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經過三個月的航行,艦隊終於即將返抵劉家港。
掠海的背傷雖未痊癒,但已經結痂,身子經過調養后也已能起來走動。
今天是她重傷過後第一次走出艙房,來到甲板上看夜色。
剛才遇到幾名弟兄,他們都對她表露出歉意,她微笑接受了他們的心意,一點兒也不計較他們之前的誤解。
她深吸一口海水的味道。
今晚夜色真美。夜晚的海深闐幽暗,在月光下閃耀著波光,美麗迷人。深邃的天空更像一片無垠的大海,點點星子像海上的船隻,在蒼穹中尋找自己的方向。
可惜今晚過後,她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美景了。明天午時,艦隊就會返抵國土,她將告別這艘船艦,離開貫非與這三個月來的回憶。
一想起貫非,她的心還是感到那麼痛楚。
這幾日,貫非真的沒再踏入艙房一步,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她隱約知道他忙著指揮艦上人員入港及進宮呈上寶物等繁雜的事項。
他還忙著聽她的命令——避開她,遠離她的視線。
往後她再也無法見到貫非了吧?她的愛戀,注是該這樣落幕
她仰起臉看向星空,忍住眼底不該沁出的薄霧。
掠海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雙專註深情的眼正靜靜等候她的回眸。
貫非悄悄立在掠海身後三尺之遙,壓抑著想要緊抱她的慾望,以及那股想要傾訴一切的衝動。
幾天來,他刻意不走入她的視線,生怕她發怒,一激動又扯裂傷口,將他推拒得更遠。
此刻,她仰望星空的背影好孤單、好脆弱,他彷彿看見她正一步步走出他的生命。
不!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不甘心,他要挽回!這一生,他要定了她。
「海兒……」貫非打破寂靜喚道。
掠海聽到貫非的低喚,渾身一震,回過頭。
貫非挺立在她身後,猶如守候著她的一盞明燈,那麼明亮又溫暖,她的心忍不住悸動,眼眶又濕了。
「海兒……」看見那張苦苦思念的小臉,貫非的心更加堅定,不願放開她。
掠海壓下眼淚,旋身疾步朝艙房邁去。
「海兒,別再逃離我。」貫非追上她,握住她的縴手,卻又不敢使勁,怕扯傷她的痛背。
掠海猛力扭著手掙脫他,急急推開艙房的門奔進去,正想關上門,貫非卻一掌抵住,不肯讓她關門。
「你僭越了,貫將軍。」她朝他冷凜的低語。
貫非再也不想壓抑心頭的千言萬語,硬是擠人房內,將門關上。
「海兒,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懲罰我、罵我,但不能用這種方法逃避我。」
他有些激動,藍眸中滿是堅定。
「你忘了我是公主嗎?海兒不是你能隨便叫的。」掠海往後退,拉開彼此的距離,「海兒」這個名字只有我的駙馬才能叫,你,沒有資格。」
貫非再也不想聽她偽裝的堅強與頑抗,她的話無情得像是一把刀,插人他的心口,也插在她自己的心上,他不相信她對他真的絕冷無情。
「海兒,我愛你。」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傾訴真心。
「貫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侵犯我,我要叫人了!」掠海扭著身子,掄起拳槌他的胸口,
「你叫啊,如果你不介意艦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女人,而且是個公主:如果你不介意大家都知道我瘋狂的愛著你的話,你就叫吧。」貫非揚起濃眉,低沉的嗓音無比霸道,「我就是要定你了,掠海公主,你休想逃。」
掠海愣住了。他說愛她,那是真話嗎?
不,她不能相信,她不原諒他!
