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下來的日子，季凡緋扮演的角色仍然沒有改變，他還是最疼愛妹妹的好哥哥；而路語童隨著年歲增長，出落的越是美麗。童稚的純真不見了，換來的是偶爾浮現的，屑於少女的青澀憂鬱；身材曲線漸趨玲瓏，全身散發著少女特有的清香。
當他第一次瞧見路語童白色制服下胸衣的線條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熱氣湧上，少年熱血自鼻腔湧出，把周圍的人都給嚇壞了。
他的小童童已經長大了，當她對他又摟又抱、跳到他的背上要他背她時，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擠壓在肌膚上的觸感，往往叫他血脈僨張，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朋友里不乏女孩子，推擠碰撞到重要的部位也不是沒有過，可是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心口不起一絲波瀾，可路語童不一樣，就算只是挽著手，胸部貼著他的手臂，那觸感穿透衣物而來，他的心便無法平靜下來。
他好怕，怕他不知哪一天會變成一匹狼，把他可愛的小童童給吃了。
還不是時候！他不斷的警告自己，他要的是小童童的心、她的愛情，所以他一定要忍，一定要等到她愛上他不可。
可是那一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
路語童不是沒察覺到季凡緋的異樣。她發現只要她抱著她的季哥哥，他就會像剛吞了十斤辣椒一樣，整張臉紅通通的；握著他的手時，他的手就會馬上冒汗，背著她的時候，他的背脊立刻變得僵硬。
季哥哥是怎麼了？她好納悶，心裡更是害怕他是不是不喜歡她了。可是他還是一樣對她很好啊，她不禁更困惑了。
某天下午，天氣熱得不像話，身上的薄衣被汗水所濕透，貼在皮膚上好不舒服。路語童一回到家，房門一關上，就忙不迭將衣服給脫下來，在衣櫃里翻找家居服打算換上。
「童童！」季凡緋一握門把，發現沒有上鎖，立刻打開門，興匆匆的說道：「你上次說的那本書我幫你找……」突地，季凡緋瞪大了眼，書自他手上掉落，狠狠砸在腳上，他竟然連叫都沒叫一聲。
眼前的路語童僅著內衣褲，有粉色小花圖案的白色內衣裹住渾圃的胸，盈盈一握的纖腰彷彿一折就斷，挺翹的臀部、修長雪白的腿……他聽見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也聽見了路語童的大叫——
「走開」接著一件衣服丟到他頭上來，是那件汗濕的制服，有著屬於她的香氣。
路語童將他連同制服一塊推到外頭，房門砰然一聲關上。
他剛看到了什麼？季凡緋整個人傻在原地，一直到路語童換好衣服走出來，他頭上的那件制服仍原位不動。
「臭哥哥！」路語童一把抓下制服，又怨又氣的瞪他。
「對不起！」她這一瞪，總算把他的神魂給拉回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討厭鬼！」路語童不肯聽他的解釋，走回房間，再次讓他吃了閉門羹。
不過路語童本就不是會記仇的女孩，她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也知道季凡緋不是故意的，是故隔天又與他有說有笑，但不同的是，她不再對季凡緋又摟又抱，也不再要他背她，最多就是挽著他的手臂，或是拉著他的手搖來晃去，而當她會出現以上行為，均是對他有所求的時候。
她意識到他是一個男人了，可是她對他的感情仍停留在四年前，只能列於類似親情方面的感情。
他可能得當一輩子的哥哥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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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哥！」路語童衝到他面前，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每當她一出現這種類似小狗一般的可愛表情，就表示她有求於人，「你學校下禮拜是不是有校慶？」
「對啊」他微笑著看她，滿眼寵溺。
「帶我去好不好？」她拉著他的手，晃啊晃的，「去年跟前年的校慶，我因為準備聯考和生病沒有辦法去，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帶我去！」
「那有什麼問題。」
「太好了！」她高興的跳起來，鼓掌叫好。
以前，他只要答應她的要求，那粉紅色的小嘴就會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現在，這種好康的事已經沒有了，她再也不抱他、不親他了。
