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織務愛卿倚靠在落地窗旁發愣。

從那天與季夢凌在克吉科分手后,她就一直處于思索和猶豫中,渾渾噩噩的度過兩個晨昏。

日子的接近讓她心慌意亂,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她把玩著腕上的銀蛇鏈,這是他們唯一相同的聯繫。

多希望那天季夢凌要她立刻做決定,寧可接受自己的一時衝動,也不願像現在這樣,越想顧慮就越多。

帶我走。多麼聳動人心的提議。她想嘗試,卻發現完全不了解這謎樣的男人。

織務愛卿緩緩直起身子,看著一旁早整理好的行李,她決定放棄思考。

她的心自會帶她到最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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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場噴水池畔,織務愛卿有絲失望,這裡並沒有季夢凌的人影,所有的畫匠都在,就獨缺他,不過思及他們並沒有約定相見地點,又讓她燃起一線希望,繼續在廣場四處走著。

天際橘紅的晚霞告訴她,日落之約即將結束,更讓她原本就不抱持希望的心情落人冰窖。不停的做負面臆測,或許他根本沒來,或許約定只是他的一時興起,一切只是短暫的美夢。

晚霞完全消逝前,她又繞了廣場一圈,沒有失望的落寞感,好像早就習慣絕望的走向車站的方向,在不帶任何期望中與人們擦身而過,決定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有隻手臂突然捉住處於神遊狀態的織務愛卿,空洞的眸子回神一望,映人眼帘的是熟悉的銀蛇鏈,季夢凌戴著鴉舌帽蹲在路旁。

「那麼容易對男人的執著失去信心?」他抬起頭帶著抹笑顏看著她,手指輕撫著她的柔荑。

織務愛卿感動得哽咽道:「我以為……」

季夢凌吻去她接下的話,但只是淺啄一下便離開。「以為我根本投來,以為我欺騙你?」

事實上他一直都在,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在人群中走著。

她的失望,他也心疼,不過他就是不想提早結束這場捉迷藏。

織號愛卿讓他突如其來的吻嚇著,唇上的酥麻感仍環繞不去,他的唇著想像中的剛毅……是柔軟。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目落之約沒了,晚霞也消逝了,只剩街燈,我們的承諾還算數嗎?」

「當你走進這裡,承諾已經實現,容不得你我反悔。」季夢凌在她頰上印下一吻,那意味著疼惜,更珍惜她的決定。

織務愛卿靜靜的接受他的吻,彷彿他吻她是天經地義,更懂得他所表達的意念。

「你怎麼找到我的?」她好奇極了,方才的失望心情一掃而空,只是懷疑他為什麼能輕易地找到她。

季夢凌朝她神秘的一笑,「跟我去個地方再告訴你。」

「不是把我賣了就好。」織務愛卿敵不過他眼裡的神秘,心甘情願自投羅網。

「在你選擇走進這裡時,已經將自己出賣給命運。」說完,季夢凌拉著她朝北走,依照他們的約定,帶她回戀之湖。

「我好像一點反悔的餘地都沒有。」織務愛卿半開玩笑的說。季夢凌因為她的話而停下腳步。

「有,現在。」他一臉凝重的望著她,「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跟我走,或者離開。」

織務愛卿被他凝重的表情嚇著,雖然他給了她再次選擇機會,但是她的心早讓他帶走了,人若是沒有心頭如何活下去呢?

「我要離開。」她見到他的臉色變得陰鬱才又道:「但是我要和你一起離開,」選擇相信,就不應該後悔。

季夢凌意會到她在整人,但並不生氣,倚靠在他的車子上問:「你選擇一條無法後悔的路,如果你想反悔現在還有機會。」他不要她有一絲勉強,一旦選擇愛他,她便無法後悔。

「選擇自己所愛,愛自己所選擇,我不後悔。」織務愛卿目光堅定的望進他的眸子里。

季夢凌這次的吻落在她唇上,那意味著愛。不過還來不及品嘗她的甜蜜,就察覺有人在拍他們,他面帶惕色的說:「你的忍者朋友很盡責。」

「他必須對我父親交代。」她也發現那名忍者站在不遠處對她頷首,好像在說「自重」,但她已經不想去理會與在意。

他從口袋裡取出三枚忍者飛鏢給她,「這是他送我的禮物。」若不是反應迅速,他身上早已被射出三個血洞,這些飛鏢瞄準的是他的要害。

「你跟著我多久了?」織務愛卿詫異的問道。

那名忍者除了跟蹤還得負責她的安全,而他沒有莫名其妙攻擊人的習慣。

除非他認為季夢凌跟蹤她是有不良的意圖。

「從你進廣場開始。」他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便替她戴上早已準備好的安全帽。

「你就這麼讓我在廣場像無頭蒼蠅般四處找你?」她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做,那種被這遺棄的感覺很不好受。

