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情為何物
祈願池是天然就存在的一眼活泉經人工圍砌而成的,沒有人知道其中有多深。我看見櫻子跳了下去,也不猶豫跳了下去,反正跳過一次湖,再跳一次池子又怕什麼。水下黑漆漆的,不過我可以感覺到,老哥伊魯卡也在我的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在無盡的泉水中找尋著南雲櫻子。過了沒有多久,我和伊魯卡哥哥的氧氣就不夠了,如果還不能找到櫻子,我們三個都要葬身在這個池子里。不過很幸運,我們很快就看到了已經昏迷的櫻子。當我剛剛要去抓她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異變又生!在我還有意識殘留的最後,我把櫻子及時抓住,交給了身後的老哥伊魯卡,並要他們趕快上去,隨後我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個沒有光也沒有任何聲音的世界。
「這是在那裡?」我還正在奇怪的時候,自己的頭腦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要佔據我的身體一樣。如果這個時候要有人打著燈,他一定會驚訝的看到我的眼睛正在開始緩緩變紅,狹長瞳孔妖異之極。
「你這個愚蠢地小鬼,虧我把這麼完美地身體借給你。你竟然叫我這麼失望!」我的喉嚨里突然冒出九尾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我勉勵壓抑頭腦里的陣陣劇痛,質問這個莫名其妙的狐狸。
「哈哈哈哈!你不用知道為什麼了,因為這個身體即將成為我的身體!我以後再也不需要你了。不過看在你這麼聽我的話的份上,我還是要謝謝你!」九尾借著我的身體說著令我大亂的話。原來它根本就沒有想幫過我,之所以告訴我修鍊秘術就可以掌握它的力量,完全是為了奪取我的身體!「小鬼,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消失算了!這樣你也能少受一點痛苦。」
「混蛋!我不會讓你這頭畜生得到我的身體,就算是兩敗俱傷我也在所不惜!」此時我的雙眼時紅時藍,顯是我和九尾正在激烈的搶奪我身體的主導權。
「哼哼!小鬼,你那點本事在我眼裡算得上什麼?你去給我徹底消失吧!」九尾最終完全佔據了主動,不過我的瞳孔此時並不是九尾的紅色妖狐之瞳,而是莫名其妙變成了看起來無比透明的美麗紫色!就在它無比興奮,以為消滅了我全部意識的時候,卻突然驚慌地吼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種力量!不,你不能把我逼出來!那樣你我都會死的!」九尾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而一團被純白火焰所包圍的紅色圓球竟然緩緩從我的左手手掌中冒了出來,雖然火團看起來不大,可其中蘊涵的恐怖力量是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的。那個紅色圓球在完全脫離我的手掌之後就隨白色火焰漂浮在空中,並緩緩化成了一個有著九條尾巴的迷你生物——正是我體內那個尾巴分岔的九尾妖狐!只見它憤怒的斯吼著,猛力撞擊著身子周邊的空間。但無論它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從火焰中逃脫出來。
「小九尾,你真是沒有長進啊。」漆黑的空間突然毫光大放,一個威嚴的聲音伴隨著出現。九尾一聽見這個聲音,竟然努力蜷縮起身子,並渾身發抖,好像極為害怕這個聲音的主人。
「咦,我怎麼還活著?」無盡光芒照射在身上,我悠然轉醒。
「有我的幫助,你怎麼會死?呵呵,我們終於見面了,小傢伙。」威嚴的聲音此時無比和藹,並及時打消了我的疑問。
「我們之前見過面么,我怎麼沒有任何印象?」我對於它的話感到奇怪。
「你來這個世界時所遇到的那團白色火焰不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么?」威嚴聲音很耐心的啟發著我的記憶。
「原來是你把我拉到這個世界的!那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我似乎突然間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這個事情可不是我乾的,那是你自己的作為所遭受的劫難。況且我的實體現在已在幾百萬億光年的地方,想幫你都不行呀。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吧!」聲音主人也很無奈。
「怎麼會這個樣子,我好想回家!」我的情緒變得非常激動。
「難道你可以完全捨棄這個世界中同樣愛著你的人?」聲音的主人沒有勸解我,只是淡淡的反問。
「……」我一時之間呆住了,完全忘了在這個火影世界里也有許多愛我的人,叫我如此輕易的就捨棄他們,我確實做不到。
「當然,就算你現在回去了,恐怕也沒有容身之處了。因為這裡的時間和那裡是并行的,七年已過,你的那個**已經成為一堆枯骨了!」聲音主人仍然不忘繼續打擊我。
「看來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了。不過其實自己在這裡也很不錯呀,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瀟洒之極。絲毫不用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煩惱。」我心裡暗暗想到。「那這頭狐狸怎麼處理?」我很厭惡的看著在火焰里的九尾妖狐,總想將之挫骨揚灰,以泄奪體之恨。
「它也是個可憐的傢伙,你就饒了它吧。」聲音的主人突然顯出一種看破世情的滄桑感。
「那它必須要告訴我它這麼急於奪取我身體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記得自己就是先前調戲了這隻狐狸幾次,沒有幹什麼讓它忿怒地事情吧?