「貫非,你野蠻又無禮,你再不放手,本公主就……唔!」掠海氣惱的低嚷瞬間止住。
貫非已經不想再聽她拿出公主的頭銜來壓他,乾脆扣住她的纖腰,俯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話語全吞進嘴裡,讓她再也無法逃避兩人之間的問題。
掠海的小手在他的肩頭上不住撾著,嘴裡發出一聲聲氣惱的低吟。
「放開我!貫非,你真的過分至極,狂妄無禮!」掠海掙開他的唇,怒道:「回宮后我要將你繩之以法,治你的罪,讓你嘗嘗欺負本公主的下場,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好,行,回去后我任你處置,但是,掠海公主,現在我要你好好聽我說。」貫非揚起濃眉,臂勁一按,讓她的身子貼上她的,碾吻她罵個不停的小嘴。
「我不聽!我不會原諒你!」掠海閃躲他霸道的熱唇。
「海兒。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身分,誤信小人的話,將你傷得這麼重,我錯在將你身為公主的自尊與嬌貴踩碎,可是,那並不表示我不愛你。」
貫非一把捧住她的臉,強迫她與他四目相接。
「貫非,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言,你的愛是什麼呢?你的愛比紙還薄,你只不過利用我發洩慾望罷了.我不再相信你,也不想相信你。」掠海瞪著他,扯起嘴角嘲諷道,掙脫他的箝制。
「海兒,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對我而言不是發泄的工具,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這麼痛苦,就不會懊悔自己對你過分狂蠻,又瞎了眼不相信你。」貫非攔腰抱住她,辯解道。
「那隻不過因為我是公主,如果我不是公主,只是一個平凡女子,你可能下船之後便將我拋到腦後;就算被鞭成重殘,被你弄死在帆桅上,你也不會感到心疼。」掠海止住掙扎,嗤笑著。
「海兒,你錯了,我才不在乎你是什麼身分,如果你不是公主,我會更開心,因為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什麼公主。假如你不是公主,那天裴灝也沒來求我,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我折磨死。折磨你的同時,我也在折磨自己,你難道不懂嗎?」貫非這才知道她的心結,不禁氣惱地道。
「美麗的謊言聽來真動人!」掠海捂住耳朵直搖頭,拔高音量朝他叫喊,「你是不是因為我是公主,怕自己受到重罰,才會努力說服我?或者相反的,你想討好我,欺騙我的感情,好讓我對你死心蹋地,再當駙馬?」
「你到底想到哪裡去了?如果我想當駙馬,早就娶挹瀾公主了。」貫非拉開她的手,激切的低吼道:「你已經在我心中烙下印記,我再也無法將你抹去,不管你是不是尊貴的公主,我都不想輕易放手,你也別想絕情的離開。我愛你,海兒,我愛你愛到失去理智了,我只要你,你不準離開我。」
「我不相信,你傷害我,你懷疑我動機不良,又教人鞭打我,你完全不理會我的求饒和解釋……」眼淚流出眼眶,掠海忍不住哭喊,「你那晚在床上好野蠻,完全不顧我差點被你弄死:你教米五鞭得我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
我背上的疤痕永遠也不會消失,你高興了嗎?那一天,我真希望自己死在桅杆上,再也不想看見你,我的心已經被你撕碎了,你夠滿意吧?你不愛我,你根本不愛我……」
「對不起,海兒,對不起。」貫非心痛至極,一把攬住她。他知道,千萬個對不起都無法彌補這一切。
「不必再說對不起,從今以後,我們兩個互不相干。我明天就回宮去,教父皇將我隨便許配給哪個王公貴胄,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你好,沒有人敢鞭打我,沒有人敢這樣傷透我的心!」掠海哭著推開他,「就算我這副破敗的身子沒人要,我還可以去當尼姑,一輩子清清靜靜:誰教我作踐自己,上了你的船,我……」
貫非再也不想聽她說這些話,攬住她的腰肢,陡然吻住她。
掠海死命的推拒,咬疼貫非的唇,又低頭咬他的手臂,可是他死也不肯放開她,任由她在他身上咬出一個個齒印。
半晌,掠海終於停不動作,將頭抵在他胸前喘氣。
「海兒,你不準走,因為我這輩子只想要你一個女人,我不要三妻四妾,也不要駙馬頭銜,我只要你。」貫非在她發稍低語,「別再生我的氣了,我不想帶著你的恨意過一生。我,貫非,海上蛟神,無畏千濤萬浪,卻對你俯首稱臣。」他的語氣中充滿溫柔,不想再和她鬥氣。掠海整整小他十歲,還是個任性的孩子啊。
掠海咬著唇直抽氣。哭過、鬧過,又任性的咬了他之後,她的心平靜了不少。
唉!她恨自己這麼不爭氣,一接觸他的氣息與溫暖厚實的胸膛,聽見他這般認真的話語.她的心就忍不住軟化,怨火也熄了。
她緩緩仰起淚痕斑斑的臉,凝瞅著貫非。究竟為什麼呢?自從四年前第一眼見到貫非,她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男人,她是如此迷戀他,恨不了他,也氣不了他啊!
