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出學校,穆與風並沒有回碧雲山莊,反而走進一所華麗典雅的俱樂部。
俱樂部採取的是會員制,出入都要輸入會員的證明。
穆與風笑,這也是他來這裡的原因。只要輸入資料便可以出入自如,並不用驗明正身。
他駕輕就熟地在大堂的登陸機器上輸入了資料,立即就有人來接應了。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侍者。恭謹有禮而又不失分寸。揚了揚手中的卡,穆與風吩咐道:「叫7856和7592來伺候。」
「這個……」猶豫了一下,侍衛面有難色。「先生可不可以另點兩個?7856和7592已有預約。」
「哦。誰預約的?」穆與風微微眯了下眼,他們兩個的姿色不是十分出眾,但氣質卻很有味道。當初看中他們的就只有他們兄弟幾人。
「這個,先生也明白這裡的規矩,客戶的詳細資料我們也不知道。進來這裡主要是靠憑證……」侍衛陪笑著,不失禮貌地解釋。
穆與風皺了皺眉頭,這個他當然明白,不然他這個身體已經死了的人,現在也不能靠腦中的資訊在這裡出人自由,會這樣問只是心裡不爽而已。
「那算了……就兩個紅牌一點的過來吧!」穆與風也無心生事,隨便點了兩個就轉頭走向房間。
但沒走出一步,肩頭便給人狠狠地捏住了。耳邊傳來低沉又濕熱的聲音,「怎麼這樣巧?」
「啊!」穆與風心中警鈴大響,回頭一看,果然!
司雷和司徒正站在後面,冷冷地看著他。
穆與風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緩道:「還真是巧啊。」
司雷沉著臉不作聲。司徒卻笑了起來:「怎麼?小落,難得這麼有緣,我們一起玩吧。」
「好啊!」穆與風笑著。帶點挑戰似的遞了個眼神給司雷——別以為誰比誰強,我們都是一樣的。
司雷臉色微微一變,不再多說,率先就推門進去。
司徒親熱的摟過穆與風的肩膀,笑道:「小落想要的兩位美人我們早約好了,不過小落想要就先給你好了。」
穆與風橫了他一眼:「現在你們倒有空,公司快倒了?」
「哈哈……哪有這樣的事,不過我看雷這傢伙整天失魂落魄的,拉他來發泄一下罷了。」
穆與風微微一怔,心裡也給無端地揪住。
等穆與風、司徒一同進去的時候,司雷已經在左擁右抱地喝著酒。旁邊各是一位少年和少女,眉目清麗卻不俗,隱約卻有與風現在的影子。
穆與風一挑眉,心裡卻有了怒氣。這算是什麼?示威嗎?
而司徒卻不懂得察顏觀色,還笑道:「看來雷的品味都是八九不離十,都差不多。」
穆與風臉色一沉,打了個招呼,便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關上了洗手間的門,穆與風一轉身就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清麗中帶點嫵媚,長得不錯啊!
他伸手摸了下鏡中的少年,長得比原來的自己好吧……雖然少了分陽剛之氣。
「看來司雷這傢伙喜歡上這副皮囊了……」穆與風心裡默道。按了下水龍頭就俯身洗臉。
哪知才一抬頭,便看到鏡中的黑影,他一愣,想也不想就一個倒鉤向後踢去。
身後的人閃過他的攻擊,微一用力就把他抓到懷裡,低喊了聲:「別動!是我!」
「是你?」穆與風看清了來人,有點吃驚:「你怎麼每次都這樣無聲無息?」
司雷猶豫了下,還是有些忌憚的放開了他。問道:「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穆與風一聽便怒,冷笑道:「我以前便經常來,怎麼不見你有什麼意見,反而現在質問起我來了。況且你不也是照樣來,憑什麼你管我來著?」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換了個身體嗎?」穆與風冷冷地反諷回去,「還是說,你看上了這具身體,捨不得了?」
「你說什麼?」司雷臉色一變,看來也是氣得不輕,「如果那身體里的人不是叫穆與風,你以為我會管他的死活嗎?原來我做的一切在你的眼中部是這個樣子的。哼哼,為了這個身體啊……我司雷要的話,多少都有!」
穆與風給他說得一陣臉紅,的確,以司雷的本事,他如果要的話,什麼手段也使得出來,並不會在此忍氣吞聲。
沉默了一陣,穆與風才抬眼看他道:「你以前不會這樣對我,從來沒有!」
以前的司雷怎麼會對他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怎麼會用如此輕佻的言語和他說話,怎麼會用如此火熱的眼光來看他?
