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家堡的大門口，站著一群送行的人。

他們送的是誰呢？

不是其他人，正是他們的堡主和堡主夫人，凌銳和展顏是也。

為什麼此時要送他們出堡呢？

這就得從凌老夫人和怪盜的事說起了。

原來展顏和凌老夫人商量好之後，先請凌老夫人回堡里去，而她和凌銳也回堡準備。

至於準備些什麼？當然是毒啰！

假借帶著新婚夫婿探望師父為由，展顏和凌銳送給神偷怪盜上等的茶葉，而在說說笑笑之中，大伙兒就將那茶葉給泡來喝啰！

喝完之後，怪盜和神偷自然在不久后應聲倒地，凌銳再請人將神偷怪盜都給送回凌家堡。

這回怪盜還逃得掉嗎？嘿嘿，展顏可是聰明得很，給她兩位師父下的毒，是得有葯才能解的！而這毒呢，當然也是讓她兩位師父內力全失、使不出武功的毒！

至於解藥，自然就在那凌老夫人手裡了。

為了讓兩位老人家好好相處，又為了和新婚妻子享受兩人生活的自由自在，凌銳於是提出以收帳為名由，實際上是要帶展顏出去遊山玩水的遠行，將公務留給部屬辦理，由凌老夫人負責監督。

展顏當然是樂得附和！

而凌老夫人看在凌銳和展顏為她的事費盡心力的份上，自然也點頭答應。

因此，趁神偷怪盜還在昏迷的時候，展顏和凌銳連忙出堡。

「奶奶，妳得好好努力唷。」展顏對著也來送行的凌老夫人說著。

「會的。」凌老夫人點點頭，唇畔露出了如少女般明媚的笑容。

「可是奶奶，妳要努力，可是不可以太努力。」展顏像想到什麼似的，又開口說道。

「什麼？」凌老夫人為她的說詞弄昏頭了。

「顏兒？」凌銳很清楚自己的寶貝嬌妻一定又有什麼驚人之語要說出來了。

「對啊，奶奶可以對怪盜師父相濡以沫，還可以咬怪盜師父的耳朵……不過，跟怪盜師父若是真的能夠成親，你可不能懷小寶寶，不然那就慘了。」

被展顏的話攪得一頭霧水的凌老夫人納悶地望著凌銳。

什麼相濡以沫？什麼咬耳朵？

這該不會又是他們的閨房秘語吧？

然後她的孫媳婦還說了什麼？懷小寶寶？她有沒有聽錯？

接到奶奶迷惑目光的凌銳，則是拚命地忍住笑。

「小寶寶？」凌老夫人不解地問出了聲來。

「對啊，要是你跟怪盜師父成親的話，你千萬不可以再生小寶寶唷，要不然的話，我就得對著一個小娃兒叫……叔父。」展顏還想了一想，才搞得清輩分關係。

「啊，什麼？」凌老夫人先是楞了一下，而後才大笑出聲。

難道顏兒還不知曉她已經老得生不出寶寶了嗎？

她好笑地望向孫子，這才發現銳兒似乎憋笑憋得很痛苦。

「有什麼不對嗎？」不明就裡的展顏看著兩人的反應，還以為是自己把輩分算錯了。「叔父，沒錯啊！」她跟著凌銳喊，應該是叔父，沒有錯吧？

「銳兒，顏兒這方面的知識顯然懂得不夠多。」凌老夫人這回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會帶回房裡好好教育，奶奶請放心。」凌銳也終於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這會兒，搞不清楚狀況的換成了展顏。

她到底說了什麼好笑的話，讓兩人笑成這樣啊？

叔父，應該沒錯啊！

那奶奶究竟在說她哪方面的知識不夠多？

嗚……他們兩個究竟在笑些什麼，她怎麼完全都聽不懂？

＊＊＊＊＊

「不要坐馬車，我要騎馬！」

剛出堡的展顏因為思考問題思考得太過認真，一顆腦袋瓜還迷迷糊糊的，就被凌銳半騙半哄地上了馬車。直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馬車上頭了。

「顏兒，我們都已經坐在馬車上了，這樣似乎有點兒麻煩。」凌銳本來以為趁她心思不在此的時候，就將她帶上馬車，她便會忘了騎乘馬兒這回事，乖乖地坐馬車。

然而現在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她還是執拗地要騎馬，看來要她改變意願真的有點兒難。

