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進豪華卧房，李荷珍馬上迫不及待卸下耳環，與身上的一些飾品。

脫掉高跟鞋，她向沈禹京拋了一個媚眼，迅速走進浴室沖澡，準備享受翻雲覆雨的快樂。

待浴室傳出沖水聲，沈禹京隨即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麻煩你現在上來八樓的八一五號房。」

結束通話之後，不到五分鐘時間，來了一名和沈禹京身材相去不遠的男子。

為了不讓李荷珍起疑心，他結束通話，便將房門輕輕打開，不發出任何聲音，等待另一名男子來臨。

他讓男子躲在衣櫃里，耐心期盼李荷珍沖完澡，一方面希望自己所下的葯，能夠同時產生作用。

不久后，李荷珍終於圍著一條浴巾，妖嬈的自浴室走出，原本的媚態更添加幾分。

「不知為什麼，洗完澡之後，我就覺得輕飄飄的、好愉快。」

側躺在床上，她擺出極為誘人的姿態。

「是嗎？我想你應該是等不及了！」

她覺得輕飄飄的……太好了……那是應該的，因為迷幻藥的藥效發作了！

如他所願，沈禹京偷放在香檳里的迷藥，逐漸發揮效力，他得意牽動嘴角。

他在香檳中放的迷幻藥，是元書照從黑市上幫他弄到手的，這類型迷幻藥，食用后便會產生幻覺，極容易相信對方所說的一切。

「喔！禹京你怎麼還不快上來？」

放浪形骸的李荷珍，早已解開浴衣腰帶，充斥情慾的胴體完整呈現。

沈禹京盯著她漂亮的裸體，卻勾不起他一絲絲衝動，他只是走到衣櫃，要躲在裡頭的男人，走出來脫光衣物。

「過去！」

他冷冷的命令著男人，要男人跟床上的中年美婦交歡。

「唔……禹京……怎麼會有好幾個你？」

「沒有啊！荷珍，這裡只有一個我而已。」

當沈禹京不在乎的扯著謊言，那一名男人已壓住她，進行淫猥的動作。

藥物讓李荷珍產生強烈幻覺，她分不清楚與她在床上交纏的男子，和說話的男人，是否為同一個人。

「喔！啊！太棒了……禹京，你好棒呀！嗯……」

淫蕩、銷魂的呻吟，不斷從女人口中逸出，她滿足、歡愉的神情，直教沈禹京感到噁心。

像她這種下賤、不知羞恥的女人，他怎麼會想與她交歡呢？

他才不想弄髒自己身體，所以他花錢找牛郎，好好的陪這女人玩一玩。

冷睨著兩人交纏身影，和李荷珍沉迷歡愛的臉，沈禹京突然間想起董馨純凈的臉龐。

董馨和她母親的美貌、優雅如出一轍，不過，個性卻是天差地遠。

淫賤的母親，卻有一個天使般純潔女兒，這是否意味著「物極必反」的道理？

想著這些事情，沈禹京不禁莞爾一笑，隨即又收起笑意，無論如何，自己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為了取信李荷珍，沈禹京在一旁看著交纏的身影，等到床上的行為結束后，他特意睡在李荷珍身旁，假裝兩人有過歡愛。

沈禹京同時追求董馨和李荷珍，無非是為了玩弄她們的感情，把董家鬧得雞犬不寧。

國家音樂廳的聽眾紛紛走出廳外，卡那娃獨唱會已告結束，聽完獨唱會的人們全都讚不絕口。為了約董馨，這其實是沈禹京第一次聽這種女高音獨唱會，他完全不懂歌曲美妙之處。

不過，聽完卡那娃的獨唱會後，連他都覺得演唱者不愧是絕代美聲。

音樂廳人群逐漸散去，沈禹京和董馨見今晚月色皎潔，乾脆相偕在中正紀念堂散步。

「今晚月色好素、好美，嗯……卡那娃小姐也把幾首高難度的歌曲，詮釋得非常好，總之，我今天過得很愉快。」

漫步在廣場的她像喝醉一樣，走起路來輕飄飄的。

「呵呵！我也覺得很愉快，老實說，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演唱會。」

「咦？怎麼會？」

睜著圓滾滾、黑溜溜的大眼眸，她驚訝的看向他。

「是真的！我對古典樂並不了解，但是聽過這一次的演唱會，我覺得多多去接觸古典樂也不錯。」

和她在一起，沈禹京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機，輕鬆而單純，他喜歡和董馨相處的時光。

