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台灣
程鮮從窗戶看著飛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她終於回到台灣了!才十多個小時的飛行航程,她為何會在紐約停留七萬多個小時呢?
或許是近鄉情怯吧,她腳步有些僵硬地走到入境大廳,尋找母親慈祥的容顏。
再看見母親的剎那,她的腳步停了下來,那是她心目中年輕、美麗的母親嗎?她真的離家那麼久了嗎?對,九年前她離家時母親四十一歲,現在五十歲了。
「媽咪!」程鮮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大叫著衝進母親的懷裡。
「鮮!媽的心肝寶貝,你終於回來了!」保守的陳碧玉雖然不太習慣女兒的熱情,但能把心肝寶貝抱在懷裡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媽咪,我好想你。」程鮮哭了許久,才抬起淚眼滂沱的清麗臉龐,細細地看著母親蒼老的容顏。為何不過九年而已,母親已滿頭白髮、臉上有數不盡的皺紋?這白髮與皺紋可是為她憂心、思念而生?
「傻丫頭,哭什麼呢?都回來了還……」陳碧玉口中雖如此說,但她也是一副淚流不止的模樣。
「好了,媽咪,我們都別哭了。」程鮮拿出面紙幫母親拭去淚水,「別人看見我們愛哭的樣子一定會笑死的。」
「對,對。」陳碧玉抹掉頰上殘留的眼淚,「我也真是的,女兒回來幹嘛哭得像個小孩子一般。」
「走吧。」程鮮摟著母親的肩朝門口走去,皺著眉說:「媽咪,你說你在一戶有錢人家當管家?」
「對,自你到美國念書後,我就開始為殷家工作。」
「你放心,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不用再看有錢人家的臉色了。」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殷家待我非常好。」陳碧玉斂著臉色斥道。
「是嗎?」程鮮才不相信。
「還有,你的工作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殷家有很多公司,少爺答應我會在公司里幫你安插一個職位。」
「再說吧。」程鮮敷衍一句,不想一回國就向母親坦白,傷她的心。
出了機場大廳,程鮮帶著母親往計程車區走去,「我們坐計程車回去。」
「不用,少爺吩咐過要司機送我來機場。」陳碧玉把女兒帶到一輛豪華賓士車前,「老王,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女兒程鮮。鮮,叫王伯伯。」
司機老王操著一口北京腔笑著說:「陳嫂,你女兒好漂亮。」
陳碧玉自從先生過世后,就用自己的姓氏找工作,反正陳和程同音嘛。
程鮮有點驚訝殷家竟然會把一輛價值百萬的賓士車給家裡的傭人使用,看來殷家人真的對母親不錯。
在回程途中,程鮮從母親和老王口中知道了殷家的大大小小事情。
他們談著殷家大宅有多漂亮、殷家夫婦是如何體恤下人,還有殷少爺是多麼的英俊瀟洒,以及最近在美國結婚的亞琪小姐的事情,甚至連六年前殷家另一位少爺不幸車禍過世的陳年往事也搬出來。
老王平日除了負責接送殷家夫婦外,還幫忙整理花園,他的太太阿梅則是幫忙整理環境,他們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沒有住在殷家大宅內。陳碧玉則是住在殷家大宅後面的一棟小木屋內,她負責煮三餐、做廚房的工作,其他粗重的清掃工作則交由清潔公司負責。
陳碧玉突然嘆了口氣,「要不是殷家每個月給我五萬元的薪水,我怎麼有能力供你留學呢?幸好你也爭氣,每學期都拿獎學金,不然我可能撐不下去了。」
「這些年來,你母親都捨不得買一件衣服,只要是要花錢的,她就寧願不買,省吃儉用,就是為了讓你在美國過得好一點。鮮,現在你回來了,可要好好孝順你母親。」老王叮嚀著。
程鮮的心裡淌著血。
車子駛進殷家大宅時已經傍晚了,程鮮快累暈了,沒什麼興緻欣賞他們所說的漂亮宅子,老王把車開到小木屋門口。
「對了,鮮,你沒有行李嗎?」老王突然想起。
「她的行李在一個禮拜前就寄回來了,我都整理好了。」陳碧玉回答。
老王走後,程鮮洗完澡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夜已深,四周是一片的沉靜,原本熟睡的程鮮忽然驚醒。
