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不敢去見韓靜,然而又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七夕出事。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停的問自己,卻什麼辦法也想不出。到了關鍵時刻,我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門鈴聲突然響起,把我從心亂如麻中驚醒,我突然想到,也許是七夕平安回來了!
連忙打開門──站在門外微笑的卻是齊思音。我很沮喪,然而頓時又心中一亮。
齊思音!他一定可以救出七夕!
「音,快進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不知不覺的這樣喊他,立刻感到臉上發燒,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這麼叫他。
他很吃驚,嘴角即而露出迷人的微笑,「小天第一次主動叫我音,我好高興!」
他看來的確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讓我不禁有些歉疚,這麼叫他其實是想利用他,我承認自己有些卑鄙,但是為了救七夕,也顧不上許多了。
「七夕出事了,他現在很可能在韓靜手裡,你幫我救救他!」我懇求的望著他,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說了一遍。
我本來以為他會一口答應,可是他只是看著我,什麼也沒說,臉上的高興神情已經褪去,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求求你,去救救他好嗎?他一直把你當作大哥看待啊!」我抓住他的雙臂,心中因為他態度的曖昧不明實在著急。
「好,我可以試試。」他看了我半天,終於開口答應。
我心中一陣狂喜,「謝謝你!音!」我緊緊抱住他,關鍵時刻他還是靠的住的。齊思音卻並沒有因為我第一次主動抱他而高興,反而推開我,用說不清什麼意思的目光看著我。
「我也無法保證一定能救他,我和阿靜只是朋友,沒有服從對方的義務。何況,自從上次之後我們之間就一直有裂縫。」他很冷靜的對我說,「你等著。」他走了出去。
我焦急的等著,一會兒在房裡走來走去,一會兒坐下看著表。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我越來越焦慮不安。齊思音現在是不是已經找到韓靜了?也許現在正在跟他談判?齊思音能說服韓靜嗎?韓靜會放了七夕嗎?也許齊思音現在已經救出了七夕,正在回來的路上,為什麼到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呢?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啊,來了!我撲過去拿起話筒,「齊思音,找到七夕了嗎?」
「很可惜,還沒有找到。」韓靜陰森森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我頓時呆住了。
「我讓人給了音假消息,他現在已經去到很遠的地方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韓靜陰沈的語調中透出明顯的怨恨,如同找我復仇的惡鬼,聞其聲而不見其人,這種感覺反而更讓我害怕。
「怎樣,浩天,我們趁這個機會好好敘敘舊情如何?」
「在……哪裡?」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顫抖的聲音。
我按照韓靜的吩咐到了一家酒吧,在後門處被人蒙上眼罩帶上車。一路上,我心裡的恐懼和不安越來越擴大,也就越來越想齊思音,我真是從來沒想到會有一天把他這個暴君當成救世主。但是齊思音這次能救我嗎?上次我最終還是落入了韓靜手裡。儘管經商時他的頭腦精明無比,但論起耍陰謀詭計,齊思音還是敵不過韓靜。
我在眼前一片漆黑中感覺自己被帶上樓,帶進一個房間。
「別動!」帶我上來的人發現我想摘下眼罩,「如果不想那小子沒命!」
他說完退了出去。
──韓靜!
