齊越愈來愈不懂歐陽晉對於里特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
齊越鬆開抓著領子的手,「算了,我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大哥,這整件事就端看你如何決定,我們旁人可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這我了解。」歐陽晉默默的注視里特。
今日正午,歐陽晉才從睡夢中醒來,卻意外發現身旁的里特竟一臉蒼白,任由他如何叫喚都毫無反應;那時他真的感到害怕,就算他氣憤里特出賣自己,但他一點也不希望失去他。
「唉!好吧,現在我來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齊越伸手要掀開被子。
「你做什麼?」歐陽晉一把抓住齊越要掀被子的手。
「大哥,我不是說要看傷勢嗎?不那麼做,我又要如何醫治呢?」齊越不解的問。
「不行!我不准你那麼做!」歐陽晉斷然拒絕。開玩笑!現在在棉被底下的里特,可是什麼都沒穿的全身赤裸呢。
齊越終於會意過來,旋即失笑。
天啊!難道大哥比他所想的更在乎里特?最好是如此,那一切的事情都可圓滿解決。
「好吧,我不看總可以了。」齊越舉雙手投降。
可是,這下子歐陽晉卻猶豫了。「但是,里特他……」
「沒關係,大哥你稍後到我房裡取葯,擦在里特的傷處就可以了。」其實不用看,也大概猜得出是怎麼回事,齊越苦澀的想。
「就這樣?」歐陽晉還是不放心的看著里特。
「當然不!他需要的是多多休息,所以,大哥請你不要『太常』強迫他,而且也不要每次都做得那麼『徹底』!」齊越說得再清楚也不過,站在大夫和里特的朋友的立場,他寧願將一切攤開來講清楚。
「我知道了。」歐陽晉挑眉,對齊越如此坦白的話,覺得有點刺耳;可是,這一切確實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即使覺得他的話太過露骨,自己也只能全然接受。
歐陽晉看著里特微微苦笑。
*****************
很多事情是只能意會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像最近,里特著實不了解歐陽晉的種種行為,更正確的說,是他的態度已不若先一那麼惡劣,言語之間也少了特意加諸在身上的屈辱。
這讓里特完全摸不著頭緒,他不是說要報復他的嗎?而且還說得信誓旦旦的?
只是自從那一次因他粗暴的侵犯而昏迷了三天,他醒來后,竟看到歐陽晉滿臉擔憂的守在床前。雖然當時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但在他的照顧下,他非常清楚他是在彌補自己的過失。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這種與之前完全背道而馳的態度,反而讓里特一時無法接受,甚至開始懷疑這該不會是他的另一個報復手段?
果不其然,在他得以好好休養幾天之後,歐陽晉還是對他施以報復的侵犯;可是他的舉動再也沒有之前的粗暴,更可以說是——溫柔。
沒錯,確實是如此!
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再地強迫自己,根本不讓他有好好休養的時間;現在,是有幾天的休息時間,但只要不被人當作睡枕抱在懷裡睡,那就更好了。
歐陽晉對里特突如其來的溫柔,讓里特更加戒慎恐懼,因為他完全不懂歐陽晉為何改變?
是因為內疚?若真是如此,里特寧願他不要再來碰他就好,即使他的舉動、行為真的都變溫柔了,但他每一次的佔有,還是令他覺得受到莫大的屈辱;更何況,他溫柔的舉動,實在令自己覺得心裡毛毛的……
就像現在,他對他的笑容可是溫柔得詭異。
「里特,你怎麼不再多吃一點?」
歐陽晉笑盈盈地對著心思不知神遊到哪裡去的里特說道。
「唉!我真的吃不下了。」里特終於回神,嘆口氣放下手中的碗筷。
別開玩笑,要他把這一整桌的菜都吃完?這該不會是他的另一個報復手段?把他撐死?而且還要在他的笑容中吃飯,他大概是想讓他噎死吧?
「我說你這樣下去怎麼成呢?」歐陽晉皺眉看向里特碗中還剩一半的飯,而桌上的菜看來也沒少多少。
「拜託!我真的吃飽了,而且我怎麼可能把全部的菜都吃完?你倒輕鬆喔,從頭到尾只看到你在喝酒而已。」里特不悅地睨了一眼歐陽晉手中的酒杯。
「因為我已經用過膳了,更何況就算要我把這一桌菜全吃完也沒問題。」
「我才不信!」別唬人!那麼多菜耶!