是長期住在哈林區的不安全感,還有那個惡魔追蹤的眼神,陰魂不散地進人她的夢裡糾纏她,讓她難以安眠。
但現在她已經安全回到台灣了,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遠離那個惡魔,而且幸運的話,那個惡魔還可能被她打得失去記憶,再也想不起她這個人。
是呼吸聲!程鮮開始顫抖,房間內有人!那沉重的氣息是屬於惡魔的!她太了解被惡魔壓迫的恐慌,那就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
難道她又做錯了嗎?只是輕輕打了他一下,他不至於死掉,鬼魂跑來找她尋仇吧?但又該如何形容她現在的感覺?她覺得自己似乎陷在惡魔為她設計的陷阱中。
她甩甩頭,不再胡思亂想。光亮可以拯救她的靈魂,所以她的手伸向床頭柜上的檯燈。
突然,她的手被惡魔的大掌按住了!那隻徹底撫遍她身軀的魔掌!
「啊!」她大聲尖叫。
「住口!」殷少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手拿出手帕塞進她的嘴裡,得意的說:「娃娃,這樣我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什麼意思?她揮舞雙手抵抗他的箝制,卻被他綁在兩側的床柱上,典型的惡魔作風。
殷少磊爬上床,壓住她不停掙扎的身軀,俯下頭從她的脖子一點一滴地開始釋放自己的慾望。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不想留下任何痕迹。今晚,他另有目的。
接著他的唇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白皙如玉的性感頸項,轉向輕顫等待他的胸部。他並沒有脫掉她的睡衣,就著絲薄透明的睡衣挑逗她的嬌軀,直到她也燃燒著與他同樣熾烈的慾火時,他卻放開了她。
程鮮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放開她,她應該要高興地放鞭炮慶賀,但體內那股被他挑起的奇異感覺讓她想央求他回到她的身邊。她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做,挑起她的渴望,令她需要他之後卻又放開了她,為什麼?
他笑了,「娃娃,別急,你的第一次我們太含糊了,所以你的第二次,我們要好好珍惜。明晚我將用一個晚上帶領你,當然也包括你這輩子的每個夜晚。」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現在,睡吧。」
惡魔的聲音在接近黎明的沉靜里困住她需索的靈魂,程鮮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而昏睡過去。
程鮮微睜開雙眼,她的床就在窗戶邊,明亮的玻璃窗外是一片濃綠的葉影,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置身在紐約的中央公園呢。
「啊!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有錢人的房子就是不同。」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好覺后,她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嗯,回到家的第一個早晨,要慶祝。」她從床底下拿出昨晚藏的酒喝了一大口。這就是她所謂的慶祝。
酒下肚后,那個惡魔的影像突然浮現她的腦海。「去!倒楣!昨天夜裡竟然夢見那個魔鬼。再喝一口壓壓驚。」於是她又喝了一大口酒,在把酒當成牛奶喝光后,昨晚的記憶只剩下一小片段、不足為奇的夢魘。
喝過酒,她起身梳洗后,發現母親留在客廳的紙條,母親要她到大宅那邊吃午餐。
她輕快地走向殷家大宅的後門,一開門就是廚房,她大叫:「媽咪!我來——」她僵在原地,那在母親旁邊的高大背影竟然是……
殷少磊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循聲轉身,「哈砮!」
這個打擊太大了!惡魔!他真的是惡魔!程鮮第一個反應是轉身逃走,卻被母親喚住。
