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到如今就只有一個方法了。

夏綠夜在心中快速地計算了一下勝負得失，又看看下面間不容髮的凄慘情況，最後別無選擇地抄起話筒，深吸一口氣，揭示著七海學院最大勢力背後的秘密。

「我現在以七海高中部學生會會長的名義下命令，高中部147個班級全部成員，請統一聽我號令。」將廣播的開關開到最大，夏綠夜深吸一口氣，沖著麥克風吼出聲來。一瞬間整個偌大的七海學院高中部、乃至小學部、大學部都籠罩在金屬碰撞的聲音中，極其靜寂的三秒過後，整座學校立刻被驚呼聲填滿。

彷彿一下子由寂靜的無聲世界進入了天底下最喧鬧的菜市場，所有的學生一下子從課堂中跑出來，不約而同地沖向發出聲響的學院廣播處，爭先恐後地想要一睹傳說中的高中部學生會會長的真面目。畢竟自從高中部學生會成立以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所有的會員都沒有公開出現在學院眾人面前，而所有的事務都在暗中進行。儘管如此，卻因為這種不公開、任何人都可能是學生會成員的可能性上讓高中部安分了不少，所有社團有什麼把戲都不敢耍出來，生怕到了最後被削減經費，或者是慘遭廢社的結果，這樣一來整座七海學院中，管理工作最出色的就是高中部的影子學生會了。

然而，今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居然讓那個影子中的影子跳出來說話，自然是讓眾人已經癢到死的心態得到了充分的刺激。一瞬間，本來被眾多醫生追擊的學生會成員面對的就是從校舍中撲出來的眾多學生們，一看到那攢動的人頭以及殺氣騰騰的氣勢，都為之心寒。

「綠夜那傢伙……」顧紫郁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發現所有人都陷入「前有狼來後有虎」的悲慘地步。

「就算要讓咱們脫離險境也不應該用這種手段啊！」用幾乎算是哀號的，反正也已經走調的聲音哭訴出這個慘無人道的事實，展青葵面對面前全部高中部數不清人頭的暴動不知道該從哪裡逃跑。

「算了，混進去。」

龔日冕扶著腿傷發作的莫金郁，知道這是惟一一次逃離醫生魔掌的機會。聽到她這麼說，學生會眾人就算再不願意也得配合，畢竟所有人要保護的就是這一對被惡魔看上的苦命鴛鴦。嘆口氣，容不得多猶豫，他們幾個閉上眼睛衝進人潮中。

夏綠夜從教學樓上面看到下面黑壓壓不停攢動的人頭，算是知道用人流這一招暫時可以讓醫生丟失他追擊的目標，現在祈禱的就是風暴冰河，以及哥哥和那個世界首席殺手能夠及時截住那個變態了。

不過話說回來，看到人們想要知道高中部學生會會長真面目如此高漲的情緒表現，需要擔心的應該是如何好好保護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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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種完全不按照牌理出牌的方法，好像救了學生會眾人一條小命的樣子，在夏綠夜豁出去攤開底牌的瞬間，徹底拉開了醫生所操縱的傀儡與被追擊者之間的距離。

整個七海學院高中部全體陷入大混亂中，到處都是聳動的人頭，別說是追擊他們做壞事了，老實說能在洶湧的人潮中站穩腳步就已經很給面子了。眼看著被准水醫師催眠的那些傀儡們被淹沒在學生大潮中，而那個罪魁禍首的傢伙也不可能對這麼多人施展催眠術，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學生會成員掙脫他的魔掌，在眾人的掩護中順利逃到安全的地方。

「你這次逃不了了，『Mr.Angle』！哦，不，准水貴人。」

一把槍穩穩地抵在准水貴人的太陽穴上，一回頭就看到同樣銀髮銀眸的冰河冷冷地看著自己，彷彿是乘著月光而來的死神，美麗卻無情。風暴抱著胳膊，手指伸出，四把手術刀散發著血紅的光芒，從手指縫隙間閃現。而那邊的「沙漠」夏艷夜和寸步不離的保鏢SAKURA也步步逼近，看起來是絕對逃不了了。

但是說是遲那是快，突然的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撕裂了灰藍的天空，准水貴人突然伸出手來飛快地拋下什麼東西，等到煙霧炸起的時候四個人才暗叫一聲「糟糕」。掩住嘴唇防止煙霧入侵，本來以為有毒但是看周圍人卻一點反映都沒有，這才知道上了那個男人的惡當。

想要再度包圍他的時候，巨大的龍捲風從上空席捲而來，直升機形成的巨大陰影吞沒了他們的視線，原來剛才的巨大轟鳴聲就是這個原因。男人伸手抓住拋下來的繩梯，從口袋中掏出幾個彈丸一樣的東西，就在冰河開槍的同時拋了出去。

