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嵐、小嵐！」唐彥哲開了電動門，興匆匆的把車子停在車庫后，便拎著幾句小菜與炒麵往屋內走，他呼喊著女朋友的小名，但偌大的房屋裡卻沒有人響應。
「奇怪？人跑哪去啦！」他左右張望，就是看不到人，於是便把買來的食物先放在茶几。
管家夫婦上個禮拜就跟他請假，回去看剛出生的孫子，他滿口答應后才想到衛嵐若不會煮菜，於是今天不到下班時間，他就提早把手邊的工作交代給助理，自己到有名的餐館點了一些家常菜，準備帶回家與她一起享用。
沒想到小嵐自己知道出去吃！早知道應該先打電話跟她說一聲，省得自己白跑一趟。
唐彥哲邊嘆氣，邊打開食物袋。
「咚！」忽地，有個聲響從二樓衛嵐若住的房間傳出。
「她在？」他皺起眉。從開車進車庫到走入大廳，聲響都不小，沒想到小嵐居然睡得這麼死，連他回來也不知道？
不過既然有人這麼好睡，他也不好意思「打擾」，就去捉弄一下睡美人好了！他越想越興奮，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往二樓沖，來到門前，他悄悄打開客房，打算給她來個驚黃口，沒想到門一開，卻傻了眼。
怎麼整個房間，像經過二次世界大戰一樣混亂？！
屋內冷氣徐徐的吹著，衛嵐若抱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大棉被，睡得正甜，而一堆看不出來是啥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被丟在地毯上。
天哪！難怪打從管家夫婦請假起，她就想盡各種理由不讓他進她的房間，亂成這樣當然不讓他進來了。
唐彥哲突然想起，他跟她初見面時的情況……而這些日子相處的點滴，如跑馬燈在他眼前晃過，他恍然警覺，這才是她私生活的本相吧？
她情願這麼懶散度日，也不願跟他出門吃飯？若非他今天興緻一來，想給她個驚喜，否則還看不到這樣子的她。
難怪每次出門，她都那麼累？她只有在秋意麵前，才會露出自己那麼懶散的樣子吧？為什麼不告訴他，她那副正經八白的樣子不是他想要的？還是她覺得秋意比他更有資格看到真實的她？
唐彥哲滿心不是滋味，想到楊秋意比他更了解真正的衛嵐若，心中就五味雜陳。
夠了！典真的夠了！他受夠了。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瞞騙他到這種稚度，雖然他可以不在乎她懶散的習性，但並不代表他願意忍受，知道她懶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應該早一點讓他知道的。
他如果有心理準備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麼憤怒，或許他當初就不會與她交往，也或許他會……千萬個或許……
他是個大獃子，不折不拍的獃子！唐彥哲生氣的把門甩上，把睡夢中的伊人驚醒。
衛嵐若迷糊的坐起，矇矓的雙眼裡，只映襯出濃濃的睡意。
唐彥哲緊握拳頭，強力壓抑著憤怒的心情，他要把她搖醒，告訴她關於……
他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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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高八度的女音在室山響起。
「對，就是分手。」衛嵐若全身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兩手撐著下顎，兩眼獃獃的看著放伴桌面上的五百萬支票。
這張友票是唐彥哲離去前留給她的分手費。
「嵐若，妳怎麼捨得放棄這個金龜婿？」楊秋意扯著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他對妳那麼慷慨，又有事業，家裡又有錢，哪裡不好？妳為什麼答應分手？」
「他比妳還嘮叨，我快撐不下去了。」衛嵐若皺著眉頭。這一陣子唐彥哲對她說的話，大概比小意意還多，真是很受不了耶！男人怎麼會比女人還叨念？
「我……嘮叨？！」楊秋意氣得「吹鬍子瞪眼」。