「鮮,這位就是殷家少爺。」陳碧玉為他們兩人介紹,「少爺,這就是我常跟你們提及的女兒。」
殷少磊在陳媽面前態度恭謹,但盯著程鮮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嘲諷。「陳媽,我記得,就是你說的那位修完碩士學位的女兒嘛,真是了不起!」
他的諷刺話聽在陳碧玉耳里卻是值得驕傲的讚美。陳碧玉不好意思的揮揮手,卻又忍不住誇耀道:「哎呀!也沒什麼了不起啦。我這個女兒從小就很乖,每學期都拿獎學金,所以我也很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國外生活。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女兒回來了,好多人都很羨慕我呢!」
「對呀,陳媽。你都不知道,紐約有多少留學生酗酒、吸毒,不論男生、女生都一樣。」
「還好鮮很乖,沒有學壞。」陳碧玉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滿足。
程鮮的臉色頓時刷白,殷少磊視而不見地繼續說道:「紐約的治安也很亂,一不小心,口袋裡的錢就會被偷得精光。別說女人會被搶,就連像我這種大男人會被天使面孔、蛇蠍心腸的美女洗劫?!」
「真的?」陳碧玉驚叫。
「當然是真的!」殷少磊孩子氣地用力點頭,「我後來又遇到那個女的一次,結果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陳碧玉緊張地問。
「她竟然把我敲昏了!」殷少磊伸手摸摸後腦勺。
「真是太過分了。」陳碧玉憐愛地伸手幫他按摩頭部,「這世間竟有這麼狠毒的女人,真是沒家教,這種傷天害理、沒良心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母親的話聽在程鮮耳里,比拿一把刀插進她的心臟還痛苦。「夠了吧!」她冷冷的說道。
殷少磊拾起頭朝她得意地笑著,陳碧玉則是不解地看著女兒。
程鮮努力控制自己那晚沒殺了惡魔的悔意,以及怕他把她的秘密泄漏出來的懼意。她微笑地安慰母親,「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殷先生的話嚇著你了,其實紐約並不可怕。」
「鮮,過來。」陳碧玉伸出雙臂。
程鮮順從地走近母親跪在她身前,讓母親細瘦的雙臂環住自己。母親怎麼會變得這麼瘦?母親的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她昨晚還以為母親是因為累了的關係。
「媽咪知道你會平安,因為我每天都跪在菩薩面前,祈求他保佑你平安。」
程鮮聞言羞愧地埋入母親的懷裡。
陳碧玉粗糙的雙掌捧住女兒的臉龐,「鮮,你長大了,也變得這麼漂亮,媽咪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才能有你這麼優秀、出色的女兒,就算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媽咪!你別亂說。」程鮮心中有股強烈的不好預感,「我就是要回來孝順你,你會長命百歲的。」
「媽咪有沒有長命百歲並不重要。」陳碧玉微微一笑,「但是鮮,你一定要記住,我和你爸爸一生清清白白,你爸爸去世后,我一點一滴地攢著錢,把所有的債務還清,你絕對不能做出對不起你爸爸還有我的事情。」
「媽咪,我知道,我不偷、不搶、不騙,從來沒做過有辱程家門風的事情。」程鮮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坐在一旁的殷少磊佩服地頻頻搖頭,看來程鮮早已練就面對任何場合、任何人物都可以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了。
「你要做個好女人,將來才可以嫁個好老公。」陳碧玉長嘆一口氣,「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你嫁人。」
「陳媽,你放心,鮮一定可以嫁個好老公的。」殷少磊先安慰陳媽,接著轉頭用英文對程鮮說:「這輩子你休想!」
「什麼?」陳碧玉問。
「那是祝福你女兒的意思。」殷少磊笑著回答,目光挑釁地看著程鮮,「等到我把鮮帶到公司上班,一定有很多年輕有為的青年搶著追求她的。到時,你可以幫你女兒挑選一個最英俊、最可靠的好老公,讓她『一生一世』都很幸福。」
