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經過早上的吵鬧事件后，一整天下來，段塵焰都乖乖的沒有去招惹楚步影，這讓楚步影有些不習慣；因為從他踏進這裡開始，似乎不惹楚步影生氣他會不甘願似的。

「奇怪，那傢伙跑哪兒去了，整個下午都沒見到他的人影？」楚步影一邊整理手上的藥材，一邊叨念著段塵焰不見蹤影。

看著天色已經慢慢轉暗，晚上的長白山是很冷的，也很容易迷路，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鬼混了？不過，這種地方他也能鬼混，真是敗給他了。

就在楚步影一個人在叨叨念念時，屋子的大門被推了開來，段塵焰一身濕淥淥的走進屋裡，手上還拿著一束白色的花。

「你是到哪裡鬼混了?天色已經晚了還不知道要回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危險的？」一見到段塵焰，楚步影也不問原因，劈頭就是一頓痛罵。

「你先別生氣，我是看到這種很漂亮的花，想摘回來送你，可是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段塵焰把手上的花舉到楚步影的面前，希望他能消消氣。

「這……你是在哪裡找到這種花的，這種花很難找得到的。」一看到他手上的花，楚步影所有的氣都消失無蹤。

「這花是我今天下午出門閑晃的時候，不小心發現的，至於地點我也弄不太清楚。」段塵焰老實的說。

「你想想那附近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東西或有什麼特色？」楚步影要段塵焰好好的想想，這種花是他師父生前最喜歡的花，他想將他種在師父的墳前，讓他老人家可以每天都看得到。

「嗯……我想想。」段塵焰走到圓桌前坐了下來，雙手托腮認真的想著。

楚步影也跟著坐到圓桌前，凝視著段塵焰，希望他能想起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種花的。

「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四周的環境，這花對你很重要嗎？」段塵焰滿是歉意地看向楚步影。

「我很喜歡這種花，可惜我不知道它是長在什麼地方，所以沒辦法種植。」聽到他的答案，楚步影的眼裡不免透露出些許的失望。

「你別失望，明天我再去找，說不定能找到，我再把花的種子帶回來給你。」段塵焰看出他眼底的失望神色，更堅定他將它找出來的決心。

「不用費心了，我沒事的。」斂起眼裡的失望，楚步影假裝不在意的說著。

「沒關係，明天我再去找找，一定把花的種子帶回來給你。」段塵焰拍胸膛保證。

「隨你，我要去休息了。」楚步影知道說不過段塵焰，只好隨他去。

???

結果，第二天段塵焰又迷了路，而且這次更糟糕，因為他發燒了，他的頭好像要裂開似的疼痛不已。

但為了要找到他昨天無意間發現的花，他還是努力撐著疲累不已的身體繼續找尋花的蹤影。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一片雪白的峭壁上發現花的蹤影，他努力的攀上峭壁將花連根拔起，再慢慢的從峭壁上下來，雙腳才一著地便軟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前，段塵焰想著，終於讓他找到花了，步影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是他現在好累，沒有力氣走回冷月軒了，他好想睡覺、好想睡覺。

???

從早上段塵焰出門開始，楚步影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心口也悶悶的。

始終沒瞧見他回來，楚步影按捺不住一顆莫名焦躁的心，拿起放在一旁的帽子和面紗，決定出去找段塵焰，他總覺得他好像會出事。雖然他有些厚臉皮，喜歡說話刺激他，但他現在是住在冷月軒，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怎麼跟冥王門的人交代。

將面紗圍好，小心的將所有的頭髮藏進帽子里，楚步影穿著單薄的白色唐裝出門去找段塵焰。

楚步影在白雪紛飛的雪地上走了兩個多小時，依舊沒見到段塵焰的人影，這傢伙會跑到哪兒去？真受不了他！都叫他不要找了，他到底在逞什麼英雄啊？

楚步影邊走邊抱怨，突然，在不遠的地方有個倒卧在雪地上的人映入眼帘，憑著醫生的本能，他連忙上前查看。

不看還好，一看讓楚步影嚇得連退數步，這人是段塵焰！而一向健康的他竟會昏倒在這雪地上，臉色蒼白。

「喂！你還好吧？醒一醒，我是楚步影，你還認得我的聲音嗎？」楚步影擔心的扶起昏迷不醒的段塵焰，大聲的在他耳邊叫著，害怕他就這麼沉沉睡去。

「唔……我怎麼會聽到步影的聲音，八成是我太想他所以產生幻聽了。」段塵焰迷迷糊糊的咕噥著，隨即又昏睡過去。

「喂！你沒有聽錯，我確實在你身邊，你醒醒。」楚步影又搖了搖段塵焰的身體。

段塵焰努力的撐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物，「步影，你來了啊！我找到你喜歡的花了，可是，我沒有力氣走回冷月軒。」他傻傻的笑著。

