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靜琴音

「主上，怡青府住的確實不是人類，但無法證明是精靈。」明護自早晨過後就回到迷巔向左乾報告。

「不是人類，無法證明是精靈，那是神？仙？妖？還是魔？」閉目養息著，絲毫沒有因為明護的打擾而睜開。

「沒有任何神，仙，妖，魔的氣息。」這正是明護感到奇怪的地方。

百年之前，精靈一族早已被人類所滅，這是不爭的事實，但為何在那名舞姬身上雖沒感受到精靈的氣息，他體內的血液卻無由的沸騰，為何？一切的一切絕不可能無由的生。難道當時有漏網之魚？

「查下去。」雖有很多的疑問，但一切終會撥開烏雲見明月。

「是。」退離了昏暗的魔歆殿，明護又回到了雀兒的怡青府。留下獨自一人的左乾在水池旁。

現在是清晨，水池吸收著清晨太陽的力量，變得清澈，毫無遮掩的將左乾倒影在水面之中。

蹲下身，看著清澈的水面，伸手想觸碰它，但水池卻像有預兆一樣，將左乾的手反彈開，看著水池的變化，左乾不悅的皺了下眉頭，但卻不能對其做任何事。微風吹起看周圍的枯葉，有些飄落在了周圍的叢里，有些飄落在水池裡，瞬間枯黃的樹葉又變的鮮嫩，重新回到樹上。左乾從中截下一片葉子，將其在手中碾碎，與此同時，水池出了滴水聲，像珍珠灑落在水裡，又像眼淚滴在水裡。雖有滴水聲，卻沒看到一絲任何的波盪。

一個清晨從指中流逝，流到了正午。怡青府的雀兒在大廳門口看著鳥兒的嬉戲。孤獨的背影，就這樣過了十六年。十六年來，婆婆一直無聲的看著。

「舞姬雀兒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舞姬雀兒才藝兼備，特賜黃金一百兩，擇日進宮封為尚姬（宮廷舞姬），欽賜。

姑娘真是好運氣啊！昨日獻舞，今日就被加封，日後在皇宮裡的地位可是無限啊！到時候可要提拔提拔奴才啊！「

「婆婆，送客。」雀兒才不理會太監的阿諛奉承，徑直走入內屋。

「你……你別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一舞姬嘛！……」太監一邊被婆婆哄著出門，一邊咒罵著雀兒，但雀兒沒有任何錶情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叮嗔……簹…………』纏綿的琴聲自碟頃園傳出，回蕩在整個怡青府。婆婆悄然的來到碟頃園，看著閉目彈琴的雀兒，院內瀰漫著清新的檀香，掃走了煩憂，趕走了憂愁。唯有寧靜的心態。

「屋頂上的仁兄，你累嗎？要不要下來休息會兒。」因為周圍的一切太過寧靜，雀兒很容易聽見屋頂傳來的響聲。

明護沒想到會被現，震了一下，但還是現身來到雀兒面前。

『咚嘡……叮……』琴聲沒有間斷，繼續回蕩在怡青府，明護在優雅的琴聲中開始變得放鬆，看著眼前迷人的雀兒，慢慢失了心智。

『哐……』琴弦斷了，明護也立即謹慎的看著依舊閉著眼的雀兒。

感受到，手指傳來的感覺，雀兒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眼斷了的弦，在看看流淌著血的手，再抬頭看著明護。

「知道琴弦為什麼會斷嘛？……因為你沒有靜下心去欣賞，它是雪山上的千年雪琴，千年來，雪山一直保持著寧靜，由此，雪琴也就持有這寧靜，安詳，唯有碰到心，不靜或不善的人，它就會自斷琴弦……」雀兒悠悠的撫摸著雪琴，似在留念，卻沒有任何知覺，似在怪罪他人，又不知為何？

明護在碟頃園內，心裡暗想，自己明明有靜下心來欣賞著琴聲，還差點迷惑了心智，那為何會這樣，難道自己是不善之人？

「雪山上的雪琴，千年結一次，你一區區舞姬怎會有如此之琴？」外來之音，打破了所有的肅靜，院中的明護，院口的婆婆，還有雀兒一同看向院中松樹頂上的來人。

「主上。」明護第一個看清了來人，立刻跪在地上。

「原來……不是你的錯，是他。」知道此人就是那晚之人，雀兒就不在懷疑了，因為在那晚，雀兒就知道此人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琴弦會斷也就不為稀奇了。

一直在院口的婆婆開始不安了起來，魔界*主竟派人盯上了小姐，這該如何是好？

『呲！』「小姐。」婆婆緊張的跑到雀兒身旁，看著雀兒臉上的傷。「婆婆，不要緊的。」推開婆婆的手，雀兒直視左乾，臉頰上雖只有微微的划口，但還是留下了絲絲的血跡，蒼白的臉頰劃過一行鮮紅色的血跡滴在粉白色的紗裙上，顯得妖艷，迷幻。

伸手想抹去臉上的血跡，但雀兒早已忘卻，手指也流著微微的血絲，這樣一抹，臉上的血跡更加的佔去了蒼白的絕色容顏。

「婆婆，我回房了。」下意識的不想見到這人，但又趕不走他，雀兒只能自己走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也順便洗去臉上的血跡。

關上門，走到房內的浴池，這是婆婆特意為雀兒準備的浴池，引得是天然的溫泉，婆婆知道雀兒很懶，所以一切都準備的妥妥噹噹。

褪下外衫，雀兒伸手探入溫泉中，在收手將臉上的血跡擦去。待乾淨后，起身向床榻走去，側身躺了下去，開始尋找周公的去處。

早已進入屋內的左乾，看著雀兒的一切動作，實在沒想到，他一大活人站在那邊，她竟沒看到，還悠閑的躺回榻上睡覺！走到榻旁，挽起她的絲，放在嘴邊，聞到縷縷的清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看著榻上的人兒不適的翻轉了下身。嘴角的弧度更加深了。

「你……怎麼在這？」微微睜開眼的雀兒就看見有人在榻前，待看清后，才知道這人不是婆婆，不過疑惑的是，婆婆是不會讓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的，為何他卻毫無預警的站在這？「婆婆呢？」還是躺在榻上，仰頭看著面前英俊的男子。

「……外面……。」低頭看著榻上嬌俏的人兒，左乾情不自禁的彎腰，兩手撐在雀兒的腦袋旁，壓身至雀兒身上，卻不敢把所有的重量都用上，怕壓壞了身下的小人兒。兩人的距離現只有幾公分，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對方的熱度，對方的氣息。被左乾包圍在懷裡的雀兒，頭一次有了心悸的感覺，十六年來的第一次，雀兒不敢相信剛剛一瞬間的感覺是身上這個男人給他的。有絲懷疑的看著他。

「不怕我？」左乾低下頭靠在雀兒的脖頸處，索取著專屬她的味道。但他這一講，也把雀兒**了疑惑。立即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啊~~你……走開。」雀兒開始揮動著她纖細的柔荑，使勁的推著身上的他。

「你……很美，美得人間都掩藏不住你。」一手抓住雀兒的雙手，將其舉至頭頂，另一手則撫上雀兒的容顏，劃過眼睛，鼻子，嘴唇，最終停留在那道不明顯的傷口上。「真不該對你的容顏出手……疼嗎？」傾身，一個吻落在傷口上，溫柔的說道。讓雀兒有一瞬間的懷疑，他是之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