唉，季凡緋重重嘆一口氣。早知道他寧願她一輩子都不要長大，早知道他進入她房間的時候應該更小心，早知道……千金難買早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有翻身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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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的校慶和國、高中那種只是辦辦運動會，流了一堆汗的校慶實在是差太多了。
興緻高昂的路語童拿著一疊季凡緋四處搜括來的點券，在各個攤位遊走。手裡拿著棉花糖、大腸夾香腸，手臂上吊著剛撈來的金魚，嘴裡含著冰淇淋，一會到四維館看話劇，一會到忠孝館觀賞搖滾樂團演出，一整天下來，她玩得可開心了。
尤其是季凡緋一直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她，打空氣槍得到的玩偶，射飛鏍得來的娃娃……全都借放在他手上；餓了、渴了，只要一個眼神，他就像會變戲法一般，一下子就將吃的、喝的放到她嘴前。
她就像個公主一樣，身旁有體貼、細心的騎士呵護，天大的事都輪不到她來愁。
平常季凡緋很少邀朋友到家裡來，所以她一直以為他沒有什麼朋友，只跟她最好，可是一到他就讀的大學來，她才發現他人緣好的不得了，幾乎每個人一看到他就忙不迭跟他打招呼，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他的狐群狗黨一類的人物還故意戲弄她，但全部都被他打跑了。
瞧見他這麼受歡迎，不知怎地，路語童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在這裡的季凡緋不是她所熟悉的季凡緋，不是只會對她展霹溫柔微笑，對她的要求莫不照辦的季哥哥。他會跟他的朋友們說些她聽不懂的葷笑話，也會跟他的朋友打打鬧鬧，偶爾會露出生氣、威脅的神色，這些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而這些朋友裡頭，並不全是男生，其中有幾個女生，她可以感覺到她們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十分不友善，卻又在季凡緋說明她是他妹妹的時候展露笑顏，甚至討好似的買東西請她吃。
她們喜歡她的季哥哥，
她強烈的感受到此點。因此，她將手上的食物全都丟給了季凡緋，下意識地拉緊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他奇怪的看著她。
路語童已經很久不曾挽他的手臂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心生疑問。而他的上臂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胸部，體溫穿透衣服傳到他手臂上，一時之間，季凡緋覺得頂上的太陽威力似乎增強許多，燥熱的令人難受。
「我……」她動了動嘴角，「我不喜歡你的同學。」
「呃？」季凡緋用力地回想他那些同學，是否有不小心傷到她的地方，「你是因為他們跟你開玩笑不高興嗎？」
路語童悶聲不吭。
「他們那群人講話就是這樣，」其實他平常也是這調調，只是路語童不曉得罷了，「沒有惡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路語童搖搖頭，不肯正面回答季凡緋。
「還是……他們說你是我女朋友你不高興？」季凡緋提著心問。
「我……」她咬咬唇，沒再續下文。
她並沒有特別不高興，只是當季凡緋一再強調她是老闆的女兒，她就像他妹妹一樣，那些同學笑他竟然當起保母來時，胸口有小小的火焰燃燒。
瞧她氣憤苦惱的樣子，就算不說，答案已經瞭然於心。季凡緋暗暗嘆了口氣，勉強笑道：「我已經跟他們說明，他們以後不會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了，嗯？」他低下身，蹲在她面前，捏捏她緊繃著的雙頰，「笑一笑嘛！」
「季哥哥……」
「嗯？」
「你大學畢業以後是不是就會搬離我們家了？」
季凡紛凝視著她俏麗的臉蛋，點點頭。
「那你離開我們家后，是不是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季凡緋失笑，「我當然會來找你啊！」
「真的嗎？」她心裡不知怎地有種恐懼，覺得季凡緋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
說不定他一交了女朋友，就再也沒時間理她了。
「當然是真的，」他深吸了口氣，「我永遠是你的季哥哥，好不好？」
不好！她攢眉。她不喜歡這個答案，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都好啦！」她隨便應了應，指向一旁的攤位，「我想吃烤肉。」