「海兒,原諒我了嗎?」貫非嘆一口氣,擁緊她。
「痛……」掠海背部的傷痂被他的手掌碰觸到,不禁瑟縮,嘴硬的道:
「不原諒,永不原諒。」
貫非盯著她嗔怨的神情,「海兒,真的不肯原諒?」
「對,憑什麼要我原諒你?」掠海別開臉。
「因為你愛我。」貫非深深瞅著她,「因為你的身子對我有渴望,我們註定得在一起。」
「不,我才不愛你,我才不渴望你……」掠海的抗議尚未說完,櫻唇就被他含吸吮吻。
只好在床上逼她承認真心了。貫非下了這個蠻橫的決定。
他扯下她束髮的布巾,她的長發因此披泄而下,他將大掌采入她的衣衫里,解開她胸前的束縛,熱叨的撫揉她溫暖又柔滑的玉乳。
「不要!你真惡劣.每一次都乘機侵犯我。」掠海低嚷著。
「真的不要嗎?海兒你的身子很敏感喔。」她的蓓蕾被他的粗指輕輕捏撫,瞬間挺立微顫。他壞壞地含住她的耳垂,「讓我證明你有多愛我,多想要我,讓你這個小騙子再也無法否認。」
掠海驚悸著低吟,急忙想逃,「我的背傷還沒好,你不可以這樣!」
貫非一把攬住她纖柔的腰肢,旋身到她背後,不容她抗拒,褪下她的衣衫。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貫非吻吮她光滑的玉頸,忍不住喃語,「不過,我也可能很瘋狂。老天,真的很糟糕,一碰到你的身子,我就像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直想在你溫暖的體內馳騁。這表示我很愛你,情難自禁。」他的確深深為她瘋狂。
掠海被他直接又大膽的言語逗得小臉紼紅,說不出話來。
貫非偎在她身後,雙手繞至她胸前,揉撫她的盈乳,挑逗她挺實的蓓蕾,熱唇落上她疤痕累累的背上。
「海兒,對不起。」他極盡呵護又憐惜的一一吻過她的傷痕,像贖罪又像挑情。
他的胸毛在她光裸的背上摩挲,她不禁渾身輕顫吟喘,「嗯……疼……啊……我不行……非……不要,背會壓疼的……」
貫非褪去自己衣衫,抱起她嬌小的身軀,讓她跪趴在床鋪上。
「海兒,你糟了,你剛剛說「不要」兩個字。」跪下身,貫非以手愛撫、以唇親吻她的頸肩、裸背以及圓翹的雪臀和修長的美腿,輕聲道:「海兒,你的身子好美,好誘人。」那些疤痕都是愛他的證明,只會讓他更加疼愛她。
「啊……」掠海抓著薄被,小臉偎著枕頭,感到背後的貫非帶著蠻橫的溫柔,將她一寸寸攻陷……
兩人合為一體,沉醉在狂歡的漩渦里。
激情過後,掠海已經撐不住身子,癱在床上喘息。
「非,我認了,我愛你……」
「海兒,一旦承認愛我,你便逃不掉了。」貫非躺在她身畔,擁住她,「海兒,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不該傷害你,也沒資格攀折你這朵高貴的花兒……」
掠海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嗔道:「不要將我當成公主,將我當成一個平凡的女人,只要愛我就夠了。」明天過後,她什麼也不敢妄想。這一刻,她只想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讓他像溫暖的海洋一般環抱著她。
「聽裴灝說,你暗戀我四年了。其實,我早忘了當年幫助你的事,現今有點懊悔,當時我為何沒有注意到穿著藍衫的侍女這麼可愛動人?否則我當時可能會開口要求皇上將你這個假侍女送給我。」貫非親吻她的俏鼻。
掠海咬唇低笑,「裴灝為了救我,竟然連這件事都泄漏!呵,你早就知道我偷偷仰慕你這麼多年,還逼問我愛不愛你,乘機占我便宜,簡直壞透了。」
「海兒,我不會讓你白白浪費青春時光,你戀慕我多久,我願意數百倍回報你。相信我,我要帶你離開皇宮,陪我到海角天涯。」貫非許下承諾。
掠海不明白他何以如此有自信,但是看著他湛藍的深情瞳眸,她願意相信他。
她會等,等待他實現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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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興和殿
「貫將軍,你這回下西洋,不但收服許多番邦,還生擒海盜陳祖義,真是功勞匪淺!」皇帝看著愛將,越看越滿意,「你帶回來的天馬、神獸和麒麟,實在神奇啊。」
「那是皇上天威所致,非微臣之功。」貫非向皇帝微笑道。當今聖上雖然好大喜功,但還算是個賢明的君主。
「貫將軍,上一次你找到失蹤的挹瀾,並將她帶回京師,雖然後來挹瀾不幸紅顏命薄,但朕當時給你的賞賜太少,這一回你又立下大功,你要什麼賞賜,儘管說出來,只要朕做得到,就大方賞給你。」想到心肝皇女的死,皇帝臉上不禁閃過悲傷,但又立刻振作起來。
貫非濃眉微挑。機會來了,他曾給過掠海承諾,現在他要兌現。
「皇上,微臣有個過分的請求,希望皇上能夠割愛。」