「說得也是，像你這種頂尖的時代大人物，實在很難想像你會喜歡古典樂，所以當初你邀我聽古典演唱會時，我覺得你真是了不起，簡直是一個高貴、具氣質的王子，結果……原來不是我想的那樣……」

她臉一紅，不好意思笑著，坦率的話雖然傷人，卻比一些口蜜腹劍的人，好上幾百倍。

「真可惜，我當不成你心中的王子。」

表面上聽來雖然是玩笑話，但他確實毫無顧慮的對她坦白，自己內心小小的遺憾。

能夠成為純潔天使心中的王子，感覺應該不壞！

「不要這麼說，就算你不是王子，也一定是個騎士，比起王子……我比較喜歡騎士。」

此刻低下頭的她，更顯羞澀，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小嘴前，游移的眼神，彷彿在怪自己，怎麼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

對！沈禹京不是等著別人服侍的王子，以他白手起家、努力爭取一切的精神，捍衛自己地位的男人，就像一個保護領土的騎士。

她坦率、可愛的模樣，吐露出近乎告白的愛語，牽動了沈禹京內心深處，好久以來，他的心不曾像現在這樣劇烈躍動著。

如果她喜歡騎士，即使他是一個王子，也想捨棄王子的身份，為她成為一個騎士。

「我慶幸自己是個騎士，而不是王子。」

沈禹京心動，不由自主牽起董馨的小手，瞅著她白皙泛紅的臉蛋，他對她產生了莫名的情慾。

他托起她的下顎，將自己性感的唇，慢慢貼近她的櫻桃小口。

充滿男人味的鼻息，越是靠近她，她越是緊張，閉起雙眸，她也想要得到對方的吻。

但是，第一次總會緊張害怕，特別是面對自己喜愛的人，她嬌柔的身子竟開始顫抖起來。

注意到她的緊張，原本想要再繼續深吻的他，霎時間慾望全部消失，他怕太過猛烈的吻，會嚇壞懷中的天使。

不得已，他在她怯懦的唇瓣上，只是輕輕一啄。

豈料，輕盈的啄吻，竟也能讓董馨昏眩地站不住腳，沈禹京機警的環抱住她。

「覺得怎麼樣？」

「呃……好像觸電，我覺得天旋地轉的……」

她羞怯迷濛地窩在他懷中，發現吻真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

「呵……這種輕啄對你而言，居然這麼刺激？那遇到更深入的親吻，你又會怎麼辦？」

她酡紅的臉蛋看來格外可愛，沈禹京忍不住調侃了她幾句。

「還有更誇張的？」

對喔！她不是在電視和電影上，曾看過男女主角激烈的舌吻？那種方式絕對是他所謂更深的親吻。

一旦想起曾在屏幕里看過的激情深吻，董馨的臉似乎快冒煙了！

「你臉怎麼紅成這樣？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鬆開自己的懷抱，他再度牽著她的手，緩緩走去停車場。

回程中，因為剛剛的甜蜜氣氛，董馨害羞得說不出任何話，直到坐上車子，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就開口問道：

「禹京，你為什麼要吻我……」

提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問題，她想要知道答案。

「因為你很可愛，而我也很喜歡你的緣故，所以才會想吻你。」

他故作輕鬆的回答，但不能一笑置之。

純真自然、善良可愛，是董聲與生俱來的魅力，自己已經被她深深吸引，他知道有一小小的愛苗，在自己心裡滋長。

所以他情不自禁，想吻住她如櫻桃般甜美的唇。

「是嗎……你……你有女朋友嗎？」

不安的吐出下一個問題，對董馨而言，她希望沈禹京的回答是——沒有。

多麼可愛！沈禹京嗤笑一聲，她的問題真是坦白、又沒心機，幾乎不花腦筋，就可以知道她的意思。

他當然能夠說出她想聽的答案，不過，保留答案，欣賞她慌張的模樣，也是別有情趣。

「呵呵！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困擾的嘟起小嘴，表情稚氣純真，甚至語氣有些任性。

