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湖水地方凱斯維克
一早季夢凌帶了織務愛卿下山採買一些食物,往常只有他一個人住不需要,但是織務愛卿畢竟是人類。他們在這個賜予詩人無數靈感的凱斯維克停留了一上午,現在他們來到鎮上的一間小酒吧。
「想不到你會喜歡酒吧。」季夢凌叫了兩杯馬丁尼和她坐在吧台前,終於了解辜允宸說他白琴酒喝不久的原因。
「偶爾會抽空來坐坐,只是喝幾杯馬丁尼就走人。」她喜歡馬丁尼那種混合甘醇與苦澀的口感。「別跟我說喝酒不好,我並不常喝。」
「我也喜歡偶爾喝喝酒,找到酒友怎麼會說不好。」以往他必須去找散居各地的四位夥伴喝酒,不過從今以復有她就夠了。
「酒鬼。」織務愛卿又喝了口酒,回想起在日本時,他們家裡有規定門禁,有時她會儘快結束手邊的工作,溜到公司附近的酒吧喝酒。
雖然常因忍者上報給父親知道,而受到懲罰,但她還是常去。
「我在家裡弄一個小吧台好了,這樣就不用跑酒吧。」季夢凌提議道,卻見她搖搖頭。
「不需要的。」她將杯中的酒倒了一半給他。「到酒吧喝和在家裡喝的感覺不同,而且我喝的並不多。」
喝酒只是為了放鬆緊繃的心情,以及從專制的父親那裡偷點自由。
「好吧。我有幾個朋友也很喜歡喝酒,有一個還會釀酒,有機會我再帶你去跟他們搶酒喝。」以往他們五個人聚在一起的確是在搶酒喝,每次都會把辜允宸釀的幾瓮酒喝得精光,不過怪得很他們都不會醉。
「你有朋友?」織務愛卿半開玩笑的斜視著他。
「嗯,我也是人,」季夢凌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所以與她相視一笑。
突然,有人推開酒吧的門,門上的風鈴聲吸引了織務愛卿的注意,她回身一看,是那名忍者,他好像有事要告訴她,她直覺的轉頭迴避,不想面對。
「他真厲害,馬上就找到你。」季夢凌不用回身就知道她的反應所為何來,只是沒想到那名忍者那麼快便盯上他們,若不是戀之湖有銀仙保護,他可能也找上山去了。
「他好像有話要告訴你。」季夢凌讀了他的心思,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帶走她,應該一進門就行動,可是他並沒有,只是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我知道。」織務愛卿晃著杯中的冰塊,不知該不該聽。
「有第三者在,他不會說。」
「需要我迴避?」見她沒反應,季夢凌飲盡杯中的酒,起身就要離開。但是她捉住他的手,眼裡凈是不確定。
「你要我去聽?」
季夢凌知道她的擔心,伸手撫著她的長發,在她耳邊細語,「如果你不去聽,他會永遠跟著你。你想這樣嗎?」
見她搖搖頭,他接著說,「那就去聽他想說的話,我會在這裡等你。就算他帶走你,有阿蠻在,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有辦法把你安全帶回身邊。」
織務愛卿觸摸著腕上的銀蛇餌,在他眸中得到肯定的保證,讓她鼓起勇氣走向門口,那名忍者跟著她的腳步離開。季夢凌則挑了個靠窗的位子繼續喝酒,並觀察著。
他的喪禮過後,她曾告訴父親,事情並非如他想像的,但是他只回了她一句話:「杜絕後患。」
那是父親防患未然的作法,她的心冷透了,也怕透了,從此封閉自己的情感,對任何人都只是點頭之交,在公司里她只負責謀略的提供,只負責為父親賺進大筆的利潤。
「和結城財閥長子的婚禮,會在你回去之後的三日後舉行,你是屬於結城旭銘的妻子。」
對了,父親已經將她許給結城旭銘了,她幾乎忘了這件事。
與季夢凌相識后她忘了大多事情,忘了痛,不警惕,忘了要結婚的,過得樂不思蜀,但是這名詞不適合她。
「選擇是什麼?」她已經預想到所謂的選擇是什麼
「再一個羽田讓。或者你回家。」
「我就知道。」織務愛卿心真的冷了,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她的心還是痛啊!
「主人給你一天的時間道別,如果你不回來,主人就要我執行任務。」他的命是為織務正群而生,沒有是也沒有非,只知道服從命令。
「我知道了。」
話說完了,忍者轉身離開,留下她站在原地。
「該回家的。」何苦走遠一道?在心已經完全淪陷時,再談離開,心真的好痛。
有雙臂膀攀上她的肩頭,她知道是季夢凌,不過沒有抬頭看他的勇氣。
「沒有人能傷害我,你可以放心。」
他的保證聽在她耳里好薄弱,心裡的堅定已經崩塌,只求他能活下來,父親不會因為她的返家就放過他的,她太了解父親的作風了。
「這幾天,我很開心。」織務愛卿雙手環上他的腰際,面頰貼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他的心跳聲。「謝謝你。」
「沒有人能從我身邊帶走你,只要你不離開。」季夢凌聽著她無力的話語更心痛,他會守護她的快樂,絕不會讓她有失望的悲傷。
「我們回戀之湖好嗎?」
「好。」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傾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此時她能做的就是把握最後一天的相處。
「愛卿!」季夢凌意會到她的絕望,不知道該如何喚回她的心。
「告訴我,你不離開。」他需要她的保證,他害怕這樣的她,心竟然拒絕與人接觸。
「絕不離開。」這真的是她內心的話,但是他的性命更重要。
「我們回家。」季夢凌拿她沒辦法,只能先將她帶回戀之湖再做打算。他不會讓她離開的,沒有人能奪走他用心呵疼的寶貝。
「是該回家了。」織務愛卿無意識的呢喃,讓他擁著走向停車場。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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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夢凌將織務愛卿安置在他的床上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她拉住他的手臂。
「怎麼了?」他看見她眼中的疲憊,剛才的晚餐她吃得不多,只喝了一些牛奶,希望她能儘快入睡,他想封印她今天的記憶,不該讓她和那名忍者談話的。
「你睡哪?」屋裡唯一的卧室讓她佔了,他也不跟她同床,那麼這幾天他睡在哪裡?