「對啊！他啰啰峻唆的，不准我約會睡覺、東西亂擺，一堆有的沒的，比妳的規定還多，」衛嵐若撥撥額前的亂髮，懊惱自己把米蟲生活想得太好，「我發現談戀愛好累喔！還好是他先受不了說要分手，不然再談下去我恐怕會死翹翹，連這個分手費都拿不到。」
把臉貼在桌上的支票上，她非常慶幸自己比唐彥哲的耐力好，分手是對方先講出來的。
「小這個女人！」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楊秋意氣呼呼的一把將她抓到面前。
「怎麼啦？」衛嵐若嚇一跳。
「怎麼啦？小姐，妳被男人拋棄耶！應該要很難過才對吧！還捧著支票笑什麼？妳有沒有羞恥心啊？他用錢污辱妳耶！妳應該把支票丟到他臉上，說妳不希罕這筆錢，要他對妳負責到底才對！」看到好友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她就非常生氣。
「不要！」衛嵐若把支票捧在手心，「我們交往不到一個月，他就給我五百萬當分手費，而且我住他的、吃他的，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划得來的事，為什麼要把錢還給他？」開玩笑，這次她即使沒拿到多少錢，但也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小意意在氣什麼？
「妳有沒有大腦，愛情是無慣的！」楊秋意抓著她的肩膀大喊。
「可是我每天跟他談戀愛很忙耶！」衛嵐右的眉頭皺起，「還為他學外語、跳交際舞，看到他的朋友還要記住誰是誰，我的朋友比他少，他當我的男朋友一點都不會累。他要給我分手費，我覺侍很合理啊！」嘟起嘴，她說得很委屈。
「所以呢？」
衛嵐若悠悠表示，「所以，我仔細想過，或許我沒當米蟲的命吧？拿些錢來花花就滿足了。」
「啥？」看著粉哀怨的好友，楊秋意根本說不出話來，男人被她騙得團團轉還不好命啊？想談戀愛又嫌男人麻煩，那就不要嫁人算了。
這個懶女人，她再也不要管她了！隨便她怎麼搞好了，連這麼喜歡她的人，
她都可以把人家嚇跑，就等著去當尼姑吧！不過，佛祖看到這麼懶的尼姑，大概他不會想收吧？
楊秋意嘆了口氣，轉身回家，在考上公家飯碗前，她會善盡助理的職責，幫她排好模特兒的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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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汪凱兒的水蛇腰猛往唐彥哲身上纏。
「有事？」
「聽說你跟那個小模特兒分手啰？」她快盡全身勾魂的力量，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嗲聲嗲氣的詢問。
「嗯！」他虛應一聲，算是回答一口。
他這麼冷淡，該不會是剛分手，心情不好吧？真氣人！沒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汪凱兒心裡氣憤難平，故意把湯匙弄掉，彎下腰去撿，讓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那你既然跟人家出來，就放寬心嘛！」
「誰說我沒放寬心？」他淡淡瞄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煩死了！答應跟這個女人出來吃飯是件錯誤的決定，既然之前會淘汰就有原因，他為什麼會忘記呢？
這張被厚厚的粉塗上一層的臉，以及噁心又做作的聲音，哪裡及得上那混合著絕艷與清純的容顏？即使呼呼的賴在床上睡大覺，最隨性的樣子都讓他看遍，他也不覺得她難看。
他夢中的佳人，就是讓他有屏氣凝神的本事，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女人！
突然，一頭波浪長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還有那熟悉的櫻桃小嘴，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閃入他眼帘。
小嵐？！她一個人來這裡吃飯？唐彥哲心裡浮現問號，但才在這麼想的時候，就看到她身旁站著一個高瘦的男人，他一眼就認出那男人是常跟她合作的攝影師，此時，他正緊緊的跟在她身旁。