「嗯,這個當然可以。不過我支撐這個空間的力量不多了,九尾以現在的能量體也是不能久存的,我還是把你們先送出去,你們以後慢慢說好了!」
「呃~~請問你到底是誰?」我起碼應該知道誰在幫我。
「哈哈,你可以叫我『神』,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叫我『天狼-離』這是我的真名。」聲音已經開始漸漸淡了。
「啊,既然你可以稱為『神』,那麼你能不能治好我兄弟佐助的眼睛?還有,這頭狐狸怎麼辦?」我怕它突然消失,連忙問道。
「哦,這頭狐狸你讓它和你手中的『貪狼』結合起來就好了,這樣你就可以既有寵物又有武器了;至於你的兄弟佐助,他的眼睛並不需要我的幫助,那將是他成長的一次考驗。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再送你一件禮物吧,你把這四句話告訴佐助,如果他足夠聰明,就一定可以明白其中含義了:眼非眼,心非心;五覺成空,魚龍變化。記住了么?我現在就送你們出去,祝你在這裡生活快樂!」這是離最後的祝福。
「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呀~~!」當我快要被拋出去的時候,急忙喊道。不過已經沒有回答了。
「鳴人,你終於出來了。」當我從虛空中被離扔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有無數人彷彿見了神一樣的向我頂禮膜拜,並不斷高呼「神啊!」「神使降臨了」。我不久之前還是妖魔,突然身份就又成了神的使者,真是世事難料。不過我還是聽到了老哥伊魯卡和佐助熟悉的聲音。
「咦,佐助也怎麼也來了?」老哥在很正常,可佐助在就很令人費解了。
「還不是這把『貪狼』,我正在仔細把玩的時候,它彷彿突然活了起來,隨後我就被它帶到這裡了。剛好碰見了伊魯卡大哥,知道了你的事情。不過聽他們說你是從神木中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佐助聽到耳邊眾人的呼聲,說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說起來就長了,啊,櫻子呢?」我現在最關心的不是別人,正是跳水昏迷的櫻子。
「她沒有事,現在正在休息中。」老哥伊魯卡終於開口了。
「呵呵,鳴人果然好運氣呀。竟然可以見到樹神!」清長老頭子突然出現,臉上散發著無比的興奮的光芒。「來來來,咱們到神社裡慢慢談,外面人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啊。」
「那就打擾了。」我們三個很恭敬的道。
「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看來你這次來我們這裡倒是命中注定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哪!」我在神社裡一邊品茶一邊講述著我的遭遇,聽得大家大呼過癮,當然其中自然省去了關於九尾的事情。清長老頭子聽后連連拍腿,滿臉憤慨,好像在可惜為什麼不是自己見到樹神。
「嗯,就是這些,佐助,剛才我說的那幾句話就是它讓我轉告你的,你若能理解,那麼眼睛就可以恢復呢。」佐助的眼睛也是大事,我可不敢怠慢。
「我記住了,看來還要慢慢參悟才行。謝謝你啊,吊車尾!」佐助冷峻中不乏調侃。
「還有一件大事沒有解決。老頭子,你們這裡有沒有比較僻靜的空地借我用用?」九尾的事情我還是盡量掩蓋了下來,否則伊魯卡老哥可就又該發瘋了。
「嗯,你向東面走三四里,那處樹林中有個地洞,很是巨大,你可以放心。」清長老頭子沉思了一下,解決了我的問題。
「需要我們跟著么?」老哥伊魯卡害怕我再出什麼意外,問道。
「不了,這件事情也只能我自己解決。佐助,貪狼給我。」我從佐助手中結果貪狼,動身向那裡奔去。果不其然,密林深處有一個很大的地洞,我先在外面布上了預警措施,這才放心進去。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佔據我的身體?」我手中冒出一團白火,其中正是九尾。
「……」九尾沒有開口,兩隻眼睛無神的望著自己身後的九條尾巴。
「……你不說算了,我看還是讓你魂飛魄散好了,省得你再給我添麻煩。」我奇怪它的反應,但還是出言威脅。
「唉~就算我說了,以你這麼小的孩子,能知道什麼。」九尾說得好像極度心痛,讓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說說看,說不准我還能幫你呢!」我真是好奇寶寶。
「南雲櫻子是我所愛的人!」石破天驚!