「我不確定你是路過還是真心。」若不是發現她決定離去時的悲傷,或許他仍是靜靜的跟隨。

他害怕她只是來道別,為她,他也開始患得患失。

「但是我留在這一里那麼久。」織務愛卿心中有許多不平。

「面對人生的抉擇,我不能左右,而且我也擔心害怕。」是她讓他體驗了人類應有的情緒反應,更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

「我讓你擔憂」她觸摸著身邊的機車,認出是賽車那天救她性命,也取走她執著的車子,這讓她有種歸屬感。

「沒錯。」季夢凌肯定的回道。從她那天跌到車道上時,他就開始為她提心弔膽,更為她在克吉科的驚危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能繼續維持就好了。」她說得感慨,不知道這份情感會不會改變。雖然她不懂得怎麼愛一個人,但她想試試。

「我相信能。」季夢凌執起她的手臂讓兩條銀蛇鏈相印對。

「就請他們作證。」

織務愛卿笑了,為他的孩子氣。「能告訴我要去哪裡嗎?」

搖搖頭上笨重的安全帽,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目的地。

「不行。」季夢凌將她抱上車子,取出一件風衣替她披上,沒有理會她因不悅而嘲起的小嘴。

「等到了之後就知道了。」對她的疼借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不過他心甘情願。

織務愛卿傾身在他頰上吻了下,「這是還你的。」這一生從沒有為自己做過決定,現在可以說是最開心的一刻。

季夢凌又蔡覺鎂光燈閃了一下,語氣略顯不耐煩的問:「他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對那人深感佩服,他總能輕易破壞他們之間的浪漫氣氛。

織務愛卿回頭望他一眼,他臉色不怎麼好看。

「我壽終正寢的那刻。」她看到季夢凌的訝異,開口解釋道:「他是死士,一種必須為主人盡忠到死的人,我的安危就是他活著的目標。」

父親有恩於他,讓他自願效忠,並培養為優秀的忍者,為的就是要他為織務家鞠躬盡瘁。

「那怎麼能包括你的私生活?」季夢凌難以想像沒有自由的生活,如果是他一定會窒息。

聽出他語氣里的氣憤,織務愛卿釋懷的笑了笑,「所以我選擇離開。」她著了忍者最後一眼,離去的心不介意讓他知道。

「你能甩掉他嗎?」

「為什麼不行?」季夢凌裁上安全帽,「你想坐前座還是後座?」

「後座。」

他跨上車子,一把捉過她的手環住腰,」今天的速度不會比那時慢,不想掉下車就得把我抱得更緊。

「好,」織務愛卿聽命的照辦,老實說她還沒騎過機車,更沒有被載過,車賽那天是第一次坐摩托。

「順便讓你練習纏功,免得以後捉不到我。「季夢凌將另一件風衣反套,也將她套在衣服里,因為人夜後上山會很冷。

「那你得有心理準備,我會纏著你不放。」織務愛卿傾身緊貼著他的背,用他的體溫溫暖自己。

季夢凌不反對她取暖的行為,「那我只好接招。」

他打開車體的加速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甩開那名忍者,因為他也上了另一部車,打算跟到底。

「抱緊,我們走了。」

話聲方落,並沒有給織務愛卿答話的機會,車子已經逐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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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務愛卿讓早晨的陽光從睡夢中喚醒,在睜眼的剎那就傻了眼,觸目所及都是紅檜木建構而成的裝璜。

