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匆忙奔出醫院的言思翗怎麼也想不到會被言巧蓉給攔了下來。
「思翗，你為什麼要離開耀颺，難道你還不肯原諒他嗎？」言巧蓉不願見她將自己束縛在過去的痛苦中。
「姐，我不能也沒資格再去愛耀颺！」言思翗愧疚地低下頭去，她沒臉面對大姐，更沒臉去接受霍耀颺那深厚的愛。
言巧蓉輕輕地將言思翗抱在懷中，「你既然捨不得他為了你再受苦，為什麼不待在他的身邊用心去愛他？雖說他不懂得如何去愛，但你該慶幸他懂得接受。」
言巧蓉拭去言思翗臉上的淚水，望著她淚流滿面的小臉，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緊……
「不要再說了！」言思翗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因為大姐的幾句話就將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改變。
言巧蓉緩緩地把言思翗的小手拉下，她抬起言思翗布滿淚痕的小臉，紅腫不堪的雙眼好像在控訴自己對她的不關心。
「其實你無法原諒的不是耀颺，而是你自己！」言巧蓉知道拐彎抹角只會造成她更多的誤會，不如單刀直入的把話挑明了！
被說中心事的言思翗並未解釋什麼，只是默默地轉過身去。
她明白憑霍耀颺與大姐的交情，大姐絕對不可能看他們各自傷心卻坐視不管，但她……
「跟我去見耀颺！」
言巧蓉拉起言思翗的手，使勁地將她扯回霍耀颺的病房外。
言思翗轉身想逃，卻聽見言巧蓉冷冷的嗓音——
「你要走就走，我不會再留你，但你想想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言思翗停下了即將邁開的步伐，無助地靠在冰冷的牆上。
***
「耀颺，思翗真的那麼不值得你去愛嗎？」言巧蓉柔聲問向霍耀颺。
霍耀颺終於忍不住地再度落下淚來。
言巧蓉走至霍耀颺的身旁，「回答我，你還愛著思翗嗎？」
霍耀颺依舊沉默不語地低著頭，他愛她有什麼用？她不曾接受過他的愛。
言巧蓉轉身朝躲在病房門外的言思翗揮揮手，「說清楚，不要做出後悔的決定。」
言思翗才走進病房就見到面容憔悴的霍耀颺，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剛才言思翗本以為自己可以悄悄地離去，現在見到霍耀颺，她才知道自己根本走不開。
言巧蓉知道要言思翗下定決心離開霍耀颺有多困難，但霍耀颺已經為她付出這麼多，她想不告而別未免太狠心了！
「耀颺，對不起！」言思翗哽咽地說著。
「你回來了！」霍耀颺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我根本不想離開你……」她泣不成聲地緊緊抱住霍耀颺。
「我怎麼會要你離開……」霍耀颺驚訝地看著言思翗，她是那麼地脆弱，不像外表那般堅強，好像玻璃娃娃似的輕輕一捏就碎了。
霍耀颺無地自容地垂下臉，他真的沒把握可以讓言思翗快樂地度過每一天，更沒信心能給她幸福。
言思翗輕撫霍耀颺的臉，淚水落得更凶了。
「我不值得你愛。」霍耀颺使出全身的力量推開傷心欲絕的言思翗。
「為什麼你總是如此？」言思翗回到霍耀颺的眼前，「你總是獨自承擔所有的痛苦，就連屬於我的不堪回憶也帶走了，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她輕搖著霍耀颺的身子。
霍耀颺冷漠地轉過頭去，他不想讓言思翗見到這般懦弱的自己。
言思翗默不作聲地站起身，走到言巧蓉的眼前。
「思翗……」言巧蓉會心地笑著，她何嘗不知自己的寶貝妹妹早就深陷愛情泥淖不可自拔，只要見到他們相愛如初，她就放心了。
言巧蓉摟住言思翗輕顫的身子，晶瑩的淚珠忍不住落下。
言巧蓉牽著言思翗來到霍耀颺的眼前，並將兩人的手交握。
「耀颺，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沒料到霍耀颺竟抽回自己的手。