「你何必這麼想知道？有這麼重要嗎？」

揚起惡作劇的微笑，他想多瞧幾眼對方困擾、羞怯的表情。

委屈的檸起眉尖，董馨呼了一口大氣。

「我父親曾經說過，他很欣賞你……」

原本良好、溫和的氣氛，在沈禹京聽見「父親」兩個字之後，完全變質了。

怎麼他會在一瞬間，忘記自己的血海深仇，與她在一起時，他幾乎差點忘記她父親是個卑劣的殺人兇手。

更不可原諒的是，他心中長期的濃烈恨意轉眼淹沒，只剩下他對她的喜歡和愛惜。

冰冷撇過他的臉，陰警眼神狠狠的瞪了董馨一眼，他心裡恨不得，將她父親給碎屍萬段。

不過，低下頭的董馨天真又純潔，她沒看見沈禹京陰冷的表情，自然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恨意。

「嗯！你父親曾提過要我和你交往、結婚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心裡怎麼想？」

在開口的同時，沈禹京暫時壓下心裡的恨，把持住自己該有的風範，語調凈是冷靜。

為了復仇大計，他現在直截了當，探測董馨的意思。

「我……我一直很欣賞你，假如父親要我嫁給你，我會點頭答應，因為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要是你有心愛的人，我會強迫自己不待在你身邊。」

要是他有心愛的人，她會選擇離開，純良的她絕不做棒打鴛鴦的事，更不會橫刀奪愛。

她很善良！沈禹京對上她的視線，看見她眼底的信任與聖潔，簡直讓他不敢直視，於是他別過頭去。

「你為什麼不仔細想想，方才我吻你，其實就代表我想追求你，並沒有你所謂的女朋友？我能告訴你，現在我只對你產生愛意。」

他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出來？

他現在所說的話，全是出自真心，可是這些話背後的含意，除了他對董馨的喜歡以外……

更重要的是，他絕不可能鬆手的復仇計劃。

「真的？我好高興！」

董馨一聽，喜極而泣，她乖巧靠在沈禹京寬闊的肩膀，怎麼都想不到他其實是個魔鬼！

一個準備拆散她幸福家庭的魔鬼！

兩人互相告知心意后，約會次數逐漸多了起來，每個星期二下午，沈禹京會陪董馨去書店。

每個月他們會有兩三次，去聽音樂會或者看舞台劇的表演。

兩人的交往成了秘密，純凈、雀躍的董馨，當然想要把這消息，一同與父母分享。

沈禹京卻不同意，他阻止她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當然，他反對的理由必定是極且說服力，才能使不善說謊的董馨奮力配合。

他告訴董馨，他雖然有財力，事業也如日中天，但是許多政要和上流社會的人士，並不能完全接受像他這種白手起家的孤兒，進入他們的世界。

再者，他明言自己是真心愛著她，所以不希望讓別人講閑話，在背後批評他是為了打入上流社會，刻意接近她、博取她的好感，這樣會為董家帶來困擾。

簡言之，沈禹京要讓董馨明白，他不願意兩人之間的愛情，被旁人扭曲成利益下的產物。

兩人先暫時偷偷交往，相信時間一久，大家自然會慢慢認定他們兩人的感情，屆時就不會有任何蜚短流長。

他這一番肺腑之言教董馨如何不感動？他是多麼深明大義，細心的呵護她及她的家人。

她生命中從沒有欺騙，所以她相信自己的愛人，也選擇支持他。

她答應了他，瞞著摯愛的父母，偷偷與他相戀。

天曉得，他話說得悅耳動聽，其實句句謊言，真正的原因是為了她的母親。

與董馨在一起多久，他就和李荷珍在一起多久。

在他還沒有完全掌握李荷珍之前，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恐懼計劃失敗，暫時不能讓李荷珍知道，他跟董馨已是男女朋友。

