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蔣若雅既然誇下海口說要找到工作，當然得再接再厲了。

自那次在明貫被荼毒后，她不想再找跟商科有關的工作了，她想試著從事美工方面的工作，畢竟美術是她從以前到現在的興趣，她並沒有真的放棄。

打過電話后，她和老闆約在咖啡廳見面。

「蔣小姐，很抱歉，你是商科畢業的，可是我們需要的是美工科的人才……」老闆邊說邊見色心喜地盯著她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傾國傾城的美人，眼睛連眨都捨不得眨。

「給我幾分鐘。」蔣若雅自背包中取出一本畫本，拿了畫筆便塗鴉了起來。「你瞧，我很會畫漫畫喔!」

她畫的是老闆的Q圖，嘴巴上叼著煙，還頂著一團鮪魚肚，超級可愛的。

可是，老闆根本笑不出來，真想叫她把鮪魚肚給擦掉。

「我還會畫素描。」蔣若雅靈機一動，快手的把隔壁桌的情侶畫了下來。「這張畫得如何?」維妙維肖的，夠厲害了吧?

「蔣小姐，我承認你確實很有畫畫的天分，但這個工作不只是要畫圖而已，還有許多電腦上專業的技術，你不是美工科出身，不會使用相關電腦軟體，我也很為難!」老闆講得很正經，一雙眼卻色眯眯的。

「我可以學!」蔣若雅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可是，大家都是按著規矩來，就只有你插隊，這樣對其他專業的員工並不公平……」說著，老闆的肥手蠢蠢欲動著，緩緩朝她的小手進攻。

咦?是誰在偷看她?

蔣若雅左顧右盼，並沒有發現什麼，回神繼續自我推薦：「可是，誠如你所說的，我很有畫畫的天分，相信只要花點時間，我就會讓其他前輩心服口服。」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錄用你吧!」老闆這回是爽快些了，卻大膽的覆上她的小手。

蔣若雅瞪大眼，怒氣沸騰地直想揪起他的肥手。

「李老闆你……」他該不會是認為，他錄用了她，她就必須讓他吃點豆腐吧?

「蔣小姐，我很會看手相的，你的手又白又嫩，未來一定是當少奶奶的命……」

「是嗎?」蔣若雅捺著性子、想看看他在玩什麼花樣。

「天啊，不會那麼巧吧?我發現你的命格，很適合跟年紀大的男人在一起……」

他驚叫一聲，說得跟真的一樣。

「老實說，我跟我老婆分居很多年了，我的性格也需要一個比我年輕的女性，我們剛好可以……」

「說夠了沒?」蔣若雅一臉鄙夷的抽回手，使勁的用面紙擦拭著。

老闆嚇了一跳。「呃……說夠了。」

「那太好了。」蔣若雅起身，將服務生剛送來的冰紅茶，往他無毛的頭頂倒去，「這是我請你喝的，你慢慢享用吧!」

「你、你……」老闆渾身抖啊抖，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不怕你沒工作嗎?」

還敢威脅她!

蔣若雅用力一拍桌，極厭惡地道：「很抱歉，我無法勝任當你二奶的工作，因為人跟豬是無法相戀的。」

「你、你……我要告你在眾人面前辱罵我……」老闆氣到快休克了。

蔣若雅置若罔聞，她慢條斯理的收好畫本，拿著帳單到櫃檯結帳，不管四周的客人如何竊竊私語，她自認為行事坦蕩蕩。

韓旭森剛好在現場，他當然也目睹了一切過程。

看著她走出自動門，他迅速地交代道：「陳董事要是來了，請他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總裁，你要去哪裡?」總經理納悶不解。

韓旭森追了過去，如他所料定的，他們當真很快就見面了!

