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晚，艾堤恩開著他的黑色法拉利，帶著莉琪到一家遠近馳名的五星級餐廳享受法式料理美食。
「今晚破例，你可以喝一小杯葡萄酒．」艾堤恩幫莉琪斟了半杯紅酒，他心想這應該不至於造成她酒後亂性的問題。
「嗯，味道圓潤，舌尖會有微微的刺激感……好酒!」莉琪出身名門世家，加上又有個喜歡藏酒的伯爵父親，自然對於品酒也有一定的認知。
「我還以為你只愛喝威士忌哩!」艾堤恩看她小口小口的品嘗著那半杯紅酒，他很難想像她會有酗酒的習慣。
「反正你認定我就是酒鬼噦？」莉琪替自己和姊姊打包票，「相信我，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姊姊安琪一定會戒酒成功的，她想。
「是不一樣了，我記得不久前第一次在公司見到你時，你還不太能說法文，但現在，你已能夠流利地跟我對談，而且你的工作態度也好多了。」艾堤恩回憶起以前的事，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開口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對藝術史的事情知道得這麼多?」下午他才見識過她豐富的知識，她可以看著一幅畫，然後正確無誤地說出畫的年代、流派和當時的藝術潮流，令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在學校學的呀!」莉琪當然不會告訴艾堤恩她可是在劍橋苦讀了數年的藝術史，加上不時探訪各大博物館才有這麼豐富的知識，那會令她露出馬腳。
「倫敦?」艾堤恩沒忘記她的英國籍身份。
「嗯，我是住倫敦。」莉琪假裝對盤裡的小羊排很有興趣，「這真是好吃極了。」她讚賞著，又喝了口美酒。
「你似乎沒有節食的煩惱。」艾堤恩知道許多模特兒為了保持高瘦的身段，私底下都必須嚴格執行控制飲食的計劃，但眼前的佳人卻放開懷地享受美食。
「我又不是安——不!我是說偶爾安心享受一頓美食並不為過嘛!」莉琪差點脫口說出自己又不是安琪，何必為了保持身材而虐待自己，還好她及時憶起自己現在的身份。
適巧侍者送上今晚的甜點，也中斷了艾堤恩與莉琪之間的對話，莉琪才得以重整自己害怕艾堤恩揭穿的恐懼心情。她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出錯，否則可會害慘了自己和安琪，眼前的艾堤恩若得知她假扮安琪，肯定不會饒過她的，而安琪也會丟掉她喜歡的工作。
於是莉琪決定少說少錯，不再讓自己像剛剛那樣暢所欲言。
艾堤恩馬上感覺到她的細微轉變，但他不明白為何她一下子就又封閉自己了，他原本以為已成功地逐漸接觸到她美麗外表下的真實內在……
「怎麼，不喜歡這甜點的口味嗎?」艾堤思想知道她的態度為何有了改變。
「不，沒有的事。」莉琪壓抑下自己想和他暢談一切的念頭，僵硬地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艾堤恩當然注意到她的神情有異，他卻將之解讀為她的酒癮又犯了，而她正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喝酒才會有此神情。
「很痛苦嗎?」他關心地問，並很自然地把手復上莉琪的柔荑。
「啊?」莉琪會意不過來，她只知道艾堤恩的手正緩緩來回摩挲著自己的小手，她的臉上馬上飛起一片紅霞，整個人怔怔地愣住。
艾堤恩決定買單，也許遠離餐廳里的美酒誘惑能有助安琪壓抑酒癮發作，於是他招來侍者，速速結帳后，和安琪一同離開餐廳。
坐上跑車，艾堤恩發動了引擎，往自己在巴黎區的公寓駛去。
「這——這好像不是回古堡的路。」莉琪察覺艾堤恩正往巴黎的方向駛去。
「我們要去我的公寓。」艾堤恩轉過頭瞄了莉琪一眼，他實在不捨得和她分開，而且他擔心今晚一旦她離開了他的視線，又會重蹈復轍，借酒精麻痹神智，而他容許她那般糟蹋自己。
