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哈……」霍耀颺仰起頭，放聲苦笑，他努力了這麼久得到的是什麼？
言思翗伸出頻頻發顫的小手，輕輕地撫上霍耀颺俊逸非凡的臉，再也忍受不住對霍耀颺的愛，主動吻上他的唇。「耀颺，聽我說……」
「我不要聽！」霍耀颺很怕聽到言思翗拒絕自己的話，那隻會讓他痛不欲生，還不如不要聽。霍耀颺將言思翗強壓在冰冷的牆壁上。「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堅強的他不禁落下淚水。
「耀颺，我……」言思翗不知該如何說出對霍耀颺的情感，看著眼前的他為自己落淚，她的心好疼……
「告訴我，你再也不離開我。」霍耀颺在言思翗耳畔低語，大掌也使壞地覆上她的酥胸。
「我不能……」言思翗覺得好難受，根本沒聽清楚霍耀颺到底對自己說了什麼。
霍耀颺挪出一隻大掌邪氣地順著言思翗曼妙的曲線往下探去，小心翼翼地找出她的敏感輕柔地揉弄……
「啊……」
霍耀颺將言思翗塵封於心底的情慾徹底激發出來，她的小手輕刷過他的胸膛，讓他的慾火更加熾盛。
「還要我住手嗎？」
霍耀颺壞壞地吻上言思翗的耳垂，出其不意地進入她的緊窒……
「啊……」言思翗將自己完全交給了霍耀颺，濃烈的情慾彷若大海，就快將她淹沒。
霍耀颺情難自禁地低頭逗弄著她胸前的蓓蕾，惹得她嬌喘連連。
見言思翗在他懷中不斷地搖頭，霍耀颺迅速地抽撤。
「耀颺……」隨著他不斷的衝刺，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項。
「不許你再離開我，聽見了沒？」霍耀颺很沒有安全感，她好像隨時會離開他的身邊。
言思翗不斷地搖頭，「我再也不離開了！」
霍耀颺在聽見想要的答案后，激動地吻上言思翗的紅唇，將自己的愛化為實際的動作，與她翻雲覆雨……
最後，言思翗終於累倒在霍耀颺的懷中，昏昏欲睡。
霍耀颺溫柔地將言思翗抱上床，在她粉嫩的臉上早已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但她發燙的身子就像是在告訴他，她有多麼愛他。
「耀颺，對不起……」沉睡中的言思翗喃喃自語著，雙手則不停地在空中飛舞，直到抓住霍耀颺厚實的大掌才安靜下來。
霍耀颺不舍地將言思翗緊抱在懷中，都是他不好，要不然她也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傷害……
「思翗，你的道歉對我來說是種指控，控訴我將你愛我的心傷透，我明白你心中的傷痕不易癒合，但我會用自己的愛來彌補。」
霍耀颺溫柔地吻上言思翗的額頭，欲將她的手放下時，她卻緊抓著不放。
當霍耀颺將言思翗緊抓的手指扳開時，她的淚無聲無息地落下，讓他登時方寸大亂。
那天當他狠心地要言思翗離開時，他的心暗自在淌血，見到她柔腸寸斷的轉身離去時，他就已經後悔了。
「原諒我，思翗。」霍耀颺握住言思翗的小手，淚水悄悄地滑落。
***
六本木ˉ霍宅
「言兄，好久不見了！」霍華在見到多年不見的老友時不禁喜形於色。
霍華長年經商在外，而言柏蒼則是他年輕打拚天下時最好的幫手，雖說他老嚷嚷要帶著四個女兒過平靜的日子，但義薄雲天的他看在霍華的眼中是那般的有情有義。
「這麼多年不見，你過得好嗎？」言柏蒼打量著霍宅的陳設。
「還不錯啊！」霍華笑道。「蔓菱呢？怎麼沒見著她？」言柏蒼夫婦向來如影隨形羨煞旁人，怎麼今天卻沒見著她呢？
「在家為孩子心煩啊！」言柏蒼意有所指地道。
「提起孩子，我就想到耀颺那不成材的兒子，幾次逼他結婚都被他逃了。」
「或許是他有了對象也說不定！」
「耀颺在外頭能交到什麼好對象，全是些生活不檢點的女孩。」
霍華竟然說他的女兒……
言柏蒼壓下心中的怒氣，冷靜地說：「這麼說……你幫他找到合適的對象了？」
「就是我現任太太和前夫所生的女兒——石森舞。」說起石森舞霍華就喜上眉梢，只要他們結婚就親上加親了。
「那……」
言柏蒼想說些什麼，卻被從外頭回來的石森舞與松岡久美打斷了。
「這位是？」言柏蒼望著打扮得花枝招展且婀娜多姿的女孩，心想她就是霍華口中的石森舞吧！
「是小女。」霍華替家人介紹言柏蒼：「這位是我常提起的老朋友言柏蒼。」
石森舞聽見站在繼父身旁的男人是言柏蒼，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訝異，卻躲不過言柏蒼的眼睛。言柏蒼打量著石森舞，如果他沒記錯，她應該就是五年前跑到他家警告思翗的女孩，看來她的企圖心還真不小。