這傢伙到底是昏迷多久了？整個人燒得像火爐似的，楚步影皺著眉頭想著要怎樣把他帶回冷月軒。

「步影，你看這花漂不漂亮？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搞下來的哦！」段塵焰迷迷糊糊的拿花向楚步影獻寶，還指了指兩人身旁的峭壁。

「你說什麼？」楚步影瞪大眼睛看著段塵焰，一個發著高燒的人，居然爬上一旁的峭壁，就為了這些花。

「你說話好大聲喔！我的耳朵都被你叫得嗡嗡作響了。」段塵焰像個小孩子一樣，嘟嘴向楚步影抱怨。

「你可別睡著了，我們先回冷月軒，你再不醫治可能會轉成肺炎的。」

楚步影拍了拍段塵焰的臉頰，要他別在這節骨眼上睡著，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好，我不睡，可是你要親我一下。」段塵焰傻笑著提出交換條件。

「你說什麼？親你一下？」楚步影像是看到鬼一樣的將段塵焰推開，吃驚的看著他。

「好痛喔！步影，你沒事突然推開我幹嘛？」段塵焰不解的問著，順便揉了揉碰到的地方。

「誰要你生病了還不老實一點，凈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怪誰啊！」楚步影一時也忘了段塵焰正發著高燒，腦袋有些不清楚，還在跟他鬥嘴。

「可是，我真的很想親你啊！哪裡不對了嗎?」段塵焰仍是傻傻的問，臉上還帶著迷糊的笑容，和平時的笑容感覺上差了很多。

「算了，我懶得和一個病人計較，親就親吧！」楚步影一副慷慨赴義的表情，動作迅速的在段塵焰臉上落下一個吻。

「不對，是要這樣才對。」段塵焰伸手攬住楚步影的後腦勺，反被動為主動，雙唇壓上他紅潤的唇，舌頭還不客氣的長驅直入，在他的口中嬉戲、纏繞；直吻到兩人都快缺氧，段塵焰才結束這個吻。

楚步影完全呆愣在原地，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又吻了他，而他竟然也不由自主的陶醉在這個吻里。

不可能的！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會喜歡上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人，尤其他還是一個男人。

「我覺得我快暈了，我們快回冷月軒，不然連你都會被凍壞的。」段塵焰伸手在楚步影的臉上摩挲一下，提醒他自己已快撐不住了。

「你可別暈倒，要不然我就把你丟在這裡喂動物。」楚步影一回神馬上緊抓住段塵焰，威脅他不準倒下去。

「我會努力撐著，快回冷月軒吧，不然你會生病的。」段塵焰只想到楚步影會生病，也不想想他現在才是生病的那一個。

「生病的人是你，再說，這一點點小風雪對我是沒有影響的。」楚步影沒好氣的說著，一邊扶著段塵焰回冷月軒。「我怕你會生玻」段塵焰笑道。

「是、是、是，你省點力氣少說話，撐回冷月軒才准暈倒，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楚步影不想和他爭論，隨他高興就好。

「我會努力撐著不暈倒的，我可不想被你丟在這冰天雪地里凍死。」段塵焰即使生病了還是那麼不安分，凈會耍嘴皮子。

???