「你就是嘴巴甜。」陳碧玉愉悅的笑著,接著她似乎想到什麼,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哎呀!我都忘了幫你們準備午餐了!糟糕,今天老王和阿梅請假,我答應要幫忙澆花的。」
「媽,你去澆花吧。午餐我來弄就好,我順便弄一份給殷少爺。」程鮮正愁不知該用什麼方法支開母親,這個機會來得正好。
「叫我磊。」殷少磊在陳碧玉面前表現出紳士風度。
「好吧。」陳碧玉跟女兒交代完她要做的菜后匆忙地轉身離去。
待母親離去后,程鮮深吸了一口氣質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母親在你們家幫傭,以及我要回台灣的事,對不對?」現在她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裡了!原來躲回台灣只是一個笑話。
「賓果!事實上,如果你不把我打昏的話,我會勸你別回台灣。」他彈了一下手指,開心地命令道:「叫我磊。」
「你是邪惡的代表,除了惡魔這個名字適合你之外,其他的都不配,我死都不會叫出你的名字。」
「不要向我挑戰,對我來說,要讓你叫出我的名字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殷少磊握住她的肩膀,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是否在生氣,「不過不急於一時,我們的夜還很長。」
「你休想我會當你的情婦!」
「這可由不得你。」殷少磊冷冷地說。
「我真恨當時沒一刀割斷你的脖子,讓醉得不省人事的你慢慢流血至死。」程鮮用英文粗魯地大吼,「或把你全身脫光光,叫一群記者到中央公園拍你的裸照。早知道你是這麼邪惡的人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的。真是太可惜了!差點就能讓你這有錢人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你我都知道入夜後的中央公園有多危險,那裡是搶匪和吸毒者的天堂。若不是我命不該絕,或許早就被我的敵人殺了。」
「你有敵人?」她冷笑一聲,「我是因為沒殺過人所以才會放過你,早知道就該通知你的敵人,讓他們把你宰了,省得繼續危害世人。」
「你真是夠惡毒!」殷少磊不齒地瞅住她,「也好,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輕易饒恕你,現在,我發誓要你完全的臣服、順從我,我叫你往東你不敢往西,即便是要你當一條狗趴在我跟前供我玩樂,你也不能吭一聲。」
程鮮大笑,「你太會作白日夢了吧!」
「別再試驗我的耐性。」他突然把她壓在餐桌上,手掌在她的大腿上游移,「花房離這裡不過兩分鐘的路程,此刻,陳媽就在那裡,你以為我不敢在這裡實踐我的話嗎?」
「不要!」知道他敢,程鮮慌張地攏緊雙腿。她又不自覺地招惹惡魔的觸角了!「別這樣。」這就是她的道歉。
「如淑女所願。」殷少磊彎身欺近她,手更加接近她大腿的交叉點,「我說過,你的第二次與你的第一次同樣重要,因為你的身體仍是處女的領地,我要留待今晚仔細地品嘗。」
「你作夢!今晚以前,你就看不見我了。」程鮮對於自己不自主迎合他的身體感到羞慚。
殷少磊目光冰冷的盯視著她,「從你第一次算計我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我仍願意降格與你談談條件。」
「降格!」她氣憤地尖叫,「這是我聽過最自大的話。」
「若不是你有與我旗鼓相當的熱情,和我見過最佳的曼妙胴體,我早就把你丟到警察局,讓你母親親自飛到美國保釋你這個敗壞程家門風的女兒。」
「難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同情心?」殷少磊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你和我一樣缺乏這種東西,所以你才能從我眾多的女友當中脫穎而出,因為你真是我見過最冷血、無恥、貪得無厭的女人。」
「我只取我應得的。」程鮮心虛地辯駁。
「你的身價還不值保時捷的一顆螺絲釘、勞力士鑽表上的一個齒輪、我的亞曼尼領帶的一角!」