蔣若雅走出店家，她心情好爛，拿起畫本，畫著她看到的野花野草，自我安慰道：

「瞧，我畫得這麼棒，為什麼就是有那麼多不識貨的人?學歷就那麼重要嗎?最重要的是心吧，我比任何人都想繼續畫畫……

算了，這世上本來就會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了，我還是快點找到工作吧，不要再鑽牛角尖下去了……」

她瀟洒的朝前直走，突然間，她看到一對母女手拉著手在人行道上走著，她靈光一閃地朝她倆跑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小妹妹，我幫你畫張圖如何?」

家長防備地想把小孩帶走。

蔣若雅仍是面露微笑。「拜託，很快就好了。」沒幾分鐘，她幫她們畫了張溫馨的母女素描圖，下方還附上可愛的Q圖，遞給她們。「送給你們吧!」

家長和小女孩都看傻了眼，蔣若雅的心情也漸漸變好了。

韓旭森就這麼保持距離跟在她身後，他好想看看她畫了張怎樣的圖，能讓她迅速地轉換情緒，沒一下子就笑得那麼燦爛。

他沒見過這麼神奇的女人，想生氣就生氣、想笑就笑，是那麼情緒化，又懷有一點心機，一不小心就會被她算計，但她的笑容是那麼甜、那麼純真，一點小事就能讓她心滿意足，開心得不得了，他搞不懂她了……

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他莫名的想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

他到底還要跟蹤她多久?

蔣若雅不玩了，轉身，打算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喂，韓大總裁，你到底有何貴事?」

在咖啡廳里，她就隱約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了，原本不以為意，沒想到她走出店門之後，他就變本加厲地跟蹤起她。

他到底有何目的?

韓旭森一哂，邁開步伐朝她走去。會被她察覺，他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

「我有話想對你說。」

蔣若雅好氣又好笑。「這算搭訕嗎?」

韓旭森扯了扯嘴角，覺得沒有回答她的必要，直接說重點：「第一，我很佩服你對付那頭豬的手段，可惜的是浪費了那杯飲料。」

蔣若雅噗哧一笑，沒想到看似酷勁十足的他，也會說出損人的話。

「那你一定也看到他吃我豆腐了吧?是男人的話就應該英雄救美。」她略帶指責地道。

韓旭森的態度是那麼從容不迫，一點都不迴避，「那是因為你處理得很好，我想我該給你掌聲。」

「最好不要，我可不是在做秀。」蔣若雅不悅地扮了扮鬼臉，轉身就走。

韓旭森看著她俏麗的背影，眯緊黑眸。「第二，我有事想跟你清算。」

蔣若雅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來面試的那一天，惹惱了我一個大客戶，害我有筆生意就這麼飛了。」他加重嚴肅的語氣道，沒有再跨出步伐，似乎料定了她會自行走來。

果真，蔣若雅朝他快步跑來，驕傲的抬起下巴。

「你說，我什麼時候惹惱了你的客戶了?」亂冤枉她，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應該有接到一通，說話有點台灣國語的男人的電話吧!」

思及此，蔣若雅很快地想起來了，「該不會是那個自稱林董事長的色情狂……」

「色情狂?」韓旭森挑眉。

蔣若雅咬牙切齒著，真想詛咒對方，「你知道那個客戶有多變態嗎?」

「那是他在開玩笑……」不可否認，他前幾任秘書就是因為林董事長的調戲而辭職的，不過她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稱他的客人是色情狂的女人。

「開玩笑也要有分寸好不好!他對我性騷擾，說些不正經的話，我當然要罵回去了!」蔣若雅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罵回去?瞧她說得那麼輕鬆，天知道隔天他便接到對方的投訴電話。

「你太沉不住氣了。」韓旭森看慣大風大浪，這一點騷擾並不算什麼。

「你們男人就是這麼自大傲慢，一點都無法體會女人被性騷擾的心情，還過分的自以為理所當然!」蔣若雅恨恨地道。她再次轉身，不想理他了。

「好，我道歉。」韓旭森不讓她走，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

蔣若雅傻眼了，她有聽錯嗎?他真的在向她……道歉?

「不過，你要怎麼賠償我呢?」

話鋒一轉，換蔣若雅陷入危機。

「賠償?」她悶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對方被你氣到取消這次的合作，我當場損失幾千萬，你想怎麼賠償我?」韓旭森可不是省油的燈，要他放下身段道歉，他當然也要反咬她一口才行。

「你要我賠償?」蔣若雅倒抽了口氣，視他如毒蛇的猛往後退。「你該不會是要我賠那幾千萬吧!」別嚇人了，真的假的!