「割愛?你想要天馬,麒麟還是珊瑚樹?」皇帝傾身問道。
貫非臉上揚起堅定的微笑,「微臣並不想要那些,只希望皇上將二十七公主許配給微臣。」
話語方畢,殿內的文武百宮均為之嘩然。驚訝又疑惑的看著貫非,紛紛竊竊私語。
「二十七公主?是哪一位啊?」
「好個貫非,竟如此大膽,主動要求皇上賜婚呢!」
「上一次那個不幸早死的挹瀾小公主差一點成為貫非的妻子,今天他又開口要求娶公主,他是特別喜歡公主,還是想當駙馬想瘋了?」
「貫將軍怪怪的喔,我曾聽人說,他這趟下西洋時愛上了一個男人,怎麼這會兒又說想娶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皇帝也-一臉疑惑,盯著貫非發愣。二十七公主?他的皇女有三十五個之多,其中幾個他還有一點印象,但是第二十七個皇女……真是奇也怪哉.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皇帝趕忙轉頭朝身後的太監辛公公低語,「快,去查查朕的第二十七個皇女是誰。」
「是。」辛公公得令,趕緊一溜煙自殿後離去。
皇帝清了清嗓子,止住殿內眾臣的耳語。
「嗯,愛將,你怎會想娶朕的第二十七個皇女啊?」皇帝心虛的咧嘴而笑。自己都不清楚有這麼個女兒,貫非竟然知道,真是汗顏。
「皇上,二十七公主相當大膽活潑,勇敢好冒險,可愛熱情又爽朗,且聰敏機智,讓微臣意亂情迷。」
他早已做好計劃,這一回下西洋歸來,他什麼賞賜都不要,只要他的女人。他非要得到掠海不可,皇上准許最好,皇上若不准許……他微微轉頭望向楚越。
號稱「文膽銀狐」的楚越,是貫非的四師弟,斯文俊逸的他立在百官之中,更顯得氣韻不凡,此刻正對貫非投以優雅的笑。
貫非心想,皇帝若拒絕賜婚,他已經事先威脅並哀求過楚越,要他一塊幫忙將掠海從皇宮內「偷」出來,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
「什麼?她怎麼會讓你意亂情迷?」皇帝張大了嘴,怎麼也想不透。
「皇上,二十七公主相當出色,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微臣希望得到皇上賜婚,微臣一定會善待她,深愛她。」貫非朗聲道。
皇帝聽了,一臉呆愣。他怎麼不知道三十五個皇女中有個這麼棒的女兒呢?聽聽他的形容,什麼勇敢活潑、熱情聰敏,如果真是這樣,如此輕易的賜給貫非好像太不划算了。
「愛將,你怎麼會知道朕的第二十七個公主是誰啊?」皇帝的神色有些尷尬。真是的,身為一國之君,竟然連女兒的名字和長相都不清楚,實在慚愧。
「因為微臣有幸見過公主。」貫非朗笑道。
「皇上,查出來了。」這時,辛公公來到皇帝耳邊稟報,「二十七公主是當年皇上身旁一名早逝的侍女小婉所生,皇上賜名掠海,今年十七,由於皇上忽略,至今尚未配婚。」
「嗯。愛將啊,你怎麼可能見過掠海?」皇帝收攏大張的嘴。
貫非唇角勾起微笑,乾脆將話挑明,反正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人笑話。
「因為這三個月里,她和微臣一同下西洋。她假扮成男人,機智的自番邦人手中解救微臣,並輕而易舉讓海盜陳祖義自投羅網。」說著,貫非的唇角揚得更高,「並且,我與掠海公主彼此相愛,如膠似漆,日夜纏綿。也就是說,這段日子,我們已有夫妻之實。」
「什麼?掠海與你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皇帝驚得從龍椅上站起來。
「是的,所以請皇上將掠海賜給微臣,微臣也非掠海不娶。」
呵,這一招夠厲害吧!那可是足智多謀的四師弟楚越才想得出來的妙招呢!
由於文淵閣大學士楚越一直待在皇帝身邊,十分明白皇帝的個性,知道皇帝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因此殺了貫非和掠海。
文武百官聽了,瞬間一片嘩然。
有的張大嘴,下巴差點脫臼;有的恥笑貫非下流大膽;有的罵他不知禮分;有的心中暗叫糟糕,都無法想像後宮中有這麼一個膽大包天,如此特別的公主,也不敢相信貫非竟然敢將公主吃干抹凈,還大言不慚地說情道愛。
當然,也有許多人投以羨慕與讚佩的目光,甚至打算教貫非開堂講學,教授眾人如何追求公主之道。
皇帝抖著下巴,瞪大了眼,「你說什麼?她溜出宮去,還假扮男人與你們一群大男人一同下西洋?你知道她是朕的女兒,還誘拐她……」皇帝呆了半晌,接著大喊道:「來人啊,教掠海來,朕要親自聽她說說,這是不是真的!
喔,朕怎會生出這麼一個瘋狂又大膽的女兒!」
這下真是糗大了呀!皇帝在辛公公的攙扶下,喪氣的坐回龍椅。
這麼一來,他能不答應貫非的賜婚之請嗎?君無戲言,一言九鼎啊,早知道就不要讓貫非開口討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