她緩緩爬下床才發現自己睡在大得離譜的雙人床上,但是只有一個枕頭,讓她鬆了口氣。

她移步到房內唯一的木門前,知道這可能是季夢凌的住處,但她不確定他是否在此,遲疑了許久才打開門,幾乎在同時聽見讓她安心的問候。

「睡得好嗎?」季夢凌坐在大門階梯上沐浴在清晨的陽光里,給她的笑容像天使般純潔無瑕,更加撩撥她的心弦。

織務愛卿覺得有點手足無措,只是為了他的一句問候。「很好。」她胡亂的應了一句話。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映照人內的陽光,拉著她走向另一扇門。

「裡頭有套新的盥洗用品可以用,出來后就可以吃早餐了。」

「噢。」織務愛卿聽話的走進浴室,思緒還沉溺在他溫柔的聲音里無法回神。直到洗臉時,她發現手上的銀蛇鏈不見了,意識立即完全清醒,急忙洗完臉跑出來,結果迎面撞上在外頭等待的季夢凌。

「鼻子塌了沒?」他戲謔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

「好痛!」愛卿覺得臉好像被鐵板打到一樣,疼得眼淚直流。老天!他怎麼把自己鍛煉得跟鋼板一樣?

「忍忍,等會就好了。」難忍的笑意在唇邊隱隱若現,他對她的莽撞實在無奈。

「我的銀蛇鏈呢?」她知道他在笑,但是也沒辦法,乾脆當作沒看到。

「真的想知道?」他又泛起那種神秘的笑容了,那種笑很容易讓人心慌意亂。

織務愛卿篤定的點頭,她得學會適應他的所有表現,否則豈不是常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的也不見了。」她指指他的手臂。

「他們在休息,」季夢凌指著桌上蜷曲在一起閉目養神的兩條銀仙,在戀之湖他們會失去幻化為物體的能力,只能以原形顯現。

「別拿你養的小動物來騙我。」她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心中總覺得銀蛇鏈對她很重要不能失去。

「是真的。」季夢凌捉起阿蠻放到她腕上,使用了一些能量,讓阿蠻又在她腕上成為銀蛇鏈。

織務愛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還以為自己看到幻象。「你怎麼辦到的?」

「那是她自己的能力。」季夢凌撒了點小謊。但手一離開。

阿蠻就恢復原形。

「我是阿蠻。」被吵醒的阿蠻睜著疲累的雙眼看她,昨夜和阿誅輪班守衛戀之湖的入口,可以說是一夜無眠。「桌上的那只是阿誅。」

「老天!」她完全傻了眼,怎麼有動物會說話?「我沒有眼花和幻聽吧?」

「你很正常,但是我快不正常了。」阿蠻頻頻打著呵欠,為她的睡眠被人打擾不是很高興。

「我真的沒看錯?」

「拜託你送我回桌上好嗎?」阿蠻聲音疲憊的要求,織務愛卿依言將阿蠻放回桌上,看著她慢慢爬回另一條銀仙身邊交頸而眠。

「他們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累?」她覺得好新鮮,從來沒看過那種動物。

季夢凌沒有回答,只是將她安置在椅子上,端出早點放在她桌前。「等吃完早餐,我再告訴你。」

「為什麼記憶里我是在橫濱買下銀蛇鏈的?」

季夢凌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唇邊還是那抹神秘的笑容。

「不需要事事探求為什麼,偶爾有點神秘感,生活會充滿樂趣。」

「你好像很喜歡吊我胃口。」她對他眼裡的神秘是真的好奇,但是面對他的不願回答,也只能乖乖的吃早餐。

當她發現他準備的是正統的日式早餐,心中溢滿了感動。

「你知道我是日本人?」他們相識以來,一直都是用英文交談。

「不難猜。」他雙手托著下頷凝視著她。

「我好像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織務愛卿面對他的注視,只能盡量逼自己冷靜應對,做了個飯前禮之後舉筷吃飯。