***
跟著艾堤恩走進他的公寓，莉琪發現他住的地方無論是擺設或是風格都忠實地呈現出男主人高貴典雅的品味。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他來到他的公寓。她其實可以拒絕，堅持返回古堡的，但她卻沒有那麼做，她選擇跟著艾堤恩回到他的公寓。
她必須承認，自己對他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他讓她忘了自己曾經有多次信誓旦旦的說男人是世界上最討人厭的生物那件事，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她想多了解他，她渴望能以真實的身份面對他，這樣她就不會充滿了罪惡感。
但是她不能夠那麼做。那是不明智的，她現在的身份是安琪，如果她和艾堤恩之間有了情愛糾葛，艾堤恩愛上的人會是安琪，而不是她。
瞥見莉琪對著牆上的一幅小畫怔怔地發著呆，艾堤恩悄悄走到她身後。他伸手環住她的纖腰，並俯首在她耳際印下一吻，他想經驗豐富的她應該明白他想要她的暗示。
但莉琪卻不安地扭動身子，掙脫了他的掌控。
「不行，我們不可以這麼做。」莉琪轉過身拒絕他，但兩人仍十分靠近。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
這次，不等莉琪有機會拒絕，艾堤恩擁住她嬌軟的身子，吻上她的唇，不像上一回送她回家時的那個安吻，他的舌尖抵住她的貝齒，溫柔的探人，而他的大手則熟練地在她美好的身軀上游移，沒有一絲猶豫……
安琪，你好美……」
艾堤恩吐露愛語，不料卻一語驚醒了沉溺在情慾中的莉琪。
「不行……艾堤恩，你放開我!」莉琪被艾堤恩的那聲「安琪」給敲醒了，趕忙在自己犯下大錯前使力推開艾堤恩。
「怎麼回事?」艾堤恩一臉不解，剛剛一切不都還好好的嗎?她怎麼忽然又出聲拒絕了他。
「我要走了!」莉琪伸手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羞愧不已；她怎能和一個以為她是安琪的男人做那麼親密的事呢?她是莉琪，不是安琪呀!莉琪心如刀割地想著。
「別走……」艾堤恩誘惑著她，「我們之間還沒開始呢!」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會在他準備和她做愛的時候輕易逃走。
就是還沒開始所以才要結束。莉琪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想著，要是艾堤恩發現她居然是個處女，他可能會殺了她，好查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能冒那個險。她再度提醒自己不能對他動情，一等安琪從尼斯回來，她這個替身就要下台一鞠躬，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艾堤恩喜歡的是安琪，而不是她這個替身。
艾堤恩站起來，冷漠地看著莉琪在他的注視下笨拙地套上禮服，又拉不上背後那排拉鏈，求愛受挫的他不免心想，這又是她另一個玩弄男人的伎倆嗎?
莉琪急著想離開艾堤恩的公寓，可是偏拉不上那排拉鏈，又氣艾堤恩在一旁袖手旁觀，眼眶不免隱隱有了霧氣，但她倔強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在他面前示弱掉淚，決定就算拉不上拉鏈，她也要走。
就在她要推開大門離去時，艾堤恩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他仍舊赤裸著上半身，那精壯結實的胸膛令莉琪又羞紅了臉。
「你要這麼半裸地在深夜的巴黎街上走動?」艾堤恩氣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我猜你是想要和全巴黎的男人繼續我剛剛未完成的遊戲。」
遊戲?他居然稱剛剛和她之間的親密行為叫遊戲?莉琪憤怒地想也不想就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艾堤恩的臉上多出個明顯的掌印。
