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是華美西餐廳,估計又是長輩們的選擇,這個孫傑克說來奇怪,他看起來離經叛道,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裡,在面對長輩的時候又出奇地聽話,今天他又穿上了那身西裝,臉上的表情卻不像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的難以忍受,一回生兩回熟習慣了?
「你來得這麼早。」唯一笑道。
「我只早到了五分鐘。」孫傑克看了一眼手錶后說道,今天他家沒有包下整間西餐廳,加上又是飯時,來往的客人很多,他們這一桌也算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很多人在路過時都免不了多看一眼。
「哦。」
「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娶你嗎?」
「不知道。」他的思維一般的正常人是跟不上也猜不透的,再說她壓根也沒想猜。
「你很像我姑姑。」
「呃?」她像嗎?唯一拚命回憶對他姑姑的印象,但是只是模糊一片。
「我姑姑年輕的時候很漂亮也很能幹,我崇拜她。」
「哦。」
「可以開始了嗎?」
「什麼?」
「求婚呀。」
「……」唯一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開始吧。」
「樂隊!」孫傑克高聲喊道,引來一片驚訝的眼光,而西餐廳里的四個小管弦樂隊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地向他們走來,奏起了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依舊》……
老土……
「喜歡嗎?記得你們女人都喜歡這個。」
「喜歡。」唯一咬著牙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唯一,嫁給我吧。」孫傑克起身離位,舉著一個紅絨布盒,單膝跪地……
「好。」接個戒指而已,能代表什麼?
「我姑姑說要在除夕夜舉行訂婚儀式,到時候還要邀電視台的人來……
「……」唯一的假笑凝結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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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開至最響,孟礬悄無聲息地擦著所有的玻璃器皿,快過年了,兩百多平方的別墅,活好多呢。
「孟礬?」
「你回來了?」
「你眼睛怎麼了?」孟礬的臉色好難看,眼睛里滿是血絲,眼瞼也有些腫。
「洗頭的時候洗髮水進眼睛了。」孟礬笑道,可是唯一卻覺得他的笑容並不太一樣,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心事,沒有太注意。
「要緊嗎?」唯一捧起他的臉,想要細看,誰知道被他躲了過去。
「沒事。」
「我今天去了一趟旅行社。」
「你去旅行社幹什麼?」
「辦春節旅行的事呀,整天待在一個地方過年太沒意思了,我們今年去歐洲好不好?」
「……好……好呀。」
「旅行社安排我們除夕那天上午的飛機。」
「……除夕那天走?」
「是呀,春節的機票真的很緊張……」
「好呀,除夕走也不錯……我們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東西都由我來準備,這次我們要多玩一陣子。」
「好呀……」
「孟礬……」
「呃?」
「你再說一次你愛我好不好?」她怎麼忽然有一種就要失去孟礬的感覺,不會的,就算是她自私點,想要完全保有財富跟愛情,上天也不會這樣懲罰她……再說孟礬什麼也不知道不是嗎?等他們從歐洲回來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到時候她再跟孟礬解釋也不遲。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嗯?」
「今天是臘八,我熬了臘八粥。」
「是嗎?我要吃。」
臘八粥是要用八種雜糧,八種乾果,中午的時候他用水泡好,晚飯前一個小時放進鐵鍋里熬,水一點一點地被收干,粥慢慢變濃稠……唯一喜歡吃臘八粥……但也不是非臘八粥不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吧,很多人也是,以為自己很重要,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學生們說得好,這年頭,誰離不開誰呀。
只可惜,他從來都學不會瀟洒,他只會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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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你這樣做很危險你知不知道?萬一在上飛機前孟礬從別人的嘴裡聽說了……」
「我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告訴他的,不會。」
「可是你封得住別人的嘴,封得住你父親的嘴嗎?」
「別說了,我現在騎虎難下只有放手一搏了。」
「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唯一掛斷電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孟礬在洗澡,她不能失去他,就是一個月而已,一個月以後一切都會平穩下來……一個月以後要打要罰都隨他,總之她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留住他。眸光閃了幾閃,她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裡面還未拆封的保險套……
「你拿它幹什麼?」孟礬從浴室里出來,眼睛好像更紅了。
「看看還剩多少了,你的眼睛怎麼更嚴重了?」
