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心思晃蕩的,全身細胞都有了反應,可是允文卻對她說」不能」?

為甚麼?難道連他都對處女」過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有的人都不敢碰我?」

阿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應該沒有甚麼不對勁呀!」

莫非是她的」構造」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才會引起允文的」恐慌」?

這真是太慘了,她的自尊心已經瀕臨破裂的程度。

「不行,我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可是允文已經幾天沒有回家,連阿嬌撥電話到醫院,也只能得到」院長不在」、或是」院長在忙」這種答案。

她氣得臉都綠了,沒想到不識相的允武,卻在這個時候逗她……

「怎麼允文不在,是不是你們兩個幹了甚麼事?」

「我們甚麼事也沒做。」

「那為甚麼,我哥都不在家?」

「我怎麼知道,你又沒有把他托我保管!」

她不該這樣對」真命天子」說話,可是現在,她才管不了那麼多。

「喔,你的火氣還挺大的嘛!」

允武看了看她的表情,才不相信他們之間沒事。

「不過我可以猜得出來,我大哥究竟上哪裡去了。」

「他在哪裡?」

看到阿嬌緊張又交集的反應,允武則笑了起來。

「你不是不管他了嗎?」

「我……我有重要的事想問他!」

「啊,你還真善變。」

允武不再逗她,在紙上抄下地址,將它遞到她的手中。

「這是別墅的地址,我想他應該會在那裡吧!」

「別墅?好,我要去找他!」

她轉身就想離開,允武卻又叫住了她。

「喂,順便幫我問一下,他到底甚麼時候才肯回家?」

「這種問題,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她哪有時間去管這種小事,還有更重要的大問題,等著她去詢問呢!

搭上計程車就往郊區的方向沖,一看到裡面的燈光,阿嬌更確定允文就在裡面,她直接打開大門闖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甚麼你不能?」

因為酒精而泛紅的雙眼,允文顯得驚訝而錯愕。

「你,到這裡來做甚麼?」

「來問你問題!」她瞄了一眼桌上的狼籍。」你又不回家,打去醫院又不肯接電話,我只好自己來找你了。」

阿嬌在殺人的目光下,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狼狽。

「有事等我回去在說吧!」

「不行,我今天就要把問題弄清楚。」

好不容易才見到他,她怎麼能又帶著疑惑回家?

而被酒精熏得昏然的他,卻已經失去了耐性。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知道答案,為甚麼你答應我又說不行?」

「我沒有答案,這就是我的回答。」

甚麼?她千里迢迢的趕來,他居然只給了她五個字?

阿嬌拉住他的手臂,不滿意的搖動他。

「這根本不算答案,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推開她,一口氣喝光了杯里的酒。

阿嬌見狀,生氣的打落酒杯,突然湧起的勇氣,讓她不願意再當個」單純」的笨蛋……而她的態度引起了他的反應,允文帶著怒氣的雙眼,狠狠的鉗制住她的手臂。

「你發甚麼神經?」

「是……是你說不清楚的。」

看著他即將火山爆發的模樣,她的勇氣頓時又吞了回去。

「說清楚?你真的那麼想,好,我就成全你!」

「甚麼啊?」

沒想到允文一把就撕開她的襯衫,抓住她抗拒的雙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他們在地毯上翻滾,阿嬌害怕了起來。

「你幹甚麼?允文……」

「你不是想做愛嗎?這不就是你跑來這裡的目的?」

「我不是……啊!」

蒼勁有力的手掌,單手就制住了她的雙手,將它高舉過肩。

然後另一隻掌心無情的襲向她扭動的胸房,蠻橫的扯下蕾絲胸罩,粗魯的將它丟在一旁。

「允文,別這樣!」

「你不是就喜歡這種感覺?你根本不在乎,誰能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阿嬌的掙扎,在他的眼中,也只不過是扭捏作態。

他的雙腿鉗制住她抗拒的大腿,熾烈而專制的舌尖,則放似在她白皙粉嫩的胸房上…

★★★

清晨的陽光照進室內,透過觀景落地窗,陽光顯得格外的刺眼。

「唔。」

在床上的柔軟身軀翻了個身,發出了囈語。

赤裸的手臂伸展向一旁的溫暖,阿嬌的睡臉帶著笑意。

而允文撫摸著她纖柔的手臂,愛憐的凝視她的表情。

「阿嬌,其實我想對你說……」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卻又不得不放棄這個傻念頭。

「唉,我到底在幹甚麼,為甚會變得這麼怯懦?」

梗在允文心中的一根刺,無非是另一個和他有著相同長相,卻是不同身分的那個人;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對允武羨慕又忌妒的感覺。

