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用再說了！」
言柏蒼扶著言思翗欲走出霍家大門，不料卻被石森舞阻止了。
自己的計劃被言柏蒼破壞了，可想而知霍華是不會讓霍耀颺娶自己為妻，既然如此不如利用言思翗逼迫他將財產全部轉移到自己的名下……
石森舞從言柏蒼的手中將言思翗拉開，並用刀子抵住言思翗的頸項。
「小舞，你想做什麼？快放手！」霍華緊張地喊道。
霍華怎麼也料不到石森舞會做出如此喪失理智的行為。
「閉上你的嘴，我待在霍家吃了那麼多苦頭，費盡心思要讓耀颺娶我為妻，為的就是得到霍家的財產，要我放了她，可以！」石森舞邪肆地笑了笑。「我要你所有的財產！」石森舞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財產讓渡書扔向霍華，「簽下它，我就放了言思翗。」為了錢，她豁出去了！
「小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松岡久美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視錢如命的女孩會是自己柔順乖巧的女兒。
「你沒資格教訓我。」石森舞恨恨地看向松岡久美，「是你讓我變得這麼偏激的，自從你嫁給他后，我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懷，還成為眾人恥笑的對象！」
「小舞，媽對不起你，求你放了思翗，好嗎？」
松岡久美這才知道自己太自私了，原以為嫁給霍華她們可以過著安定的生活，沒想到反而讓女兒受盡屈辱。
「只有錢才可以終止別人對我的恥笑，我只要錢，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小舞……」松岡久美傷心地靠在霍華的懷中，「原諒媽，放了思翗吧！」
「如果不想我傷害她……」石森舞故意將刀子劃過言思翗細白的頸項，鮮紅的血液緩緩地自傷口滲出，「就答應我的條件。」
望著早已失去理智的石森舞，以及在她懷中虛弱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言思翗，為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霍華提筆欲簽下財產讓渡書，不料筆卻被霍耀颺奪去了。
「耀颺！」霍華不解地望著自己的兒子。
「不許簽！」霍耀颺當著眾人的面，將財產讓渡書撕得粉碎。
「霍耀颺，你！」石森舞氣急敗壞地怒視著霍耀颺，難道他不在意言思翗的生死，也要保住霍家的財產？
「失望嗎？」霍耀颺諷刺地問向石森舞。「怎麼？錢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可以買斷寶貴的親情嗎？」說話的同時霍耀颺緩緩地向石森舞走去。
霍耀颺趁石森舞不注意，瞬間衝上前欲奪過她抵在言思翗頸上的刀子。
「霍耀颺，既然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我也要讓你嘗到失去最愛的滋味！」
石森舞憤怒地將刀子朝言思翗刺去——
不料，石森舞並未刺傷言思翗，而是將刀子刺進霍耀颺的腹中。
「耀颺！」言思翗趕緊掙脫石森舞的鉗制，飛奔至霍耀颺的身前，血流如注的傷口讓言思翗慌了手腳。
許久言思翗才回復冷靜，她用力撕下連身裙的裙擺，小心翼翼地為他包紮傷口。
「你不會有事的。」言思翗望著臉色逐漸轉白的霍耀颺，淚落得更厲害了。
「思翗……」霍耀颺伸手撫上言思翗的臉，「原諒我！」
「你為什麼要擋在我身前？為什麼你要這麼傻？」言思翗緊握住霍耀颺的大掌，淚如雨下。
「這樣你就會相信我了……」霍耀颺再也無法支撐身子的重量，登時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耀颺！」言思翗心疼地撫著霍耀颺的臉龐，「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我知道你很想跟我結婚，我也很想跟你共組一個小家庭，但你卻不曾信任過我。」霍耀颺無力地說著。
言思翗緊握霍耀颺漸漸冰冷的大掌，她真的錯了，本以為不接受他，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沒想到……
「耀颺，撐著點，救護車就快到了！」
言柏蒼望著女兒真情流露的模樣，他忍不住紅了眼眶，也許今天所發生的種種才是逼出她真性情的最佳方式。
看在言柏蒼的眼中，只要能為女兒找回真愛，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
醫院
言思翗站在手術房外將近三個小時，擔心霍耀颺的她不停地祈禱，希望上帝可以聽見自己的聲音。
「思翗，去休息一會兒吧！」言柏蒼捨不得女兒忍著身體的不適苦等霍耀颺出手術房，他害怕等不到他出來，她就已經倒下了！
「我要等耀颺出來。」言思翗固執地站在手術房外。
「思翗，你非要這樣折磨自己才高興嗎？」難道思翗不知道她這般折騰自己，看在他這個做父親的眼中會有多麼不舍嗎？
言思翗低頭不語，霍耀颺為了救她不顧性命，她一定要在手術房外等他平安無事的被推出來。
在漫長的等待中，言思翗除了祈禱還是祈禱，為的就是不願見霍耀颺出任何意外。
手術房的門緩緩地被拉開，護士將躺在病床上的霍耀颺推出。
「霍耀颺的家屬。」護士喚道。
聽見護士的叫喚，言思翗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在得知霍耀颺已無大礙，她才放心地望著他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
