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為昨天意外的一吻，讓凌雲延遲了一天才出發，再次見到梵裴空時，凌雲已經能夠瞼不紅、氣不喘地跟他談天了。

這點讓梵裴空很佩服，但他卻只敢存心裡想，沒膽子明白地告訴凌雲。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的，不再像之…明那麼牛疏，才走了一段路，凌雲就石見有位小姑娘在遠方似乎存等著他，可他感到奇怪地跳下馬車，看著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疑惑地問：一你是誰？怎麼擋住我們的去路？」

「我、我想見梵大哥一面。」那女子輕柔地開口。」

她聽小包子說了，昨兒個的喜筵上是梵大哥救了她，這話讓她欣喜不已，她一真心繫於他，只是苦於這陣子總不見他的蹤影。

「見他？」凌雲雛起眉頭9想都不想就想要四絕掉，但卻瞥見梵裴空小心翼翼地想要下馬車，他只好起緊過去扶他，「你跟她談談，不過可不能猶誤我大多時間。」

兒梵裴空愉悅地點頭，凌雲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坦，悶悶地走到一旁，但卻忍不住豎耳細聽。「梵大哥，妤久不見了。」白棒馨心中滿懷愛意，目光貪婪地看著自己戀慕的人。

一的確有陣子不見了。「凳裴空笑著，想起了凌雲岡J剛交代的事情，又趕緊開日間：「怎麼？找我有急事？

「我……」雖然要她這麼一個大姑娘當眾表明心意是件不容易的事，但白榫馨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她還是害羞地開了口：「梵大哥，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一我知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想也許你對我也……」

聞言，凌雲渾身一僵。

沒想到這女人是來跟焚裴空表明心意的，早知道他說什麼也要欄著她！

可是：……他幹嘛要欄著她？梵裴空又不是他什麼人，一定是受了昨天那吻的影響！

「你誤會了，我只是純粹想救你，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梵裴空這席話讓兩個人有截然不同的反應，凌雲是一臉忍不住的喜悅，而由粹馨則像要哭出來一般。

「你難道沒有喜歡過我嗎？」她強忍著淚水，不死心地再問一次。

「我…」

梵裴空正在為難該怎麼回答，卻被凌雲給打斷了，「裴空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請回吧。」

凌雲推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梵裴空上馬車，並催促暫時當他們馬夫的林世傑出發，他看向淚流滿面的白樣馨，還很沒同情心地跟她揮手再見。

「凌雲，你怎麼可以……」

終於回過神來的梵裴空急忙想要下馬車，卻被凌雲給擋了下來，他涼涼地說：「難不成你有本事當面拒絕她嗎？」

梵裴空幽幽一嘆，不得不承次凌雲幫了自己，與其讓自己拒絕她，倒不如假凌雲之手來得好。

焚裴空深思的模樣讓凌雲有些不悅，他悶悶地說：「你若真的喜歡她，我們現在還可以折回去。」

「不用了。」梵裴空急忙開，生怕凌雲真的折回去。

見狀，凌雲心情大好，帶著好奇的口氣悶：「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她生得挺美的呢！」

「她生得美不美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就像我聽人說你也生得很美，可我就不喜歡你。」

說完，梵裴空斂下笑容。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自從昨天跟凌雲那麼一吻后，他就會想起他那柔軟馨香的唇瓣，不過這種事可不能讓凌雲知道。

聽了炎裴空的話，凌雲不禁噘起嘴，高興中帶點不滿，高興的是他終於懂得欣賞他的美，不滿的是梵裴空老白疋不把這麼優秀的他放在心上，甚至老是嚷著不喜歡他。

「反正我也不喜歡你！」凌雲悶悶地開口。「你不用老是把不喜歡我掛在嘴邊，讓人家知道還以為我凌雲的身價多差呢！」

梵裴空歉然地點點頭，這讓凌雲更為光火，氣得一路上部不與他說話。

「逮、這就是公子您的目的地？」

稱世傑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高如皇宮的府邸，四周的紅牆一望無際，外加氣派的五扇大門和兩個威武雄壯的壯丁仁立在門口。

「放心，這裡的主人很好相處的。」

凌雲因為馬上就可以見到故人，所以心情出奇的好。

他笑呵呵地望著冰心堂煥然一新的模樣，沒想到助羽那懶人也開始認真打理趙堂里的事務一果真把冰心堂整得井然有序，不過不怎麼符合他的風格就是了。

突然，從冰心堂里衝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其急躁焦忘的模樣讓凌雲霎時對他產生了興趣，於是他沒有多想便蘭住了他。