「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辦法讓思翗幸福，她為我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傷害她。」
「你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幸福嗎？」言思翗心急地問，她的愛真的讓霍耀颺感到沉重嗎？
霍耀颺很快地抬起頭來，「我沒有如此想過，只是……」
「還是你嫌棄我？」言思翗慚愧地低下頭。
「我沒有！」霍耀颺錯愕地看著言思翗受傷的表情，她是那麼的純潔，他怎會嫌棄她？
「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呢？」言思翗激動地緊抓著霍耀颺的大掌，因為他的回答給了她希望。
「我……」霍耀颺說不出口。
「耀颺，如果你在乎我的話，可以限制我的一切，因為我願意。」言思翗堅定地說著。「你並沒有錯，而且我不想失去你，是你讓我知道什麼叫作愛。」言思翗靠在霍耀颺的懷中說道。
見二人已和好如初，言巧蓉滿意地點點頭，悄悄離去。
「思翗……」
霍耀颺吃力地撐起身子想抱住言思翗。
見狀，言思翗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給予霍耀颺溫暖。
「我想待在你的身邊。」言思翗凝望著霍耀颺。
霍耀颺微笑地擁著言思翗。「我再也不讓你離開了！」
言思翗甜蜜地窩在霍耀颺的懷中，自己的不坦白害他吃了不少苦，而她也因此哭著度過許多個沒有他的夜晚。
從此以後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難，她都不願離開霍耀颺了，因為為情所困的不只是她，還有自己深愛的他。
***
翌日清晨，霍耀颺剛從溫暖的被窩中轉身，想將言思翗抱入懷中傾訴愛語，沒想到……
霍耀颺怎麼都沒料到不但房中沒了言思翗的人影，就連屬於她的東西也不翼而飛了。
言思翗竟然在婚前上演一出「落跑新娘」，手足無措的他卻在此時接到一通電話。
霍耀颺想都沒想就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
「言思翗！你在搞什麼？」霍耀颺不悅地對著話筒大吼。
「我又沒怎樣。」言思翗裝可憐地道：「人家只是想在婚前再飛一次嘛！」
「不準！」霍耀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言思翗，再飛一次，倒不如叫他去死吧！
「我……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飛！」這是她婚前最後一次的任性。
她不懂為什麼他這麼反對自己當空姐，但這次她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心。
「你現在人在哪兒？」霍耀颺相當明白言思翗是不會輕易屈服的，與其跟她浪費口水，不如直接去接她回家。
「在機場！)言思翗以為霍耀颺已答應自己的請求，於是乖乖地告訴了他。
誰知言思翗才說完，就聽見話筒傳來嘟嘟聲，霍耀颺切斷通話了！
***
言思翗等候著起飛前的廣播，怎知竟讓她見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神崎亮太才下飛機就見到美麗脫俗的言思翗。
「思翗！」神崎亮太熱情地走上前向言思翗打招呼。
多年未見她還是那麼誘人，可惜長長的頭髮被她綰成了髻，不然……
「請問你是……」言思翗真的認不出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誰，但他卻知道她的名字……
「你忘了嗎？我是神崎亮太啊！」
「你說你是……」言思翗驚訝地望著神崎亮太，愉悅地抱住他健壯的身子，「你都沒回日本看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我也是！」神崎亮太溫柔地拍著言思翗的背，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沒見著霍耀颺的人影，他不是要自己回來喝他的喜酒嗎？
