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燈後傳 第十回
靈器戰道仙
於是,兩童妖即刻動身,循著夜色,往東走去。方才還閃亮的紋身,此時卻暗淡無光。兩童妖剛剛下山,就聽到一個小道士持劍大叫道:「你倆是何家孩童?三更半夜不在家中,卻在山裡玩耍,也不怕豺狼妖怪?」兩童妖暗自叫苦,正不知如何應答,那小道士撒腿便跑,兩童妖正在驚疑,卻聽見小道士大喊起來:「哇呀!師傅――!那妖怪在此!妖怪在此!」
驟然間,山野中亮起數十柄火把!都沖著向這邊圍了過來。火把越來越多,竟有幾百把從四面八方現出再圍過來。一個個道士都施展著輕功,或或快。
羊牯子:「少主,快往山裡跑吧。」兩童妖也撒腿便跑。本來,在黑叢林中,跑進去便不易被現,但他們手上的畫符,卻越來越閃亮,甚至還射出幽光!跑到哪,都可清晰看到。綠孩兒嘆道:「看來有此降妖符,這次是跑不掉了!不如就和他們一博吧!」羊牯子也不跑了,停下等著道士們圍過來。
幾百把火把團團將兩童妖圍住,雙方正僵持之間,三位道仙從半空而降,站在了兩童妖面前。靜丙道仙冷笑道:「上次僥倖讓你們逃了,還不快束手就擒!?免得傷你們性命!」靜太低聲對兩位師弟道:「你們有沒有覺那綠衣小妖女與半年前大不一樣?上次她象是一個五歲的孩童;而今日卻似有七歲了。」
靜乙道:「妖魔鬼怪,會些邪道法術也不足為奇。」靜太:「只是今日觀其氣象,也非比往日。」靜乙道:「我三兄弟在方圓千里,也未曾遇到過敵不過的妖怪。這兩個小妖也只會拿石頭打人,無甚能耐!」
靜乙道仙道:「你們到底還是出來了,讓我等在此守候得好苦!你倆在山上當老鼠也藏了一百幾十天!魔道看來是一代不如一代,待活捉了你,絕了後患,我等亦可名揚天下了,哈哈……」
綠孩兒、羊牯子大怒,雙手的兵器符卻越閃亮;靜乙和靜丙揮劍直刺綠孩兒和羊牯子。二童妖握緊拳頭,雙手一揮,手背上的兵器符強光一閃,竟如一道閃電,令眾道士都睜不開眼。綠孩兒和羊牯子只覺得雙上疼痛難忍,全身劇烈抖。
綠孩兒大叫:「必定是這降妖符作怪,看來我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羊哥哥,是我連累你了!」羊牯子:「少主為何要這麼說?啊――!」他已痛得說不出話。眾小道士眯起眼看過去,聽得明白,卻不知怎麼回事。三位仙人卻思疑間,只見強光閃過,眾道士眼前一黑,回過神來又一驚――綠孩兒手中竟然握著兩把寒光逼人的寶劍!羊牯子手中竟握著一桿黑槍,也是寒光逼人;把那些小道士嚇退了幾步。
三位道仙都略略一怔,互相看看,皆露出驚疑之色――兩童妖看著兵器竟象是連他們自己也不知怎麼一回事;但從出場的陣勢來看,三位道仙就知道其法力已非半年之前,不容小覷。若交戰起來,並無必勝把握。但此時,他們皆沒有退路了,紫雲觀全部弟子幾乎傾巢而出,若說退卻,就成江湖笑話了。
靜乙和靜丙揮劍擊向綠孩兒,綠孩兒也不曾練過劍,只是看過姐姐鹿蓉練武時擺弄過;但她覺得自己雙臂此時似有千鈞之力,揮起雙劍就把擊來的雙劍架住,用力一推,兩位道仙退後幾步,再齊向綠孩兒進逼,又再施展獨門好武功,一劍又一劍或劈或刺過來。
羊牯子見狀,揮槍相助,靜太卻閃到面前,劍指著他,將兩小妖隔開。羊牯子沒有退路,若戰,心中膽怯。
綠孩兒開始還能招架,但隨著兩道仙動作越來越快,一劍緊一劍,在周圍飛閃,她哪裡懂什麼劍術武功,只幾個回合,就有點手忙腳亂;只聽「哐當」一聲,左手的寶劍還被靜丙打飛了。在場的人皆是一驚,竟是一片沉默。忽然,眾道士皆舉動著火把高呼:「降妖伏魔,師祖必勝!降妖伏魔,師祖必勝!」
靜丙得意洋洋地踱步到那把掉地的黑劍旁,伸手撿起,抓在手中向徒子徒孫們揚了揚,眾道士靜下來。靜丙把黑劍反轉向回看了又看,禁不住贊道:「真是好兵器!只可惜妖氣太重,不能為我所用。」他又朝綠孩兒冷笑道:「這半年來,去哪去師了?」