「你也有機會了解我,除非你不想。」他欣賞她的冷靜,雖然她心中有著慌亂,但還是能自然應對。「等你吃飽,我再帶你去冒險,你應該會喜歡這裡。」

「嗯。」她對他所謂的冒險很心動,不禁加快進食速度。

「我在外面等你。」季夢凌決定不在這裡影響她吃飯,出了門走向戀之湖的平岩沉思。

戀之湖對任何人都是禁地,但她卻是例外。如果可以,希望能和她在這裡終老,就算往後還是得孤獨一人。

「這裡好漂亮。」匆促吃完早餐的織務愛卿隨著他的腳步出來,看到的是湖光山色的美景。湖面上的輕煙裊裊吸引她碰觸的慾望,伸手掬起一把湖水,感受預期中的暖意。

「我來過這裡嗎?」這裡給她一種熟悉的悸動,舍不下的感覺強烈的湧上心頭。

「你把它忘了。」季夢凌拉著她沿著湖畔走,想帶她熟悉整個戀之湖。

「我怎麼捨得忘了這地方?」她不相信,這麼清靜的仙境,只要她來過鐵定不會忘記。

「我帶你走一圈,或許你會想起些東西。」他想讓她想起四季之戀,但並不打算解開封印。因為他害怕,怕她會害怕那個令她不安的魔魅。

「看來我們會走很久。」織務愛卿環視整個湖岸。周圍全是參天的巨木,看不到天的遼闊,但是仍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與明亮。

「中途會有涼亭讓我們休息,而且我帶了午餐。」季夢凌舉起手上的小竹籃,裡頭是簡單的三明治和飲料。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他們那麼累?」她很在意阿蠻疲憊的神情。

「他們有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應該?織務愛卿愣了下,兩條蛇會有什麼應該做的事情?不過她來不及發問,注意力因為眼前的木屋轉移。

「那間屋子是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木屋裡好像有種能量吸引著她。

「明天再讓你進去尋寶,今天的你屬於我。」季夢凌拉著她的手繼續前行,那間木屋裡放著他歷年來所有的畫作,他還不想讓她太早賴在裡面不出來。

「你真的很喜歡吊我胃口。」織務愛卿無奈的搖搖頭,他總是不肯立刻滿足她的好奇心。

「因為你的好奇心太容易挑起了。」季夢凌把玩著她的纖指,沒有放開的打算。

「完蛋了,我完全在你的掌握中。」相較他對她的了解,她對他仍局限於他的名字。

「但是你的喜怒哀樂是我最在乎的。」季夢凌但白說出心中話,她的確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織務愛卿因為他的話心動,但她不敢間能維持多久,這是從小到大她學到的教訓,只要問出口,多美的事物都會粉碎。

她愉覷他一眼,正好被他的眼神逮個正著,他笑而不語,她卻是心悸。

他懂得粉碎一個人的心防。

「我能留在這裡多久?」織務愛卿低聲問道。能在乎的只有這個,害怕會被他驅逐出境,好希望能在這裡待上一輩子,這裡有種魔力吸引著她。

「直到你厭倦的那一天。」第一次遇上她,季夢凌就知道她對遠里的依戀。

「我願意在這裡待上一輩子,」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給他的承諾,但是她臣服了,她的心早已交付到他手上

「那這……一輩子。」季夢凌在她粉頰上印上保證。

「謝謝你。」她停下腳步,不敢直視他。

「小傻爪。」季夢凌像哄孩子般摸著她的頭,「我不需要你的道謝,只要你肯留下來陪我,不是三天兩夜,我要的是一輩子。」

織務愛卿不確定的眼眸看向他,並沒有給他回答。

一輩子?

好長遠的決定,看見他認真的神情,也知道該相信他,但是她能盼到嗎?

季夢凌知道她的遲疑,沒有要她立刻回應,他可以等,等著她給他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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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務愛卿坐在畫架前畫著面前的雕像,那是古希臘的戰神馬爾斯,但她一直無法畫出理想中的眼眸。

腦中浮現的是季夢凌狂做的神情,筆下卻難以琢磨他的神情,怕毀了整幅畫的美感,也怕畫不出理想中的戰神……或者是他。

昨天他帶她進入畫室后,發現他是湖濱邪靈的衝擊已經漸漸淡去,取代之而起的是種隱形的競爭。

她也是個畫者,但是要怎麼給出那畫中的神靈,她迷惘極了。

身後傳來開門聲,她知道是他來了,沒有回頭著,只是看著面前的書發獃。

季夢凌替她披件外套,為保存畫作,畫室里的溫度較低,只穿著薄衣的她很容易著涼。

「怎麼在發獃?」他端詳她的畫,發現她的畫風也是屬於寫實派。

「畫不出我想要的眼睛。」織務愛卿輕靠在他身上,注意到他修長的大手,那是屬於藝術家的巧手,難怪他能畫出動輒千萬的佳作。

「如果把陰影的地方消弱一點,或許會更好。」季夢凌發現她下筆重了些,但他只是給她建議並不動手修改她的畫。

織務愛卿聽話的拿起畫架上的麵包拭去一些炭粉,暈染的結果讓戰神的眸子看起來帶著神秘,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往走要打場勝仗。

「我覺得有點像王羨之的兒子,一個大字被父親一點,人人都說那點點得好,誰都不知道我真正畫的是哪個部分。」

「你喜歡中國文化?」季夢凌略顯驚訝的問道。日本人不是一向愛自己的文化成痴,她怎麼會對中國文化有興趣?