「我不管。」展顏不依地甩著嘎。「你自己上回也答應過要讓我騎馬的，不可以反悔！」從上回到現在，他都還沒有讓她騎到馬！

「我上回的確有讓你騎馬啊！」凌銳語帶曖昧地說道。

「不是騎那個馬啦！」展顏又羞又氣，急急辯白道：「我要騎真的馬！活生生的馬！」

「那你是說你上回騎的馬是死的啰？」故意想轉移她心思的凌銳，笑笑地逗著她。

「凌銳！」展顏氣呼呼地嚷著他的名。她在跟她提騎馬的事，他卻偏偏一直提到那檔事上頭。

「怎麼了？」凌銳還無視於她的怒火，對她微笑著。

「你要是再不實現你的諾言，那我就讓你的馬從活的變成死的！」展顏無計可施，乾脆撂下狠話。

凌銳一聽這話，臉色果然大變。

沒辦法，茲事體大哪！

「好、好、好。」他只好屈服於愛妻的要求。「讓你騎就讓你騎，不過，你可得跟我一塊兒騎。」

「為什麼要跟你一塊兒騎？」展顏不滿意地問道：「我自己難道不能騎一匹嗎？」他分明是小看她的騎術嘛！

「我說過的，凌家堡的馬特別高壯，一定要我陪著你一塊兒騎，我才能夠放心。顏兒，你不會希望我提心弔膽吧？」直接命令不成，凌銳改采柔情攻勢來對付展顏。

展顏看著丈夫一臉可憐貌，登時心軟。

他說得好像也沒有錯，可是……

「真的不能自己騎？」她以哀求的眼神看著他。「你別提心弔膽就好了，我不會怎麼樣的嘛。」

「顏兒……」凌銳同樣以懇求的目光看著她。

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交接對峙著，過一會兒－－

「好嘛！一起騎就一起騎！」敗陣的展顏一邊答應著，一邊嚷著，「真是九毛都拔的傢伙！」

「九毛都拔？」開心的凌銳被展顏突然冒出來的字眼兒給弄胡塗了。

「就是一毛不拔，小氣啦！」展顏嘟起紅唇喊道。

「顏兒！」凌銳愛憐地在她的芳唇上烙下一吻。

喚人停下馬車，凌銳自己先跳下馬車，再將展顏抱下馬車之後，便要人為他的愛馬赤焰給上鞍具。

「耶！我要騎馬了，好棒唷。」展顏先是大喊了一聲，隨後立即跑到赤焰旁邊，看著赤焰背上被裝上鞍具。「哇，我那天看到的馬，就是這一匹，好漂亮的馬啊！」

展顏好奇地在馬的四周繞來繞去。

這是匹通體赤紅的馬，馬毛紅得彷彿會發亮般，馬腿強勁如樁，精神飽滿而雄健，看起來極為英挺。

「這看起來就好像是匹千里馬，一定很會跑。」展顏開懷地望向凌銳，隨後忍不住伸出手來碰觸著赤焰。

而一向不讓生人碰觸的赤焰，竟然和展顏玩了起來。

「哇……赤焰、赤焰，你對我真好！」展顏開心地和赤焰玩在一起，將凌銳丟在一旁。

凌銳開始感受到他被展顏忽視了。

在凌家堡和奶奶以及堡內的人搶妻子就已經夠他不是滋味了，沒想到居然連匹馬都要跟他搶妻子！

「赤焰，我好喜歡你唷，你有沒有喜歡我？」展顏興奮地抱著馬兒直親。

赤焰竟然往展顏的懷裡鑽去，鼻頭還磨蹭著她。

「說喜歡我，快點，說嘛、說嘛！」展顏好像把赤焰當成了人一般對待，一直對赤焰猛說話。

這讓凌銳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顏兒對一匹馬居然好成那樣！這實在讓他不想吃醋都不行！

更何況，他們居然耳鬢廝磨在一起……

不行、不行！

和顏兒一起騎過這一回之後，他非改走水路不可！

＊＊＊＊＊

面色慘白的展顏雖然已經被晃得頭昏腦脹，說不太出話來，還是有氣無力地罵著凌銳。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什麼嘛，她本來同他一起騎赤焰痛快馳騁，有什麼不好嘛，他就偏偏要改走水路！

本來她也沒什麼大反對，雖然不能再騎赤焰讓她有點兒惆悵，可是改走水路，能夠坐船，也是項很新鮮的經驗。

本來她也是很開心，看著水邊風光，一路開心地嚷啊嚷的。

不過，從她開始頭暈目眩之後，她就不那麼想了。

可能是這兩天風浪大，船晃得厲害極了，讓她不適地頻頻嘔吐，身子難受極了，於是完全不想吃東西。

但是，不吃東西，她還是不斷乾嘔，而且精神氣力都不好。

這讓她一股腦兒的將氣全出在凌銳身上。

「對不起。」凌銳看她這副荏弱的模樣，心裡自然是不舍至極，他心疼地摟著她呵護著，「都是我的錯，真的很對不起。船就快靠岸了，我立刻派人去請大夫來看你，好不好？」

他實在不知道她那麼容易暈船，不然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因為跟一匹馬吃醋而讓她遭受此等折磨。