楚步影幾乎是一路半拖著段塵焰回冷月軒，而段塵焰也努力的讓自己不暈過去。一回到冷月軒，他大概是已到了忍耐極限，一進到屋子裡他身子馬上就軟倒在地。

「喂！你還好吧?」楚步影關上大門隔絕風雪飄進來，一回頭即看見段塵焰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問他。

段塵焰沒有回答他，因為他速掀開眼皮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楚步影費了一番力氣將段塵焰高大的身體從地上扶起來，腳步艱難的往房間移動。

「沒事長得這麼高壯幹嘛？重死人了。」楚步影看了段塵焰一眼，不滿的咕噥著。

好不容易把段塵焰送回房間，楚步影早就累癱了，坐在床沿喘著氣。

「好熱，好熱……唔……熱死了。」段塵焰在昏迷中無意識的用手拉扯著身上的衣服，因為發燒的關係，他全身正處於高溫的狀態。

「喂！別脫衣服，你想死啊！」楚步影發現他的動作后，立即阻止他脫衣服的舉動。

「好熱，我要把衣服脫掉，你走開啦!」段塵焰燒得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段塵焰，你清醒一點，我是楚步影，你還記得我嗎？」楚步影也知道他現在是病人，不要跟他計較太多。

「步影，你是步影，我好喜歡你喔！可是你都不喜歡我。」段塵焰勉強張開眼睛看著楚步影，哀怨的訴苦。

楚步影下定決心，不管段塵焰說了什麼都不要和他計較，因為他現在正在發燒，跟一個病人生氣是和自己過不去。

「步影，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喔！」段塵焰像一隻小狗一樣，在楚步影身上嗅來聞去。

「你別動來動去的好不好？這樣我怎麼幫你看病啊！」楚步影低喝道。

「不要，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好溫暖哦！我喜歡你的味道。」段塵焰不理會他的低吼，還是抱著他不放。

楚步影想著要如何讓段塵焰先放開他，好讓他去替他熬藥。有了０你先乖乖的放開我，等一下我再陪你玩好不好？」他使出哄騙的招數。

「要玩什麼？」段塵焰抬起頭問道。

「你要玩什麼都可以，但是，你要先放開我，讓我去熬藥，你生病了要先喝下藥才可以。」楚步影也沒多想就隨口答應他。

「好，你說過的話不可以反悔，你一定要跟我一起玩。」段塵焰見他點頭后才放開他。

「我一定會陪你玩，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熬藥。」楚步影像是在安撫小孩一樣的安撫他。

楚步影起身離開房間，因為背對著段塵焰，所以他沒有發覺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可憐的楚步影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設計了，就這胡裡胡塗答應他的要求。

看來，有好戲將上演！

???

大約一個小時后，楚步影手裡端著一碗黑色的葯走進房間里。

一進門就看見段塵焰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睡覺，而且還睡得很熟的樣子，連他進來都沒發現。

他把手上的葯放在桌上，轉身走到床前，「段塵焰，起來吃藥了。」他邊叫邊搖晃著熟睡中的段塵焰。

「步影乖，不要吵，讓我睡覺好不好？」段塵焰閉著眼睛揮了揮手，要楚步影不要吵他。

「喂!起來吃藥了，你是不想要痛快點好是不是？」楚步影有些惱火的叫著。

「不要，我要睡覺，我不要吃藥。」段塵焰要賴似的拉起棉被往頭上一蓋，假裝沒聽見他的聲音。

「要吃不吃隨你便，要死就到外面去，不要死在我的冷月軒。」楚步影沒耐性的轉身準備走人，他才懶得管這種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

「我喝，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一聽楚步影要走，段塵焰忍住暈眩，從床上爬起身欲阻止他離開。

楚步影沒有反應，依舊背對著段塵焰。

段塵焰連鞋子都沒有穿就下床，搖晃著身子走到桌前端起那碗葯，急忙的往嘴裡灌，結果……

「好燙，好燙，我的舌頭被燙傷了。」

「連喝個葯都會被燙到，我真是敗給你了。」楚步影還是轉身幫段塵焰檢查受傷的情形。

「我又不是故意的。」段塵焰委屈的扁著嘴咕噥道。

「不用說那麼多，張開嘴巴我看看要不要緊。」

楚步影完全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跟他說話，沒有任何企圖；但段塵焰可就不一樣！

段塵焰乘機吻上楚步影靠過來的雙唇，雙手更是主動的環抱著楚步影纖細的腰，將他整個人抱在懷中。

楚步影震驚不已，雙手用力想掙脫他的懷抱，他真不知道一個發高燒的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任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段塵焰將楚步影抱到床上，讓他坐在床沿，他則蹲下身幫他脫下鞋子，然後是自己身上礙事的衣物。