她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別說我是叛國賊,我還是能選擇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像是作畫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父親公司里有一間套房,有時會以研究企書案為由,帶了一個月份的楓漿住進裡頭不出來。

有時她會選擇看書或作畫,但是出了房門,還是會給父親一個完美的企畫案,只是向父親偷了些時間。

「可是你還是不開心。」這是他所關切的。

織務愛卿的眼裡有著無奈,「我還是活得很好不是嗎?至少我現在做了些選擇。」

「如果你跟我一樣就好了。」季夢凌嗅著她的發香,意味深長的說。如果她也是狐仙,他的顧忌就可以煙消雲散。

「就是因為有不同的原因,才能有不同的結果,如果事事都一樣,你才會失去玩興,不是嗎?」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里吸引他,不過他能不是肯屈就於平凡的人。

「在你的感覺里,我好像玩世不恭的人。」季夢凌替她按摩肩膀,消除她坐了將近半天的疲累。

他真的料中了,她喜歡將自己關在畫室里,還好他不是第一天就把她帶入畫室。

「玩世不恭?」她輕搖下頭,並不贊同他的說法。「頂多只是個性不羈,不願與人相同。」

「你也學會剖析我了,」季夢凌將她的頭髮綰成髻,插了根發簪固定,他喜歡她潔白的頸項,想要有條他給的項鏈系在上頭。

季夢凌為自己的想法愣了愣。項鏈?他想綁住她嗎?看來好像是。

「這是看了你的畫作後下的結論。」

織務愛卿伸手想摸頭髮卻被他制止,她轉過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眸子對上他的,語氣認真的問:「對你而言,我又有什麼不同?」這是她想知道的,雖然不見得有答案。

「看了我畫的你,還不懂?」他的眼裡浮現失望,不過惹笑了她。

「我不僅的是,為什麼你不是簽上湖濱邪靈的名字?」她也喜歡畫中的那個她,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有那種自由的神情。

「簽上湖濱邪靈是屬於大眾,那是盡我該盡的責任。」因為每個狐仙都必須有自己的成就,這是狐仙到人間修鍊的目的。

他目光灼熱的望著她,「簽上我的名字,就是屬於我的。」

織務愛卿因為他的話震了一下,幾乎無法言語。他說的每一句話,對她都有一定的侵略性,讓她害怕。

「你好像是來收服我的。」她知道自己已無可救要的沉淪了,任何力量都無法將她拉離他的身邊。

「我也讓你收服了,不是嗎?」吸引是種雙方的力量,失去哪一方都不行。

織務愛卿聞言笑了,活了二十幾個年頭,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有自己的感覺。

她喜歡極了這種感覺,因為能掌控,也願意讓它左右自己的意念。

「你願意教我畫畫嗎?」

法國那邊可以不用去了,她找到最棒的老師了。

「你願意和一個街頭畫匠學習的話,我不反對。」季夢凌捉了她幾綹髮絲垂散在頰邊,尋找著她的嫵媚。

「如果你答應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願意。」對他玩著她頭髮的動作沒轍,她只好順著他的意,心想著他總會玩膩。

「好!」他幾乎已經玩上癮了。

「你怎麼懂得綰髻?」很訝異他替她綰髻時的順手,這讓她心頭冒了些酸意。

季夢凌因為她的話愣了愣,旋即笑開了,「以前我的頭髮比你長。

看見他的微笑也聽到了答案,她的臉立刻染上桃紅。

因為他看穿她的心思而垂首,不敢再看他,但是他抬起她的下頷,溫柔的聲音像是催眠。

「以後我只替你綰髮。」

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季夢凌吻上她的唇品嘗甜美,似乎也嘗到了若有若無的酸昧,不過他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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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縭天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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