接替著煙霧湧起的就是強烈得幾乎刺瞎眼睛的光芒，是閃光彈。在眼睛完全雪白一片的瞬間，只聽到清脆的惡魔之聲愉快地笑著，在耳邊舔噬一般的感覺讓人想要嘔吐。

「那麼我們這次就玩到這裡吧！真的是個十分有趣的遊戲呢！」

直升機越升越高，直到被接替灰藍的湛藍吞噬之後，站在遙控中心的學生會會長，策劃了整個鬧劇卻鞭長莫及沒能親手抓到那個變態醫師的夏綠夜，才喃喃地詛咒出一句：「變態！」

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感覺到心中是鬆了一口氣的釋然。雖然說這次沒有抓到那個傢伙，又留下了一個禍害，但是老實說，從一開始自己這邊定下的目標就是只要金郁和日冕平安就好，至於那個就連FBI都頭疼不已的天才犯罪者，還是交給更強大的勢力去對付吧。

不過事情總算是可以告一個段落了吧？

微微一笑，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一般，夏綠夜依著廣播器材，身體緩緩下滑，坐到了地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來，按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響了好半天之後才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唉？」似乎莫金郁還糾纏在人潮里出不來啊，為自己的最終惡作劇開心的笑了起來，夏綠夜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溫柔。

「金郁，你的幸福就在你手中呢，不要讓她逃跑了哦！」

「啊？什麼？綠夜？」

對面鬧哄哄的一團亂，而莫金郁傷口又痛又要保護日冕，還要防止有人趁機吃自己的豆腐，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夏綠夜這句輕輕的呢喃，他完全沒有聽到。會意地笑笑，夏綠夜決定還是將這句祝福留到某一天那個最幸福的日子再說，於是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沒什麼」就準備掛機，但是那邊卻傳來莫金郁的叫聲。

「不管怎樣都好，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求求你快點讓這場騷動停止吧！」

已經差不多帶點哭腔的聲音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可想而知被擠成罐裝沙丁魚的滋味非常、非常、非常之差。

那個面對可怕醫生都沒有退縮或者是害怕的傢伙，居然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腔調和自己說話。夏綠夜心中惡作劇的念頭鋪天蓋地，輕輕笑著，「可以啊，但是我真的用什麼方法都可以嗎？」

「無論如何，求求你快點讓他們安靜下來吧。」

看來已經到了哭著求饒的地步了！

「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哦！」

綠夜輕輕呢喃著，說出惡魔的低語，腦海中轉動著各式各樣讓眾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比准水還要可怕！

「還有，綠夜……」

對面仍然連線中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陌生的羞澀，也打斷了他的思路。

「嗯？」

「……謝謝你……」

本來應該是超級小聲被周圍的喧鬧所吞沒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格外清晰地傳人夏綠夜的耳朵里，再稍微愣了一下之後，想象著同伴冷酷高傲的臉上綻放的溫柔微笑，夏綠夜輕輕「嗯」一聲，掛斷了電話。

無法壓抑心中和莫金郁一樣的狂喜，畢竟自己那麼看重的卻一直在痛苦深淵徘徊的同伴獲得了幸福，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所以--

他抓起了話筒，用著和剛才一樣的聲音向全校宣布著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十分壞心眼地讓全校的人暴走，也讓大家一起分享也許是「喜悅」的喜悅。

「恭喜我們七海高中部學生會中的成員、高中三年級D班的莫金郁，和他的冰山美人保鏢終成眷侶，可喜可賀！」

這句再震撼不過的情侶宣言公然將學校校規置之不顧，反正他們幾個一向把那個東西當垃圾。下面的騷動一下子因為這句話靜止了下來，隨後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到其實因為外貌俊美金眸冷淡十分有名此刻卻臉色發黑想跑卻跑不了的莫大帥哥身上，自然也不放過一直半扶著他的外表明顯為「男性」的清麗保鏢，隨後--

「呀！討厭啦！」

女孩子不明原因的騷動讓整場鬧劇升到了最高點。隨後從高樓上看到的黑壓壓的向自己這邊滾動的人潮又向回跑去，夏綠夜「嘻嘻」笑著，捂著笑得發疼的肚子坐到了地上。

「唉呀唉呀，沒想到這裡居然這麼熱鬧！」風暴看著面前的騷動喃喃自語，一邊的冰河面無表情，但是「沙漠」--夏艷夜卻發火了。

「你還這麼悠閑？那個男人逃跑了啊！」

「唉呀唉呀！但是這一次就算他不逃跑，憑我們四個的力量還是制服不了他，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說要找那個男人算賬，但是說老實話，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嘆息著說出心中的事實，風暴雖然對那個男人恨之入骨，但是卻也十分清楚目前自己這邊的斤兩有多少。報仇歸報仇，仇恨歸仇恨，但是盲目的報復只會增加無謂的犧牲而已。風暴苦笑著，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

