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屋裡的景象令他微微的吃了一驚。
那裡站著一個男人,一個洗完澡的男人,一個有著濃黑又濕漉漉的頭髮、性感又結實的胸膛和帶點瀟洒不羈的邪意的男人。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水藍色的毛巾,正仰著頭喝啤酒,水珠從他的額上順著他臉龐滑到鼓動著的喉結,竟有說不出的性感。
他也看見了穆與風,沒有太大的驚訝,只笑著打了個招呼。
穆與風嘆氣,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他和司雷的另一個好朋友——司徒見辰。嚴格來說,他和見辰還熟悉一點,因為他們在同一所中學就讀。只不過後來各有各的事業和責任,才雁行折翼、各自東西。
他們一直都是有聯絡的,有時候也會抽時間來聚會。但……這傢伙不是在法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司雷還沒有回來。」司徒見辰也不介意,隨手就把扔在一邊的牛仔褲穿上了。
「我知道。」穆與風淡淡地回答。這個時候司雷是不可能回來的。
「你就是羅落吧。」司徒見辰雙腳舒展的搭在茶几上,眼神輕佻地打量起穆與風來。
穆與風稍微皺起了眉,也走到沙發坐了下來,慢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我從來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出名。」
「我調查過你的資料。」司徒見辰緩緩地開口。
「哦……。」穆與風挑眉,「那你得出了什麼結論呢?」
「我不知道為何雷會讓你進碧雲山壓,他從來就不對人有過多的興趣,尤其是……你這樣的人。嗯,你明白吧?」
司徒雙手交疊,看著斜倚在沙發上的穆與風。細眉大眼、清麗俊雅,長的是不錯,但還沒到艷驚四座、麗壓群芳的地步,比他美麗的男人和女人他也見過許多。
「哦,這樣啊……」穆與風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逝,又是一個當他逝賣的人。「為什麼不去問司雷呢?他應該可以給你答案。」
司徒再次打量起穆與風來,不是為了他的外貌,而是為了他從容的氣度、逼人的氣勢。這種風度彷彿司與生俱來,由內到外慢慢地散發出來,沒有絲雜質。當成熟和青澀交結在一赳,形成一種獨特的惑人魅力。難怪司雷會看上他。
司徒站了起來,走到穆與風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下身子,托起了他的下巴:
「我比較想問你——陪男人一晚要多少錢?」
穆與風沒有動,就著他的姿勢用帶點清冷的語氣說:「我怕你付不起。」
司徒大笑:「只要你不要我負責,我都付得起。」
「是嗎?」紅唇翹起了美妙的弧度,穆與風揚起一腳就往司徒的下身踢去。
「——他奶奶的。」就算是司徒從小習武,反應其快,也差點給這突如其來的奇襲踢中。冒出一頭冷汗,剛才要是給踢中了,不死也半身不遂。他反手抓住穆與風的腳踝,咬牙便道:「你可夠狠的!」
「多謝誇獎。」腳踝給抓得動彈不得,穆與風一個旋身,筆風已掃向司徒胸前的要害。
「小看你了。」司徒還是否放手,單手便擋住了穆與風的攻擊。反手二男,把與風的雙手都制在身後。
「小美人,不要亂動啊,要是一不小心弄斷了你的玉臂,我可會心痛的。」
「混帳!」穆與風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現在落在司徒懷裡,雙手給反剪,一隻腳還給他緊緊的抓在手上。形成了一種依偎著他的曖昧姿勢……什麼臉都給丟光了!穆與風恨恨地想道。要是以前的話,要是以前的話……要是以前他怎麼可能受制於人?
挫折、矛盾、苦悶、辛酸一起湧上心頭,幾乎讓他、幾乎讓他——想用砍人來發泄。
尤其是砍眼前的色情狂!
