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雨桐繼續過著這種精神粉裂的狀態，她在公司的時候是兢兢業業的小職員；在他家裡的時候是那個勤勤懇懇的小女傭。

凌荀雖然是豪門之子，但是從小便生活獨立，寄宿在學校，做什麼都是親力親為，如今要不是工作實在太繁忙將自己累出病來，根本不會答應家裡的要求找女傭。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大習慣使喚女傭，如今一個星期過去，他已經使喚得越來越熟練了。

凌荀有的時候發現林雨桐也會惱怒，比如在同一個時間內要她做很多件事情時，她絕對會手忙腳落出亂子，然後她會把怒氣發在他身上，對著他惡聲惡氣的。

就如剛才他又使喚得她發怒，現在正站在一旁呼呼地生氣著，凌荀叫了她一聲：「女傭小姐，伺候我洗澡。」

「啊……」林雨桐張大了嘴巴，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扭捏了一下，就跟在他身後了，「好。」

凌荀在踏入衛室之前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要滴口水的樣子，一臉鄙夷快速地進了浴室，將門重重關上，「本少爺突然不樂意被你伺候。」

林雨桐嚇了一跳，站在門口扁了扁嘴巴，「小氣。」

過了一會兒林雨桐開始敲門，凌荀正泡在水中，舒服地閉著眼睛，突然聽到有人打擾，不由惱聲道：「你要幹什麼？」

「我替凌先生送內褲。」林雨桐剛才被他的洗澡二字勾起興趣，突然膽大妄為，很想進去一窺他的身體，至於送內褲，只是一個借口，因為他每次洗澡完都是直接包著浴巾出來的。

她還記得大二那年，看他穿過一條灰格子的襯衫，衣扣解開兩個，看上去很是性感，當時她被他迷得很想直接上前將他的鈕扣全部扯光。

凌荀突然就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

大膽。

他說：「進來吧。」

林雨桐聽到凌荀的回答，又有些不敢了，在門口徘徊了幾分鐘，才慢慢地往裡邊走，裡邊水霧氤氳，鏡子上都是水霧，她看不清楚凌荀此刻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問了一聲：「放哪兒？」

「走近一點。」

林雨桐依言走近了一些，便見到他的整個身子都泡在水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裸體，他的身體並不瘦卻顯得很精壯，透露著致命的誘惑，她只覺得自己心跳如雷，不過事實證明她是個有色心沒有色膽的人，不由地將頭偏了過去。

凌荀看她嬌羞的樣子，突然起了惡作劇，抬起手來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水裡一拉，地板本來就滑，林雨桐整個人栽進水中，頭不小心鑽到他的雙腿之間……

凌荀本來也只是作個惡作劇而已，可是看到她在水裡掙扎不小心碰到他雙腿之間的某物時，臉紅了紅，往後退了一點，一把提起她將她扔了出去，臉上有幾分被偷看了秘密般的難堪，「走開！」

林雨桐躺在地上吐了兩口水，「你好變態！」

她憤怒地指著他。

凌荀冷哼了一聲，「你才變態，你有偷窺癖。」

「……你，明明是你讓我進來的。」

林雨桐被摔得屁股疼死了，現在此刻是不好意思再跟裸體的他說話，剛才不小心摸到他那個地方了，心裡很滿足。她輕手輕腳地爬出來了，再也不敢去看他的臉。

凌荀被佔了便宜，心裡越想越不爽。

他包著浴巾出來之後，看到林雨桐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她見到他在打量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衣服帶得不多，只有這件了。」

她還真的很喜歡豬，此刻穿著的這套睡衣，表面上印著粉嫩嫩的豬，屁股上也有一條尾巴，不由道：「很可愛。」

林雨桐紅了臉，忙換轉了話題：「凌先生要不要吃宵夜？」

「不用了，替我倒杯牛奶就好。」凌荀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動，「怎麼了？」

「家裡的牛奶好像都喝完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似是怕他責備一般，一臉惶恐。

本來想開口讓她出去買，不過她此刻應該沒有衣服穿了，總不能讓她這麼出去，於是淡淡道：「那倒杯水好了。」

「哦。」林雨桐轉身給他倒了杯水，「請問凌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坐下來陪我看電視。」凌荀看她滿臉通紅，似乎要早早逃離他，躲藏在房間，便找了個借口讓她坐下來。