楚步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所發生的事，段塵焰居然動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接下來他想做什麼？該不會是脫他的衣服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想也沒多想的便往床的內側躲。

「步影，你是逃不掉的，你不是答應要跟我玩的嗎？我現在要教你玩一種好玩的遊戲，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段塵焰邊說邊爬到床上，一臉笑得很燦爛的說著。

楚步影此時哪聽得進他的這些廢話，一心想著如何才能脫困，剛才真是失算，不應該往床上躲的，這下可好，該往哪裡逃啊？

「步影，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幫你呢？」段塵焰笑得很迷人的看著慌張的楚步影，獵物上勾了，哪有這麼容易讓他逃脫的道理呢！

「你不要再過來，原來你剛才是在騙我的，你好卑鄙。」看著他慢慢的接近自己，楚步影心裡有說不出的恐慌。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是你自己答應要陪我玩的耶！我又沒有逼你答應。」段塵焰不愧是一隻修鍊有成的笑面狐狸，硬是將責任推給他。

「你……你是個小人，欺騙我的感情和同情心。」楚步影極力勸說，只希望他能打消跟他玩的念頭。

「隨你怎麼說都可以，我看，你是希望我幫你服務!」說著，段塵焰伸手制住楚步影，然後用一手脫去他身上單薄的衣服；沒三兩下楚步影就裸裎在他面前了。

「你要做什麼？」彷彿意識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楚步影跳紅著一張臉，急忙掙脫他，順手抓起一旁的絲被掩住自己的身體。

「你真美，讓我好想把你吃進肚子，永遠不讓別人看到你。」看到白皙無瑕、肌膚賽雪的楚步影，段塵焰不由得倒抽一口氣，下腹隱隱騷動著，眼裡充滿濃濃的慾望，他現在這個樣子對他來說真是一大刺激。

「你少發生神經了，我是人耶！你怎麼吃掉我？」天真的楚步影完全不明白段塵焰話中的涵義，只覺得他是不是燒壞腦袋了，凈說些有的沒的。

「你不知道嗎？我來教你，你就懂了。」段塵焰緩緩的吻上楚步影形狀優美的鎖骨，輕輕的舔舐著。

他的動作讓楚步影傻了眼，這傢伙在做什麼？他們兩個不是男人嗎？男人跟男人之間也可以做這種事嗎？一連串的問題充塞在楚步影的腦海里。

「步影，你再不反抗，我真的會把你吃掉哦。」段塵焰嘴裡雖然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手和嘴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他的手靈巧的掀去遮住楚步影身子的絲被，露出白皙無瑕的肌膚，他的雙手則往楚步影胸前凸起的兩個小紅點探去。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妖精，我要把你一輩子都鎖在我身邊，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覬覦你的美麗。」段塵焰的吻慢慢的游移到楚步影的耳邊，在他的耳畔用著炙熱的語調宣誓著。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變得怪怪的?」楚步影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開口問道，為什麼他覺得全身都酥酥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我在教你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件事情，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段塵焰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惡魔，正在誘惑純潔的天使與他一起墮落。

「我不知道，我好難過。」楚步影搖了搖頭，他覺得渾身燥熱不已，心底悸動著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一會兒，他不由自主的又點了點頭。

「好孩子，放鬆身體，跟我一起飛翔吧!」段塵焰很滿意的吻著楚步影的唇，他用舌尖撬開他緊閉的唇，然後將舌頭探入其中，與他一起嬉戲共舞。

「唔……放開我……段塵焰。」這一吻微微喚醒楚步影的神智，他要段塵焰放開他。

他知道這麼做是錯的，兩個男人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就算他們倆再怎麼相愛，也是不可能被世人所接受。

「為什麼要我放開你呢，步影？你不是說要將自己交給我的嗎？」段塵焰結束一吻，抬頭看著滿臉紅雲的楚步影，不知道他的小腦袋裡又在想些什麼了。

「我們這麼做是不對的，趁現在還來得及挽回一切，趕快停止這荒唐的事情吧。」楚步影帶著溫潤的嗓音勉強的開口。

「不可能的，我是這麼的愛你，難道你一點也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愛嗎？」段塵焰有些激動的說。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是個人，雖然我並不常和人相處，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楚步影側過頭，不去看段塵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