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陰魂不散 無路可逃
酒醉地大衛終於勉強地張開雙眼,卻覺得頭痛厲害。雙手用力地支起身體坐在沙上,兩腿一陣陣麻痛,原來昨晚自己一直是倚著沙坐在地上睡的。
他看了看帶著手腕上的手錶,時間是早上1o點多了,他起了身,拍了拍還在脹疼地腦袋,走向洗手間。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邋遢不堪,曾經的驕傲曾經的不可一世,在愛情面前,卻是如此慘狀,他一陣苦笑。他一遍遍地用水拍打自己的臉,好象是在拍打他受盡了折磨地靈魂,他想讓自己清醒,從那個愛情深淵裡走出來。忘記她,忘記愛……
可是,心裡縈繞的愛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一轉身他又忍不住走向後窗戶。打開窗帘一角,借著大好地陽光,注視著眼前的花園和那個有她的小洋樓……說也巧,他就那麼不經意地頭一偏,正好看見雨馨一個人從外面回來,手上手上拎了好多塑料袋。大衛心裡一陣狂喜,沒有多想,就飛奔了下去……
他看見她走進了他鋪滿愛的花園小路,沒有停頓。她正想掏鑰匙開門,他在身後叫住了她:「雨馨」。
走在前面的雨馨一聽聲音,並渾身怔住,痛苦地在心底疾呼:「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呢?」她不想理他,她加快了手下的開門動作。
大衛看著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冷冷地臉上浮出了一絲捉摸不透的神情,「該死的女人,這一次可不能怪我了」。
他一把奪下雨馨手上的那把門鑰匙,連同那些剛從市裡買回來的菜袋子,狠狠往地上一扔,不顧雨馨的反抗,硬拽著雨馨拖著便往外奔。雨馨被大衛一路拖著,被他緊緊攥住的手腕處火燒般疼痛,疼得她不由叫出聲來,她大叫「你放開我,」可是這時的大衛怎麼顧的上憐香惜玉?他不理她。
他一直拽著她來到他的車前,他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她死活不幹。他憤怒地不待她有反抗之力,將她重重甩到車上,重重地關上門。看著近似瘋狂的大衛,雨馨害怕極了。以為得到自由的雨馨急急去推車門,卻現車門緊鎖,她如籠中之鳥被他困住。
「你想幹什麼?」她慘白著臉斥問道。
「你說呢?」大衛從另一側車門上車,側過頭來,在她的耳邊冷冷地說道,濕熱的氣息混著酒味余香撲面而來,還有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瀰漫在車內。
出了小區,他突然急踩油門,瘋了一般在路上狂飆。一個急轉彎,差點與迎面而來的小車相撞,雨馨嚇得不敢喘氣,急急抓住旁邊的扶手,努力抑制住狂跳的心臟。
「也罷,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這一次自己一定要跟大衛講明白。讓他死了這顆心。」雨馨在心裡對自己暗暗說道。
他一邊開車,一邊側目看著她,他感覺她很快地放鬆,沒有他預期的驚恐出現在她的臉上。也沒問他,要帶她到哪,她很安靜,她任由他去。但那倔強的眼神分明透露著她對他的不屑。一股無名的怒火突地在他身體里騰空而起,從腳趾到頭頂,瞬間燃燒,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著他容忍的極限,「女人,看我今天怎麼處罰你。」
車子走了好遠好遠,走到了雨馨也不認識地地方,停下,除了他倆,四周都是山,看不到其他的人煙,周圍寂靜無聲。
車裡空氣曖昧,車上兩個人一個笑意盎然,一個冷若冰霜。
「你怎麼又回來了?」是雨馨最先打破了沉默。
聽到雨馨終於開口對他說話,他側過身子,俯上前去,在她耳邊低啞著說:「我想你,要不然也不必淪落於此。」
「對不起,大衛。」雨馨明白他的心意。
「什麼對不起?」大衛低沉了聲音。
「我心裡只有他。」她希望她的心意他也明白。
寒冷的冰霜迅覆蓋上他的臉,一想起她與孟浩,他便忍不住火往頭上燒。該死,到現在了,她還在想著他。他寬厚的手掌用力地攥著她的肩,疼的她緊咬牙關。
「你用不著這樣。」雨馨迎上他陰冷的眼眸對他搖搖頭。
「愛沒有辦法停下。」大衛逼近她的臉,隔著幾毫米的距離,她甚至能看得見他臉上的絨毛微微抖動著,在她的瞳仁里無限放大。
她不敢直視他的臉,他的目光濃烈而熱切。「那又怎麼樣,我只愛他,不愛你。」雨馨冷冷地說著,一邊別過頭去。怎麼辦,又是一個愛情瘋子,怎麼辦,雨馨心裡很是著急。
「不許你再提他。」大衛掰過她的頭,讓她直視著他,並撅起她的下巴,對她吼道。
雨馨只覺得他的眸底深如海,像一股旋渦,欲將她吞進去,慌地垂下了眼帘,嘴裡輕聲念叨「瘋子」……
「我是瘋子,……」大衛聽著雨馨嘴裡的念叨,邪邪地笑了起來,然後起身下了車,迅地走到雨馨的那一側,打開車門,沒等雨馨反應過來,她已身體一空,竟被他騰空橫抱了起來。
「大衛,你要幹什麼?」她驚慌地掙扎著自己的身軀,無奈勒住她的手臂太過強力,她越掙扎,那禁錮的力道就越大。
「你說呢?這樣算不算瘋子。」邪媚性感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出,回蕩在寂靜地山溝溝里,如同邪惡的幽靈,讓她害怕讓她不安。