他的手像鋼鐵般強硬地捉住莉琪肇事的小手。莉琪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有錯，不該動手打人，但誰教他要先出口侮辱她。
「別對我不敬!」艾堤恩的話甫落，已狠狠攫住莉琪的唇辦，帶著懲罰的意味輾轉吸吮著，「你不必和我玩那套欲擒故縱的伎倆，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不必隱藏彼此的慾望與需求。」從她剛剛的反應，他很清楚她其實是想要他的。
莉琪的手才又舉起來，艾堤恩已憤怒地箝制住她的手，「你是第一個膽敢打我的女人，別以為我會容忍第二次。」他怒喝道，把懷裡奮力掙扎的她拖回房間里的那張白色大床上，三兩下便仗著人高馬大的優勢，褪下她全身的衣物，不理會她薄弱的推阻和抗議，再度俯身吻著她的肌膚，發泄自己的怒氣。
「放開我，放開我……」儘管艾堤恩的吻在她身上製造了一波又一波的電流快感，莉琪仍違背自己的心，奮力想要推開他。
艾堤恩的唇和手掠奪地掃過莉琪的全身，不解人事的她使勁想離開他強壯的壓制，但她愈反抗愈扭動，卻愈是引起艾堤恩對她的熾熱慾望……
莉琪呻吟著，頭往後仰，閉起雙眼，顫抖地承受著彼此的慾望，直到他停止律動，兩人氣喘吁吁地擁抱著。
「還痛嗎?」他愛憐地輕問。
莉琪酡紅著臉，輕輕地搖頭。她沒有忘記方才自己是如何喊他的名字，幾近放浪地尖聲叫著。
艾堤恩啄吻她紅腫的唇辦，「如果不痛了，再來一次好嗎?」
莉琪不敢置信地張大眼，「我……」
「別怕，你只要放輕鬆享受即可。」他的舌頭滑過她性感的下唇，逗弄著她的嘴角，直到她張開雙唇，然後他探入她甜蜜的口中，不停加深這個吻……
她迷朦的雙眼看著他，輕喃著他的名字，而身體則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她拱向他，修長的雙腿環住他，企盼得到更多……
***
清晨時分，莉琪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和艾堤恩四肢交纏地抱在一起。她小心地推開他橫抱著自己的大手，昨夜二人瘋狂纏綿的鏡頭又在她腦海里強力播映了起來，想起自己已從生澀的少女變成初解人事的女人，她心裡有份喜悅也有份擔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艾堤恩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事情演變得太快，快到失去了應有的理智控制。
艾堤恩溫熱的身軀又再度靠近她，望著他沉睡的臉孔，她心知自己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一周前，當她還在倫敦時，她是怎麼也料不到自己竟會遇見艾堤恩，並和他發展出這等親密的關係。
莉琪膩在他懷裡享受著恬靜親呢的溫存，她的手輕輕撫著他剛毅如雕像的俊美面孔，並情不自禁地在他性感飽滿的唇瓣輕啄……
突然，她被艾堤恩強壯的身子壓制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偷襲我?嗯?」艾堤恩流露出一抹戲謔的微笑。原來他早就醒了，只是假寐地合著眼。
「你好詐哦。」莉琪嘟起小嘴抗議。
「你現在才知道啊?」艾堤恩不等莉琪的回答，便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法式熱吻，吻得莉琪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兩人都忘了昨夜最初的不快，沉浸在愛情的喜悅里。
「昨晚有沒有弄痛你?」艾堤恩不忘詢問莉琪，他記得她在他的身下成為真正的女人，他承認他非常訝異她仍是處女，畢竟，他看過不少有關她的花邊新聞，而她身上的吻痕他也目睹過，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花公主」居然還是個處女?