「兄台，敢問你是冰心堂的人嗎？」凌雲笑容可掬地問，既然對這入還不熟悉，他出口然得表現得乖一點。

本來想繞過擋路的人，往藥鋪衝去的釋秋停下腳步，愣愣地盯著眼前美麗的臉龐，心裡正忍不住想讚歎出聲時，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大叫二聲，邁開腳步想要離開。

但凌雲卻不讓他如願，強擋在他面前，兀自問著自己的疑惑：「你是冰心堂的人嗎？」

被纏得元法脫身，釋秋只好點頭。

「對，我是冰心堂的新任總管，可是我現在有急事，如果你有要事的話，可以請門口的人通報。」

話一說完，釋秋就想要離開，沒想到凌雲仍像木頭似的擋在他面前，不肯移動。

就在他想要發怒時，凌雲又開口了：「你這麼急是要去藥鋪？蘸生病了？關皓嗎？」

凌雲看著他一臉不安的模樣，很快地領悟了過來，畢竟像助羽那般寡情的人，也只有關皓能讓他如此緊張了。

「咦，你怎麼知道？」釋秋驚訝地問，遲鈍地發現這人也許跟堂主的交情不淺。

「果然如此。」凌雲笑了笑，指了指梵裴空。「他是個大夫，你說說看，也許我們有辦法。」

「是嗎？」釋秋闡言登時放心不少，急忙開口解釋：「堂主說關主子這幾天很奇怪，常常吃不下飯，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作惡，所以他想關主子是有身孕了。」

運一席話讓凌雲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沒多久，一陣不客氣的笑聲響起，不只凌雲笑得全無形象，就連梵裝空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你、你是說關皓有了？」凌雲換了日氣，依然掩不住眼裡的笑意。沒想到他初到時，劭羽就為他準備了下場娛樂。

「對呀！」釋秋完全不覺得這有何好笑。

只見凌雲滿意地點點頭，手搭上釋秋的肩，語帶深意地說：「很好，你合格了。」

這小子完全符合他戲弄的條件，這下子他在這裡又多了一個遊戲。

「什麼意思？」釋秋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沒事。」凌雲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你快帶我們進去吧，我有得是辦法。」「哦。」釋秋依言點頭，領著他們進去。

凌雲一行人一到冰心堂大廳，就聽到關皓在教訓劭羽的聲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騙釋秋？」關皓氣得瞼部紅了。

「我……」

「你閉嘴廠關皓氣憤地打斷他的話，「你難道就不能正經點嗎？待會兒大夫真的來了，你要我怎麼回答？」

「呵呵！這你就別擔心了。

「凌雲突然插話，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我帶來的這個大夫可是會祝你們早生貴子的。」