「你這幾年過得好嗎？」言思翗關心地問，卻不知自己已闖下大禍。
霍耀颺飛車馳向機場，怎知迎接他的卻是言思翗與別的男子擁抱的畫面，這教他如何忍下這口氣。
霍耀颺怒氣沖沖地衝上前拉開正緊緊抱著的兩人，言思翗見到氣憤的他顯得相當詫異，卻怎麼也料想不到……
「你背叛我！」霍耀颺狠狠地給了言思翗一記耳光。
言思翗撫著紅腫的小臉，不知所措地望著已氣得失去理智的霍耀颺，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動手打她？
「你不是要再飛嗎？」霍耀颺攫住言思翗的肩，「我看你說要飛是假的，要和他走才是真的吧？」語畢，他用力地推開了她。
「你說什麼？」霍耀颺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她？言思翗熱淚盈眶地望著他。
「我說什麼你會不知道嗎？」他根本就像個傻子般任言思翗耍弄，也許是因為愛她讓自己變得盲目了吧！如今他才知道最笨的人是自己。
「思翗，你還好吧？」
神崎亮太體貼地扶著言思翗搖搖欲墜的身子，他雖不知霍耀颺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但他明白肯定是因為自己的出現。
霍耀颺見眼前的男子對言思翗那般溫柔，不禁怒火中燒，他用力地將她扯開陌生男子的懷抱，無奈對方不願鬆手。
「你鬧夠了沒？」神崎亮太再也無法忍受霍耀颺霸道無理的舉動，他騰出一隻手用力推開霍耀颺，「你怎麼可以打她？」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跟思翗的事？」霍耀颺再也冷靜不下來，因為言思翗正在別的男子懷中。
「是你叫我回來的，你可別告訴我你要我回來是想將思翗還給我。」
霍耀颺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子，的確幾天前他曾通知神崎亮太回日本參加他的婚禮。
「她還很愛你，不是嗎？」霍耀颺諷刺地問向神崎亮太，因為他們兩人的動作看在他的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你！」神崎亮太怎麼也想不到霍耀颺都要跟言思翗結婚了，卻對她這麼不信任。
「耀颺，你聽我解釋……」
言思翗掙脫神崎亮太的懷抱緊緊地抓住霍耀颺的大掌，怎知他卻冷漠地甩開她的手。
「什麼都不用說了！」霍耀颺狠下心來轉過身去，他的心如針刺般的難受，他該強求或挽留些什麼嗎？
「耀颺，你別走，聽我說……」言思翗不死心地再次扯住霍耀颺的大掌，卻見他露出痛苦的笑容，那笑容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我該學會祝福的！」
霍耀颺揮開言思翗的小手，頭也不回地離去，淚水在他轉身後默默流下……
***
霍耀颺坐在房間里回想著曾發生過的事，隨著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他的心越來越疼……
「耀颺……」
言思翗站在門外輕喚著霍耀颺，雖然他沒回過頭，她還是緩緩地移動腳步來到他身後。
「不要再靠近我了！」
「耀颺，你可不可以回頭看我？」
言思翗從霍耀颺的身後抱住他健壯的身子，她不怪他動手打自己，因為她知道那是因為他愛她。
「我好怕，怕你離開我！」霍耀颺無助地說著。
雙手捂住臉的他令言思翗十分心疼，可他卻不願回頭。
「我知道自己帶給你太多傷害，我也想儘力彌補，但我好怕你不願接受我！」
言思翗的淚水因為霍耀颺的話開始泛濫，「我也是！」
霍耀颺訝異地回頭望向言思翗布滿淚痕的小臉，她無辜的模樣就像在控訴他的無情。
「從前我不願承認自己對你的愛，如今我才知道被你守護有多幸福，因為你捨不得我吃苦流淚……」
霍耀颺輕撫言思翗紅腫的臉頰，「還疼不疼？」其實他打了她之後就開始後悔了。
言思翗輕輕地搖搖頭，「你是愛我的不是嗎？」
