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你這種被人拋棄的女子，還有什麼資格得到我的愛？」
言雨蝶停止了扭動，她的心在瞬間全化為碎片，淚水再次落下，為的不是傷口傳來的痛，而是心被傷透。
「為什麼你要那麼無情的對我？」
「你說呢？」
「我不知道……」言雨蝶虛軟著身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原來自己在倪震風的心中什麼都不值……
不管自己手上的疼痛，言雨蝶轉頭用力咬了倪震風的手臂，但卻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而已。
倪震風用力地將言雨蝶扔向沙發椅上，「那是你不應該再讓我見到你。」
言雨蝶驚慌地想逃，但倪震風卻早一步壓上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言雨蝶嘗到自尊心被人踩在腳底下的痛苦，那就像被人撕裂幾千遍般。
言雨蝶不知倪震風到底還要如何折磨自己，她傷痛的看著眼前令人猜不透的他，忍不住流下淚來。
「不許哭！」倪震風討厭見到言雨蝶的淚水，那隻會讓他好不容易狠下的心軟化。
倪震風吻上言雨蝶的唇細細地品嘗，並進入她的口中，強迫她的丁香小舌與自己嬉戲。
突然一陣痛楚傳來，「言雨蝶，你……」
言雨蝶竟然敢咬他！
「我只是希望你放過我……」言雨蝶無助地說。
倪震風拭去嘴邊的血漬，邪魅地笑著。「放過你？」他狠狠地捏住言雨蝶小巧的下巴，「你簡直是痴人說夢話。」
見倪震風將自己的扣子一顆顆地解開，言雨蝶害怕地看著他，難道他又想佔有自己？
思及此，言雨蝶推開倪震風健壯的身軀想逃，卻被他給拉回懷中。
「想逃去哪兒？你又不是沒經歷過，何必再逃呢？」
充滿諷刺的話讓言雨蝶的心又多了道傷口，自己的確已經毋需再逃，但她還想要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
「倪震風，你別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凌你，那又如何？」倪震風冷酷地笑著。
言雨蝶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滑落，倪震風為了報復自己，所以玩弄她對他的情感，她不懂愛上他究竟是對還是錯……
倪震風粗暴地將她的上衣撕裂，衣服底下那美好的風光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從你身上得到快樂？」
看著言雨蝶臉上未乾的淚滴落至她雪白的胸脯上，他不忍地低頭吻去那足以灼傷他的淚水。
倪震風放輕手掌的力道，柔柔地搓揉她的酥胸，感覺它們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挺立。
「啊……」
「看到痛不欲生的你，才能使我得到最大的快樂。」
言雨蝶愣了一下，既然傷害她可以減輕倪震風心中的仇恨，那她願意為此付出所有代價，為了彌補自己對他的虧欠。
倪震風吻住言雨蝶嬌嫩欲滴的紅唇，舌尖頂開她緊咬的貝齒，「我要你取悅我。」
倪震風將言雨蝶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要求著她的主動。
言雨蝶紅著小臉頻頻搖著頭，「我不會。」
「不會？」倪震風壞壞地看向言雨蝶。「那你就別指望我會原諒你，你馬上滾出倪家！」他不帶一絲情感地說。
「我……」
言雨蝶顫抖的小手緩緩地來到倪震風的手腕上，她害怕地拉起他厚實的大掌，如果他不抬起手來，她就沒辦法順利地將他的上衣脫下。
「快點！」倪震風冷眼看著言雨蝶的動作，他明白她會為了贖罪而屈服。
「你知不知道，你這張無辜的臉只會讓我想在你身上得到更多。」
倪震風將言雨蝶綁著的秀髮放下，「你不需要這些多餘的裝飾。」他隨手將髮夾扔至牆角。
「不要！」言雨蝶失控地推開倪震風，將他扔掉的髮夾撿起，在手中小心地擦拭著。
誰知倪震風一把將它搶下。