「你侮辱夠了吧!要是我真這麼沒價值的話,你又何必追著我跑?又何必威嚇我這個不值一粒灰塵的女子?」
殷少磊的眼裡閃現一絲火花,「因為要找到一個足以和我的熱情匹配的女子並不容易,尤其那名女子的臉是我最愛的一張,她的嬌軀是我撫摸過最——」
程鮮再也忍不住甩他一巴掌,打斷他的侮辱,「住口!」
「該住口的是你這個沒教養的小賤人!」他抓住她的手,手勁之大幾乎要將她捏碎,「現在你給我聽好,若你不每夜爬到我的床上,我就把你在美國的所作所為全告訴你親愛的媽咪,當然,你對我的惡劣行為我也會一併告訴陳媽的。」
「你敢!」她的眼裡浮現恐懼。
「我為什麼不敢?既然你這個不肖女都敢把你母親辛苦工作、省吃儉用寄給你的錢用在買酒、買毒品上,我又有什麼不敢?」
她痛苦地搖頭,「不要說了!」
殷少磊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看著他,彷彿要把接下來的話一字字全刻入她的腦里,「你可知道你母親苦苦等你回國是為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被他逼得崩潰而哭出聲。
「她得了子宮頸癌。」
「你騙人!你在詛咒我媽咪!我媽咪那麼好的人不可能得到癌症!你好壞!」她大喊。
「壞的人是你這個不肖女,陳媽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求你回來,你卻沉迷於吸毒、喝酒。當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逢人就說她的女兒是個留美的大學生、碩士時,沒有人為她高興,因為所有人都認為她唯一的女兒應該回國照顧自己的母親。你知道嗎?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可憐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鮮哭得像個淚人兒,但殷少磊鐵了心腸繼續說這:「如果你母親知道你在美國所做的事,你想她受得了這種刺激嗎?」
「你這個惡魔!」她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我是你的惡魔,卻是別人眼中的活菩薩,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你母親龐大的醫療費是由我的帳戶支出的。」她流淚的模樣是那麼的楚楚動人,但少磊視而不見,他的眼裡還是充滿決心得到這個情婦的堅毅。「如你一樣,你只是我懷中的低賤情婦,卻是你母親驕傲的女兒、所有人眼中的留美碩士,同時也是點燃每個男人慾火的美麗中國娃娃。」
她當然清楚他腦中邪惡的念頭,但為了她母親,她只能放下自尊,毫無尊嚴地哀求他,「不要,不要告訴我母親。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要我當一條舔你腳趾頭的狗,我都願意。」殷少磊在心底暗笑,如果真要她這麼做的話,他的腳趾頭一定在第二天一早全被剁光。
他溫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情婦,我只是要你做一個讓我疼愛的女人。今晚十點,到我的房間找我,否則,我就到你的木屋去了。」
「我會去的。」程鮮幽幽地嘆了口氣,不過她的臣服不到三秒鐘,她又驕傲的仰起臉,「不過我會努力讓你討厭我,不出三個月,你就會厭倦我。到時候請你把我丟得快一點,不要拖拖拉拉的。」
他就知道,她的囂張與跋扈永遠不會讓他覺得無聊。「我會讓你的心屬於我、順從我,我會讓你相信,這一生你除了我,不會再愛上其他男人。」
「我會乖乖地爬上你的床,陪你睡覺。」程鮮一想到自己悲慘的處境就笑不出來,威脅他只不過是想保持一點尊嚴。「但要我愛上你那是作夢,我還年輕,很珍惜生命,愛上一個惡魔不啻是自尋死路。再說,我的智商也沒低到去喜歡一個視我為卑賤生物的人吧?」
殷少磊大笑,「好了,不勞煩你這位美麗的中國娃娃煮飯伺候我了,我趕著到公司開會。」「餓死最好。」與他這番談話令她胃口盡失,她轉身想離開廚房。
殷少磊拉住她的手,「為你自己弄點吃的,你太瘦了。」
「好,我會吃。」她假裝甜蜜地笑道,「吃得肥嘟嘟的,讓你早點拋棄我。」
殷少磊大笑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