「好！」季凡緋愛憐的揉揉她柔順的發，帶著她快步走到賣烤肉的攤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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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壓軸節目不能免俗的又是營火晚會。
一群年輕男女圍著營火跳舞。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感情的火花熱烈的燃起，嬉笑之間，轉眼又數對情侶產生。
季凡緋和路語童兩人坐在觀眾席的椅子上，面對邀約的男女同學均委婉推辭。
「不行！你一定要下來跳！」一名叫何婉婉的女同學拉著季凡緋的手不肯放。
「我要陪我妹妹。」
「我叫其他男生來陪她嘛！」何婉婉嗲聲嗲氣的，聽得路語童雞皮疙瘩掉滿地。「你陪人家下去跳一場，餌不好？」
季凡緋在往年的營火晚會上從不曾下場跳舞，因此便有人臆測，若是誰能說動他下場跳舞，那個人就有希望當他的女朋友。
何婉婉自從在入學典禮看到季凡紛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外表瀟洒不羈，強壯威武的季凡緋了。這幾年來，她費盡心機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想盡辦法博得他的好感，卻還是得不到他一句承諾。
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畢業了，這最後的機會她怎能不好好把握！
路語童瞪著何婉婉抓著季凡緋的手，一時心火起，抓起一旁的熊熊玩偶往何婉婉糾纏不休的手打了下去。
「季哥哥說不跟你跳，你幹嘛還纏著他！」雙手擦腰的她，彷彿保護弱小雛雞的小母雞。
何婉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關你什麼事？」
「婉婉，」季凡緋早就被她吵得頭髮疼了。何婉婉對他有意他曉得，因為了解單戀的痛苦，所以他對她的拒絕一向溫和，可他本來就不是挺有耐性之人，長期這樣吵鬧不休，他也煩心，「你找別人跳吧！」
「你……」何婉婉面色一沉，搞著臉轉身跑掉了。
唉！他什麼都行，就是對感情沒轍，要不然也不會守著一個小女孩這麼多年，卻還是不知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她的心向著他一點點。
「她好討厭喔」路語童不滿的說：「又不是沒看到你在陪我，還一直要拉你走。」
「她沒有惡意。」季凡緋淡淡的說。
「還說要找其他男生陪我，分明是看我礙眼。」這廂，她仍不停咕噥。
「好了，過去的事就別放心上了。」
路語童自鼻腔哼了一聲，「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季凡緋心一凜，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喜歡你，對不對？」路語童朝他逼近，大有審判之勢。
她怎麼可以這麼無所謂的問他這個問題？
「或許吧！」回答的嗓音有些許喑啞。
「她……她跟你才不配呢！」路語童皺皺小鼻子，「要當季哥哥女朋友的人應該要更漂亮才對啊！」
「要多漂亮？」他鼓起勇氣問，「像你這麼漂亮嗎？」
路語童臉一紅，幸好在火光的掩飾之下，未讓他瞧見。
「我太漂亮了，季哥哥配不上。」
原來……原來她一直不肯將他當成異性看待，是因為他長得不夠帥？！那他現在該怎麼做？去整形成俊美書生嗎？還要把他壯碩的體格一刀砍成兩半，這樣才有書生般的文弱體質？
「季哥哥是大黑熊，所以要找個大母熊，對吧？」季凡緋還故意張開兩手，擠出青面撩牙，像只可怕的大黑熊對著她吼叫。
路語童被他逗笑了，「對啊！像季哥哥一樣體格的大母熊。」
失戀紀念日萬歲！
季凡緋實在不知該如何訴說他內心的慘狀。
這是不是代表他一輩子都沒希望了呢？
望著圍繞營火的男女，路語童隨著音樂節拍打拍子的腳癢了起來，「季哥哥，我們下去跳舞好不好？」
「你想跳？」
路語童點點頭，「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你會跳舞嗎？」季凡緋問她。
「不會耶！」路語童吐吐可愛的香舌，「那你會嗎？」
「我也不太會。」大黑熊跳舞，能看嗎？
「我看在跳的那些人也不是都很會跳，我們下去跟他們一樣隨便搖一搖就好了。」她二話不說，拉著他往營火處奔去。
路語童站在一對跳得十分起勁的情侶身旁，有樣學樣的扭起屁股來。
「好像很好玩呢」路語童笑著，雙頰紅撲撲的，煞是迷人。
路語童的節奏感不錯，很快就抓穩拍子，跳得有模有樣，季凡緋本來就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舞蹈細胞，所以只是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路語童跳舞的模樣。』
「季哥哥，快跳啊」路語童催促著。
「我看你跳就好。」
「為什麼？」路語童停下動作，「你不喜歡跳啊？」
「我對跳舞不行，」他轉頭往四周瞧去，「我看我找人來陪你跳好了。」
「不要！」路語童一口拒絕，「你不跳，那我也不跳了」說完，搶在他前頭回到觀眾席上。
女孩嘟著嘴，一看就知道不高興了。