「彥──」汪凱兒撒嬌的嗓音喚回他的注意力。
「閉嘴吃飯。」冷峻的看了汪凱兒一眼，他眼中的肅殺之氣盡數流露，非常不能親近。
「吃就吃嘛！幹嘛這麼凶？」汪凱兒委屈的低頭吃東西。
唐彥哲再度把注意力移到不遠處的衛嵐若跟她的男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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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麼隨便點。」一坐定位，蔡聰明便把準備好的紫色玫瑰花獻上，「小若，祝妳生日快樂！」
「謝謝！」沒想到出來吃飯還有花可以收，衛嵐若笑咪咪的收下花。
「妳答應今天的約會，我好高興。」看到心儀已久的女子收下花，蔡聰明更大膽的將手蓋在她手上。
「反正也沒事。」她邊笑邊把手抽回來。為什麼她覺得餐廳里的冷氣突然變冷了？周圍的冷空氣彷佛可以刺傷人般，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對她把手縮回去的動作不以為意，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一個鑽戒，「來！這是妳的生日禮物。」
在燭光掩映下，戒指就套在衛嵐苦左手的無名指上。
「謝謝你的禮物，蔡大哥。」沒想到攝影師對她這麼大方，居然買鑽戒當她的生日禮物？她雙手掩嘴，讓鑽戒的光芒隨著揮動的手指而閃爍，她真是太幸福了！
「小嵐高興就好了。」美鑽贈佳人，電視上都是這麼說的，一個小鑽戒能換得美人的笑容，他覺得非常值得。
「我怎麼會不高興呢？」終於可以一掃被人拋棄的陰霾，衛嵐若興奮得直眨眼。
小意意說不會有男人想追她，看！眼前不就有一個嗎？可是他是哪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啊？她怎麼都看不出來？要不是他今天向她表白，她還不知道他平常盯著自己看是因為工作，還是愛慕呢！
「如果妳開心，那……我想……」蔡聰明臉紅了起來。
「想什麼？」
「我想……」他低下頭，支支吾吾的。為什麼在家裡練習那麼多次的求婚詞，現在到嘴邊就是開不了口呢？
「小嵐，妳也來這裡吃飯啊？」唐彥哲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餐桌旁。
「啊？你也來了？」沒想到台灣這麼大，她居然跟前任男友在同一家餐廳碰面了！衛嵐若被他深沉的眼盯得很不自在。他們已經分手了，她跟其它男人來餐廳慶祝生日應該沒關係吧？這麼一想，她才鬆了口氣，跟他微笑打招呼。
但唐彥哲可不是來打招呼的，他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就要把她拉走，「走！跟我回家。」
「怎麼會……」看到這情景，蔡聰明傻眼。他們不是分手了？
「你幹嘛？」被唐彥哲逮個正著，而且還一副抓姦的模樣，讓衛嵐若又羞又窘，更糟的是，她發覺大家都在看著他們拉扯，為此，她反抗的力氣突然變小，還很沒骨氣的低下頭。
要是唐彥哲當眾說出「是他先提分手」的話，恐怕會讓她丟臉丟到家，雖然比起五百萬，也是不大在乎面子這種東西啦！不過她是大美人嘛！在大家面前還是柔情似水一點比較好。
當美人真累，不過還好好有當美人的自覺，這可是也長年來當美人的心得呢！
「跟我回家就是了。」唐彥哲說不出個好理由，現在的他怒火衝天。沒想到他們一分手，她就立刻找男人，真是可惡透頂！還對其他男人笑得這麼燦爛？
他受不了當她生命里的旁觀者，也不想看她收其它男人的禮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把她帶回家，他要跟她重新約法三章，即使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了，她也不能太快交其它男朋友，當然也不許對其他男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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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要啦！唐大哥。」