那幾千萬的損失對韓旭森來說是不痛不癢，他只是想找個借口留住她。「你可以到我公司上班，好賠償我的損失。」

自她說走就走後，這幾天他陸續試用了幾個應徵者，反應都沒有她靈活，更別說會同時使用英日法等語言了。

撇開她對他不敬的個性不說，她倒是一個能跟他一起奮鬥的秘書人選。

這分明是威脅!

蔣若雅光想起那天是如何被他整到連餓了兩餐，她就記恨到底。「然後被你荼毒到連中餐晚餐都沒辦法吃……」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挨餓。

韓旭森鄭重解釋著：「那天是例外，因為是月底工作量很多，不過我答應你，往後一定不會耽誤到你的用餐時間，當然也會讓你準時下班。」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找美工相關工作了……

「一個月四萬元整，可以嗎?」韓旭森反問，那志滿意得的語氣，像是肯定她一定會上勾似的。

蔣若雅一聽，震驚得合不攏嘴，十隻指頭開始盤算著，四萬元她能買多少東西……至少能買一套名牌套裝吧?逃家后，她連最愛的LV包包都買不起了。

怎麼辦?她好心動喔!四萬耶!她找了那麼多工作，待遇頂多是兩萬出頭而已，她到哪去才能找到四萬的工作啊?

可是要是答應了，她當初很有骨氣的對他說不幹，不就是白說了嗎?他一定會打從心底看不起她的!

去吧!不去!去吧!不去……

現實與理想相互拔河著，蔣若雅陷入了無限的掙扎，還沒想到怎麼回答，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一驚，連忙躲到韓旭森背後。

「借我躲一下……」那不是……王叔他們嗎?此時他們正從對街的斑馬線走了過來，好像是發現到她了……

不，她千萬不能被他們逮到啊!

「蔣小姐，你是怎麼了?」跟他玩老鷹抓小雞嗎?

「你的車停在哪?」蔣若雅仍捉緊他背後的衣料不放。雖然她不想麻煩他，但此時此刻，她非要有個幫手不成，不然她就死定了。

韓旭森背後的衣料都快被她扯破了，他原想拉開她的手，卻在發現她正躲著一群人後，止住動作。

「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有黑道追殺她?

「我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快，先上你的車!」蔣若雅緊張的拖著他走，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韓旭森快被她打敗了。「等等，我的車停在那邊。」他指了指左邊。

聞言，蔣若雅拖著他往反方向跑。

韓旭森又有意見了，她的腳真的比腦子動得快。「蔣小姐，你跑過頭了。」

「你不早說!」蔣若雅瞪了他一眼，都被他急死了。

「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見王叔一行人已經過了馬路，蔣若雅兇巴巴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無蹤，沒志氣的躲在他身後。

「都是你害的，他們都快追來了!」只差個三百公尺!

韓旭森倒很悠閑，畢竟他們追的是她，與他無關。「蔣小姐，你莫名其妙的躲在我背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拉我擋子彈。」

「你還有心情開我玩笑!」蔣若雅的語氣急到都快發飆了。「你的車到底停在哪裡?」他到底有沒有誠意救她啊?!

「我根本不用陪著你逃命。」韓旭森站住不動，想釐清疑問再逃也還來得及。「你是黑道大哥的女人，還是……」

「我離家出走，行了吧?」蔣若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以逃了吧?」

韓旭森這回朝右方跨上幾步，取出鑰匙開車，坐進車內，發動引擎。

蔣若雅迅速地溜入車內，終於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纏著他救她，大概是他那坦坦蕩蕩的氣勢，很值得她信任吧，加上她沒錢搭計程車，用跑的一定又跑不了，只好賴著他幫忙了。