凌荀從抽屜找了片恐怖片，這些電影他早就想看了，只是一個人不敢看，如今有個人陪，剛好可以大膽的看。

林雨桐剛開始還幻想著凌荀讓她留下來陪她看什麼甜蜜蜜的愛情片，只是當電影剛出來，一個無頭鬼跑出來的時候她不由驚叫了一聲。

「不許吵。」凌荀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尖叫聲。

林雨桐委屈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叫，可才看了三分鐘，她的臉已經變綠了，便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離開，凌荀自然看得出她心裡想什麼，從後面抓住她的豬尾巴不讓她走，就在這個拉扯之間，林雨桐的豬尾巴被拉下來了，連帶著她的褲子被扯破了，然後她裡面那條內褲小豬尾巴也露出來了。

林雨桐大叫一聲：「色狼。」

便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衝到洗手間，整張臉變得通紅。凌荀不敢一個人看電影，按了暫停鍵，然後在洗手間門口等林雨桐出來。

林雨桐躲在裡面，拉著褲子不動，轉了一個圈又一個圈，正想著怎麼出來面對凌荀。凌荀知道她在裡面躲他，在外面叫了一聲，用一種無比恐怖的聲音說道：「那個恐怖的人，從電影里出來跑到洗手間了。」

「嗚嗚，算你狠。」林雨桐從洗手間里跑出來，不小心撞到他懷裡，順勢將他給抱住，「凌荀，你太壞了。」

她撲在他身上之後，就不動了，不知道是真的嚇壞了，還是在趁機佔便宜。

凌荀也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很久之後……

林雨桐放開他的身體，笑臉盈盈，舔了舔唇，一副饜足的樣子。

凌荀突然眉頭微皺，很誠實地說道：「我很害怕一個人看恐怖電影，你不怕嗎？」

「不怕。」林雨桐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又後悔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我亂說的。」

凌荀下意識地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想過的動作，他將她按到了旁邊的牆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微低下頭，「你就這麼喜歡我？所以一旦佔了我的便宜就那麼開心？」

「我、我……」林雨桐低下了頭，似乎在作心理掙扎。

這一次她被他困在手臂間，再也逃不了，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微微低著頭，嗯了一聲。

「為什麼？」猜測只是猜測。

當凌荀真正聽到這個答案還是有些意外，他微微低著頭，客廳的燈沒有開，只有微微的電視熒光，微弱的光芒在他停止的鼻樑兩端投出一片陰影，他的側臉深埋在暗影中，有些沉默隱晦。

林雨桐只覺得他靠她越近了，低著頭在打量著她，他的頭髮垂掛下來貼近她的額頭有一些些的曖昧。

林雨桐只覺得自己若是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她一定會後悔，她咬了咬唇，微微踮起腳，柔軟的唇很快地碰上他的唇角，然後從他的腋下溜了出去，就要跑回房中去。

凌荀長手長腳，一個轉身將她撈到懷裡，將她抵在牆上，「這樣子就想跑了？」

如同暴雨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性感的薄唇覆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吸吮著。

林雨桐剛開始很是驚訝，只是愣愣的，他的唇舌在她的唇上作祟，不過片刻之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壓抑了多年的感情瞬間爆發出來，她用力地勾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世界上的一切彷佛都消失了一般，剩下的只是兩個人曖昧的唇舌交織。

不知道吻了多久，兩人才分開一些，凌荀也自覺不可思議，自己剛才那樣子吻她不過是為了一個惡作劇的報復，可是越深入卻越被她的甜美吸引，教他情不自禁。

此刻他的眼中帶著幾分情慾，低頭看著她酡紅的臉，她的娃娃臉還有幾分稚嫩，臉上全是羞澀的表情，但是更多的是釋然。

他輕聲問道：「喜歡我多久了？」

她的眼睛更顯得黑亮，還幾分迷濛的光澤，她緩緩的吐出了幾個這兩個字，「四年。」

然後似乎是是沉醉在回憶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繼續說道：「我一直很喜歡你，為了你我努力讀書，進入凌氏；為了你，我才到你家做女傭，讓你隨意使喚；為了你……」