「什麼!你竟然是南雲京太?!」
「不,我是他可也不是他。」九尾的話禪機無數。
「沒想到你這頭死狐狸竟然這麼喜歡繞彎彎!我聽天狼說你在這種形態下似乎不能長久存在,你還是先和我的貪狼結合好了。怎麼樣,不委屈你吧?」既然有天狼-離給我撐腰,我也並不怕現在的九尾給我耍什麼手段,況且和貪狼合體之後,它就只是一件可以獸化的靈刃,又怎麼能反抗我的意志呢。不過聽了它竟然和南雲櫻子有某種曖昧,所以我還是很同情它的。
「嗯,我現在也不可能再回到你的身體里,加上天狼大人和你的關係,成為你的幻獸也不適為一種好的選擇。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解決櫻子的問題,畢竟她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你把刀取出來,我要進去了!還有,你這個身體是可以復原成你正常模樣的,我馬上教你的忍術-妖狐變化,可以讓你在這兩個身體之中自由變化;順便幫我重新取個名字吧,這也算是我的新生了。」九尾的語氣充滿了落寞,聽得我心下也是凄然。
我輕輕抬手,讓九尾飄在空中,在一團明滅不斷的火焰中,九尾顯得格外美麗。而我的貪狼刃也同時出鞘,在火焰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哦,你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我在它就準備進入的時候,趕忙問道。
「呵呵,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喜歡聽別人的私事!算了,如果我和貪狼同化之後還有這個意識的話,我會告訴你的。祝我好運吧!」九尾搖了搖尾巴,臉上突然流露出和藹的表情,看的我覺得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伴隨著火光和刀光的彼此交融,整個地穴中彷彿落入了一團明日,纖毫畢現。九尾和貪狼刃都發出了巨大的歡鳴聲,隨後一切又復歸平靜,而空中只有一頭有著十條尾巴,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美麗生物,它一身亮銀色的皮毛散發著淡淡卻柔和的光芒。還有和我一樣清澈的紫眸帶著無比興奮的神情看著我。
「九尾?貪狼?」我試探的問,不知道它原先的記憶還有沒有保留下來。
「我難道沒有什麼新的名字么,我即將的主人?」甩甩頭,美麗生物用很平和的聲音道。
「哈哈,怎麼可能!孔雀,這個名字還不錯吧?」我急忙道。
「呃~~勉勉強強吧,那就請你多關照了。別忘了我每天都要吃肉喔!」雖然對這個名字並不怎麼滿意,孔雀還是把好似開屏的尾巴收攏成了一條,示意接受。
「那個~那個~!你可以講講你要告訴我的事情了?」我對這頭狐狸曾經的愛情史相當感興趣。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原來九尾本就是妖狐一族中最優秀的狐狸,一心修行,希望達到妖狐一族的最高程度——九尾。也不知過了多少年頭,有一天它突然心有所動,便四處閑逛之下來到了瀧忍者村附近。它為了體驗人類的生活,縮小了體型,並假裝不小心傷了腿,被一個英俊的男人救回了村中。那個男人就是南雲京太,他此時是瀑忍的中級忍者,還有一個從小長大的女朋友——櫻子。兩個人對這隻小狐狸非常愛護,絲毫沒有因為它是妖獸而排斥它。對於九尾而言,恐怕這段時間是它生命里最快樂的日子了。不過好景從來不長,南雲京太在一次作任務的時候不幸身隕。消息傳回,九尾心中無比焦急。櫻子愛京太愛得那麼深,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想不開。這時九尾記起曾聽村民閑談時說過,如果向神木下的祈願池裡投下自己重要的東西並許願,那麼願望就會實現。所以它為了不讓櫻子因為南雲京太的死亡而傷心,毅然跳入水中,祈願可以變成京太來照顧櫻子。不過或許是上天安排,九尾恰好在祈願池中碰上了剛剛光臨這個世界的天狼-離,並在離的幫助下超前進化成為了九尾妖狐。九尾向天狼-離說出了自己的願望,並懇求天狼將它變成南雲京太的樣子。天狼雖然滿足了它的願望,但是告訴它變身的期限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於是九尾就在這一個月里竭盡自己所能的照料著櫻子,可它終究不能長久呆在南雲櫻子身邊,只好欺騙她說自己為了給她找一件世界上最美的禮物需要離開很久,但一定會回來。櫻子相信這個美麗謊言了,一人一狐就此分別。九尾恢復狐身後,便四處挑戰強敵並尋訪可以送給櫻子的禮物。由於它是妖獸的緣故,每到一處,人們無不攻擊。所以它後來性子越變越壞,到了火之國,聽說木葉村有一種極其珍貴的櫻花,非常美麗。便想將之送給櫻子作禮物。但它也知道木葉的忍者們不可能相信一個凶暴妖獸的話,所以硬闖木葉,把一切搞得不可收拾。最後就發生了第四代拚死封印它的事情。
「真像竟然是這個樣子!命運真是作弄人。」聽著孔雀向我娓娓道來它的過去,我的心突然無比顫動。雖然它使得無數人家破人亡、甚至是讓我在木葉一直飽受白眼;可是看到它如此的情深義重,我情願承擔它所受的一切,發誓要用我的一生一世來保護我所珍惜和愛護我的人。「孔雀,既然你已經獲得新生,那咱們就是永遠的朋友!記住,你並不是我的寵物,也不是兵器。你是我漩渦鳴人的好夥伴、好家人!你要和我一齊保護我們共同的家——木葉,怎麼樣?」
「是嗎,你不怪我強佔你的身體?」孔雀非常驚訝,它本來以為我會將它看作把兵器,可沒想到我竟然會對它說出這麼一段發自肺腑的話。「你真的能原諒我?」
「當然,所有的所有,我都不會介意。只要你能和我一起保護木葉,保護所有無辜的人不受任何邪惡的傷害,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夥伴!」
「我答應你!」孔雀激動的聲音突然響徹整個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