看他一臉驚嘆地在他滑嫩的小腿來回摩挲,穆與風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你這麼贏法,我不服!」
「小美人,是你先偷襲我的。」司徒笑著在他潔白的脖子問嗅弄,用力地親了他粉嗽的臉蛋一下。
「放開我,我們堂堂正正地打一次。」穆與風心裡氣得發抖,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唔……你是在求我嗎?」司徒輕笑著調侃。
「你有病!」
「那我不放。」
「那你死定了。」冷笑一下,穆與風一把推開慢慢軟倒的司徒。
「你用毒?」司徒大駭,看著穆與風把右手指環上比牛毛還細的透明小針收起來,不由暗叫大意。
「哼!」穆與風冷哼一聲。其實剛才攻擊司徒是虛招,用毒針才是他的用意。
想不到用美人計也有他的份。思及此,穆與風就百般滋味在心頭。
撇了眼軟倒在沙發上的司徒。穆與風淡淡地一笑,隨手就從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他面前揚了揚:「你說,你想怎麼個死法?」
司徒懊惱不已,但也不肯認輸,梗著脖子便喊:「你這麼個贏法,我不服。」
雖說他並不會真的傷害司徒,但必定要捉弄他一番的。有仇必報是他的特色。
「別盜用我的台詞。」穆與風微笑著走過去,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擰了下:「看來你也長得不錯。別擺出這麼一個臭臉,看得我挺心疼的。」
看見司徒臉上瞬間閃過恐怖的神色,穆與風滿意地笑了起來。決定再接再厲。
纖細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划著圈圈,一直流連到他的褲頭:「別緊張,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你會後悔的。」額際滲出了薄汗,司徒還是力持冷靜的道。
穆與風揚起唇:「是嗎?我很早就想嘗試一下這種感覺了。」哼哼哼,看看那小子吃癟,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惹他。
把水果刀扔到茶几的果盤上,穆與風解開他褲子的鈕扣,稍一用力就把它整個扯了下來。
「寶貝,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就儘管叫吧。」
「你敢!」司徒厲聲喝道。
「事實勝於雄辯。」穆與風不怒反笑,剛想把他剩下的底褲除下來。卻聽到後面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唉……穆與風嘆了口氣。司雷這傢伙,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揀這個時候,害他的好事泡湯了。
放開了司徒,穆與風從容地整了整剛才有點凌亂的衣服,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慢慢地拿起水果來削。
司雷皺起了眉頭,看了下無力的軟倒在沙發上,幾乎全裸,一臉尷尬的司徒,有點瞭然。
他走過去拉起司徒,扔了件西裝外套在他身上,也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點了支煙抽了起來。
可憐的是司徒,夾在兩人中間做了夾心餅乾,幾乎身無寸縷,又不好作聲,尷尬得要命。
「解藥。」坐了一會,穆與風吃完蘋果,便把一個半個手指長的玻璃瓶子扔給司雷,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默然地接過瓶子,司雷和水給司徒服下。突然叫住已經走到門邊的穆與風:「去哪裡?」
懶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穆與風冷道:「我的行蹤不用跟你報告吧?」
司雷擰起了眉,剛要作聲,卻瞥見與風冷怒的表情,硬生生地就把話吞了回去。
與風冷哼一聲,推門便走了出去。
「你幹嘛惹他?」司雷靜靜地抽著煙,仰身躺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他不是你的男寵嗎?玩一下無防吧?」慢慢恢復力氣的司徒迅速穿上了衣服。
「想不到反而給他擺了一道。」
嘆了口氣,司徒頗有點百感交雜、又愛又恨之戚。
「你這樣對他說嗎?」司雷微微一驚,坐直了身子。難怪剛才與風如此氣憤難平。
「還不止。」司徒想起剛才的情景,微微一笑。手指無意地滑過嘴唇,感覺到唇邊還留著這種滑膩的芳香。
司雷擰起了眉,對他的動作很不舒服。用力地把煙頭按熄,他冷然道:「我勸你還是少惹他吧。」
「哦……」有點驚訝司雷如此冷漠的語氣,「你何必這麼小氣。只不過是男寵罷了,說一聲便是,哪次你要的我都不是拱手相讓的?!」
「他不同的。」如果不是與風的話,他又何必介意。司雷莫名地煩躁起來。
「見色忘友。」司徒瞭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厭了的時候別忘了知會我一聲,我挺喜歡他的,很有性格。」
話沒說完,已招來司雷一個狠瞪。
惹得司徒又是一陣輕笑的揶掄。
穆與風走了出來,開車在城中閑逛。心中也有點懊惱。自是明白自己不該無端地向司雷發脾氣,但是一想到自己因此給人無端的戲弄,內心不免有些不平。
穆與風啊穆與風,你這是遷怒,你何曾這麼小氣過了?
與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怒火無端。想著想著,也不由得失笑了。
回去再給他道歉吧。
穆與風把車停在一間帶點古意的別墅門前的樹蔭下。趴在方向盤上,他透過斑駁的樹影,望著這座熟悉的建築_他住了多年的家。
就這樣坐著,與風隔著玻璃看著那高宏深邃、盎然含翠的地方。彷彿看到裡面的光景。
那溫馨和樂的光景。
媽媽的溺愛殷慈,弟弟的音容笑貌彷彿一下子回籠。
他們在幹什麼呢?也會想到我嗎?穆與風想著,臉上已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笑意。
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穆與風的頭腦里全是以前和家人相處的日子,或酸或甜、或怒或樂。
全都是記憶文夾里珍貴的鏡頭。
奇怪!以前自己在事業上衝刺,為功利而奮鬥之時,為何卻沒有如此的感覺呢?