「住手……」言雨蝶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將它踩成粉碎。
「完成你該做的事！」倪震風幾乎要噴火的雙眸直直地盯著言雨蝶。
那是八年前倪震風買給她的第一個禮物，陪她度過無數個沒有他的日子，現在竟被他踩壞。
坐在沙發上的倪震風失去耐心地大喊：「過來！」
言雨蝶緩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來到倪震風的身邊，「為什麼你要踩壞它？」她就像失了魂般，不斷地流著淚水。
倪震風將她拉向自己的懷抱。
「如果你要，我可以買成千上萬個給你。」倪震風不懂，區區一個小髮夾，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難道忘了，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倪震風震驚地看著她，那是自己買給她的髮夾？那她會那麼激動是因為……
「雨蝶，我……」倪震風原本冷酷的心，終於漸漸有了溫度。
「就算你再買相同的給我，也無法還給我你愛我的那顆心。」言雨蝶的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下。
倪震風知道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言雨蝶是那麼的愛自己，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她、侮辱她……
言雨蝶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回到倪家，而且還睡在倪震風的房間里。
撐起身子，言雨蝶起身走到燈座旁。
聽見言雨蝶的腳步聲，倪震風隨即抬頭看向站在燈旁的她。
「起來啦！」倪震風溫柔地笑著。「過來！」
言雨蝶戰戰兢兢地走至倪震風的身邊，他溫柔地將她抱至自己腿上。
「真的那麼怕我嗎？」倪震風能感覺到言雨蝶的顫抖。
言雨蝶只是低頭不語地搖頭。
「肚子餓不餓？」
言雨蝶還是默默地搖頭。
看見她泛著淚光的眼，倪震風不舍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我還有幾份公文要批，等會兒再一起去吃飯。」見言雨蝶點頭，倪震風撫摸著她的秀髮、溫柔地笑著。
言雨蝶在倪震風的懷中默默地流著淚，她不懂他為什麼總要在傷過她的心之後才對她好，讓她好不容易冰封起來的心又因此融化。
她該相信倪震風嗎？
言雨蝶抬眼看著正專註於公事的倪震風，他只是笑著，就讓她感到無比的溫柔，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嗎？
「在想什麼？」
言雨蝶還是默默地搖頭。
「為什麼不說話？」倪震風在言雨蝶的耳畔摩挲著。
言雨蝶猛地吻上倪震風的唇，「不要再冷言冷語的對我，好不好？」
「雨蝶……」倪震風想說什麼，卻被言雨蝶捂住嘴。
「只要你真心的回應我的愛，我就心滿意足了。」
「雨蝶，為什麼你明知我會傷害你還肯待在我身邊？」
「因為我還愛著你。」言雨蝶堅定地說。
言雨蝶要的並不多，只要可以安安靜靜地在他身邊看著他，那就夠了！
溫柔的夜似乎特別短暫，早晨的曙光灑落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倪震風輕撫著言雨蝶柔美的臉龐，不知為什麼心中有種強烈的不安，但再看看身旁甜美的她，就覺得自己的不安是多餘的。
「雨蝶，起床了！」倪震風溫柔地輕推著言雨蝶。
「嗯……」言雨蝶拉起被子蓋住頭，「再讓我睡五分鐘。」
「起床了！」倪震風拉開棉被，不停地呵言雨蝶癢，「快起來。」
言雨蝶受不了倪震風的攻勢，終於在一陣混亂過後，自動舉白旗投降。
倪震風看著言雨蝶在自己眼前梳著頭髮，突然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禮服，「穿穿看。」
「我？」言雨蝶訝異地望著倪震風。
「不然還有誰？」
過了一會兒，當她換好禮服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了！