她的眼淚又可憐兮兮地掉了出來，「為了你，我嘗試了很多努力，只希望你回頭看我一眼。」

「我叫做林雨桐，今年二十三歲，是你公司里的員工，在安姐的手下工作，如今是你的女傭，不，是女傭小姐，我不知道你對我有幾分印象，可是我就是想讓你知道。」

凌荀看她哭泣的樣子，有些慌了手腳，用手輕拭著她的眼淚，然後摸著她的腦袋，「我記得你，豬尾巴小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記得她不過是不久之前，而她可是喜歡他四年，那四年裡，他對她幾乎沒有印象，「喜歡我，為什麼從來不跟我說？」

林雨桐不知道突然哪來的勇氣，索性都說出了口：「我喜歡你又如何？從在大學里起，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凌荀，成績好得不得了，是個優等生；在球場上，是意氣風發的體育健將；在舞台上是那個風趣幽默的會長，而我站在那麼低的地方，你讓我怎麼可能開口？如今我與你依舊相隔著那麼大的距離，可是我就是忘記不了你，就想這麼站你的旁邊就夠了。」

凌荀不說話，聽她繼續道：「你知道不知道，大一的那年，從活動大樓出來，天空下起雨……還有那年的操場上……還有……還有在凌氏的時候……」

林雨桐如數家珍一般將這幾年來有他的記憶一一道出，凌荀聽罷不由嘆道：「這些我都有記憶，只是不記得那個人就是你。」

她抽泣了幾聲，「對於不重要的人，你根本不會去多看一眼。」

「你還那麼冷漠，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有的時候作夢夢到自己跟你表白，然後你一腳就將我踹飛，嗚嗚……」

想到這裡，她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大聲哭出來。

「不哭了、不哭了。」凌荀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

想著這麼多年來，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在他的身後，為他做了這麼多事，心突然就覺得柔軟了起來，他的心似乎突然被什麼觸動，有絲莫名的感動。

林雨桐越想越委屈，哭得越大聲，凌荀一著急，又吻住她，止住了她的哭聲。

林雨桐也明白方才他只是在報復她，可是這一次，她張大了雙眼，看著他，眨了眨。

他緊閉著雙眼，微長的睫毛向上卷著，表情很是認真。

林雨桐只覺得這種陌生的情愫將她燃燒得很熱，她渾身都在顫抖著，雙腿幾乎就要軟下去。她早已經停住了哭泣，閉上雙眼，她被他帶著進入了一種陌生的情潮里，只覺得下體開始有些濕潤。

凌荀的手感覺到了她的濕潤，突然抱起她，將她抱到她的房間里，讓她躺在床上，手開始解著她胸前的衣扣。因為睡衣寬大，所以林雨桐內衣也沒有穿，凌荀看到之後不由一怔，然後帶了幾分戲謔的笑容，「小豬，你早就想勾引我了對不對？」

林雨桐感到心跳加速，心臟都快自口中跳出來！尤其是他魅惑且迷人的笑容直令她渾身發寒……

「我……我沒有……」她的聲細如蚊，哼了幾聲，有些害怕地用手擋住自己的胸前。

凌荀將她的手移開，笑瞇瞇地說了一聲：「很漂亮，我很喜歡。」

他的低語充滿寵溺，撩撥著她生澀的心。

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他魅惑迷人的笑容直令她渾身發軟……

他原本放在她腰際的手臂漸漸往上移，突然他的左手猛地覆在她的右乳上，用力擠壓她彈性飽滿的乳房。

林雨桐倒抽了一口氣，第一次與男人坦誠相待的她繃緊著身子，連腳趾頭都要蜷曲起來，這樣親昵的舉動簡直快要讓她驚喊出聲。

終於在她反射性的驚呼聲中，他利落的翻身將她軟馥的嬌軀壓制在身下。他迅疾的俯首，攫住她因驚愕而微啟的紅唇，溫熱濕潤的舌，靈活的頂開她的唇瓣，竄進她的口腔內，攫奪她的天真及甜美。

林雨桐的腦子完全糊成一團，什麼都不知道了，她不知道如何去反抗，也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她的口裡充斥著他的味道，口鼻之中皆是他的氣息，她不熟悉的男人氣味就如同他的舌尖般完全的佔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