雖然我看不見,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就在這間房裡。我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繃緊全身的肌肉,這條毒蛇不知道何時會突然襲擊。
房裡安靜極了,而我只聽到自己越來越緊張的呼吸聲。
──一根手指輕輕掠過我的嘴唇,儘管作好準備,我還是驚的向後一退,然而卻恰好靠在一個結實溫暖的軀體里。
「浩天還是那麼主動啊!」韓靜已經在我逃離之前迅速攬住我的腰,把我鎖在他懷裡。
他的聲音很柔和,然而我卻抖個不停。
他火熱的舌舔上我的耳垂,那麼輕柔。最敏感的地方被恨我最深的人含在嘴裡,我都可以猜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牙齒開始格格打顫。
突然一陣刺痛襲來,他咬的好狠,我看不到也清楚那裡已經流下鮮血。
他開始吮吸我的傷口,我看不見,感覺反而更加靈敏,驚慌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又侵入我的嘴裡,我嘗到了些微鐵鏽般的味道,這是我自己的血。然而他仍然不滿足,尖牙又刺破了我的舌,所到之處都留下傷口,這些傷口就成了他嗜血的來源。
等我終於幾乎軟癱在他懷裡,他才摘下我的眼罩。我適應了好一陣才能在陽光下看清東西。
這看來是一間書房,韓靜已經悠閑的坐在寫字桌后,微笑看著我,臉上的陰狠就如同從前常常出現在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七夕在哪裡?」我一說話就感到舌頭陣陣火辣的疼。
「那個小子是在我這裡,他自己說要替朋友還錢,恰好那筆款子正好是我手下人放的,我就答應了他,讓他留下來替他朋友還債。」
「韓靜,放了他吧,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什麼也不懂!」我知道哀求沒有用,可還是忍不住求他。
「他的確只是個孩子,但是敢逞英雄就要有負擔後果的勇氣。要不然就由你這個監護人來代他受罰?」
果然還是說到正題上來了。
「韓靜,你答應放過我的!你不能不信守諾言!」我想救七夕,但又實在不願再回到從前。
「我是信守諾言的。你要記住,我並沒有強迫你來,是你自己願意來見我。」韓靜臉色陰沉下來,「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不是我刻意設下的陷阱,只是他自己蠢,偏偏要往我手裡撞。也怪你自己倒霉,攤上這麼個頭腦簡單的笨蛋!」
七夕不是笨蛋,他只是和我當年一樣太過相信別人,我自己走過的彎路不能再讓他重蹈覆轍,我決不能讓他經受和我一樣的痛苦。
我沒有答話,這種境地讓我還能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要折辱我嗎?我任憑你處置就是。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韓靜笑了,卻越笑越殘忍。
「你跟音都在騙我!你們當初假裝毫無瓜葛,現在卻又湊到一起,他不是經常去你家嗎?你們在一起不就是做這個嗎!
他把桌上的東西揮手一掃,把我壓在桌上。我保持站立的姿勢,而上半身卻被壓在桌上……
兩年多來,我無時無刻不在逃避這個惡夢,如今惡夢終於還是變成現實,我想哭,又想笑,我的人生怎麼會永遠這樣可悲?
「你以為我會這麼希罕你?」他用力一頂,嘴中不停羞辱我,「你也不瞧瞧自己又老又丑的模樣!」
我沒有說話,讓自己的感覺再度麻木,只是盼望這場酷刑早些過去。然而韓靜不會輕易放過我,他在我體內釋放過好幾次后仍不能解恨,還是不停的刺透我的身體,我咬著牙堅持不叫出來。
儘管來吧。韓靜,你也就只會這一招而已。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誰!」韓靜不耐煩的問,同時又在我體內猛然一頂。
「少爺,跟去的人報告說,齊少爺正和方少爺一起往這裡來。」
「知道了。」他狂笑起來,「浩天,我這次再也沒法鎖住你了。」他的聲音很凄涼,而動作依然沒有減緩,「音和方唯這兩個混蛋,居然告訴了我老爸,他讓我立刻把你還給音,再也不許碰你。為什麼他就這麼老頑固,說無論找多少女的他都不管,就是男的不行?」
「這次他們行動倒很快。浩天,時間不多了,就讓我們好好珍惜這美好時刻吧!」
他在我體內越來越激烈的進出,每一次進入都更深入我體內,彷彿要把我徹底穿透。我終於疼的忍不住大叫起來。
「對,用力叫!」韓靜喘著粗氣說,「讓我記住浩天美妙的聲音,以後你就歸音一個人所有了。」
我覺得他已經徹底瘋了。
當他再一次釋放在我體內時,我已經虛軟的再也站不住,身體卻因為被牢牢固定在他身上而無法倒下。他沒有放開我,卻也沒有再進攻,我漸漸陷入了昏迷。
然而臀部傳來的一陣劇痛卻讓我驟然蘇醒過來,皮肉燒焦的味道瀰漫開來。我疼的雙手指甲都深深掐入書桌里,身體因為仍然被韓靜貫穿著而無法動彈。
「放開我!」我凄厲的叫著。
「浩天!」齊思音焦急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阿靜!你快開門!」方唯也在門外,「快把門打開!」
韓靜這才從容不迫的放開我,我則順著桌子慢慢滑了下去。
我聽到開門聲,雖然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可恥的模樣,卻一點也沒力氣穿衣服。
「浩天!你……」齊思音把我抱了起來,我疼的已經滿頭冷汗,無力的望著他,我的樣子好丟臉啊。
「韓靜!你這個混蛋!」他放下我,衝到桌前,一拳打向韓靜。韓靜並沒有躲閃,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立刻倒在地上,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我已經派人去帶那小子來了,也讓他好好看看你這副淫賤的樣子!」
「齊思音……」我掙扎著說,「給我穿好衣服,快!……」我不願讓七夕看到自己凄慘的樣子,儘管已經在所有人眼裡出盡了丑。
齊思音給我穿好衣服,我掙扎著扶著他站起來。
七夕被帶了進來,他除了臉上有些青腫,看起來倒沒什麼。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浩天哥,你怎麼了?」他一見我就大叫起來,我也猜的出自己有多狼狽。
「沒什麼,只是摔了一跤。」我對他勉強笑笑。
「韓大哥,你不是說會幫我嗎?為什麼騙我?!」七夕又沖著韓靜大叫起來。
「七夕,別說了,我們走!」我急著阻止他,他怎麼還看不清韓靜的毒辣陰狠?