「你好美！沒想到這套禮服穿在你身上竟是如此美麗。」
「可以告訴我它屬於誰嗎？」言雨蝶的心莫名地酸酸的。
「它是前一陣子為了參加米蘭婚紗展時設計的，花了我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沒有人有資格擁有它，除了我最深愛的女人外。」
倪震風深情款款地望著言雨蝶，「我沒辦法恨你，因為我的心中充滿了你，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我……」言雨蝶頓時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
倪震風緊緊地抱住言雨蝶的身子，「只要你別離開我，你要求的我一定都會做到。」
「我不要求什麼，只希望你別帶其他女子到我的房間就好，其餘的你想怎麼做我都不會幹涉，因為我無權管你。」
倪震風驚訝地看著言雨蝶，別的女子要的不是他的人，就是他的錢，為什麼她的要求卻如此簡單？
「可以答應我嗎？」言雨蝶不知該不該相信倪震風對自己說的話，乾脆就讓她繼續沉淪吧！
「我答應你。」
言雨蝶其實很怕他的冷酷無情，但她的心卻系在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身上。
「雨蝶，我不想再失去你。」倪震風輕吻著言雨蝶的額頭，「就算全世界都掌握在我手裡，還是沒人可以溫暖我的心，我想自己已經被你的愛征服了。」
言雨蝶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的付出沒有白費，因為他終於感受到了。
「我再也不離開了，因為我知道沒有我的你比誰都痛苦，而沒了你的我就如同掉入地獄般。」言雨蝶主動地吻上他的唇，「再愛我一次，好嗎？」
「我還有愛你的資格嗎？」難道她不恨他？
言雨蝶淚水直流地點頭。「那我還有愛你的權利嗎？」
「我……」倪震風激動的抱住言雨蝶，「對不起！」
言雨蝶漾著甜蜜的笑容走進屬於她的獨立工作室中。
「雨蝶，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喔！」衛紫凌側著頭看著言雨蝶，「是不是你和陳偉仁重修舊好了？」
言雨蝶笑著搖搖頭，從大包包中取出那件禮服。
「哇！」衛紫凌的下巴簡直快掉了，「你從哪兒找來的？」
「先別管我從哪兒找來的，今晚的舞會準備得怎樣？」
衛紫凌自信滿滿地搭上言雨蝶的肩，「我們何時讓你失望過？」
言雨蝶看到牆角堆了一些箱子，疑惑地看向衛紫凌。「那些是什麼啊？」
「禮服羅！」衛紫凌拉著言雨蝶走向牆角，將箱子一個個地打開。「是振龍派人送過來的。」她喜孜孜地拿起一件淡紅色的禮服往身上比。「美吧！」
「很美啊！」
衛紫凌突然輕推了言雨蝶一把，「你在取笑我是不是？」她埋怨地看著言雨蝶，「那麼美的禮服也不找件給我，虧我還費盡心機的幫你留了一件。」
言雨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嘛！」
「到底是誰給你的？」
「是……」
言雨蝶才要說時，卻被突如其來的呼喚打斷。
「雨蝶，陳經理有事找你。」男子將陳偉仁特別交代的卡片交給言雨蝶。
「還不承認？」
「紫凌，我……」
言雨蝶打開信封，發現陳偉仁約她半小時后在頂樓的咖啡廳見面。
「怎麼樣？」
言雨蝶將卡片交給衛紫凌，「我不想去。」
「好好的為什麼不去呢？」衛紫凌見言雨蝶愁眉不展的，肯定有心事。
「我和他在一起了。」言雨蝶捂著臉，難過地說。
「你是說倪震風？」不會吧！他們竟然在一起了。
衛紫凌用力地搖晃言雨蝶的身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忘不了他，況且我也不能沒有他。」
「你醒醒，他不會再愛上你的，不要再作夢了。」
言雨蝶撫著自己的肩，她不懂為什麼連自己最信任的衛紫凌都不支持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言雨蝶轉身奔出工作室。難道她的決定是錯的嗎？