這樣叫他如何不從這個方向去想?
「與風……你聽我說,以前我……」激動地抓住穆與風雙肩,司雷的話差點衝口而出。
「我……」話到嘴邊,司雷竟然說不出聲來,只是眼神灼熱地看著與風。
穆與風撥開了捏住他肩膀的雙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道:「如果是你也不肯定的事,還是不說比較好。」
說罷,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司雷獃獃的看著那慢慢關上的大門。心裡卻波濤洶湧。與風……那時我們都太強了,碰撞的火花早已迷惑了我們的雙眼。
那時,我們可以看得清楚自己嗎?
待司雷出來,穆與風早已經開始舉杯暢飲、笑談盈盈了,比起平時的冷凝多了份溫柔可親。
司雷看了不由心中微微一動,但卻無可奈何,與風必以為自己喜歡上他現在的樣貌而非他本人,因此對他不假以辭色,這也難怪的……
越想越煩亂,司雷氣悶難解,順手便抱過幾個嬌娃,神色曖昧地親熱一番。
穆與風一邊喝酒一邊皺眉,司雷雖是丰神出色的人物,但卻如此放縱,和自己糾纏不清又與別人風流快活,嘴裡一套傲的卻是另外一套。想到此,穆與風就一陣苦悶,別人來勸的酒都一一喝了。
兩人各有所思,在此喝悶酒,而司徒反能自得其樂。
等酒席散了之時,穆與風已醉得站不起來了。
唉!穆與風拍了拍亂轉金星的額頭,不由噘起嘴來。怎麼這個身體這麼不中用啊,平白壞了他乾杯不醉的聲名。
他掙扎著要站起來,卻一個站立不穩,搖晃了幾下,便要倒下去了。
離他最近的司徒當然不放過如此的大好機會,一伸手就把他撈了個滿懷,低頭一看他臉上桃花亂飛、小嘴微噘,心中也是一盪,便笑道:「想不到小美人醉酒的時候最是可愛。」
司雷不悅,大步過來便把穆與風奪了過來,「你們先回去,我來照顧他便好。」
司徒嘿嘿一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又看了下與風,突然認真說:「雷,我對他真的是很感興趣,如果你不是認真的話,看在兄弟的分上,就把他讓與我,可好?」
司雷冷笑一聲:「讓與你?難道你就是認真的?更何況……,說到這,司雷低頭看了一下醉意朦朧的與風,「他也不是聽從擺布的人……」
「那就由他來說吧。」
「但他醉了。」司雷抱著在他懷裡掙扎不休又沒什麼力氣的與風,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司徒看了司雷懷裡的可人兒,突然道:「沒聽說過酒後吐真言嗎?說不定現在可以聽聽他的真心話。」
「真心話?我看他會胡言亂語才是真的。」好笑地看著醉時特別可愛的與風,司雷也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出奇的溫柔。
「誰、誰會胡言亂語啊?」醉眼朦朧的穆與風趴在司雷身上,瞪眼道。
「你醉了。」司雷也不介意,柔聲說。
「誰醉了?」穆與風不甘示弱地扶著他的手臂和他對視。
「你啊。」
「我才沒有。」
「是嗎?」司雷好笑。
「你不相信我。呃!」穆與風打了個酒嗝。「我證明給你看……」
「哦,小美人,你怎麼證明啊?」聽到穆與風這麼可愛的話,司徒哈哈地笑起來,存心逗弄他。
「司徒……」司雷警告的話語還沒落下,司徒只覺得臉頰邊一涼,一陣微風掠過,耳邊便傳來輕微的硬物插在牆上的聲音。
司徒眼皮一跳,迅速轉身一看,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已經插在牆上,入牆三分。
生硬地把脖子轉了回來,司徒額上也滲出了一層薄汗。這刀的位置——只要稍差分毫,怕是自己也要見紅了。
「司雷……你確定、他真的只是你的男寵嗎?」望著賞了他一刀后,便軟倒在司雷身上的穆與風,司徒發現自己的喉嚨開始乾澀。