可她沒想到王叔他們的車也停在附近，很快地追了上來，她猛催促他加快速度。「快啊，他們快追來了!」

韓旭森不得不加快車速超越他們，想儘早甩開他們。

突然，前面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他踩下煞車。

「闖啊，你不會連闖紅燈都沒幹過吧!」蔣若雅急到真想幫他開車。

「前面有我認識的警察，公然闖紅燈不好。」韓旭森有他的顧慮。

「看不出來你怕警察……」蔣若雅有口無心的損著他。

韓旭森扯扯唇角，滲著一絲怒氣。「如果你不想等紅燈，可以下車。」他是欣賞她的坦率瀟洒，不過不包括她的無理取鬧。

蔣若雅咬了咬唇，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不吭一聲。

「小姐，跟我們回去吧，你知道老爺和夫人有多擔心你嗎?」王叔的車就停在她的隔壁，捺著性子的好言相勸著。

「別說他們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頭流浪，我這個老人家也不放心!小姐如果不想回家，就到我那裡吧，王叔從小就疼你，你總該信得過我吧!」

「對不起，王叔……」蔣若雅垂著臉蛋，愧疚的不敢看他一眼。她了解王叔叔再疼她，也得聽她爸媽的吩咐行事。

綠燈了，韓旭森看著她紅著眼眶，心一揪，不由得加快車速，豁出去的朝前直飆，沒一會兒便成功的甩開那些人，他心底也無端端的鬆了口氣。

「你想去哪?」他沒再多問她離家出走的原因，畢竟不關他的事，可是不知怎地，他並不喜歡看到她愁眉苦臉的表情。

蔣若雅勉強擠出微笑，「停在這裡就好了，謝謝你。」

韓旭森攏著眉，真不知道她怎麼還笑得出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才是正事，要不，他無需多花時間跟那幫人飆車的。

蔣若雅一臉迷迷糊糊的，早就忘了。

「蔣小姐，我可是很有誠意想聘請你當我的秘書的。」韓旭森一字字自齒縫進出，想徹底喚醒她的記憶。

蔣若雅回想起了，拿不定主意的她又繞回了原點。

「這個……可以讓我考慮看看嗎?」是LV的包包重要，還是繼續畫畫重要?

「這還要考慮嗎?」韓旭森需要一個能幹的秘書，最好明天就能正式上班，所以他沒多餘的時間可等她考慮。「你欠我一個人情，我需要你馬上償還。」

「可是你分明在強迫我!」

「剛才你也強迫我救你，還要我闖紅燈。」要吵嗎?她是贏不過他的。「還有別忘了你欠我好幾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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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若雅還是為了五斗米折腰了!

她需要錢、需要工作，她還沒不切實際到搞不清楚現實狀況，以為骨氣能當飯吃，加上她賠不起那幾千萬的損失，只好下海當他的秘書了。

總裁秘書比一般的行政秘書還要有職權，無須穿上公司特製的制服，能隨心所欲採購適合自己的套裝。

星座書說她今天的幸運色是桃紅色，所以她穿了一身桃紅套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走進明貫大廈就成了最搶眼的主角。

明貫企業的第一美人也在今天易主了。

未婚的男職員，一聽說她是總裁聘請來的新秘書，不禁為她抱屈，只因韓旭森在公事上向來嚴正分明，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之前就趕跑了好幾個秘書，看來，一個好端端的美人就要被他糟蹋了。

男職員們個個妄想，在她被韓旭森折磨得生不如死時，能夠敞開胸懷擁抱她，安慰她，成為她的護花使者。

「蔣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中午有空可以找我吃飯……」

「蔣小姐，下班後跟我約會吧!」

一個個男職員，從總經理級到一般小職員都毛遂自薦著，蔣若雅被團團圍住，笑得嘴角好酸，接名片也接到手軟了。但她還是樂此不疲，享受著被異性討好的優越感。

「別以為自己很受歡迎，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長得艷麗絕倫的女人在遠端觀看著，她雙手環抱胸，氣焰高漲，身後還有幾個女職員圍繞著。

蔣若雅聽到了，瞥了對方一眼，然後毫不在乎地磨著指甲。

「那是公關部的蘇意婷經理，本來明貫的第一美人是她，現在換成你，她當然嫉妒你了。」小李偷偷說給她聽。

「喔。」蔣若雅沒有多大的反應，這種戲碼自她國高中時就玩過了，現在這麼大了還再來一遍，真無聊!