「這隻能怪你自己蠢,還有,怪你有一個讓我討厭的哥哥!」韓靜冷冷的說。
「是你把浩天哥弄成這樣的?!我跟你拼了!」
七夕醒悟過來,說著就奮力掙開拉他的那幾個人的手,要向韓靜撲去。
「啪!」
七夕不敢相信的望著打了他一掌的我。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聽我的話?!」我聲音顫抖著,淚水再也止不住流下。七夕,你今天還想活著離開這裡嗎?韓靜要是真想殺你,齊思音也攔不住。如果你再出事,我所受的一切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七夕終於安靜下來,這一掌也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我睜看眼睛,自己正趴在床上,感到有人正在褪下我的長褲,我驚怕的動了起來。
「別動,我給你上藥。」齊思音溫柔的聲音讓我心神安定下來。
我想起來,自己已經被齊思音帶回公寓,七夕流著淚跟我道歉,我沒有跟他解釋,只是告訴他如果不想讓我出事,就不要再找韓靜。
齊思音的手指也越來越不象單純的塗藥,一緩一快的在我的內壁上壓按,彷彿想刻意挑逗我的慾望。
「好了。」我心裡一驚,好容易才控制住難耐的情慾,趕快臉紅的坐起來想系好長褲。
好痛!
「快趴下!」齊思音按下我,「你被韓靜刺了字,傷口還沒塗藥。」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想起當時確實感到后臀被什麼火熱的東西燙過。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齊思音一邊憤憤的說,一邊給我上藥。我窘迫極了,剛才那裡被他上藥也沒有感到這麼難堪。
「這個字好討厭!」他輕輕按了一下我的傷口,我疼的叫了出來。
「靜。」
我這才知道韓靜給我印了什麼字,他才是真的變態,難道以為這就算給我打上屬於他的標記?我的確感到屈辱,但只是因為無法阻止他給我印字,他象給牛馬打烙印一樣對我,這種侮辱蔑視人的行為讓我憤恨,但是我決不會如他所願的一生背上他的印記。哪怕在我額頭上刺字,我也還是我自己。
「七夕呢?」我突然驚覺,雖然齊思音現在對我已不再有奇怪念頭,也不能讓七夕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我讓他去買些補品來。都是這個白痴害你,你還惦記著他!」齊思音一聽到我提七夕聲音就變的很不愉快。
「這不能怪他。」我怕他對七夕發泄怒氣,顧不上疼痛,連忙拉住他,「他從小就是熱心腸,只是比較單純,他還是個孩子。」
「你為了他做這麼大犧牲,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齊思音又開始胡說。
「你又胡說什麼!七夕就象我的親弟弟一樣,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我呢!」他又開始生氣,這也要莫名其妙的吃醋,好像是責怪我的偏心。
「好,你也是,你也是好弟弟。」
「誰要當你弟弟?」齊思音突然怒吼,如同惡狼般的撲倒我身上。
「我要永遠當壓在你上面的那個人!」
說著他就的搬過我俯在床上的臉,如同噬咬般掠奪我的唇,手也不規矩的開始在我裸露著的下體撫摸。
我頭腦簡直亂成一團麻,怎麼了,怎麼又這樣了?齊思音怎麼一下子從乖巧的小兔又變成了要吞掉我的野獸?