「畫室。」他蹲在她身邊輕撫著她的臉頰。
「留下來陪我好嗎?」她的臉上漾起紅暈,唯一能給他的就是自己,也是能給他的一種補償,因為她還是得回家的。
「小傻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季夢凌替她拉好棉被,他怎麼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們之間用不著補償。
「我知道,我的腦筋再清楚不過。」織務愛卿伸出雙手摟著他的頸項,在他耳邊低聲重複先前的要求,「留下來陪我好嗎?」
季夢凌輕撫著她的背脊哄道:「乖,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起來,你就會忘記今天發生過什麼事。」
「我不要,」她幾乎整個人賴在他身上。」我只要你陪我。」
她知道這樣要求一個男人很大膽,但是她不得不。
明天一早她就會下山,她只想留下一個屬於他們的記憶。
回家之後,她就必須披上嫁衣,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你會後悔的,」他不要她的補償,他要的是她能全心全意的愛他。
愛卿不知道,只要她一聲絕不離開,就能讓她永遠留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傷害狐訕,或者他所愛的人。
「我不會,你不要我嗎?」織務愛卿主動吻上他的唇,她的動作雖然笨拙。
卻充滿了對他的愛,纖白的玉手滑進他的衣服底下,探索他的火熱與回應。
「愛卿!」季夢凌知道自己已經被她的笨拙挑起不應有的反應,連忙捉住她的小手,這樣下去,他們都不能全身而退。
「你不喜歡?」她的眼裡有著傷害,一時間讓他不知如何反應。
他的遲疑給了她作亂的機會,她吻上他的唇。滑溜的粉舌探進他,勾起生澀的逗弄。
「等等。」季夢凌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努力平復著被她挑起的火熱。
聽著他濃重的喘息,織務愛卿知道她成功了一半,整個人緊貼著他的身體。
她的睡衣並不厚,他可以輕易的感受到她的曲線,這讓他莫可奈何的低咒一聲,卻又捨不得將她推開。
季夢凌腦中突然竄入離開雪之國度前,長老的告誡——和人類發生關係,那麼等著半個時辰之後的幻滅,五百年的修鍊也會毀於一旦。
他很清醒,對她的挑逗盡量無動於衷,只是雙手攀上她的腰際。
他是要她的挑逗,但她卻捉住他的手置於她的柔軟上,雖隔著睡衣與胸衣,可是那渾圓的刺激還是不斷挑戰他的理智。
「不是沒有感覺的對不對?你的心應該和我的一樣。」織務愛卿在挑戰他的耐力,不相信他真能繼續冷然以對,他亂了頻律的呼吸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移動身體坐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可以清楚感覺到在她身下他強忍的灼熱。
「你在引火自焚。」季夢凌知道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但是她仍不放過他。
「為了燃燒你,這很值得。」她又吻上他的唇。
管他的禮教,管他的矜持,她現在只要他。
「你選擇了無法後悔的路,」他幾乎已經臣服在她的柔媚之下,卻還是不肯讓自己主動碰觸她半分。
「為了你,我情願。」
看到她眼裡的認真,季夢凌笑得狡黠,為她幻滅是值得的,未來會怎麼樣,隨地去吧!只要她存在於他的生命里。
他主動抱起懷中心愛的女子,放回他的床上。
「由你挑起的火,就該由你來熄滅,」他輕輕的解開她睡衣上的鈕扣,在她耳邊問:「告訴我,你會不會後悔?」
織務愛卿也解著他襯杉的鈕扣,給他一紀柔和的笑容。「永遠不後悔。」
「還想著離開?」季夢凌輕咬著她的耳垂,沿著頸項借下屬於他的印紀,親吻著她的柔軟。
織務愛卿不由自主的起了輕顫,對他的還擊毫無招架之力。
「絕不離開。」謊言也好,至少他們擁有此刻。
「沒有後路了,以後你只能屬於我,沒有父親,沒有未婚夫。」
他的話讓她怔愣了下,他都知道?
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季夢凌吻去她所有的話語,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仔細探索著彼此,分享對方的火熱,在確定她能接受他后,緩緩的進入她。
「痛……」
她的痛呼讓他停下動作,吻去她頰邊落下的淚水,輕聲在她耳際道歉。
「對不起。」
在疼痛感逐漸緩和后,織務愛卿吻上他的唇,感受他在體內的飽滿與充實,在他緩緩律動時,憑著女性的直覺和他一起燃燒。「你離不開我了。」他的命已經屬於她,這是他沒想到的,他竟是所有狐仙中最早幻滅的。
但是為了她,他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