面對言柏蒼不友善的目光，石森舞只感到驚慌。
石森舞倉促地對霍華道：「我先上樓了！」
她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言思翗送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她不希望即將到手的財富在最後關頭泡湯。
望著石森舞匆匆離去的背影，言柏蒼不禁在心中大嘆霍華的眼光真差，竟被一個女孩騙得團團轉。
收回自己緊鎖著石森舞的目光，言柏蒼禮貌地對身旁的霍華道：「霍兄，我今天會到府上打擾實在是情非得已，因為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此人相信你應該不陌生才是。」
「什麼人？請說。」
「小女——言思翗。」言柏蒼故意強調女兒的姓名。
「言兄，你說的言思翗是……」
「被你綁走的那個女孩，請你高抬貴手將小女還給我。」言柏蒼放下身段，深深地向霍華鞠躬，表露出為人父親擔心女兒的傷痛。
「別這麼說！」當霍華知道自己狠心擄來的女孩是言柏蒼的女兒時，他不禁深感愧疚，言柏蒼是自己的好友，現在他卻為了一己之私綁走他的女兒……「請跟我來吧！」
***
霍華領著言柏蒼來到閣樓外，竟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在質問石森舞。
「小舞，你要父親抓思翗對你有什麼好處？」
霍耀颺氣憤地攫住石森舞的肩，要不是看在她曾為父親的事業幫過不少忙的份上，他真想將她五花大綁丟到馬路上。
「那賤女人有什麼好？你別忘了她可是因為神崎亮太才離你遠去的！」石森舞故意提起霍耀颺絕口不提的往事，見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她的嘴角不禁浮現一抹邪笑。「怎麼？被戳痛心坎了嗎？」石森舞幸災樂禍地問。
「當初我就是被你慫恿才會傷了思翗，如今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霍耀颺充滿殺氣的眼神讓石森舞知道自己的計劃被他看穿了，轉身欲逃離卻被霍華阻止了。
「小舞，將思翗帶出來還給言伯父。」早知兒子心愛的人是言柏蒼的女兒，他說什麼也不會阻止。
「我不要！」石森舞拒絕了霍華，要是放了言思翗她所付出的心血就白費了！
見石森舞這般固執，霍耀颺衝上前欲給她一耳光，卻被霍華給擋了下來。
「耀颺，你去！」
霍華對霍耀颺使了個眼色要他快將言思翗帶出來，接著他怒不可遏地抓起石森舞不斷掙扎的手，緩緩地離開了。
走進昏暗的閣樓，霍耀颺望向坐在窗邊的言思翗，她的淚水自昨晚就沒停過，讓他心疼極了。霍耀颺拉過言思翗的身子，吻上她柔嫩的唇，突然一陣血腥味在他的口中散開。
「你！」霍耀颺沒想到言思翗竟會咬傷他。
「放了我！」言思翗痛苦地哭喊著。
霍耀颺拭去嘴角的血絲，待言思翗還來不及反抗時再度吻上她的唇，儘管她在自己懷中不斷地掙扎，他還是不為所動地狂吻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越掙扎越能激發我原始的慾望？」霍耀颺邪肆地在言思翗的耳畔低語，大掌則在她的敏感上熟稔地點燃慾火。
言思翗害怕得不敢再抵抗霍耀颺的侵略，沒想到他卻得寸進尺地撫上她柔嫩的大腿。
「你求饒的樣子好誘人，你知道嗎？」霍耀颺輕吻著言思翗雪白的頸項。
「你無恥！」言思翗厭惡地揮開霍耀颺肆無忌憚的大掌。
言思翗聽著霍耀颺充滿諷刺的冷言冷語，她的心像被人蹂躪似的難受。
「我無恥？」霍耀颺淡淡地扯出一抹邪笑。「為了信守對你的承諾我不聽父親的話，為了救你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真心嗎？」霍耀颺對上言思翗的眼，以誠摯的目光詢求著她眼底的諒解。
言思翗別開臉不敢對上霍耀颺的眼，因為他的眼神好似會將她深藏在心底的愛再度激起……
霍耀颺再次攫住言思翗的肩，「我那天會趕你走是有苦衷的，我是因為……」
「什麼都不用說了！」言思翗望著霍耀颺，眼底有著說不出的哀愁。
她與霍耀颺的相戀註定是場悲劇，都是她執迷不悟地愛著他，現在才會害那麼多人痛苦。父親的願望、姐妹的期待……這一切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只知道自己愛得好累！