季凡緋見狀，啞然失笑，「你想跳，我找人陪你跳就好了，幹嗎嘴巴翹那麼高？」
「我不要跟別人跳！」
「我認識幾個學校里的舞林高手，我叫他們來教你好不好？」
「不要！」
「要不然，我陪你下去，但你跳就好，我不跳。」
「不要！」
她今天怎麼特別難搞定啊？
「那你想怎麼樣呢？」
路語童想了一下，「不知道！」
他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好吧，那我們在這坐著看人跳舞吧！」
「不要！」
她分明是無理取鬧了。
「童童，」季凡緋捺著性子，將她一直別過去的臉給轉過來，「你一定要季哥哥陪你下去跳嗎？」
這下她又不肯回答了。嘴巴翹得半天高，不滿的瞪著他。
季凡緋嘆了一口氣，「還是你想回家了？」
「沒……有啦！」路語童低下頭去。
她也不知怎麼搞的，就是想鬧他一鬧，想看看他能夠容忍她到什麼樣的程度，想看看他是不是會因為她的無理取鬧而生氣，或者擺出不高興的臉色來。
「如果累了就告訴我一聲，我好帶你回家，嗯？」
「季哥哥……」
「怎麼？」
「你……有沒有找到你的大母熊了？」
季凡緋一愣，「嗯……算找到了吧！不過，」他笑，眼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她長得不像大母熊喔。」
「真的嗎？」她眼裡好奇的光芒彷彿利刃，將他的心傷得更是體無完膚了，「那她長得怎麼樣？」
「很可愛。」
可愛？！她微皺眉，「有我可愛嗎？」
「也很漂亮。」
漂亮？！她的嘴高高翹起，「有我漂亮嗎！」
「對我來說，這世上沒有人比她還要漂亮。」
沒有人？！她的俏臉垮了，「連我都不能比嗎？」
季凡緋但笑不語。
「騙人！」路語童突然生起氣來，「你說謊！你以前明明說沒有人比童童還要漂亮、還要可愛，現在卻跑出一隻大母熊比我還要可愛、漂亮！說謊、騙子！」
她怎麼不懂他指的人就是她呢？
「我沒有騙你啊！的確沒有人比童童還要漂亮可愛的。」
「可是你的大母熊……」路語童一愕，「你的大母熊是……」是她嗎？
這——她應該懂了吧？
季凡緋焦急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她臉上，等著她下一秒的表情浮現，等著她宣判他死刑，或從此以後「我才木會被你騙倒呢！」路語童對他大做鬼臉，「你等一下一定會說童童跟大母熊一樣漂亮可愛，來自圓其說對不對？」
該死的！為什麼他暗示的這麼清楚了，她的思考路線還是會轉過彎去？
「沒有人就是惟一！」火大了。長年等待的煎熬在此刻爆發，「沒有人就表示你是絕無僅有的一個，這你還不懂嗎？」
一時沉不住氣的他，抬起她尖細的下巴，重重地覆蓋了上去——
路語童眨動一雙大眼睛，感覺到季凡緋的唇有些生硬的在她唇上輾轉、吸吮。那柔軟的觸感，不知怎地，讓她腦袋有些暈眩，整個人彷彿躺在軟綿綿的棉花糖上，感覺好奇妙。
須臾，理智終於回來的季凡緋移開了唇。因為心虛，他沒有勇氣去看路語童的臉，而未注意到路語童迷離的眼神、徘紅的雙頰，和小女兒嬌態的欲語還休。
「我們……」他手足無措的站起身，「我們回家吧！」
「嗯。」路語童乖順的答應。
兩人並肩而行，各懷心事。
天啊！他剛剛做了什麼？她會不會從此以後討厭起他來了？說不定他這一惡搞，連哥哥都做不成了。
季凡緋偷偷瞥眼，由於路語童的身高自小學畢業之後就沒有增長過，一直停留在一百五十五公分，這使得身高一八五的他除非矮下身來，否則是絕對看不到她的表情的，因此眼睛再怎麼轉，幾乎快脫窗了，他看到的，還是她烏黑的發頂。
不過，她沒有因為他突兀的強吻而開口罵他；這會不會表示她並沒有生氣，甚至……說不定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樂觀？！
再試一次吧！如果她對他也有那麼點意思的話，應該不會排斥他才對。
深吸一口氣，季凡緋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微微發顫的牽住路語童柔若無骨的小手。
他的手剛牽住她時，路語童很明顯的嚇了一大跳。
在親吻過後，這樣的動作有他特別的意義存在。
原來季哥哥心中的大母熊真的是她？
平日活潑開朗的路語童突然感到扭捏起來。雖然她也喜歡季哥哥，喜歡到他吻她沒有任何討厭的感覺，反而還覺得歡喜，可是角色突然驟變，讓她一下子無法習慣，覺得難為情的她不自覺的往旁跨了一大步，將手抽離，放在薄外套的口袋裡。
天啊！他果然搞砸了！現在他不只連被叫「季哥哥」都沒分，搞不好還被列入「討厭黑名單」內了。
他的心在哀戚、在悲鳴，可是他身旁的小人兒聽不見，仍然離他好遠好遠，那雙手一直不曾離開過口袋。
季凡緋帶著悲傷的心情回到了家裡，果然，他一直忐忑不安的事情發生了，路語童生平頭一遭，一進家門，連「晚安」都沒有說，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匆匆跑上樓去了。
這擺明在避開他嘛！
季凡緋眼前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幸福……已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