「如果我們中的其他幾個比較厲害的來了就好了，偏偏是我和你……而冰河一個人絕對鬥不過那個傢伙，所以這次還是我們佔了便宜啊！況且，」狡詐的眸子看向夏艷夜陰晴不定的臉色，風暴說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你弟弟也在這裡，雖然你表面上不關心，但是如果你弟弟被卷進來那麻煩就大了不是嗎？」

沒有說話，但是陡然下沉直到鐵青的臉色說明了一切。夏艷夜冷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而SAKURA則像一頭大型獵犬般忠實地跟在他的身後。

「唉呀唉呀，你不去找那幾個小鬼麻煩了嗎？」

風暴抱著胳膊，在他背後笑著，果然看到他前進的步伐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向前走去。沒有繼續和學生會眾人糾纏的原因再清楚不過，但是還是不要當面講出來好，風暴微笑著，拉著一向冰冷不愛說話的夥伴，一起看著面前眾多人上演的鬧劇，也看著那對剛剛促成的經歷了許多磨難的少年男女，感受著他們那種自己一輩子都難以感受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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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風暴冰河繼續呆了幾天，而沙漠，那個冷漠以及對於學生會眾人有著深刻敵意的男人，清楚地知道只要有那兩個實力相差不多的同伴在絕對傷害不了學生會中任何一個人，於是很乾脆地帶著世界首席殺手離開這裡，據說他的下一個任務在巴黎，而那正是那變態醫師下一個可能出現的地點。

說到底，搞不好不是七海財閥中的高手本領過人，查到了准水貴人的落腳點，而是那個人故意透露給他們的。對於七海財閥的十三個主事者來說，准水貴人是他們一生一世的大仇人，但是對於那個銀白色的惡魔來說，搞不好這不停的追擊正是他最喜歡的遊戲也說不定。

一想到那麼多高智商的傢伙被那個人耍得團團轉，而自己這邊還能順利搶回莫金郁和龔日冕，夏綠葉覺得是個奇迹。如果不是那男人故意放水的話，說不定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到底那個男人究竟有多恐怖，親身體驗過的他們自然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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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准水……不，是『Mr.Angle』他原來是這麼危險的人物啊……」

學生會成員經常聚會的咖啡廳里，傳來驚訝的聲音，引得早就埋伏在四周的七海學院新聞社以及知道他們幾個真面目的狂熱Fans們發出一片附和的尖叫，讓咖啡廳里關上大門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抖得眾人無可奈何。

那一場本來在生死邊緣搖晃的巨大事件到了後來卻以前所未有的鬧劇收場，不知道是應該慶幸沒有更多人捲入這個恐怖事件，還是為這完全出乎意料的結局苦笑。總之，那一天在付出了極其巨大代價的同時，學生會成員們也被眾多狂熱的學生們搞得狼狽不堪。先不說被上上下下摸了個底朝天，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被瘋狂拉扯著，扣子全部脫落。

就算見到時下著名的偶像明星也沒有這麼熱烈吧？一想起那些傢伙散發著紅光的眼睛，就覺得針芒在背，坐立不安。

「啊啊，沒錯，那個男人可是七海財閥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都捉不到的！而且只要他看中的對象一般都無法逃脫他的掌握，所以這一次還真是十分僥倖啊！」

風暴聞著藍山咖啡的香味，閉上眼睛慢慢解釋著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為這次能夠讓那個變態醫生徹底放棄莫金郁的事情感覺到慶幸不已。

「不過他到底要抓金郁去做什麼呢？還這麼大費周折的……甚至連他身邊的人從那麼早的時候就開始催眠。」

夏綠夜單刀直入地切人問題的中心，也讓身後同伴們忙著查探有沒有人們闖入咖啡廳的目光集中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風暴苦笑了一下，黑色捲曲劉海下的藍色眼眸，深邃得可以吞噬掉所有人的靈魂。

「關於這個……就算說了你們也不相信吧！不過金郁能夠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要不然的話，他就會和我們一樣呢！」

「嗯？」

為什麼他說的話越來越讓人不明白，看著那些少年少女們探究的目光，風暴就此住口不語。喝掉杯子中的咖啡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過綠夜做得真夠絕的！先是把學生會的秘密泄漏出來，製造了那麼大的騷動，之後卻在最高潮的時候宣布了更驚天動地的事情！你該不會一開始就作好這種打算了吧？」