莉琪本想藉此機會把真相全盤托出，但她一看見艾堤恩清澈的藍眸，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她好怕他會因此大怒，她昨晚已見識過他的脾氣，她不想破壞此刻的溫存。
「你會不會……嫌我沒經驗?」莉琪嬌羞地小聲問道，她對自己在那方面很沒信心。
「小傻瓜．我疼愛你都來不及了!」艾堤恩擁她擁得更緊了，他之前萬萬沒想到安琪的另一面居然如此嬌柔天真，心裡對她的愛意又加深了一分。
「艾……我們是不是該起床了?」她自動把艾堤恩的名字改成她專屬的昵稱。
「嗯，我們還得趕去古堡繼續你的拍照工作哩!」一提到工作，艾堤恩便清醒了許多，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了縱樂而荒廢工作的人。
他拉開絲被，起身下床，準備出門前淋個浴，瞥見還賴在床上的莉琪，他興起和她共浴的念頭。
「安琪，你快起來，我們時間不多了。」他叫喚著她，並把整床絲被拉開。
當莉琪的晶瑩玉體再度呈現在他眼前時，他身體的慾望再度有了反應，他拉起莉琪要她一起進浴室。
莉琪一開始還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當艾堤恩扭開蓮蓬頭，溫暖的水花淋濕他們全身時，她才懂得他的用意何在，她仍嬌羞地不知所措，任艾堤恩拿著香皂在她身上搓洗。老天!她從不知道可以這樣洗澡的，她閉上眼睛享受艾堤恩的大掌在她身上揉弄的觸感
看著莉琪嬌羞的神情，艾堤恩又想要她了。水花雖衝去昨夜留下的激情氣味，但也再次點燃了他對她無止境的慾望。
艾堤恩關上水龍頭，抱著莉琪，二人濕淥淥地倒向那張大床，開始另一次的天堂之旅。
終於，艾堤恩再度佔有她，急切地衝刺，深深地充滿她，帶來一波波的快感高潮。
莉琪緊環住他，身子因歡愉而強烈痙攣顫抖著。
在釋放情慾后，他仍緊緊擁著她，以親密的擁抱訴說情人間的愛語。
***
這一天，直至中午，艾堤恩和莉琪才出現在都彭古堡的拍攝地點。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耽誤了自己分內的工作，可是他卻覺得快樂極了，他一整個早上都忙著和莉琪耳鬢廝磨，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
艾堤恩是老闆，沒有人會要他解釋遲到的原因，但身為拍照主角的莉琪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儘管艾堤恩告訴人家，她因為護照過期的問題而去英國大使館申請延簽才耽誤了工作，但除了亨利，那些原本就嫉妒她的其他模特兒可不這麼想，她們和莉琪安排住在同一樓層，但昨夜她一夜未歸，今天又和艾堤恩一同出現。未免太可疑了。
其中的凱蒂尤其氣憤，她渴望的都彭代言人地位先是被安琪搶走，現在她又和老闆有一腿，那她凱蒂還混什麼?安琪把她最想要的兩樣東西都奪走，因此她對安琪的恨意也就更濃了。
她得想辦法好好將安琪一軍，扳回劣勢才行!
***
幾天後，當古堡的拍攝工作結束之後，除了稍後將舉行的發表會，莉琪可說是無事一身輕。
與艾堤恩正處於熱戀中的她便藉此良機，甜甜蜜蜜地偕同情人同游巴黎的美術館，對各幅名畫評頭論足，愛好藝術的兩人亦因此感情突飛猛進。
逛累了，放眼望去，在花都巴黎還有什麼比陪著心愛的人坐在咖啡館共同分享一杯牛奶咖啡更加浪漫的事呢?
所以莉琪和艾堤恩每回都不忘繞至優雅的拉丁區，到大學生群聚的小咖啡館坐坐，忘卻一切世俗煩惱，只凝望著對方出神。
莉琪現在心裡最大的煩惱，其實就是自己的身份不明。
她明明不是安琪，但她卻用安琪的名字，代替她工作，甚至讓艾堤恩愛上了她假扮的安琪……
偏偏她又提不起勇氣告訴他真相，他深沉內斂的那一面令她極端害怕，若他知道自己欺瞞著他，他恐怕會不留情面地拂袖而去!