綠孩兒想了想,大叫道:「必是我石寶哥哥給我的!快還回我!」話音剛落,那黑劍呼地從靜丙手中飛出,竟握在了綠孩兒手中!在場的道士大吃一驚,又一片沉寂。綠孩兒笑道:「此乃我貼身之物,你若要拿去,除非將我一併擒了!」
靜丙又哼地一聲冷笑,道:「且看我怎來擒你!」說罷揮劍再上,與靜乙前後左右來回夾擊。但此番,綠孩兒卻象是換了個人,成了武術高手,劍術更勝兩道仙一籌。逼得兩道仙步步後退,眾徒弟也只得讓開了一條路讓兩師祖後退。只片刻功夫,那包圍圈就被破開了一缺口。只是眾道士皆不明白何人創出這樣一套劍法――綠孩兒雖說舞得快、擋得准、擊得妙,但其步伐卻是象是一個孩兒走不快被人拉扯著走,笨拙、難看。
綠孩兒越舞越精神,忽用又劍用力一掃,兩道仙齊聲「哎呀!」手的中寶劍已被擊飛,不知所蹤!眾小道士皆目瞪口呆,只有靜太還保持著鎮定。而綠孩兒也站在那,不去劈砍兩道仙,地似怔著看著雙劍。
道士們哪裡知道――綠孩兒但覺得方才這倆寶劍卻是個活物,哪裡用她來舞動,倒是兩把劍帶著她舞!只要有劍劈開,一把劍就會擋;一劍刺來,另一劍就會架!在招架中,求得一瞬間的檔隙,雙劍還會自動出擊!
綠孩兒忽然對羊牯子大叫道:「羊哥哥!不用怕,石寶哥哥給我們的寶物,會自己出招,你儘管打去!」羊牯子聽得很清楚,卻不明白;但綠孩兒贏了,又叫他出手打,也就不多想,舉槍朝靜太刺去。
靜太跳開,脫下那件灰道袍,又往空中一拋,道袍立即如一張大網,向兩童妖蓋去。綠孩兒即時跳起,揮雙劍就向道袍劈去,只聽「滋――滋――」地並齊兩聲,那道袍竟被綠孩兒的寶劍劃開!成了三塊。
靜太仍在作法,三塊袍衣布合而向兩童妖圍蓋過去,綠孩兒又是用力舞劍打橫一劈,三塊袍衣布頓時又成了九塊。九塊袍布又從前後左右及上方,向兩童妖圍困過來,如一個蒙古包,將他倆罩住;綠孩兒揮劍再劈,儘管袍布被劈多幾塊,但位置卻不曾變,嚴實地將兩妖罩著。
綠孩兒仍是只管揮劍猛劈,少頃,袍衣竟被劃成了數百塊,儘管水布片仍兩小妖罩在其中,卻無法裹住他倆。靜太見狀,只得道:「收!」所有的碎布被他收回手中;他雙手一搓,碎布片又成了完好如初的道袍。
靜太微微一笑,對綠孩兒道:「想不到兩位小妖精,半年不見,竟然法力大增。」綠孩兒和羊牯子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何自己就有了這等本事。靜乙對靜太道:「師兄,我們原來小看了這兩童妖,竟沒把寶貝法器多帶幾件來。現在如何是好?」靜太道:「這件道袍已是上祖留下的至強之物;就算我們帶齊寶貝法器,也不見得能贏他們。」
羊牯子聽了憤怒道:「我倆只是路過此地,並不想滋擾生事,你等卻一再為難;且看我取了你性命!」綠孩兒立即拉住他道:「羊哥哥,我們此次出行,不宜節外生枝,且放他們一馬,大家各自為安罷了。老道,你可聽明白?」
靜太拱手道:「今日領教過了,我等既然暫未能降服你們,也只得由你們去吧。」羊牯子對圍在周圍的小輩道士們大喝一聲:「快閃開!讓爺們過去!」眾小道猶豫著看著靜太。靜太一揮手,眾道士讓出了一條道。綠孩兒:「今時我也無閑心和你們計較。」說罷拉著羊牯子就走。眾道士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了。
靜丙:「這該如何是好?」靜乙:「看來,或是另請高明,或通告地界各路仙道,能者擒之。」
靜太見他們走遠,嘆道:「畢竟是魔界名門之後,枉我等修行千年,也只算是個半仙,竟不如這倆小妖!」
綠孩兒、羊牯子離開之後,就能一路平安了么?他們身上的劍槍靈器靈器又是誰人所賜?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