夏綠夜溫柔地笑笑，借著喝咖啡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奸詐，慢慢說出自己確實在開始就做好的打算。

「畢竟我們幾個馬上就要畢業了，如果還讓七海高中部學生會繼續這麼隱瞞下去，恐怕全部的人都會不服吧？但是一旦他們知道了學生會眾人的真實面目，那麼就意味著全部事情的終結。」雙手交握，少年清晰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中流淌，訴說的是不為人知的事實，「事實上，一開始我們接受理事長的委託成立了學生會，就是為了私下裡觀察學生們的舉動，畢竟這所學院大多數的學生都是身家顯赫的貴族少爺千金，如果惹起什麼紛爭派系的話，會非常的麻煩。所以我們幾個人分別穿插進班級中，從暗中操縱著所有的情況！」

「……奸詐……」

聽到這裡，同是對頭「南海」的老大南宮惟以及軍師高荻椏不約而同地說出同樣的話，怨恨的目光刀子般射向溫柔微笑但是卻比任何人都要卑鄙無恥的傢伙，想想看自己當初還一心想和這傢伙對抗，實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不過既然我們就要畢業了，這個謎題也該結束了！」

「嗯……終於可以結束了啊！」聽到老大都這麼發話了，那幾個學生會的傢伙伸伸懶腰，終於感覺到可以鬆一口氣了。風暴微笑著，揭示出他之所以這麼篤定學院不會再度任命他們的原因，「說到底啊，就是因為不想在大學期間繼續擔任那種工作才特意表露身份的吧？」

「哈哈！那麼明顯嗎？」眼鏡後面的眸子散發出讓人膽顫心寒的光芒，夏綠夜雖然在笑，但是卻讓人不寒而慄。被人拆穿了想法是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這一點這個天才少年也不例外，「不過我在那場騷動之後不是也宣布了自己以及紫芋他們不會再涉及學生會的事情了嗎？我們好歹也是考生，應該好好準備一下考試的事情了！」

「唉呀唉呀！像你智商這麼高的天才還需要準備嗎？」

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下子讓整個屋子中的人都笑了出來，原先劍拔弩張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而這也意味著全新的人生開始了。

看著他們笑笑鬧鬧的模樣，傷勢已經差不多痊癒的莫金郁，忍不住回頭看了身邊的龔日冕一眼，對上那雙清冷的黑色眸子，依然是單純乾淨不染塵埃，也還是那麼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不知道日冕她最後選擇了什麼？

如果她不愛著自己，當初也不可能在那變態醫生的催眠術下恢復神志。只有那種不顧一切的感情才可能超越自己的極限。但是在接受治療的這幾天，她還是按時向莫家彙報自己這邊的情況，那種冷漠冰冷的態度和以前完全一樣，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彷彿那場激蕩人心的事情只是一場睡過就醒的夢，雖然清楚地記得，但是卻怎麼抓都抓不到。

自己和她……終究還是無法走到一起的嗎？

「啊啊！這麼說起來，綠夜的那個爆炸性宣言實在讓學生們徹底暴走了啊！」抓抓頭，狄赤鳶回頭看看那對依然坐得好遠的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總算是守的雲開見月明，終於成為情人了呢！」

「不，我……日冕她……」

不能再讓她為難了不是嗎？儘管這是自己希望的幸福，但是現在也清楚地明白了強摘的瓜不會甜，一方的感情永遠都收不到回報，搞不好卻會讓兩個人更尷尬也更痛。

所以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僅此而已。

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他驚訝地回頭，看到的就是那張清冷的面部表情未動，抓過來的手卻滾燙得要命。

如果是要受傷害的話，我希望這種痛到心中的傷害是你給予的。

他驚訝地看著她低垂的黑眸，一瞬間居然感覺到兩個人之間隱藏的心意相通了。經過了這樣的事情，經過了這樣的磨難，心意卻比以前更加相通。感覺到眼睛一下子酸澀了起來，想要回答那目光炯炯的同伴什麼，喉嚨卻哽咽著說不出口，於是莫金郁只是將頭垂了下來，什麼也不說，只是緊緊地握住情人的手，換來眾人起鬨一般的叫囂。

幸福，彷彿溫熱的紅茶灌人心中，溫柔地滋潤著乾涸許久的心靈，綻放出需要小心呵護的愛之花。

雖然可以預想到之後的路還有很長很長，而且坎坷萬分，但是只要抓住這隻身邊的手，就有足夠的信心。

在心中如此覺悟著，再度睜開的金色眼眸已經全然沒有黑暗的陰鬱，而屬於自己的幸福青鳥，也已經穩穩地落在肩膀上。

我只愛你一個人，一生一世。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