「哦,是嗎?那你看著吧。」一說完,就像要證明給里特看般,歐陽晉舉箸向桌上的美味佳肴進攻。
果然真的如歐陽晉所言,沒過多久,桌上的碗盤全都盤底朝天。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歐陽晉打了個飽嗝,確實也為難他了,明明已經吃飽,但為了里特的一句不相信,他可是拼了命的把一桌的菜給吃完。
「那是因為你食量驚人,而我吃這樣就夠了。」他絕不願認輸,尤其是對歐陽晉。里特反擊回去。
「只吃那些就夠?難怪你會那麼瘦。」
「不行嗎?我吃多吃少是我家的事,你根本管不著。」
「我當然要管,你那麼瘦,我抱起來可一點都不舒服。」歐陽晉看著里特的身材搖了搖頭。
「你!」可惡!這傢伙分明是在占他便宜。
里特原本是想對他開罵的,但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唉!不過這也難怪我只吃這些而已。」里特大大的嘆口氣,還搖搖頭。
「嗄?」歐陽晉還以為里特會生氣的咒罵他。
「你想想看,我每天只能在這個房間活動,整天除了看書之外,什麼事都不能做,當然就不用花費什麼體力,所以也就吃不了多少,對吧?」
「嗯。」歐陽晉點頭附和。
「所以啰,你說我是不是該有個可以好好活動的地方?」眼看獵物就要上鉤,里特綻開了笑容。
「是這樣沒錯。」
「所以,你不覺得不應該再這樣把我囚禁著?只要我的活動量變多,相對的食量也會增加,不是嗎?」雖然笑容滿面,但里特可是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說出口。
歐陽晉一手扠腰,一手放在額頭上,垂下的髮絲,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且一直沉默不語,這讓里特開始擔心他的計畫是否失敗了。
沉默一會兒,歐陽晉終於抬頭,「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身邊必須要有人跟著。」其實這倒也趁了歐陽晉的心意,他老早就不想再囚禁里特了,只是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
「真的?那太好了!」里特雀躍不已的說著,雖然身邊會有一個人跟前跟後的,但也總比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房間好得大多。
「可是,老實說我已經開始後悔我剛才的允諾了。」歐陽晉插嘴打斷里特的喜悅,一臉惋惜的樣子。
「嗄!不會吧?你都已經答應我了。」里特不滿的站了起來,忿忿地瞪視歐陽晉。
「其實我們都忘了,在房裡還可以做一項運動的。」歐陽晉咧開邪惡的笑容。
「什麼運動啊?」里特一時還無法反應,但隨即會意過來,「你……你真是個無賴!」他火冒三丈的咒罵,臉頰因憤怒而漲紅。這個無賴,就只會捉弄他而已。
一你不也是很固執?」
「我固執?你又知道了!就算我真的固執,也總比你無賴的個性好大多。」
「真的?」歐陽晉挑眉,接著朗聲大笑。
「怪人!你在笑什麼啊?」對於眼前笑不可遏的歐陽晉感到怪異,里特可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呵,你不覺得我們這段對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呃……好象是吧。」里特聳肩不置可否,但接著又說:「可是,雖說的是同樣的話,卻是兩般的心情。」他微微苦笑。
是的,一切再也無法和當初一樣了,即使是一樣的對話,但現在兩人的恩怨已不像一開始認識時那般單純,而這個事實真是令人感慨啊!
「是嗎?或許是吧。」歐陽晉抬起頭看向里特,深深的嘆了口氣。
是啊!至少現在的他,對里特是多了一份執著……
*****************
都督府的大廳內——
「里特,你看這是張嬤特地為我縫的新衣服呢!」兒玉眉飛色舞地在里特面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好展示她的新衣服。
「哇!公主穿起來好漂亮哦,我真羨慕公主有那麼美麗的衣服呢。」里特笑著附和,而拿著抹布的手未曾停下擦拭桌椅的動作。
新的一年將近,依照中國人的習俗,都督府上下全籠罩在喜悅的氣氛下,並已開始打掃的工作,除舊怖新以迎接新年。
不再被囚禁的里特,眼看全府上下都在為過年而忙碌,而他本來也就閑來無事,便乾脆挽起衣袖加入打掃的行列。
「真的很漂亮吧!如果里特喜歡的話,也可以請張嬤替你做一件啊。」被裡特如此稱讚,兒玉可是喜形於色的咧開笑容。
「噴!那是因為里特他太善良,妳這黃毛丫頭,充其量也只能說是可愛而已,」潑兒玉冷水的不是別人,正是華爍。今兒個一早他就被歐陽晉指派當里特的跟班,已經夠無聊的,還不得不跟著里特一起打掃;不過,才做沒多久,他就無趣的扔掉手中的掃把,大剌刺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說什麼?你才是老頭子咧!」