她已無心眷戀狂妄、霸道的霍耀颺了……
「我沒娶小舞，我……」霍耀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言思翗給打斷。
言思翗厭惡地推開霍耀颺。「她不好嗎？她每件事都為你著想，為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看她？」
其實言思翗氣的不是霍耀颺的風流，而是自己對石森舞的愧疚。
「要我跟不愛的人在一起根本就是強人所難，難道你不知道我除了你之外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言思翗究竟要他說幾回才會懂？儘管她一再拒絕他的愛，但他只知道沒有她的日子有多難熬，更別說要他接受不愛的人！
「思翗！」只要想起宴會那天言思翗倒在況帆狅懷裡的模樣，霍耀颺就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多麼在乎她。
「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去傷害深愛你的小舞啊！」言思翗不敢想像當大家知道霍耀颺因為她而傷害了石森舞後會怎麼想。
「你以為小舞是真心愛我的？」霍耀颺疑惑地問著言思翗。
言思翗想拭去臉上的淚水，可不管她如何擦拭，淚水就是不停地自她的眼眶中落下。
「說啊！」霍耀颺想知道言思翗到底是怎麼想的，畢竟解鈴還需系鈴人！
「五年前小舞為了你曾到我家當眾對我下跪，請求我成全你跟她的情感，我的心當時痛得像被撕裂一般，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甚至殘忍地拒絕小舞對你的愛……」言思翗哽咽地道出自己為什麼始終不肯接受霍耀颺的原因，他可以不顧生命危險來救她，就足以讓她相信他愛她的決心了，但她卻不能違背自己對石森舞的承諾。
「就因為小舞的幾句話，你就可以判我死罪？」
「如果當年你不背著我去找小舞，如果沒讓我見到你跟她接吻的畫面，我就不可能做出那個痛苦的決定！」
「你說你見到我跟小舞……」霍耀颺登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但他還是不願放棄解釋的機會，「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難道你真的信不過我對你的愛？」
「愛？」言思翗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只是不服輸的佔有！」
「我說過我心裡只有你，為什麼你要否認我對你的愛？」霍耀颺將言思翗強勢地抱在懷中。「除非你不再愛我，不然我就不會放你獨自傷心。」霍耀颺將言思翗的小手緊緊握在掌心，給了她最真誠的承諾。
「別天真了，沒有人會祝福我們的，他們只會唾棄我們的自私。」言思翗在霍耀颺的懷中默默地落淚。
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石森舞，小舞是那樣深愛著霍耀颺，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想到這兒她就覺得自己十分殘忍。
「思翗，難道你真的為了自己與小舞立下的誓言，就自私地決定犧牲我的幸福？」霍耀颺沒了耐性，他不明白為什麼言思翗會如此頑固。
不——言思翗在心中痛苦地吶喊，就算要痛苦也該是她來承擔，霍耀颺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好吧！」霍耀颺鬆開言思翗，心痛的感覺不斷地侵襲著他。「只要你能快樂，就算要我下地獄，我也……」
霍耀颺還沒說完話，言思翗便淚流滿面地捂住他的嘴，眉宇間流露出濃濃的不舍。
「不要這樣，我的心真的好亂，我不想離開你。」言思翗緊緊地抱住霍耀颺，其實他們都離不開對方，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寂寞的人。
「思翗，原諒我，我那天會趕你走是有苦衷的……因為我太愛你了。」霍耀颺終於將藏在心底的話說出口。「我不想讓你為我傷心難過，於是狠下心逼你離開我，但我錯了，而且錯得無法彌補……」
霍耀颺把頭靠在言思翗的肩上像個孩子般地哭泣，讓她冰封的心不知不覺地逐漸融化。