司雷攔腰抱起軟倒在他身上的穆與風,邊走出房門邊道:「我從來就沒如此說過。」
「那他是?」望著慢慢合上的大門,司徒皺起了眉頭。
回到家中,司雷把懷中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穆與風抱上了床,換好衣服,柔聲道:「與風,先吃點解酒的葯才去睡。」
「晤……」穆與風一個傾身,便倒在司雷懷裡了。
「喂……」司雷抓住他的肩膀扶起他。便看見他仰起優美細膩的脖子,臉如桃花、嬌艷欲滴。
司雷一陣發愣,喃喃便道:「你這傢伙……」
盯著他殷紅的雙唇和柔嫩的脖子,司雷慢慢的俯下身去,「是你誘惑我的……」
但他的唇剛碰到穆與風脖子,大腿便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
看,那裡給一把薄得近乎透明的小刀狠狠地劃了一下,血珠緩緩地滲出來。
他抬頭看著眼神清澈得發亮的穆與風,苦笑:「我以為你醉了。」
穆與風也不說話,沖向他一笑,便倒在床上熟睡了。
「喂,你不會賞了我一刀后,自己就去睡吧。」司雷拍著睡倒在床上的人粉嫩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喂喂,你是不是真的醉啊?」
穆與風沒作反應,呼吸卻慢慢均勻起來。
「你啊,還真的讓我試到了椎心蝕骨是什麼滋味……」司雷無聲地嘆息,迅速處理了腿上的傷口,也掀過被子,睡在他旁邊。
天色大亮,柔和的陽光穿過若有若無的紗帳,輕輕地泄人。
穆與風揉了揉有點發痛的頭,看了下周圍的情況,昨晚的情形迅速回籠。
「現在還是少喝一點酒比較好……」看到還在床中熟睡的司雷,他嘟囔著,起身去梳洗。
但他剛走到房門口,人影一閃,一個高大的男人便站在他面前了。
穆與風皺起眉頭:「麻煩你下次來的時候先通知一聲。」
司徒嬉皮笑臉的調侃:「你穿睡衣的樣子還真可愛。」
「不用客氣,我相信你穿的時候也會很可愛的。」穆與風翻了下自眼,推開他便想走出去。
司徒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摸上了他脖子上的吻痕,啞聲道:「昨晚司雷有沒有好好的疼你?」
穆與風揮開他無禮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回視他:「沒有,但我有好好的疼他。」
司徒瞠目結舌:「不會吧?」
穆與風揚了下眉毛,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騙了,不要他一下還真的對不起自己。
於是他風流瀟洒地一笑,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信不信由你……」
司徒呆了一下,卻迅速冷靜下來了,「不可能,以司雷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你亂來。」
穆與風笑:「你不知道嗎,越是性子硬的男人一旦動起情來越會犧牲。」
「但司雷是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越過他們,一道沉穩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們在說……你、司雷,你……真的……」司徒剛要說話,卻看見司雷走過來的身形略有不便,似乎下身受傷了。
「你……真的、真的……」司徒大受打擊,再次目瞪口呆中。
「真的什麼?」司雷皺起眉頭,這傢伙大清早就闖進來,才真的是不安好心。
穆與風輕輕一笑:「他問你的傷口有沒有大礙。」