霍耀颺激動地將言思翗擁入懷中。
「我愛你，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愛你！」
言思翗的淚水在聽完霍耀颺的話后落得更凶了，不是因為心痛，而是她終於體會到眼前這個願意守護自己一生的男子有多麼愛她。
也許人在愛情中總有迷惘的時候，但只要誠實的去面對，上天不會看不見的，在經過許多磨難后所得到的果實才是最甜美的！
聖誕節的前一天霍耀颺帶著言思翗歡喜地來到言家，也許是四姐妹心有靈犀，竟然不約而同地選在同一天回家。
「三姐夫！」言冰雪淘氣地抱住霍耀颺，「有沒有想我啊！」
「你喔！」霍耀颺輕捏言冰雪的鼻子，「小傑沒跟你回來啊？」仇傑平常不是都黏在言冰雪的身邊嗎？
「他公司有事，晚點就過來。」言冰雪撒嬌地抱住霍耀颺，直到言思翗瞪了她一眼才鬆手。
「冰雪，又對耀颺撒嬌啦！讓小傑知道他不吃醋才怪。」言思翗緊扣著霍耀颺的手臂，好像言冰雪隨時會將他搶走似的。
「是你在吃醋吧？」言冰雪望向一臉為難的霍耀颺。
「姐夫，你看三姐啦！」
言冰雪再度使出霍耀颺最無法招架的招數——撒嬌，讓他不知該幫誰才好。
自從言思翗與霍耀颺重修舊好后，她的佔有慾可說是比任何人都強，霍耀颺真不知該為她對自己的在乎而開心，還是該為她強烈的佔有慾而嘆氣才好。
言思翗見霍耀颺久久沒有應聲，於是氣呼呼地奔進家門。
「你不是說過死都不嫁霍耀颺的嗎？」言雨蝶諷刺地問，並親密地挽著自己深愛的倪震風。
言思翗望著家人，她羞紅著臉瞧著他們那一張張彷佛正在嘲笑自己的嘴臉。
「怎麼？真的要嫁啦？」言雨蝶推推言思翗的肩頭。
思翗還真不夠意思，本以為她會與霍耀颺大玩躲貓貓的遊戲，沒想到她卻暗中與他「私定終身」了，真枉費自己跟她還是四姐妹中最要好的。
「雨蝶，別笑她了！」見言思翗都快哭出來了，霍耀颺趕緊替她解圍。
言思翗連忙跑到霍耀颺身旁，活像被人欺侮的小媳婦般緊抓著他的大掌不放。
「是誰說不靠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啊？」言雨蝶不懷好意地問。
言雨蝶的話讓言思翗的頭垂得幾乎可以抵到地板了。
當時她是說過自己不會嫁給霍耀颺，那是因為她誤會他腳踏兩條船，現在她該怎麼應話呢？
「是不是有了小寶寶不得不嫁給耀颺啊？」言冰雪問，不然三姐為什麼會突然性格大變呢？
端出茶水的言巧蓉聽見言冰雪的話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冰雪，說話前要三思，就算事實真的是這樣，你也不要說出來嘛！」
言巧蓉根本不是在糾正言冰雪的口無遮攔，而是暗地裡取笑言思翗，讓她更加尷尬。
見大家不斷嘲弄言思翗，柳蔓菱無奈地搖搖頭。
「好了！你們別再逗思翗了，沒看到她都快哭出來了嗎？」柳蔓菱拍拍言思翗的小手。「真的打算要嫁給耀颺了？」她關心地問。
「我決定了。」言思翗挽著霍耀颺的手臂，一臉甜蜜地宣布。
言雨蝶趕緊插話：「你真的不後悔嗎？」
言巧蓉用力地打向言雨蝶的臀部。「不要再亂說話了，她好不容易才決定要嫁人了耶！」
言雨蝶扁扁嘴，好似受了委屈似地躲進倪震風的懷中。
「其實耀颺真的好得沒話說，讓他好好調教、調教，你一定能變成婀娜多姿的氣質美女。」
「你！」言思翗想反駁，但想到自己說完后肯定又會被言雨蝶嘲笑，她不如將話全吞回腹中。
「雨蝶是逗你的啦！」柳蔓菱趕緊幫言思翗解圍，「雨蝶，別老是欺侮思翗嘛！」
「我哪有！」言雨蝶不服氣地咕噥著。
「我看你們都需要一個老公好好地管教、管教，省得我老是要為你們操心。」
語畢，柳蔓菱從房間取出一個小盒子，並將裡頭裝的四條花樣不同的手鏈，依上頭的名字一一交給四姐妹。
「媽沒什麼好給你們的，這些手鏈是你們外婆在去世前交給我的，她要我在你們結婚前送給你們。」說著柳蔓菱忍不住落下淚來。
「媽……」
見母親落淚，四姐妹也忍不住流下淚水。
柳蔓菱溫柔地抱住四個女兒，「其實我真的好捨不得你們離開我。」
「我們也是……」
「答應媽，如果受到什麼委屈一定要回來告訴媽，不要獨自承受。」柳蔓菱再次叮嚀，見四個女兒都點了頭，柳蔓菱才放下心來。