她是他想寵愛一生的寶啊！

「好。」展顏輕輕點著頭，虛弱地靠在他懷裡。

她原來還想罵他些什麼的，可是看到他炯炯目光中深深的憐惜，責怪的話語就全部都說不出來了。

他對她真的極為寵溺，她其實沒有什麼好怨他的。

而且，她更應該感謝他，他非但沒有在她生病時嫌她是個累贅，還比平時對她更溫柔體貼。

他都不覺得她煩嗎？

她都快受不了自己這病懨懨的模樣了。

「對不起。」想到自己的小孩子脾氣，展顏就覺得極為對不起他。「要你照顧我，又讓你這樣著急，我還罵你……」她真的太不應該了。

「沒關係，原來就是我不好……」凌銳到現在還在怪罪自己。

「你要原諒我，好不好？」展顏的語聲是病態的輕柔。「因為病人最大，所以你絕對不可以生我的氣……」

「我哪會生氣？」凌銳被她用的理由給逗笑了。他的寶貝嬌妻，他就算是不舒服，都還會逗她笑！

「那就好……」偎在凌銳的懷裡，展顏面露著燦笑，感覺到心裡被他的驕寵填得滿滿的。

她又費勁地仰起蒼白的臉來，望著他俊逸瀟洒的面容。

「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嗯？」凌銳微挑起眉來。她想說什麼？

「我愛你……」虛弱卻明艷的笑容在展顏唇邊浮現。她真的好愛他哪！

「顏兒……」凌銳心中因著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而盈漲著滿滿的感動。

他的顏兒跟他說愛他哪！

他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著愛他的表現，但是親口聽她訴說出口，感覺就是特別震撼。

俯首輕輕吻著她甚少血色的唇，凌銳在她的唇上烙下自己的愛意。

「我也愛你，顏兒。」

展顏聽到他的回應，唇邊的燦笑更為甜美。

安適地靠在他的懷裡，她閉起眼來，安安穩穩地進入睡眠狀態。

聽著展顏的淺促呼吸聲，還是擔憂著她的身軀的凌銳，仍是為了她方才的那句話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

「她到底是怎麼了？」看著大夫為展顏把完脈，凌銳忙著問道。

因為太過心急擔憂，所以他並末發現大夫蕭維德凝望著展顏的目光有著不尋常的讚歎。

「夫人已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恭喜。」蕭維德的話語是制式化的賀詞。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美的女子，但居然已嫁作人婦，而且還懷了孩子……

「她……有孩子了？」凌銳驚喜得瞪大了黑眸。

「是的。」蕭維德點了點頭。「我為夫人開些藥方子，別再安排太過顛簸的行程，那不適合她。」能住在凌家堡別業的，究竟是何許人呢？眼前這男子氣度不凡，恐怕不是小人物吧！

「謝謝！」凌銳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蕭維德又交代了一些話之後，才離開凌家堡的別業。

由於心神全都凝聚在展顏有喜的突來一事，凌銳並未覺察到蕭維德離去的目光是戀戀不捨的。

凌銳坐在床沿，溫熱的大手撫上展顏依然平坦的腹部。

這裡面有他們愛的結晶了？真讓他不敢置信卻又狂喜至極！

凌銳就這樣痴痴地凝望著展顏，直到展顏醒來。

展顏徐徐緩緩地睜開雙眼，在適應突來的光亮之後，一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凌銳欣喜的表情。

怎麼，她睡了很久，所以讓他很擔心嗎？

不然為什麼他一看到她醒來，會那麼高興？

「顏兒！」凌銳望著展顏的目光是愛憐而喜悅的。

「怎麼樣？」展顏眨了眨濃密的睫毛。

「你就要當娘了。」凌銳跟她公布這個喜訊。

「什麼？當娘？」展顏聽到這消息，愕然得不敢相信。「你是說真的？」

「我會騙你嗎？」凌銳望著她呆楞的反應，笑著搖了搖頭。

「會。」展顏很不配合地點了點頭。「你新婚之夜把我騙得團團轉，有不良紀錄。」所以這麼重大的事，她得考慮要不要相信他。

「那是善意的謊言。」凌銳無奈地解釋著。女人，真是會記恨的動物！

「那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又在說善意的謊言？」展顏還是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她要當娘了？真的？

「顏兒，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騙人嗎？」凌銳撫著她的腹部說道：「剛剛大夫來過了，他說你有了身孕，懷了我們的孩子。」

「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不太像是騙人。」展顏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決定相信他。「我要當娘了！」