「別……住手!」我一邊左右擺頭,躲開他的尖齒利牙,一邊不停用手阻擋他的撫摸,掙扎中無意碰到了傷口,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雙眉緊緊皺了起來。
齊思音看到我的痛苦,停了手,只是仍然牢牢壓在我身上,不讓我起身。
「小天身體還有傷,等好了再繼續。」他把頭埋在我的背上,不停的嗅來嗅去,彷彿吃不到口也要把我的氣味全吸進去。
「什麼繼續!」我又生氣又害怕,「不是說好把我當作哥哥嗎?你不是也同意了?」
「小天真傻!」他得意的笑了,「我什麼也不說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好不容易才乖乖讓我抱,再把小天嚇跑了就不好了。」
我簡直目瞪口呆,原來他還真是地地道道的變態!這些天來的老實都是在竭力偽裝。我這個笨蛋居然第101次的又上了當!
本來因為韓靜徹底放棄對我的執念而轉好的心情此刻又迅速跌入低谷,真所謂「才出狼窩,又入虎穴」,而這隻虎的兇殘我是多次領教過的。
齊思音感到我的身體越來越緊繃,笑著安慰我,「別怕,我是真心喜歡你,不會再亂來。我知道你非常討厭被強暴,阿靜已經讓你很痛苦,我決不會象他一樣對你。」
「我不會再勉強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願意等,這次沒有期限,直到你心甘情願接受我。」他又在我頸上輕吻。
我覺得心冷的陣陣發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段時間來,我一直想躲開齊思音。自從那天向我說白了仍然心存邪念后,他越來越顯的焦躁,盯著我的眼神也越來越讓我膽戰心驚,彷彿想迫不及待的將我一口吞掉。
我恨自己,恨自己愚蠢透頂,居然再次引狼入室,可是現在已經打發不掉他,我決定偷偷搬家。
這天我正在收拾東西,他又突然來了。
「傷口還疼嗎?」
「不。」我冷冷的說,真想趕他走,可是又怕他發狂,他雖然說再也不強迫我,但我認為他的話根本沒有可信之處。
「我帶來一種好葯,給你塗上,字很快就會消失的。」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相信他,更別說在他面前赤身裸體了。
「怕什麼,我說過不會勉強你。」他有些生氣。
「不,真的不用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強行按倒我,把我的長褲和內褲都褪了下來。
我又羞又憤又害怕,然而下一秒一種沁心的清涼感從傷口處傳來,他柔軟的手指正在那裡輕輕按摩。我漸漸停止了掙扎,心靜了下來,對於誤會齊思音感到有些慚愧。我漸漸舒服的陷入朦朧。
「啊!」
我是真的在大叫還是在做夢,傷口又開始劇烈疼痛,熟悉的焦糊味又充斥在屋內。
「齊思音,你幹什麼!」我驚呆了。
他緊緊按住我,「我受不了看到那個討厭的字,所以把我自己的名字印在上面。你忍耐一下,馬上就過去了。」
「你給我滾!」
鑽心的疼痛讓我再也忍不住,如同小孩一樣大聲哭起來。我簡直要瘋了,發狂般的掙扎開他的束縛,一邊哭一邊穿上褲子,不顧衣服的摩擦讓傷口越來越疼。
齊思音,你為什麼總是要傷害我,即使真的喜歡我,難道就一定要用這種極端的做法?
他沒有發火,過來抱緊我,雙臂如同鐵鉗一樣牢固,讓我怎麼也掙扎不開。
「齊思音,你馬上滾!我恨你!」
「你到底是不能接受男的還是不能接受我?!」
「都是!我不是心理變態,我是個男人啊!」我大聲哭喊到,「你以為我真能接受被人壓在身下嗎!」
「你給我滾!我最恨你,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
我今天徹底失控了。太可怕了,齊思音,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想把我折磨到死才甘心嗎?!
他默默放開我,悲傷的看著我,「你喜歡我嗎?」
我都快被你逼瘋了,你還不能饒了我?!
「齊思音,你看看你自己,你是男的,你是男的!你懂不懂?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自己一直跪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這次是徹底傷透了心,哪怕被韓靜侮辱時也沒有如此寒心與害怕。
齊思音終於再度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七夕問我齊思音為什麼不再來了,我想起來就又噁心又害怕,含糊應付過去。他太讓我害怕了,我連想都不願想起這個名字。
眼看在齊氏工作就要滿四年了,還有兩年,還有兩年我們就再無任何交集,我祈禱上帝讓齊思音永遠消失在我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