「哦,你也知道了。」司雷好笑,一點小傷司徒怎麼嚇成這個樣子,當年他們練武的時候更嚴重的傷也受過了。「沒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你、你……」聽了此話的司徒更一臉的恐怖,聲音哽在喉嚨里說不出話來。
而在旁邊的穆與風差點就笑翻,他真是天才,這樣也可以誤會。
掩住差點泄漏表情的嘴角,他忙走開道:「我去做早餐。」
「等一下,不用了。」司雷剛要攔住他,卻讓司徒雙手搭上了肩膀。
「你幹什麼?」
「司雷,你能屈能伸,兄弟我甘拜下風。」雙手按在司雷的肩上司徒一臉的嚴肅。
司雷冷笑:「要是你吃得下羅落做的東西,我才要甘拜下風。其實穆與風的魔鬼廚藝在他們朋友之間也是眾所周知的。可惜的是司徒並不知道羅落就是與風。
司徒還是一臉的沉痛:「想不到你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孩如此犧牲。雖然我做不到你這種地步,但小落的手藝我一定會嘗的……」
司雷笑:「那我先祝你好運。」
兩人來到偏廳上坐下,不一會穆與風便端上早餐。
「想不到小落在廚藝方面也有一手。」瞧著看上去很不錯的東西,司徒贊道。
「過獎,司雷就不敢吃。」穆與風笑吟吟地瞥了司雷一眼,換來司雷一聲冷哼。
「司雷不吃?那就不要浪費,小落,我一定全吃了。」
「好啊,你陪我吃完,我今天就陪你去玩。」穆與風坐了下來,開始用餐。
「哦……」司徒大喜。「你可不要反悔啊。」
說罷便遞了一個勝利的眼神給司雷。
司雷無語,只是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片刻之後——
司徒終於忍受不住沖向洗手間。裡面傳來的嘔吐聲再次讓司雷心驚膽顫。
「你真的要陪他去玩?」
穆與風聳肩:「如果他在今天之內還起得來上街的話。」司雷默然,突然發現穆與風即使是變了身也是可怕的人。
「他沒事吧?」過了一陣,穆與風發現司徒待在洗手間里待的時間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
「別擔心,他最近腸胃不好。權當減肥罷。」司雷想了一下,就拉起穆與風,「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覺得他的身材剛剛好,不用減肥的。」沒有問司雷帶他去哪裡,穆與風就跟著他出去了。
「嗯,我也這樣覺得。」司雷笑著。走過另一邊打開車門,很有風度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穆與風上了車,司雷也坐了進來:「你有話想說?」
「我記得你的時間很寶貴。」
「的確是。但有些事情必須做的。」
「我希望這事情不是關於我的。」
司雷無奈:「與風,你有必要相我計較得那麼清楚嗎?」
穆與風突然轉頭看他:「司雷,我並不想欠你人情,尤其是現在。」
司雷冷笑:「我想你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罷。」
穆與風怒:「如果還是朋友的話,我很樂意維持這段關係。問題是你可以恪守這條界限嗎?」
「氣我真的不明白,朋友相情人之間的轉變真的如此令你難以接受?」
「情人?」穆與風怒極而笑:「然後我就住進你的困脂王國里,和你的後宮三千佳麗一同侍君嗎?」
司雷握著方向盤的手震了一下,停了一下才氣悶道:「與風,你並不相信我。」
穆與風苦笑,把身子倚在皮椅上:「我連自己也不相信,如何相信你?」
司雷咬牙:「有時我真的恨你分得這樣清楚,你就不能像個小男孩一樣有點夢想嗎?」
穆與風大笑:「你明知我不是。」
但司雷卻笑不出。
車裡也一下沉默下來了。
良久,司雷才緩聲道:「與風,答應我一件事吧。」
「嗯,你說。」
「如果你想找人的話,先考慮我吧。」
穆與風愣住,繼而苦笑。
司雷,你何必這麼委屈?