他把她放下,讓她後背頂著車子,他一隻手反扣在她的頭頸處,一隻手緊緊攥住她奮力推他胸前的兩隻手,身體緊緊地貼著她,這樣她已無路可逃。
「求求你,放開我……」恐懼猶如洪水侵襲而來,雨馨流著淚絕望地喊叫。她戒備地盯著他,彷彿他便是那十惡不赦地狼。
他置若罔聞,本只想懲罰性地嚇一嚇她,卻現自己在她奮力掙扎與反抗而扭動的身軀上,竟欲罷不能。
他呼吸越來越沉重,他的渴望他的相思,頃刻化作濃濃地吻密密麻麻地覆蓋了她的唇,濕熱的舌頭霸道地徑直而入,侵佔她甜美的芬香。雨馨的反抗,在他霸道地禁錮中,微弱無力。
「該死,」一股血腥從他嘴裡流出,這女人狠狠地咬了他,向來只有他掌控著身下的女人,現在為了她,自己一再地迷失,糊塗。他痛恨自己,身體竟然違背了自己的意志,他羞憤難當。
一顆碩大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指尖,她眼裡的不屑鄙夷,刺激著他的末梢神經。他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打了她。一打完,自己並呆在了那裡,看著她瑟瑟抖的整個人,他的心好痛好痛。「對不起,雨馨」,他欲抬手溫柔地為她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痕,雨馨卻偏過了頭,躲避著他,她面無表情地說著:「送我回去。」
跟這個神經男人若再糾纏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他的身上散著太重的危險氣息。她就像他的獵物,而他便是那一隻強大的狼,野性又瘋狂,他緊緊地盯上了她。可是她必須儘快離開他,離開他的視線,離開他的心裡,然後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一輩子也不要。她看著遠方,像空靈的巨石雕像,冰冷。
她的凄艷,她的憂悒,她的堅決,她的冷漠,讓大衛地心不由得一顫。他強硬地掰轉她的身體,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絲,重複著說:「對不起」,請求著她的原諒。此時的他多麼害怕就此失去了她,為了一個女人,堂堂的自命不凡的他居然道歉。若是告訴麥克,咬斷舌頭他也不會相信。
他一直想用水般的柔情去融化那顆冷漠的心,可是她總是防備著他拒絕著他,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極限,他對她來說,好似毒蛇猛獸。
「送我回去」,雨馨冷冷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大衛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送你回去,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一件事。」他見不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心生不忍。
「什麼事?」雨馨問。一問完,她就後悔了,不禁問自己到底怎麼了?這樣的問題,分明要她繼續承載一些未知的恐慌,挑戰她僅存的尊嚴。
看著她微顫的睫毛,感覺著她的恐慌,大衛漆黑的眼眸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做個朋友」大衛伸出了手,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在他手心裡極力地回縮,那逃避,最終還是被他堅定的掌心握住。「朋友」,多麼平常而簡單的字眼,如果,有「朋」如穆白,那又何嘗不可。可如今,他卻讓它變得曖昧而模糊……
她不能,她不能,她緊閉著雙唇使勁地搖頭。
雨馨原以為,借這機會可以跟大衛兩個人好好地談,把問題解決了,可現在,他根本不能理解她,而且還進一步地接近她。她害怕他的瘋狂,他的霸道,她害怕他將來有一天會破壞到孟浩和她,她害怕極了,她痛恨她自己。可是面對問題,她一點解決地辦法也沒有……
這一切的苦果,她不敢告訴孟浩,甚至怕他知道,她只能自己獨自一人偷偷品嘗,沒有人能幫她……
在回的車上,空氣凝固如冰。
在車裡,他沒有言語,他多麼希望,時間就這麼地停止,只有她和他……
在車裡,她也沒有言語,她多麼希望,自己現在變成空氣,快快飄散、蒸……
此時的孟浩也在路上,他一遍又一遍地給雨馨撥著電話,電話沒人接,家裡電話也沒人接,「雨馨,到底怎麼了?」孟浩擔心她,所以並提早回了家。
回到家,看到家門口,散落一地的菜,還有家門鑰匙,第一感覺,就是雨馨出事了。
他迅地開門進入,瘋狂地叫著雨馨,屋裡誰也沒有……他又一遍又一遍地給她去電話,只聽見她的手機在她的皮包里不停地響著。
「她會去哪裡?身上又沒帶包,」「她碰到什麼事了,以至於到了家門口都不進入?」「千萬不要有事,雨馨……」孟浩急的,心都要跳出來。他癱軟在沙上,流著眼淚,使勁地搖頭,他不能再沒有她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