她這回的模樣挺激動的，纖纖玉手抓住凌銳的衣袖，水靈雙眸發著光芒。

「你開心嗎？」凌銳柔聲問道。

「嗯。」展顏點點頭。「當然開心。」有了自己的小孩子，好像很好玩耶，而她最喜歡小孩子了！

「那就好。」凌銳調侃她道：「我剛剛看你那一副表情，還以為是你不高興呢！」要是她不開心，那他可就難過了。

「我哪有不高興？」展顏解釋道：「我還以為是你看我昏了太久，又來個善意的謊言要哄我開心，所以不敢一下子就相信。」事實上也是因為這個消息著實讓她震驚不已。

「妳啊！」凌銳拿她沒轍地輕輕點著她的俏鼻。

「孩子多大了？」展顏好奇地問道。

「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展顏咀嚼著這個消息，又像突然發現一項很重要的問題，問道：「對了，大夫怎麼知道我懷的孩子是你的？」她想到他剛剛說大夫說她懷孕了，懷了兩個人的孩子那一段話……大夫怎麼知道？

「懷了我跟你的孩子那一段話，是我自己加的。」凌銳覺得她的問題十分好笑。

「啊？」展顏納悶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孩子是我跟你的？」凌銳還來不及回復她，她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對哦，我跟你成親，生的孩子自然是你的，我怎麼會給忘了？」

「顏兒……」凌銳拚命忍住笑。

上回聽她在跟奶奶交代不能生寶寶，他還以為她至少知道為什麼會有孩子……沒想到他這寶貝嬌妻居然以為是跟誰成親就會懷誰的孩子，天哪！

「怎麼樣？」展顏不解地瞅著凌銳。他怎麼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我之所以會知道那孩子是我跟你的，是因為……」凌銳附在她耳邊以耳語同她解釋。

「啊？」展顏的明瞳倏地瞪大。「那你是說，騎馬也會懷孕？」

她記得他們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有過那種姿勢……

「該不會騎真的馬也會懷孕吧？」展顏憂心忡忡地說道。「要是那樣，我會不會生出一匹馬來？不要！我可不要生出一匹馬來，我要生一個像你一樣好看的孩子。」

「顏兒……」凌銳差點跌倒在地上。

她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

「騎真的馬不會懷孕的，你只有跟我在一起，做恩愛的事的時候，才會有懷孕的可能。」凌銳同她解釋。

「還好！」展顏放心地笑了。

「明白就好。」凌銳笑道。

天哪！娶個母親早逝的妻子真的好像娶到寶一樣，笑死他了！

「對了，我先跟你說，我不要再坐船哦，要是你再叫我坐船，我就不要生孩子了。」展顏放下心來之後，忙拿著這件事向他威脅。

坐船吐得七葷八素的經驗實在是太差，讓展顏不得不同凌銳警告。

「現在就算是你拜託我讓你坐船，我都不會讓你坐！」凌銳想到還有一大堆事要同她交代，免得她這個寶貝犯了什麼懷孕的大忌，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為什麼？」展顏不明白他的態度為何轉變得如此之快，之前他不是還一直要她坐船嗎？

「你在船上會吐成那樣子，是因為害喜的緣故。」凌銳說明原因。

「害喜？」展顏又不太懂了。

凌銳忙把害喜會有的癥狀同她說清楚，免得不懂的她又要突發奇想些什麼。

「原來是這樣……」展顏這回算是聽懂了。「不行，銳，不行啦！」她焦躁地搖著頭。「你要叫他乖，你若是不叫他乖，那我就不要生了。」她指著自己的腹部，使著小性子道。

哪有人家才有兩個多月身孕就折騰她折騰得那麼痛苦的？

「什麼？」凌銳再度因為她的話語而瞠目結舌。

叫孩子乖？她知不知道現在孩子才多小一個？聽不聽得到他們兩個人說話都還是問題呢！

「對，你一定要叫孩子乖，還有，你要叫孩子跟你長得一樣，要不然我就不要生！」展顏又附加了但書。

她一定要生一個跟銳一樣的孩子，那才可愛。

「好，我會叫孩子乖。」凌銳迫於無奈，只好哄著她。「可是，一定要叫我命令孩子跟我長得一樣嗎？孩子跟你一樣……」像她一樣的女娃兒不好嗎？

「不要！」展顏搖著頭。「第一個孩子一定要跟你一樣，那我才會有繼續生下去的想望。」想想，她要是生了個跟自己一樣的孩子，那不是去照鏡子就好了嗎？

「好好好。」凌銳真是拿她沒轍。

果然孕婦的性子都怪怪的。

「我會要孩子跟我長得一樣。」凌銳保證道。

不過，那也得孩子是個有帶種的才成啊！要是生出來的是個長得跟他一樣的女娃兒，不就完了？

「這樣我才生。」展顏終於被哄得服服帖帖的，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凌銳此時開始冒起冷汗，祈求上天－－

千萬拜託讓顏兒肚子裡面是個像他的男娃兒啊！

不然到時他就死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