「答應我吧!」司雷的聲音很堅定。
「好嗎?」
「好!」穆與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此時,他意外地看到司雷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令人心神迷醉的微笑。
穆與風愣住了,他知道自己會記住這麼一抹神情,這麼一抹微笑。即使一切都會成為過眼雲煙、水月鏡花,他也會記住這麼一個人,這麼一個場面。
車子駛進一座大宅,其中棕櫚挺拔,翠意盎然。竟是他熟悉之地。
與風愕然,繼而默然。
「你沒說帶我回家。」
司雷笑:「你也沒問。」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你不用感激我,親我一下當獎勵如何?」截斷了與風的話,司雷搶著說。
「給你一個筆頭當獎勵可好?」
司雷但笑,卻不再說話。
與風也沒說下去,那一瞬間的心意相逋,他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如果說他不感動,那便是個笑話。他知道司雷處理如此龐大事業的繁忙程度,也知道自己為了掩飾情感而故作的無意。但他還是感受到了,也留意道了。單是這份細心,這份關心,已足以讓他心懷感激。進了主屋,早已有僕役相迎,應是司雷已經知會過了與風的母親。
雖說穆與風早有心理準備,但重見母親時的激動還是了出來,手心已濕透。
但見穆母鬢髮如霜、黯然憔悴,與風不由愴然。
想想自己離開的日子不長,世事已滄桑。
「雷,這位是?」
叫人送來茶點,穆母打量起司雷身邊的穆與風,問道。
穆與風立時僵直了背脊,屏息等待著司雷的回答。
他並不想在母親的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司雷但笑,端起茶小喝一口。「羅落。」
穆母的眼中閃過詫異,但還是沉穩的點了頭。
「伯母最近還好嗎?」司雷接著問,望了神色不安的與風一眼,他靜靜的開口了。
「日子還是這樣過。」微微嘆了口氣,穆母勉強笑了笑。穆與風心裡一痛。
「家裡無大礙吧?或許我可以幫上忙。」感覺到穆與風的輕顫,司雷急忙追問。
穆母的眼眶微濕,想是想起了往事。
「自從他們幾個的父親過世后,一直都是與風擔起這個家的,現在連與風也走了。
那隻好把家裡的事交給與天,與天還不成熟,也不知這孩子應不應付得來……」
看見穆母落淚,與風心裡也如給鈍刀磨一樣痛,直想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與天聰敏果斷,應很快就可以獨當一面。」緊握著與風的手,他似乎也感染了其中的痛苦和無奈。
「他還要磨練,如果與風在的話,必可以幫他的。」穆母觸景傷情,說著便落下淚來。
「就是他不在,他也會幫他的。」穆與風脫口而出。
穆母一怔,轉而破淚為笑。
「啊,不說這個了。說了讓你們的心情也不好。」
說著,便岔開話題。這正合與風之意,他不欲穆母傷心,笑著便和穆母暢談起來。
直到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分,兩人才起身告辭。
「我送兩位出去。」走過來的是一中年男子,穆與風一看,是穆家多年的管家海叔,現在幾月沒見,依然是風塵滿面,神色卻更為凝重了。
「有勞。」
他送出門外,司雷便示意不用再送了。偕同穆與風驅車離開了穆家。
此時已是入夜,夜風清冷,月沉林隙。
停好車子,司雷回到家裡,發現與風正愣愣的坐在客廳。
「其實你一直都有偷偷的去看伯母,是嗎?」
「沒有。」
司雷聳了聳肩,「你現在否定也無所謂,自己明白就好。」
「你是什麼意思?」與風有點惱怒了,睜眼便瞪他。
司雷嘆了口氣,「你現在有表情多了。」
與風一怔,開始明白了司雷的用意。不由得心頭一軟,咬牙便道:「你這個人真是惡劣。」
司雷輕笑:「我知道。」
「你什麼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司雷柔聲說。
穆與風咬唇,怔怔的看著眼前曾是他勁敵又是好友的男人,良久說不出話來。
司雷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突然給與風拉住了手臂:「司雷,我們做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