「老頭子?妳看清楚一點!我這二十二歲的英俊相貌,妳竟說我是老頭子?」華爍出聲大表不滿,還不忘擺出一個自認帥氣的姿勢來左證自己的話。
「英俊?你少自誇了。」兒玉吐舌頭向華爍扮了個鬼臉。
「妳這小鬼頭!」華爍氣得整個臉都漲紅了。
趕在這一大一小打起來之前,里特連忙出聲勸阻:「好了、好了,都快過年了,拜託你們就別再鬥嘴了。」他又接著說:「還有,公主,以後可不要再對華大哥這樣沒大沒小的哦!」
「知道了啦……」兒玉嘟起嘴,雙手絞著衣襬,眼看一件新衣裳都快被扭絞得發皺。
另一個當事者華爍,眼看兒玉被訓了一頓,可是一副好不得意的模樣。
「不只如此,三弟,你也不該老是跟一個小娃兒一般見識。」
像在殺華爍的銳氣般,剛踏進大廳看到這一幕的歐陽晉正聲道,連身旁的齊越也點頭附和。
「是,我知道。」華爍不甚高興的虛應一句。
「里特,怎麼連你也在打掃?這些工作交給僕人來做就可以了啊!」齊越好奇的看了里特手中的抹布一眼。
「喔,反正我也閑來無事,就當作是活動筋骨也不錯。」
「是哦,不過我說三弟,你好意思就讓里特一個人在這裡打掃?」
「我也有幫忙啊!而且我的部分都已經做完了。」華爍臉不紅氣不喘的撒了個謊。
「才怪!齊大哥,你可別相信他,他把所有的事都推給里特做,逼我可以作證。」兒玉吐槽似的指證歷歷。
「小鬼!」華爍怒視著正對他做鬼臉的兒玉。
「唉!我說三弟,你就別在小孩面前撒謊了,這也太丟臉了吧!」齊越搖頭嘆息。
兒玉猛點著頭應和,「對啊,好丟臉峨!」
「二哥,怎麼連你也和那個小鬼一起對付我?」
「我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齊越和兒玉倒是異口同聲,隨即二人相視而笑,毫不在意正滿臉怒氣的瞪著他們的華爍。
里特看在眼裡,也跟著一起笑了。
「看來,今年是你第一次過中國年吧!」看著笑容滿面的里特,歐陽晉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說真的,他已經好久沒看到里特的笑容了。
歐陽首是答應不再囚禁里特,卻發現他和別人可以談笑生風,但只要自己一加入,他就會馬上斂起笑容,對他說話的語氣是異常的冷淡。
果然里特又收起笑容,惜字如金的說:「是第一次沒錯。」
其實這也不能怪里特,現在的他根本不知該如何和歐陽晉相處,他不懂當初說要報復的他和不再囚禁自己的他,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但只要他對他的侵犯還是存在的一天,就表示他的報復行動仍未結束。
「那你更應該好好享受這過年的熱鬧氣氛,相信一定會讓你永難忘懷的。」歐陽晉乾澀的說,看里特對他的態度和剛才簡直是天壤之別,連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對自己這般冷淡的里特了。
*****************
今日,全都督府上下不若新年前夕該有的熱鬧氣氛,反而是多了一份莊重和嚴肅。
在大廳上,歐陽晉穿著正式的軍服跪著,而身後也有黑旗軍中的各將領穿著正式的跪下。
這全因在大廳中,那不可能出現的人之故。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幽州都督府北衛侯聽令,契丹王子欽可那方民,已於日前率眾歸順我大唐皇朝,聖上特賜予契丹王之名;為表兩國之情誼,特赦所有的契丹戰俘。聖令於公布之日正式有效,欽此!」身穿墨綠色官服的兵部尚書——方維臻,大聲地朗讀手中的聖旨。
在宣讀完畢后,歐陽晉卻一臉鐵青,毫無接旨的動作。
直到身旁的齊越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歐陽晉的衣角,他才有了動作。
「謝吾皇萬歲,萬萬歲!」從力維臻手中接下的聖旨,竟讓歐陽晉有種如千斤擔般的沉重感覺。他失神的領著一班將領站起來。
「歐陽大人,您怎麼了?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方維臻擔心地詢問眼前臉色漸蒼白的歐陽晉。
「哎呀!我說方大人,怎勞您親自動身前來這漠北之地呢?您大可派部下前來啊。」齊越眼見失神的歐陽晉已無答話的意願,連忙岔開話題。
「唉!齊兄你有所不知,朝內右僕射莫大人和衛尉寺總將軍龍大人,二人之間的紛爭是愈演愈烈,身為部下的我,可也是裡外不是人;因此才想趁此機會,好好抒解緊張的身心。」力維臻大大地嘆了口氣。
朝廷內,主和的右僕射和主戰的衛尉寺總將軍之間的爭執,已是行之多年的事,朝內的臣將們也儼若分為二派對立。
「原來如此,這也難為方大人了。」齊越點頭一有意,就算他經年生活在幽州城,但也非常清楚朝中二派對立的情形。
「還請各位聽聽就好,對我方才的話可不要太過當真才好。」覺得自己說的是非不怎麼得宜,方維臻急忙解釋。
「方大人,這事您大可放心。所謂來者是客,就請大人您好好地在我們這兒休憩幾天,也好讓我們善盡地主之誼。」
「好,那方某就有勞各位了。」
在齊越和華爍的簇擁下,方維臻愉悅的去游幽州城。
只是原本應該招呼客人的主人——歐陽晉,卻始終手拿著聖旨,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