「剛才又有水進到裡面了吧。」
「真是不小心……孟礬……我們不用它了好不好?我現在是安全期。」
「你不是說用的話不一定百分之百保險,不用的話百分之百不保險嗎?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我去洗澡。」
拙劣且漏洞百出的謊言……那麼多的漏洞,那麼多有跡可循的破綻,都被兩個人刻意地忽略掉了,也許在那個時候的他們看來,表面上的平靜,比任何東西都可貴。在很多年後,唯一在日記里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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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時間過得很快,有些時候卻又過得很慢,從臘八到除夕的前每一天,他們曾經都覺得很漫長,可是等到日曆翻到那一頁,忽然又覺得,怎麼會這麼快,快得讓他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明天就除夕了。」
「是呀。」
「東西準備齊了嗎?」
「齊了,不過父親讓我除夕一定要在家過,老人家了嘛……」
「那你不去了?」
「我去,我搭初一早晨的那班飛機好了,你先去到那邊等我。」最後一天了,最後一關了,上天保佑她。
「好。」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孟礬……你愛我嗎?」
「愛。」
「那是不是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
原諒也是有底線的呀,況且他的原諒與不原諒對她來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孟礬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只是點了點頭。
「不能點頭,你要明確地回答我!」
「我會原諒你。」
「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不會怪我恨我?」
「不會。」愛到深處無怨尤呀,他哪裡有什麼力氣去怪她恨她,只期望她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唯一,廚房裡的煤氣管你千萬要小心,要經常檢查閥門,煤氣卡跟電卡都在廚房的抽屜里,家裡的米剩得不多了,你要記得買,你最愛吃東北大米,買之前要看看產地。」
「你說這些幹什麼?我不聽啦,反正有你照顧我。」依偎進她最愛的溫暖胸膛,唯一堵住了他的話頭。她不喜歡他這麼說話,跟要告別一樣,弄得她本來就很亂的心情更亂了。
「可是我總有不在的一天呀。」
「呃?」
「黃教授說今年做的課題可能需要經常出差。」
「你出差我就叫外賣吃。」
「嗯。」對呀,叫外賣找好了飯店的話一樣有好吃又實惠的飯菜……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準備上飛機。」
最後一夜了,還有十個小時最危險的時刻就要過去了,老天已經保佑了她這麼久,就再多保佑她一會兒,她知道她有些地方做得很過分,但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孟礬。
一滴液體滴落在她的發間,唯一渾身一激靈,想要抬頭看孟礬,卻被孟礬壓住了頭,「我去洗把臉。」黑暗中孟礬坐起身,唯一身旁的暖源在瞬間消失。
「盂礬……」
「我馬上回來。」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口,唯一裹緊身上的被子,打了一個冷顫。
銀色的水龍頭下的水嘩嘩地流著,剛剛打開它的男主人,面向著白色的瓷磚牆而站,頭頂在冰冷的牆上,肩膀不住地抖動……
「喂?我十天前預定了機票,航班號是……我明天就可以拿到票了嗎?好的,謝謝你。」
他做不到強勢地質問她為什麼,也無法面對隨之而來的答案,與其讓一切變得不堪,不如他安靜地退場,也許這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吧。
至少現在他可以想,唯一還是在乎自己的,為了不讓自己知道她的「大秘密」不惜跟他一起出國旅行,她想保有自己的心意,他完全能了解,他也相信唯一愛他,可是她對他的愛比不上她對財富與名利的追求。
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上的人,偶爾的交集不過是上天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從明天開始,一切將重新步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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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夜晚到天亮,理論上說有八九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只是從閉眼到睜眼這短短的幾秒鐘。
將最後一件行李放人旅行包,孟礬環視著整間房子,嘆了一口氣,而唯一則在更衣室里來回地轉,選要帶走的衣服,「孟礬這件外套你為什麼不帶?歐洲很冷的,帶著吧,還有這個圍巾……」
「只是去幾天而已。」
「也對,現在少裝點東西,回來的時候才有地方裝血拚回來的戰勝品。」
「我的箱子你也要用?」
「當然要用,這叫資源整合,孟礬快來幫我挑衣服。」
「好。」也許因為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在最後的時刻,心情反而平靜了,將護照跟簽證放好,蓋上旅行箱的箱蓋,孟礬最後一次認真打量這間房子,「我先下樓了。」
「孟礬……」唯一從更衣室里探出頭來,卻發現卧室里已經沒人了,「孟礬你在樓下嗎?」
「我在樓下,快要八點了,你快點下來吧。」
「啊?快八點了嗎?我馬上下去。」
因為是除夕,所以一貫是高峰時刻大堵,非高峰時刻的道路通暢異常,本來預計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到四十分鐘就到了。