「還有，蘇經理暗戀總裁很久了，容不得總裁身旁有長得比她漂亮的秘書，你可要小心點啊……」

「蔣小姐，我們幫你把她們趕走吧……」

「謝謝，我自己處理就好了。」笑話，她們會吃了她不成?蔣若雅提著公事包，就這麼直挺挺地走了過去。

無奈，她們一行女人擋在她面前，礙著了她的路。

「請讓開。」

「你這是什麼態度?新來的就可以對我不敬嗎?」蘇意婷想挫挫她的銳氣。「叫一聲蘇經理給我聽聽。」

「蘇經理，請讓讓。」蔣若雅不想與她正面衝突。

蘇意婷一使個眼光，其他人會意的點點頭，合作的讓出了一條路。

蔣若雅毫不客氣地朝前走去，突然，前方有人伸出一條腿，她隱隱作笑，跨了過去，不忘小踢對方一腳。

那人因而重心不穩而跌倒，一行人就有如骨牌效應般，一個個照序跌了一地。

「丟死人了，你們在幹嘛啊?」蘇意婷臉都綠了，看著自己的娘子軍慘敗，她毫無風度的跺腳。

「蔣若雅，你別以為待在總裁身邊，有朝一日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韓家大少奶奶這個位子，你是搶不過我的!」

「很抱歉，我對當鳳凰沒興趣，倒是你，飛得太高是很容易摔死的。」蔣若雅回擊，一字字聽來很客氣，卻諷刺至極。

她繼續向前走，這才發現韓旭森竟在前方的電梯門前，不知站了多久。

他望著她，深不可測的眸底閃過微諷的餘光，似乎在不滿著什麼。

「你都看到了?」蔣若雅驚訝喊出。

「難得有人不把蘇經理看在眼底。」韓旭森不否認。

「我這次很沉得住氣吧?」蔣若雅自信的挑起秀眉。

「嗯，你說你對當鳳凰沒興趣?」韓旭森說得有些諷刺。

他是明貫企業的總裁，是多少女人愛慕的對象，可她竟從沒把他放在心上!

「等等，既然都目睹我被欺負了，你這個總裁怎麼連幫都不幫我?」

除了上回被她強迫救她外，不論是上回在咖啡廳，或者是這次蘇經理給她下馬威，他一點都沒有英雄救美的義行，真是枉費他長得挺帥氣的。

韓旭森瞟了她一眼，顯然不想跟她討論他的愛情史。

「想當我的秘書，得有冷靜的頭腦和自行解決問題的能力。」他把話題扯回，言歸正傳道。說真的，他很佩服她，至少遇到事她不會哭哭啼啼的。

「那真是謝謝你的誇獎了。」蔣若雅漾起甜笑，咬牙道。

「不過……」韓旭森上上下下掃了眼她的穿著，有些蹙眉。「你不適合穿這個顏色，太鮮艷了。」

「呃?」她穿得很奇怪嗎?

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

韓旭森沒多解釋什麼，蔣若雅可不放過他。「韓總裁，請你說清楚，為什麼桃紅色太鮮艷了，我不適合穿?」

「我是請你來上班，不是來招蜂引蝶的。」她太美了，美得那一個個對美色沒有自制力的男職員們，一下子就被她迷得團團轉了。

「我招蜂引蝶?」蔣若雅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好冤枉啊!「喂，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關那些男人什麼事?你就是這種大男人心態，凡事以自我的角度去思考，從沒檢討過是不是自己做錯……」

「不許叫我『喂』。」韓旭森一個跨步，把她抵在他與電梯牆之間。

他那男人味十足的氣息，瀰漫在電梯之間，其中還包括了隱隱約約的瞹昧張力，蔣若雅有些暈眩，難以呼吸，竟然語塞了。

電梯門轉眼開了，韓旭森別過臉，跨了出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蔣若雅回神的「啊」了一聲，微酡紅著臉緊追在後。她還沒跟他評理評個夠呢。

「總裁，我不會認輸的，我一定會要你對我刮目相看，到時候你一定要跟我道歉，不準再說我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