「凌雲？」劭羽訝異地看著他，「你怎麼沒知會一聲就來了？」

「那些惱人的禮節就免了。」凌雲揮揮手不以為意，「反正我一來，你就準備了這麼有趣的玩意兒，我很滿意。

眾人皆還是一頭霧水，但劭羽的目光卻看向堂下正嘟著嘴、生著悶氣的釋秋，狀似無害地道：「若你不嫌厭，就放手玩吧！」

「爽快一！」凌雲讚賞地擊了下掌一「今兒個來，我也給你帶了個見面禮。」

劭羽不以為然地看著凌雲二點也不認為凌雲會帶來什麼好東西，果然，只見凌雲招了招手，喚來了一個男人。

「他叫林世傑，是我在路上遇見的，就當作我送你的見面禮，希望你妤好待他。」

劭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釋秋的眼睛臾是瞪得老太。

「釋秋一把他收下吧。」劭羽懶洋洋地開口。

「可、可這是人耶！」可憐的釋秋還反應不過來。

「那又怎麼樣？」劭羽不以為意地反問。

無奈之下，釋秋依言請林世傑到廂房休息，留下他們四個人。

總算等到釋秋離開，助羽摟著關皓走了下來，噴噴有聲地道：「沒想到久未見面，你這次帶來的見面禮還算客氣。」

「怎麼說？」凌雲臉上有著輕鬆的笑意，攙著看不見的梵裴空坐在椅子上休自」。

「據這幾年來的謠傳，你不是常送人棺材、墓碑、奠儀當作見面禮嗎？怎麼來我這兒就這麼收斂？更是讓我好生恐慌。」

凌雲臉上泛著濃濃的笑意，「誰教我的心地好。」

人生有這麼一個知己，天復何求？

助羽抿了抿嘴，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又轉頭看向梵裴空間道：「那是？」

「他就是梵裴空。」凌雲回答，「我帶他來見識見識的。」他閉口不談醫治眼睛的事。

「那好，你們好好玩吧。」劭羽聰明地不點破凌泛子刻意隱藏的事情，畢竟若不是有隱情，誰會帶自己的仇家氣出來遊玩呢？

「今天晚上我幫你們洗塵。」助羽豪爽地開口。

聞言，凌雲笑眯眯地與劭羽聊了起來，而上旁一直打擾他們談話的關皓則把目光鎖在梵裴全身上。

突然，他站了起來，對著正在侃侃而談的劭羽道：「那人累了，我先帶他到綠隱院休息好嗎？」他指著焚裴空。

「嘎？」本想圃拒的助羽，看見關皓眼裡的堅持，也只好點頭答應。

而關皓則是小心翼翼地扶起梵裴空，離開了大廳。

綠隱院是冰心堂專提供客人暫居的，微冷的風吹拂過濃密的竹林，帶來淡淡的竹香味。

這種味道讓篼裴空感到很安心，他感覺到從他的手臂上，傳來一種能夠安定人心的溫暖，也讓他放低了戒心。

「我叫關皓。」關皓扶著他在犬廳坐下來，隨即在他對面落座。

梵裴空點了下頭，他淡淡地笑著。

關皓也帶著笑望向他，「凌雲人很好。」

「什麼？」梵裴空的身子一僵。

「我說凌雲人很好，雖然老是愛整人！但其實他的心地還不錯。」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二梵裴空神色有些不自然。

關皓眨了眨眼，聲音裡帶了抹玩味，「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雖然你看不見，對於凌雲的聲音卻很敏感。」

「你多心了。」焚裴空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明顯地不想再談這話題。

他知道最近自己的確很奇怪，凌雲的聲音老是在他的腦里塑盪，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或許只是他比疼子夜更疼愛凌雲罷了。

關皓無所謂地聳肩，正想要離去時，卻被慌慌張張衝進來的釋秋給撞個正著。

「關主子，你救救我，我快沒命啦！」釋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樣好生凄慘。

「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關皓與梵裴空都是一頭霧水。

「剛剛……」釋秋努力拭去臉上的淚水，哭哭啼啼地說：剛剛那個漂亮的公子喂我吃了奪魂散，哇！我會死掉啦！」他摟住關皓猛哭。

「那他有沒有給你解藥？」關皓緊張地問。

「他說他忘了帶。」釋秋絕望地說：「關主子，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堂下就拜託你了，這樣我死了才會瞑目，才不會陰魂不……」

「吃了它吧！」梵裴空從衣袖中拿出一包葯，他這一路上跟著凌雲，已經愈來愈懂得替他收拾善後了。

只是他不得不感嘆，凌雲明明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凌門少主，怎麼老是喜歡玩這種孩子氣的遊戲！

「這、這又是什麼？」畢竟他和凌雲是一道來的，釋秋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解藥。」他不慍不火地說，「你只要把這吞下去就行了。」

一聽到這話，釋秋立即一把將葯搶過來，並急忙倒了杯水，把葯給吞了下去。

「吃過解藥了？」劭羽倚在門邊，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雖是在對釋秋說話，但目光卻緊盯著梵裴空。

「對。」釋秋抹去淚水，小心翼翼地盯著劭羽，「若堂主沒其他吩咐的話，我要退下了。」

他決定要回去多吃幾個蛇膽來壯膽，免得被這兩個人給玩得嚇破膽。

「去吧。」助羽乾脆地放人，等到見不著釋秋的身影后，他才轉頭看向屋內的兩人，漾著無辜的笑容走了進去。

「沒想到梵大夫的醫術如此高明，連凌門獨門配署的毒都能解。」

梵裴空僵住了身子，卻不知該如何答話。

劭羽見狀心裡也有數，但卻不點破，只是走向關皓，笑眯眯地道：「我把關皓討回去了，要人作伴的話，找凌雲吧！」語畢，他也不等梵裴空回答，便拉著不情願的關皓走了出去。

「你在幹嘛？」關皓不滿地噘起嘴。

「我要你陪我嘛！助羽撒嬌，但心中卻在想著另二件事。看來這個梵裴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也許他該找個人去查查他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