***
在言思翗這幾日細心的照料下，霍耀颺的傷口復元情況良好，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昏迷不醒；心急的她只能無助地緊抓住他的大掌，雖然已不像從前那樣溫暖，卻能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耀颺，求你快點醒過來……」言思翗無助地喃喃著，她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跟霍耀颺說過多少次相同的話，每回他給自己的回應都是無言。
言思翗輕撫著霍耀颺的俊臉，她感到好愧疚，如果可以她寧可死在石森舞的刀下……
「耀颺，你聽見我在叫你嗎？」言思翗趴在霍耀颺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平穩的呼吸，卻聽不見他的聲音，想著、想著她的淚就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言思翗的小臉埋在霍耀颺溫暖的懷中，可惜的是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安慰自己。
「為什麼你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折磨我？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對我好！」
望著霍耀颺毫無血色的臉，言思翗心如刀割，雖說他在她的照料下已無大礙，但她卻無法不自責。
「你曾說過我是睡美人，那你就是我的王子。」言思翗看著霍耀颺緊閉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緊抿的唇。「你感受到了嗎？」
言思翗痴痴地望著霍耀颺，淚水再度不受控制地落下……
突然，霍耀颺的大掌微微地動了動，讓言思翗欣喜若狂。
「耀颺！」言思翗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情緒，她坐在霍耀颺的身旁，任淚水自她柔美的臉龐滑落。
霍耀颺緩緩掀開沉重的眼帘，映入眼中的是言思翗滿是淚痕的小臉。
「不要哭……」霍耀颺想抬手為言思翗拭去淚水，沒想到雙手就是不聽使喚地舉也舉不起來。
猛地，言思翗像是發了狂般，狠狠地甩了霍耀颺一記火辣辣的耳光。
「看我難過你很開心嗎？」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擅自做主用寶貴的生命來救她，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會讓她愧疚一輩子嗎？
「我、我知道自己……沒有愛你的資格，但唯有如此才可以讓你了解……我對你的真心。」霍耀颺吃力地說著。
言思翗心疼地捂住霍耀颺欲言又止的嘴。
「我只因你而存在。」言思翗將霍耀颺的大手放在她的胸脯上，「這裡因為你才有機會繼續跳動。」
「但你卻始終不信任我……」霍耀颺閉上雙眼平靜地說著，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湧現言思翗因為自己的無情而淚流不止的小臉。「思翗……」
霍耀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不請自來的高橋雪彥給打斷。
高橋雪彥沒好氣地虧著霍耀颺：「想死就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快地去，誰像你自殺得如此失敗。」
霍耀颺淡淡地笑著，「等不到你來找我，我就回來了！」
「你！」高橋雪彥差點被霍耀颺氣瘋，才從鬼門關被救回來，馬上就跟他耍嘴皮子。
「高橋大哥，你就別損耀颺了！」
每每看高橋雪彥與霍耀颺鬥嘴，言思翗就不自覺地感到好笑。
「怎麼？還沒結婚就在不舍啦？」
高橋雪彥望著言思翗泛紅的小臉，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你就別鬧她了！」霍耀颺不悅地瞪向高橋雪彥。
「我順路過來看看你，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走羅！」
高橋雪彥可不想當他們的電燈泡呢！
「思翗……」霍耀颺輕聲喚著言思翗，他輕輕地撫上她柔美的臉龐，「你還愛我嗎？」
言思翗羞怯地低下頭，正巧給了霍耀颺機會吻上她的紅唇。
「還在生我的氣啊？」霍耀颺在言思翗的耳邊低語。
「要你管！」言思翗嬌滴滴地轉過身，「你都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了，那還在乎我的感受做什麼？」
「我是為了要救你！」霍耀颺拉過言思翗的身子，大掌摟上她纖細的腰。
「借口。」言思翗掙脫霍耀颺的懷抱，想走卻被他拉了回去。
「這些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他實在不懂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惹得眼前的美嬌娘生氣了。
「我要去拿葯了。」
言思翗借故想離開，沒想到霍耀颺緊抱著她的大掌卻不肯放開。
「那我怎麼辦？」霍耀颺無辜地噘著嘴。
「這裡是醫院，快放手！」
言思翗不停地掙扎著，霍耀颺的大掌則緩緩地由她的腰移至她的背。
