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發功
羿楓左思右想,始終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只得對父親說:「容兒臣再想想,二更之前定給您個答覆,如何?」
「不成,現在就決定,要麼隨你哥哥走,要麼就放人。」他可是一刻也不想讓舞颯待在那鬼地方,一激動竟忘了把探望哥哥的借口掛在嘴上。
他心裡思忖著,管你怎麼懷疑,屠魔會盟就在眼前,也快是你家破人亡的時候了。明年的這幾天,我見到的只會是你們的孤魂野鬼,看你能拿我一個大活人怎麼著。
羿楓的心裡一個個片段浮現在眼前,為何眼前這人相貌頗似父親,但性格卻如此大相徑庭。一年前,就再也不見了那往日的和藹笑容,一個個親信被趕出王府,他昔日最寵信的江仁武一家也被滿門抄斬,留下的只是一個個陌生的面孔。
對了,芸笙怕是唯一一個熟悉卻仍然存在的面孔了。
去問她,一個強烈的念頭在腦中閃現,他義無返顧地向外沖了出去。
似是一陣疾風。
只聽得耳邊似乎還有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叫喚。「逆子,你給我站住。」
你搞得我家如此烏煙瘴氣,在我心裡那個我最最尊敬,最最愛戴的父親已隨一個個親人的離開而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大哥,二哥,我也只有辜負你們所託了。這一年來,我都忍住了,只是這回我真的做不到。
他往清水宮一路狂奔。
清水宮是段王府中佔地面積最大的一個地方,這裡是所有奴僕們衣食這行所在的場所,平日里也人聲鼎沸,熱鬧得惹人羨。有正與日漸冷清的其他宮院形成鮮明的對比。
既然父親要趕走我,走也要走個明白。他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浮動。
「少爺,等等我。」
聽見這腳步似乎很熟悉,他不覺頓了頓了腳步,身子往後一傾斜,卻見來人分明是自己的貼身侍衛凌風。便轉換方向迎了上去。
「少爺,你怎麼跑得這樣快啊,小人使了六成的功力才剛好追到這裡啊。」
「凌大哥,就不要開我玩笑了呀,誰不知道你這踏飛燕的功力呀。你這分明是嘲笑我啊。好了,我有急事要辦,就不跟你耍嘴皮子了。」
言罷,就要挪腳,剛好被那凌風拉住。「有什麼事呀,那舞颯姑娘叫你去呢。還說有事相商。」
羿風慎重的想了想。似乎也是亂了陣腳,眉頭一直緊鎖著。
再說那凌風也暗暗思忖,這個小王爺恐怕不是什麼池中物呀。決不是尋常可以相比的。看這情形他那邊的事怕不是會很簡單。之前竟還有心情跟我耍那嘴皮子,再樂觀的人怕也到不了這個程度吧。
羿楓一咬牙,說了句,「讓師妹少等,我去去就來。」說罷,又運功往前行。
凌風想起今日在獄中的情形,他雖然在王府中已經待了二十來個年頭,這些年,他哪天不是卑躬屈膝,寄人籬下。按說應該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性格,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命運就這樣改變了,既然決定了的事情他決不能放棄,他當初出來闖蕩江湖就決心保持這一份俠肝義膽。
現在,將來永遠也不可以改變。
他運足功力往前追去,此時的羿楓已在百米之外。
過往的人只以為有一股強勁的風從眼前閃過,眼瞳中也吹入了這強風帶來的沙石瓦礫。
風馳電掣也難以匹敵其度之快。
千里馬的全里衝刺也難以與其媲美。
只是片刻時間,他便擋在了羿楓的前頭。
可見這踏飛燕絕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又始終沒有想好要如何去奉勸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