「我真的不希望,這只是一夜情……」

允文在她的手臂上劃下矛盾的圈圈,正好反應出他此刻心中的混亂。

而持續的搔癢讓阿嬌緊閉的眉頭有了反應,她慵懶而緩慢的睜開眼睛……

「允文?」

「嗯,對,是我。」

「喔,那就不是一場夢了?」

阿嬌倏然清醒,昨夜鮮活的畫面在腦中快速的晃過一遍……她的臉紅了,但是卻沒有失去笑容──原來她已經長大成」女人」了!

雖然有點痛,但感覺好象還不錯?

「你,還好嗎?」

允文一臉懺悔的模樣,顯然為昨晚的」意外」深覺後悔。

「對不起,我不應該……」

「為甚麼向我道歉?這是我拜託你的!」

「但是,我不應該用那麼粗魯的方式……」

啊,紳士就是紳士,也只有允文會這麼在意她的感受吧?

阿嬌握緊了他的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昨晚,有沒有弄痛你?」

「嗯,讓我感覺一下。」

她調皮的擺動著身軀,想確定一下身體的反應……

「還好,除了有些酸痛和僵硬以外,好象不太嚴重。」

「酸痛?讓我看看。」

「啊?」

就算他們已經」坦裎相見」過,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可是現在又沒有燭光或是美酒,她怎麼可以隨便……就讓他」看」呢?

阿嬌害羞的紅了臉,允文則看穿她的想法。

「阿嬌,我是醫生,只是檢查而已。」

「是嗎?你確定連婦產科你都會?」

允文笑了起來,現在的阿嬌終於又恢復她的元氣。

「人體構造是醫學的基礎課程,而這種」運動傷害」通常只會帶來外傷。」

「喔……」

討厭,講專業她怎麼唬得過他?

「現在,你可以躺下來了嗎?」

「可是……好吧?」

這只是醫生的檢查,他現在不是允文,只是一個醫生罷了。

阿嬌這樣告訴自己,然後順從的躺下。

「把你的膝蓋彎曲,然後……打開。」

不要說是她,下達這種指令他也挺尷尬的。

阿叫遵從指示,他的頭部卻伸入兩腿之間……

「啊!」

「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

原來這檢查不但用眼睛看,還會用手指……

為甚麼以前她到婦產科門診,卻從來沒有這種……」興奮」的感覺?

「這樣,會痛嗎?」

他按壓了一下,她卻發出」奇怪」的聲音。

「嗯……」

「阿嬌?」

「啊?應該、應該不能算是痛吧?」

溫柔的撫摸,引出昨晚火熱的記憶。

他的指尖話過她的核心,她閉上雙眼,感覺自己逐漸緊縮……

「我想……我該回家了?」

允文沉默了片刻,該來的總是會來吧?

「我送你吧!」

建立在泡沫上的美麗假期,他們終將回到現實世界。

送她回家的路上,允文顯得格外的沉重。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

「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即使心中的不確定越來越加深,但是阿嬌連想都不敢多想。

而允文緊皺的眉頭,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即使……有比他更適合你的對象?」

「可是這是……註定好了的。」

這真是註定好了的嗎?那又為甚麼,此刻她的心中卻充滿不確定的難過?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所有開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阿嬌望向窗外,心裡卻意外的苦悶。

一路上,他們默默無語,雖然幾次她想抹去這種不愉快的沉悶,可是允文卻只表情嚴肅的沉默,讓她不得不放棄她的意圖。

等車子駛進大樓樓下,他知道這場戲也該落幕了。

「允文,你不上去嗎?」

「不了,我還要到醫院。」

「喔……」

她打開車門,卻覺得它變得好沉重。

在她要轉身離開時,允文又抓住了她的手……

「真的沒有機會,讓你改變心意?」

「我……」

難以決定的答案,但是她終究還是緩慢的搖搖頭。

允文知道,這已成定局。

「好吧,現在你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了,我希望……你能因此真正的快樂。」

「允文……」

「快點上樓吧!我也要離開了。」

當她一關上車門,黑色的車影也隨即加速離去。

縱然有萬般的不舍,可是他還是得尊重她的決定……

而為了成全她的希望,允文只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