難道是一直以來,他都是逆著奔跑,才看不見在後面美心支援他的人嗎?
穆與風苦笑。只是一瞬問,明日已隔了天涯。
等穆與風回到家時,天幾乎全黑了。
「怎麼這麼晚?」他一開門,便給司雷叫住。
司雷坐在他的私人吧台上,正啜著杯中之物,暗紅的液體逐層地漾出了他深沉的臉色。
「我很累了。」穆與風不想多言,逕自走向客房。
而司雷卻怒了,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狠聲便道:「我在這等了你一個下午。」
穆與風皺了皺眉頭:「我又沒叫你等我!」他莫名其妙地幹什麼?
司雷一怔,的確是找不到什麼理由向與風發脾氣。但……他一想到今天中午時看到的場面就很不舒服……心裡很不舒服,就像一條魚骨哽在喉頭一樣,上不了也下不去,這種感覺還真的是悶死人了。
「今天你和司徒幹什麼了?」沉著臉問,司雷收緊了抓住穆與風的手。
「……」穆與風驚訝地看著他,半晌才道:「司雷,我從來不知道你會管閑事?」
犧牲他的寶貴時間來管這種事?還真是莫名其妙。不去問司徒反而來質問他,更是莫名其妙。_
司雷也是呆了一下,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有了「妒夫」的味道,他頗為不自然地用手抓了下頭髮,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卻有點氣短:「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關心是應該的。」
「哦……」穆與風頗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反手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拉下他的頭質問道:「你當我是傻瓜啊,以前我一年就和一百幾十個人上床也不見你管。現在倒這麼有空來當糾察隊長?」
帶著警告性的,穆與風冷冷地對著他說:「司雷,別以為我和你上過一次床,你就可以把我當你的所有物。我穆與風並不是這麼沒用的傢伙。再有下次的話,你也別怪我翻臉,朋友也沒得做!」
穆與風站在那裡,清清冷冷冰冰。這司雷是知道的,穆與風本性就是這樣,笑中帶冷,談笑間陷人於無形,就好像炎熱的夏天喝了一杯帶瀉藥的冰水。先是感到通體舒暢,再來便讓你痛苦難當。而一旦追究起來卻只以為是自己咎由自取。
但現在他站在那裡,清清冷冷冰冰,偏又帶上了些許媚意、些許純真、些許的柔弱,在他的翦水雙瞳中流動著……三分春色,二分清冷、一分柔媚。叫司雷怎能不心猿意馬呢?
該死!司雷差點想給自己一巴掌。他現在應該做的是風度瀟洒地走開,而不是盯著與風目瞪口呆才對!自己何時.做出如此下流的動作來著?
「啪!」司雷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給穆與風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下流!無恥!」穆與風咬牙道。這傢伙竟然敢用這樣猥瑣的眼光看著他,敢情把他當作什麼人了。
就著被打的姿勢偏著頭,司雷不敢置信:「你打我?」從小到大,誰敢動他分毫?敢動他的人,全都給水泥封了。
「有種你就打回來啊!哼!你再敢用看女人的眼神來看我,看我不先廢了你的賊眼!」
「女人又怎麼樣?現在你在我的眼中就是女人!」司雷顯然給激怒了,赤紅著眼,帶著些許的酒意。瘋狂地一把抓住穆與風,用力就拉著他過去,把他往吧台上一按。
「你瘋了?」穆與風大驚。動彈不得!完全動彈不得!連他使暗器的空隙都一點也不留給他。
司雷不是司徒!他不會給人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感受到這種魄力,穆與風渾身的血液幾乎要結冰了。
忽然,下身一涼,他知道褲子給司雷拉下來了。眼睛一下子睜大,他當然明白司雷要幹什麼?
下身赤裸又讓人按在吧台上的感覺更讓他羞辱得想去死!
難道、難道要再次讓他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嗎,再次嘗試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恥辱?
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又是這麼一個人!