「為什麼不想要？」
「好丟臉喔！不要啦！」衛嵐若求饒的聲音，從廢棄的地下道里傳出來。外邊野草叢生，除了不遠處有幾輛找不到停車位，將就停在那裡的車子外，再也找不到人煙。
「不會丟臉。」唐彥哲悶悶的咬著她的耳垂，大手捏揉著她柔軟的胸脯。他整個人就像重新活過來似的，先前沉悶的個性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瘋狂而急切的表情。
懷中柔軟的人兒讓他亢當不已，他不能沒有她！狂吻著她的脖子，也開始了解自己對她的愛戀，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取代的。
「你說要回家的。」衛嵐若退而求其次，帶著哭音祈求抱著她的男人，「回家就隨便你好不好？」裝可憐應該可以成功吧？摸不清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開始祭出對付男人的法寶。
「不行！我受不了了。」
「啊？」她羞得滿臉通紅，襯衫的釘子早就被他扯開了，月光下，她看到他的手伸入她的胸罩內，撫摸她的乳尖。
好丟臉喔！被人看到怎麼辦啊？他們這樣像不像野狗在外邊苟合？被記者拍到的話，他們就不用做人了！她邊掙扎邊喘息。
「不許動！妳是我的，我不準妳戴其它男人的戒指。」把她壓在牆上，扯開蔡聰明戴在她手上的鑽戒，他隨手一揮，價值不菲的戒指便消失在黑暗的草叢裡。
「啊！人家的生日禮物。」衛嵐若看著美美的鑽戒被當成石頭丟掉，心臟不禁抽痛。
「我買更大的給妳。」說著，他撩開她的裙。
「真的喔！」聽到他要買另外一個鑽戒補慣她的損失，她才放心，但是他的手指居然選在這個時候，進入她的身體。
天哪！他不會真的要在這裡要了她吧！連忍一下都不行嗎？看在他曾經給她五百萬的份上，她不會連一次都不給他做的啊！
「當然是真的。」他的手指不斷在她狹窄的甬道里進出，且變本加厲的挑逗她的敏感帶，直到她無法剋制的嘶喊出聲。
「啊──」她的身子顫抖個不停。
「在外邊刺激，妳的身體應該很喜歡才對。」唐彥哲將她的雙腿分開，把她架到身上，「準備好了嗎？我可以要妳了？」
「好啦！好啦！隨便你了。」衛嵐若開始自暴自棄。反正她再怎麼反抗也沒用，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非常堅持要得到她，就隨便他好了。
「這樣才乖。」親了伊人的額頭一下，他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猛然進入滑潤的體內。
「唔……慢一點！」她不禁仰起頭。
「不要……那樣妳會忘了我……」捧著她纖細的腰，他加速對她甜蜜又殘忍的折磨。
「我哪敢？」她回嘴。
「妳除了睡覺之外，沒有什麼『趕』的。」唐彥哲話中有話，又抱緊她的身軀，更加親密的佔有她。
「不要亂說……」她已經頭昏眼花。為什麼他們已經分手了，還要做這麼累的事？
「我有沒有亂說，妳自己心裡明白。」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會把分手說出口，因為他是要贏得她的愛而分手，但她卻是懶得配合他的愛而默認分手，這個體認是他在餐廳里察覺的，由小嵐看到他的詫異眼神中發現的。
他比她更愛對方！
好，沒關係，今天他唐彥哲認栽了，誰教他愛上小嵐？但他絕對不會便宜這個把他耍待團團轉的小女人。
如果她沒栽在愛情的手上，他也鐵定要她賠上一輩子的時間來陪他，直到他們之間的愛情結束為止。
「隨便你啦……快點結束就好……」衛嵐若唉唉直叫，因為他火熱的情愛方式讓她臉紅，這麼丟臉的事既然已經發生，就只有趕快走向結束。
「怎麼可能？小寶貝。」他吻著她的唇，細膩而瘋狂的擷取她所有的甜蜜，
「我的愛情不可能因為妳喊休兵而停止，除非妳也愛上我……」他的愛情如脫韁野馬般，馳騁在她身上。
兩人放浪的喘息聲襯著月夜，增添了更曖昧的氣息。
在貪婪的渴求中，唐彥哲終於釋放出慾望的種子，將兩人推向更歡愉的頂端……
「我愛妳。」一聲輕得幾乎不可聞的表白，在衛嵐若快要暈眩過去時，散布在寂靜的空氣間。
他們的愛情尚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