「陪我。」霍耀颺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言思翗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點點頭答應了霍耀颺。
霍耀颺興奮地吻上言思翗雪白的頸項。
「你真的好美！」霍耀颺的大掌輕柔地覆上她誘人的酥胸，溫柔地搓揉著，見它們在自己的愛撫下漸漸挺立，讓他慾火高張。
言思翗不由自主地將身體貼近霍耀颺，雙手則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頸項，主動獻上自己的唇。
「啊！不行，你的傷還沒好。」想到他的傷，言思翗企圖逃離霍耀颺。
霍耀颺抓起言思翗的小手，將它們壓制於頭頂。
「我不管，我現在想好好愛你。」霍耀颺俯身吻上言思翗欲言又止的小嘴，不許她多想。
霍耀颺的大掌不停地在言思翗的身體上點燃慾火，讓她忍不住陷入激情漩渦中無法自拔。
霍耀颺的大掌緩緩地來到言思翗的身下，撥弄著她的敏感，給予她極大的享受與震撼。
霍耀颺溫熱的舌貪婪地舔弄著她的女性核心，邪惡地挑誘她的感官。
「啊……」言思翗禁不住霍耀颺如此折騰人的挑逗，欲說出口的話全化成聲聲嚶嚀。
霍耀颺結實的胸膛貼上言思翗的柔軟，充滿情慾的目光將言思翗的身子燒得好疼，讓她確實的感受到他的魅力。
「還生氣嗎？」
霍耀颺將修長的手指緩緩送進言思翗的體內，惹得她羞紅著小臉頻頻地搖頭。
「思翗……」霍耀颺狂亂地在言思翗的身上留下一個個愛的烙痕，長指更加肆無忌憚地進出著。
「不要……」言思翗緊抓著被單輕聲喊道。
「乖，待會兒我會帶給你無比的歡愉。」說著，霍耀颺一個挺身進入了言思翗的體內，恣意地賓士著。
「啊……」言思翗再也忍不住地申吟出聲。
「我愛你，思翗。」霍耀颺疼惜地撥開言思翗臉頰上的濕發，含情脈脈地看著嬌美的她。
「我也是。」
言思翗吻上霍耀颺性感的唇，孰知她如此的舉動帶給他多大的愉悅。
「思翗……」霍耀颺溫柔地喊著言思翗的名字，就像將所有的情話融合在一起，成為最溫暖且誘人的咒語。
***
冬季的陽光透過窗帘灑落在病房中。
刺眼的陽光令言思翗睜開雙眼，望著身旁的霍耀颺，他英俊的臉龐讓她不自覺地伸手碰觸。
「耀颺，愛上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但我真的配不上你。」
霍耀颺為了自己可以不顧生命，她呢？
她為了維護自尊，卻害耀颺吃了那麼多苦，這樣的她有資格留在他身邊嗎？
言思翗不想再傷害霍耀颺了，她知道自己相當自私，但她真的沒勇氣再去面對他。
「找個愛你的人好好的活下去，我會祝福你的。」言思翗俯身給了霍耀颺最後一吻。
言思翗將寫好的信壓在花瓶下，她希望當霍耀颺發現這封信時，可以原諒她的不告而別。
言思翗緩緩地走至病房的門邊，還不忘回頭凝望霍耀颺熟睡的臉龐，他幸福的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她脆弱的心。
言思翗的淚水悄悄地落下，狠心邁開遲遲不肯離去的腳步，為了不讓自己有任何後悔的機會，她踏出了充滿霍耀颺氣息的房間。
再見了！我深愛的人。
言思翗在心中默默地說著，腳步越走越快，她的心如平靜的湖水般，再也泛不起漣漪……
***
躺在病床上的霍耀颺欲伸手去觸碰言思翗的小手，不料她已不見人影。
霍耀颺急忙沖至護理站，才得知言思翗早在幾個小時前就走了。
聽到此消息的霍耀颺彷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頹喪地走回病房，口中不斷地喃喃著：「思翗，你怎麼狠得下心離開我……」
他真的不懂自己與言思翗已闖過不少難關，為什麼她依然不肯為他停留，還是決定離他遠去？
「為什麼——」霍耀颺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吶喊。
失去控制的霍耀颺發了狂似的將桌上所有的物品掃落在地，接著他傷心地靠在冰冷的牆上，捂住自己的臉任淚水悄悄落下。
***
「思翗又逃了？」高橋雪彥走進病房，平淡地問著霍耀颺。
霍耀颺變了，就像那年他被言思翗傷了心一般，冰封起的心不再有情緒起伏，失去生氣的雙眸不再靈活，整個人簡直和殭屍沒兩樣。
霍耀颺沒回答高橋雪彥，畢竟今天自己會如此失控，全是因為無法忍受言思翗的離去。
「你為了思翗連命都可以不要了，現在她會離去就表示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高橋雪彥被霍耀颺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口不擇言。
「她走了也好。」霍耀颺無所謂地說著，因為……他累了。「我不能給思翗她想要的幸福，我相信以後也不能，因為我根本不懂怎麼去愛她。」霍耀颺心灰意冷地抽了口煙。
現在就算將言思翗緊緊地鎖在他身邊也無濟於事，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
「你曾說過要努力、不放棄，可現下為什麼卻要放棄了呢？」高橋雪彥好心疼，霍耀颺變得讓他都快不認識了。
「我對思翗的愛，是個不可彌補的錯誤。」霍耀颺輕輕地搖著頭，失去了此生的最愛，他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耀颺，愛是沒有對錯的，畢竟思翗還是深愛著你。」高橋雪彥攫住霍耀颺的肩，希望自己的話可以讓他清醒。
但是見霍耀颺一直失魂落魄地偏著頭望向窗外，高橋雪彥只得放開他的肩，嘆了口氣踏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