不!他不要!不要啊!穆與風劇烈的掙紮起來,他知道和司雷的力量太懸殊了,但他還是聲嘶力竭地掙扎。
「司雷!你敢再動我,我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身體在吧台上劇烈的搖動,穆與風嘶聲裂肺地大喊,連帶著玻璃杯碎掉的聲音,許多酒杯和名貴美酒都給他一同掃落在地上,落了一地晶瑩。
給怒火遮住雙眼,司雷絲毫感受不到與風的絕望,他拉下自己褲上的拉鏈,讓自己早已挺立的火熱在與風冰冷的臀部徘徊……
「寶貝!讓我疼你!」
穆與風渾身一僵,下身給人用堅硬的火熱抵住的感覺讓他渾身發冷。
「司雷……你敢做?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他大聲的嘶喊著,同時也感受到司雷在他下身的劇烈蠢動。
「媽的!」穆與風大罵一聲,咬牙便狠聲道:「你奸屍去吧。」他吃力地抓過離他最近的一片玻璃碎片,任其鋒利的刀口划傷了自己的細白的雙手,閉上眼睛就往自己的喉頭用力刺去!
良久,還是感受不到疼痛的穆與風緩緩睜開眼。
眼前一片鮮血淋漓,司雷死握住玻璃的手正不停的滴著血「對不起,與風……對不起……對不起……」司雷的聲音顫抖著,抱過與風的身體,把頭抵在他的懷裡,不敢再抬頭。
與風咧嘴想笑,但他真的笑不出來。
司雷跟他道歉?從來不給別人道歉的司雷給他道歉?即使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也從不認錯的司雷給他道歉?
天啊.他真的想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與風,別哭,別哭。是我錯了,是我該死。我不應該失去理智……不應該傷害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打我罵我隨你!只求你別哭、別哭……」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擦著晶瑩眼淚,司雷心亂如麻、心痛如絞。
該死!他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啊?
「我沒哭……這有什麼值得哭的呢?哈哈……這樣也沒死掉,我是不是很走運?」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與風用那沾了鮮血的雙手捧起司雷的臉,強笑道:「司雷,你告訴我,剛才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與風……」
「是的!」盯著穆與風認真又嚴厲的表情,司雷緩緩的說道:「是的。我是開玩笑的……」心裡卻明白,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下次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我一定殺死你!」盈盈地笑著,穆與風拿起玻璃碎片抵在司雷的頸上,語氣冷如冰。
「是的。與風,不會有下一次了。」司雷認真的看著他,「不會有下一次了!」
真的不會有下一次了嗎?
次日之後,回到大學校園的穆與風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知道他和司雷之間的友誼已經開始變質,但自己卻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方法,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唉!穆與風嘆了口氣,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倒在桌上。
果然是懂得越多,煩惱就越多。如果他什麼也不僅,什麼也不知道,或許也就不用為此事而心煩了吧。
痴痴的把目光停留在窗外的綠葉鳴鳥上,穆與風突然羨慕起她們來。
喃喃道:「你們真是幸福,什麼也不懂。」
「喂!你……」正在沉思當頭,一陣沙啞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路。抬頭一看,卻見一個高大的少年已經站在他對面了。遮住了燦爛的陽光,在他身邊的一小塊地方留下了陰影。
「嗯……有什麼事嗎?」傭懶地舒展著身子,與風眯眼看著他。
「我、這個、我……」龍宇臉一紅,頓時就說不出話來。
與風一笑,他曾在情場上經風歷雨過,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著龍宇純清得如水中之月的眼神,突然他有了逗弄的心理:「你有話和我說?」
「呃……是啊!」龍宇的思維還是在短路中,看到與風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更是臉紅如朝霞。他蠕動了不如墨黑蠶蟲般的眉毛,一不用力抓住與風纖細的手臂,咬牙便道:「你做我的人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算是告白嗎?穆與風看了下周圍較近的人投過來詫異的目光,粲然一笑。
可能這就是青春吧!永遠這麼單純永遠那麼好奇,為了心中的目標,不顧後果。就算是手中沒有必勝的武器,也可以不斷地往前沖。青春的本色啊!可惜自己早已經失去了這個本能。即使這個身體青春依然。
穆與風看著龍字,突然有點羨慕。他做不來他的坦白、直接和率性。他會思前想後精密計算。任何結果、任何決定都要深思熟慮,不會輕易接受、不會輕易拒絕,也不會輕易改變任何關係。
所以,他才會為司雷顯露出來的感情所苦惱。
所以,他才會困在自己的囚籠中,不得自由。
「龍宇,我並不適合你,對你的提議也不感興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既然做了決定,與風就不打算給他任何希望。與風站起身來,斷然地拒絕。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龍宇拉住轉身想走的穆與風,急躁地說道。
「什麼事情可以嘗試什麼事情不可以,我心裡清楚得很。」與風盯著他的眼睛,「有些事,一旦發生,便不能回頭。」
「那……我們做朋友總可以吧。」有點給與風的氣勢駭到,但龍宇還是不放棄。
「再說吧。」穆與風掙脫了他的手,獨自走了出去。
悶得太久了,他的確要出去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