想起李苟珍，沈禹京不禁有些疲憊，她不像董馨純真、容易相信別人，對付她不但花腦力、也花時間，要是再多一個董立景，他沒自信把計劃執行得完美無缺。

衡量自己的能力和時間，他選擇一次應付李荷珍母女，而董立景留到最後，當作壓軸。

董馨個性單純，容易哄騙，只要陪陪她、對她溫柔體貼，她會毫無保留的真誠相待。

雖然她父親可憎，他還是對她有著愛意，誰教她坦率純真，內外皆至善至美，像一個救贖世人的天使。

對！人人都愛天使，他也不例外，不過，董馨不是世人共有的天使，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天使。

因為對她有愛，所以利用她的善良時，沈禹京會常常感到不安，罪惡感排山倒海而來地佔據他心裡。

多虧她熱愛父母，總會提到自己的父母親，間接提醒著沈禹京多年的怨恨，一想到她的父親，他的罪惡感便蕩然無存。

目前為止，復仇計劃進行得尚且順利，這一切還要感謝天真的董馨，若非她的幫助，事情早已敗露。

復仇大計進行順利，沈禹京得意的笑容掛上臉龐。

「你在笑什麼？」

坐在對面的董馨撒嬌地問道。

「沒什麼，想到一個笑話而已。」

沈禹京合上書本，沒忘記他和董馨正在咖啡館里約會。

「騙人，你看書很不專心，好像是在想事情，一直到剛剛才突然笑出來。」

被她識破了自己的謊言，沈禹京倒是顯得鎮定，給了一個聰明、惡質的微笑。

「你看書也很不認真，憑什麼說我！」

特別配合愛撒嬌的她，沈禹京路帶著俏皮語氣，準備調侃她。

「你一直心不在焉的發愣，怎麼知道我沒專心看書，沒證據就別胡說。」

「你怎麼知道我沒證據。」

「什麼證據？你說啊！」

她不相信他能拿出什麼證據，他明明發獃很久，根本不會注意其他的事情。

「你剛剛講的話就是鐵證。」

「什麼？」

他笑嘻嘻又自信的表情，還是讓她搞不懂其中的道理。

「是你說我一直在發獃，那不就表示你一直在看我，才會知道我沒在看書，你的兩隻眼睛都盯著我，哪有空間看書啊？」

「……討厭！」

聽完他的解釋后，原本嬌憨的董馨，驀地漲紅了雙頰，無法反駁、回擊，她害羞得勉強擠出了一句討厭。

董馨羞窘的容顏，惹得沈禹京暢快歡笑，跟她相處的每一個時光，總是輕鬆、毫無負擔。

翻開書本埋首書中，她假裝生氣不理對方，撒嬌似地想要他說對不起，他瞧見她的小動作，便心知肚明。

「小馨，你過來，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道歉……幹嗎過去？」

狐疑的打量他，董馨小心問著，不清楚他又想搞什麼把戲。

「你過來，我想送你禮物，順便道歉。」

「唔……好吧！」

誠懇寫在他的臉上，相信別人是她的天性，所以她起身走到他的座位旁邊。

「你要給我什……」

當她一就定位，沈禹京用力的把她拉進懷裡，開始熱吻。

利用咖啡店角落且不明顯的位置，享受著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刺激，他的親吻更是賣力。

深吻，從交往後沒多久，沈禹京便帶領她品嘗這種滋味，與最先的輕啄相比，感覺是小巫見大巫，深吻合她頭昏目眩。

記得兩人第一次的深吻，甜蜜的使她差點倒地昏迷，之後隨著次數慢慢增加，她也漸漸習慣，稍微有了抵抗力，不再昏倒。

不過，一次次的深吻，她都感覺比上一次天旋地轉的還要嚴重，隨時會讓人窒息。

他舌尖纏著她羞澀的小舌，仔細翻動她口中的柔軟。

許久……

他終於捨不得的離開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一副吃飽滿足的模樣，最後厚顏的送上「對不起」。他很壞心眼，總是喜歡欺負她！但是，董馨卻覺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