「思翗，回到我的身邊，好嗎？」他已經管不了任何人的眼光，就算所有的人都想拆散他們，他都不在乎了，他現在只想挽回言思翗的心！「相信我，我會給你全世界的幸福。」雖說言思翗的淚水仍舊不停地落下，但霍耀颺卻看得出她眼底漾著深深的感動。
「我沒資格擁有你的愛，而且我對你已經死心了！」她對他的愛不曾改變過，但她卻對自己沒了信心。
「我不相信！」霍耀颺憤怒地攫住言思翗的肩，直視著她眼神閃爍的眸子。「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說啊！」霍耀颺歇斯底里地大聲怒吼。
「對你，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言思翗冷淡地說著，但她的心卻在淌血。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霍耀颺漸漸失控，他緊抓言思翗肩膀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令言思翗忍不住淚水直流。
「好疼……」言思翗淚汪汪地望著霍耀颺。
「你到底要怎樣才不會離開我？」能說的、能做的他都去做了，為什麼言思翗就是不肯相信他？
「放手！」言思翗忍無可忍地朝霍耀颺甩出一耳光，力道之大讓他的嘴角泛出血絲。「耀颺……」望著霍耀颺臉上的火紅掌印，她的心猶如刀割般地痛不欲生。
言思翗伸手想撫上霍耀颺的臉，卻被他用力地揮開。
「不用你假惺惺。」霍耀颺忿忿地瞪視著言思翗，「你根本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強留你在我身邊可說是毫無意義。」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耀颺對不起！」言思翗痛心地抱住霍耀颺，「我已經沒有信心去愛你……」
霍耀颺掙脫言思翗的擁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思翗，你走吧！」
霍耀颺轉過身去，任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下。
「對不起！」言思翗收起激動的情緒，無助地衝出閣樓。
自被抓到這裡后，她才真正的體認到是自己離不開他。
她會愛上霍耀颺並不是因為他俊俏的外表，而是他既霸道又溫柔的性子；如今她才發覺自己在霍耀颺的感情世界里有多麼渺小，他可以為了她放下男人的自尊乞求她的原諒，並無助地落下淚水……
許多的為什麼不斷地衝擊著言思翗傷痕纍纍的心，她不懂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在知道他為了自己改變了那麼多，她的心有多麼不舍……
傷心欲絕的言思翗匆匆地從樓梯上奔下，滿布淚痕的小臉讓坐在大廳的言柏蒼看得不舍極了。
「思翗！」言柏蒼喚著言思翗，她的寶貝女兒竟然變得如此瘦弱！
言思翗見到自己的父親，強忍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連忙投進父親的懷中。
「爸……」言思翗在言柏蒼溫柔的懷中放聲大哭，她不願離開霍耀颺，因為她的回憶里充滿了他的身影，但她卻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傷害石森舞……
為什麼她與霍耀颺的感情經過了那麼多波折仍無法圓滿？為什麼上蒼就是不願讓他們長相廝守？
「別哭了！」言柏蒼輕拭女兒臉上的淚水。
偎在言柏蒼懷中的言思翗怎麼也止不了淚水，她的心好疼，雖然拒絕了霍耀颺的愛，但她對他的愛卻不會因此而消失。
「思翗，爸真的很抱歉，我應該早點來看你。」言柏蒼的話說得客氣，但看向霍華的目光卻好似冰霜般的冷。
「言兄，我真的不知思翗是你的女兒，不然我不會……」霍華深知再多的抱歉也換不回言柏蒼對自己的信任，但他還是像想挽回什麼似的抓住言柏蒼的手。「我會盡所有的力量彌補思翗，希望可減輕自己的罪過！」
霍華誠懇地望著站在言柏蒼身旁的言思翗，現在他才知道言思翗為什麼能牽動霍耀颺那顆飄泊的心，那是因為她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堅強與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