***
言家近日來喜氣洋洋，因為言家的四姐妹各自找到了好歸宿。
傍晚坐在客廳中的柳蔓菱淚流滿面地望著自己的四個女兒，雖說她一直很擔憂她們會找不到好丈夫，但見到她們都找到伴侶時，她才開始後悔太早讓她們離開自己的身邊。
「蔓菱，怎麼又哭了？」女兒們都有了好歸宿，蔓菱怎麼還哭哭啼啼的呢？
「都是你啦！」柳蔓菱不情願地罵著言柏蒼：「要不是因為你假裝得肺癌，今天她們也不會那麼快就離開我！」
「你！」
言柏蒼快氣瘋了，蔓菱竟將他們的秘密全抖了出來，現在要他如何向女兒們解釋？
「爸！媽的話是真的嗎？」言巧蓉驚訝地問向父親，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我……」言柏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為了抱到外孫他才不管那麼多。
「爸！你真的沒得肺癌嗎？」言思翗緊張地問，見父親面有難色，她開始相信他的病根本就是騙人的。
「你們聽我說，我只是想抱外孫嘛！」言柏蒼羞愧地看向氣呼呼的女兒們，「看你們都有人疼，我的心愿也了了，你們就別生氣嘛！」他一改往日的嚴肅，逗趣地說道。
四姐妹互看一眼，不禁莞爾失笑。
說實在的，她們倒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可愛的父親，心中的怒氣早就消失不見了。
「爸……」
她們奔向言柏蒼，緊緊地抱住他。
「對不起，爸爸不是有心的。」
言柏蒼熱淚盈眶地看向孝順的女兒們。
聞言，她們不舍地頻頻搖頭。
「是我們不好，都這麼大了還要你為我們擔心。」
言柏蒼不舍地將四個寶貝女兒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今生已沒有遺憾了，因為他有四個如此孝順的女兒，如今還多了四個出眾非凡的好女婿。
***
終於到了聖誕節當天，禮堂中站著四位羨煞旁人的英俊新郎倌，正等著婚禮開始。
結婚進行曲一響起，言柏蒼便領著四位女兒進場，四姐妹身上的華麗婚紗，將她們襯托得如天使下凡般美麗動人。
慢慢地新娘來到紅毯的盡頭，言柏蒼將女兒的小手一一交給新郎。
「眾新郎，請問你們願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守護著自己的新娘直到天荒地老嗎？」
「我願意。」高橋雪彥、倪震風、霍耀颺、仇傑異口同聲地回答。
「眾新娘，請問你們願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守護著自己的新郎直到天荒地老嗎？」
「我願意。」言巧蓉、言雨蝶、言思翗、言冰雪同時出聲。
「請交換信物。」
新郎們輕柔地為妻子戴上戒指，而新娘們也立刻為丈夫戴上戒指。
牧師見到如此登對的四對佳偶，歡喜地宣布：「我以神之名宣布你們已是夫妻，願你們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霍耀颺掀開言思翗的頭紗，給了她甜蜜的一吻。
「老婆。」
「老公。」
言思翗開心地環上霍耀颺的頸項，並獻上自己的紅唇。
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言思翗終於和霍耀颺步入禮堂，看著眼前的他，她的心中就有著說不出的幸福感。
教堂里的人見四姐妹各自有了好歸宿，人人皆為她們祝福。
—本書完—
★〈四千金〉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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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小妹言冰雪如何逗愛嘗情，請看風月書W096《贖罪看護》
好奇二姐言雨蝶為何棄守真愛，請看風月書W103《叛逃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