莉琪算算日子，再兩個多禮拜安琪就會回來巴黎了，也許到時候事情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也不一定，她沒有在電話里告訴安琪她和艾堤恩在一起的事，她不想讓安琪知道是為了不讓事情更加複雜。
「在想什麼?」艾堤恩研究起她的神情來，這幾周相處下來，他發現她完全不是他原先以為的那個呆美女。她不但美麗，更兼具智慧，她對藝術的知識比起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也喜好馬術，所以他想趁工作不那麼忙碌之際，邀她一同前往都彭家族位於諾曼第的農莊度假。
「沒什麼。」她以微笑作答，她的心事就是他啊。
「還是不肯答應搬進我的公寓?」艾堤恩又舊事重提，他要求她搬進他的地方同居已經不只十來次，但每次她都不肯答應，他真不知道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對於一個從小接受嚴格管教長大的千金小姐而言，莉琪的確很難一下子就開放到和艾堤恩同居的程度；她愛他，但她更想稍稍保留自己的私密空間，更何況，在艾堤恩還以為她是安琪的情況下，和他貿然同居也真的只會讓原本就已經夠複雜的狀況更加複雜而已，這對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毫無助益。
莉琪主動獻上了自己的香吻，她知道這會令艾堤恩暫時忘掉要求她同居的那件事，果然，艾堤恩不再提同居的事，專心地探索著莉琪的唇，兩人在露天咖啡座逕自忘我地熱情接吻起來，引起不少過客的注目。
但他倆都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怒目正注視著這甜蜜的一幕……
***
這晚，因為艾堤恩必須出席一場商業晚宴，莉琪才提早與他在咖啡館門口分手，自己搭地鐵回家。
就在她掏出鑰匙要開門時，一個男子近身來搶奪她的鑰匙，並抓住她的手。
莉琪回神一看，居然是那個常留話找安琪的賈克。
「你為什麼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賈克跟蹤她和艾堤恩一下午，親眼目睹了他倆卿卿我我的親密模樣。
安琪的風流債可輪不到她來還，莉琪用力掙開賈克的手。
「那不干你的事。」面對賈克的指控，她無動於衷，她不是他口裡聲稱的那個安琪，她已經開始厭惡這個角色了。
「我本來可以把照片寄出去的，但是我沒有，我選擇為你著想，可是你和那個該死的男人有染!」賈克把照片丟給莉琪。
莉琪好奇地接過他每次留言都會提到的照片，不看還好，一看立即紅了臉……老天，安琪怎麼會被拍下這種不堪人目的照片!
事到如今，解鈴還需系鈴人，她只好對這個痴情漢吐露實情了。
「我不是安琪。」她不指望他會相信她。
「你不要騙我了，這個理由也未免太牽強。」賈克果真不相信。
莉琪不得已只好拿出自己皮夾里藏的一張三年前和安琪去蘇格蘭遊玩的照片給賈克看。
賈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中是兩個除了服裝和髮型略有不同外，其他幾乎完全相像的兩個安琪。
「我是安琪的妹妹，我們是雙胞胎。」莉琪解釋。
賈克想起來了，安琪的確曾提過她有個妹妹，但她並未提到她們是雙胞胎。
「那安琪她現在人在哪裡?」賈克總算相信她了，他著急不已地追問安琪的下落。
「我不認為她現在會想見到你。」莉琪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才恍然大悟安琪遠走尼斯的真正原因，出於幫助安琪的心態，她並不想告訴賈克安琪身在何方。
「你快告訴我！」賈克逼近莉琪，「否則我會……」
賈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莉琪給打斷了，「否則你會怎麼樣?也把我綁起來拍那樣的照片嗎?你口口聲聲高喊你愛安琪、你要找她，可是你從頭到尾都在做傷害她的事，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利用那些照片來威脅安琪做她不想做的事，對吧?」她愈說愈生氣了。
賈克陰鬱的黑眸盯著莉琪看，但他卻無法反駁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沒錯，他的確是她口裡的大壞蛋，他利用了安琪，讓她不得不拋下工作躲起來，可是他在她逃開后才發覺自己原來早已在初識之時便愛上了她，她卻不知道他的這份心意，在她心中，他賈克恐怕只是個利用她的弱點要挾她偷東西的壞人。
「我曾逼她偷都彭的設計換回這些照片，現在我後悔了，我想親自把照片和底片交還給她，你願意告訴我她現在究竟在哪裡嗎?」他之所以急著想找到安琪，固然除了愛她之外，也是因為最近從母親艾琳那兒得知，原來當年父親早已和母親協議離婚，只是為了他而不得不維持著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
賈克這才恍然明白自己一直在意的家族情仇、自己的心結原來都是一場誤會，他根本就沒有立場對都彭家族進行報復，要怪也只能怪母親為了面子，不早一點告訴他全盤的事實真相，讓他平白怨恨了這些年。
「對不起，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莉琪雖看得出賈克的確有悔意，但出於保護安琪的心態，她不能對他透露安琪的落腳之處，而且，也該讓這個男人吃吃苦頭。
「真的不能?」
「不能。」她硬起心腸。
「好吧，但是我不會放棄的。」賈克堅持。
「如果你真心為安琪好，請你代為守住我並不是安琪的這個秘密。」莉琪提出要求。
「放心好了，我會的。」賈克這才頭也不回地下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