「雨蝶，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傷心，為什麼你那麼傻？」
言雨蝶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咖啡廳，臉上的淚痕讓人知道她哭過。
「你怎麼啦？」陳偉仁關心地走至言雨蝶的身旁，溫柔地遞給她一張面紙。
言雨蝶投入陳偉仁的懷抱，「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陳偉仁將言雨蝶抱在懷中，他何嘗願意離開她，他是如此愛她、疼她，但她卻從來不屬於他。
「你愛過我嗎？」
言雨蝶愣住，她不懂陳偉仁的意思。
「你的心永遠只為倪震風敞開，我只是他的替身，你不覺得這樣對我或對自己都太殘忍了嗎？」
「我……」
「雨蝶，要你承認對震風的情感真的那麼難嗎？」
陳偉仁的話正中言雨蝶的要害，「我不知道……」她低下頭，淚水不停地滑落。
「其實我跟震風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與他相戀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原來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人是她。
「雨蝶，震風自從愛上你之後就沒再愛過任何女子，沒有人能捉住他那顆飄泊不定的心。」陳偉仁輕輕地抬起言雨蝶的小臉，「因為他的心只為你停留。」
「既然你知道我不愛你，為什麼你還要守在我身邊？」言雨蝶疑惑地望著陳偉仁，不懂他為什麼要浪費心血在自己的身上。
「我只是遵守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陳偉仁淡淡地笑著，撫摸著言雨蝶細緻的臉龐。「還記得那一次你掉入河中被救起時，那個被你誤認為是震風的男子嗎？」
「不會就是你吧？」
言雨蝶記得八年前有一次自己與倪震風吵架了，她獨自一人到附近的河邊哭泣，在她哭了許久后，幾隻不知由何處跑來的野狗對著她不停地咆哮，嚇得她掉到河裡去。
陳偉仁那夜正好從那兒經過，聽見有人求救，他奮不顧身地跳下水中救起因驚嚇過度而昏厥的言雨蝶。
陳偉仁將言雨蝶抱至河邊，聽見她還不時地呢喃著，要他別丟下她。看見她那張蒼白的小臉和不停在空中揮舞的小手，讓年少的他心中起了悸動。為了安撫她的不安，他只好緊握住她的小手，答應會照顧她，怎知她竟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
「我曾經答應過要照顧你，我不想食言。」陳偉仁從那時就下定決心守護她一輩子。
「你想知道我離開你的原因嗎？」
「嗯！」言雨蝶輕輕地點頭。
「因為我發現，不管多快樂，你的心底卻總是想著倪震風，所以我決定放你自由。」
「對不起！」這是言雨蝶現在唯一能說的，她沒想到自己也傷害了他。
「我明白你愛震風愛得很辛苦，因為他是個不懂愛的男子，所以你要對他付出更多的關心與包容。」陳偉仁拍拍言雨蝶的小手，「我可以放心把你交給他嗎？」
言雨蝶肯定地點點頭。
「不要覺得虧欠了我，只要見到你幸福，我就覺得值得了。」陳偉仁再次將言雨蝶緊緊地抱在自己懷中，眼眶中的淚水終於落下。
「偉仁。」言雨蝶輕輕地為陳偉仁拭去淚水，突然她的手被他抓住。
「雨蝶，我真的好愛你，但你終究不肯為我停留。」陳偉仁微笑的鬆開言雨蝶的小手，「我們還是朋友嗎？」
「永遠都是！」言雨蝶握住陳偉仁的大掌，「因為你是那麼的照顧我。」她俏皮地輕點他的鼻子，「別忘了，你答應要保護我喔！」
陳偉仁被言雨蝶純真的笑容逗笑了，看她與倪震風過得如此快樂，他還有什麼不舍的？
兩人完全沒注意到躲在暗處的倪震風。
倪震風從秘書那裡得知她至頂樓赴約，好奇地想知道約她的人是誰，也想藉此機會看看她。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竟跟陳偉仁相約在頂樓敘舊，讓他的心瞬間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