機場里又是另一番的景象了,整個候機大廳里人頭攢動,回家的氣息布滿了每一個角落,在機場的一角找到了旅行社的導遊,孟礬跟唯一簡單地跟他點頭打了聲招呼后,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先回去吧,爸媽要等急了。」
「讓他們等。」靠在孟礬的肩頭,唯一玩著他的手指,「護照跟旅遊簽證你都要帶好,錢包也要小心,別以為是發達國家治安就好,有的地方小偷比螞蟻還多。」
「知道了。」
「明天我就過去陪你了,一路上你的眼睛不許亂看,也不許隨便跟別人搭訕,尤其是對漂亮的女士,要繞著走知道嗎?」
「知道,你的手機又響了。」從家裡到機場這一路上,她的手機已經響過不下十次了。
「讓它去響。」
「唯一,別這麼任性……以後……要學著圓融一點,跟岳父岳母相處得好一點,他們還是很愛你的。」
「是,知道了。」在愛里長大的小孩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感覺呢?「那我走了。」
「好。」
「盂礬我愛你。」所以無論怎麼樣,請原諒我。
「我也愛你。」所以我們就此再見吧,希望你過得好。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四片唇瓣交匯在一起,吻一如以往的每次那樣纏綿……
「你走吧。」孟礬推開了她,這樣就可以了,不要再沉溺。
「好,一路順風。」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欺騙他,最後一次讓他一個人離開,以後不管到什麼地方,她都會跟他在一起。
「再見。」再見了,唯一。
「請大家把行李拿過來,交給工作人員,我們要統一辦理託運。」導遊回過頭來對旅行團的團員說道,咦,剛才來報到的那對夫妻哪兒去了?
「喂,我是旅行團的導遊,請問你是林小姐嗎?」唯一離開機場半個小時后,正在行駛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我。」
「請問孟先生跟你在一起嗎?」
「呃?他不是在機場嗎?」
「是這樣的,我本來以為你們在一起,可是到登機前還是沒看見孟先生……」
「你沒看見他?」
「是的。」
「打他的手機了嗎?」
「他的手機關機了。」
寶馬車在路上緊急剎車,轉向,逆行直奔自己來時的方向……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孟礬去哪兒了?他不是那種行事沒有規律的人,他……
「唯一……」
幾分鐘后,駱揚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有屁快放,我現在沒空跟你說話。」怎麼這麼多車,她去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堵……
「孟礬走了。」
「呃?」
「他剛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告訴你,他去了美國,他得到了可以留學的機會,不想放棄,讓我對你說,對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會因為公派留學而離開我,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一定有!」
「是,是有其他的原因,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得多。」
「他怎麼會知道的?」
「孫公子跟你求婚的時候,他就在那間西餐廳跟岳父在一起,唯一,你百密一疏呀。」
「他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
「那他就是還沒有登機了?我要留下他!」扯掉耳機,唯一將油門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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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緩緩在跑道滑動,孟礬拉下窗帘,閉上了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叔叔哭了!」鄰座的小女孩新奇嚷道。
「對不起。」小女孩的媽媽尷尬地說道。
「沒關係。」
他走了……望著天空中越變越小的飛機,唯一幾近瘋狂!
「你!想不想要十萬塊錢?」她從旁邊拉過來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子。
「啊?」中年男子有些傻眼。
「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說某某航班上有炸彈。」唯一一邊說一邊掏出支票薄飛快地寫著,「這十萬塊就是你的,如果你坐了牢,我每年給你家十萬塊的安家費!」
這女的不會是神經病吧,真遺憾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的人居然是瘋的,中年男子瞠目看著她。
「你不打是吧?我再找人!」唯一把他推開,尋找下一個目標。
「唯一!」就在她瘋狂找人的時候,一雙手制止了她。
「你來幹什麼?」唯一轉過頭,恨恨地盯著他,都怪他打電話太晚了,否則她很有可能攔住孟礬。
「阻止你發瘋!」
「發瘋?我才沒瘋!」
「沒瘋你這是在幹什麼?」駱揚帆將她的手摔開,「所以我討厭跟女人合作,女人都是些歇斯底里的動物。」
「你說什麼?」
「孟礬走了,難道就一輩子不回來嗎?就算是他一輩子也不回來,你難道沒長腳嗎?還是你不知道怎麼搭飛機去美國?」
「我……」讓她幾欲瘋狂的並不只是孟礬瞞著她去了美國留學,而是他的態度,她了解盂礬,如果不是絕望傷心到極點,他是不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的,如果她不趕快找到他,她怕以後就再沒有機會尋回他了,她終究還是大貪心了,所以有了這樣的報應……
「林唯一,你不要讓我失望!」駱揚帆按著唯一的肩膀吼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邊的事解決……」
「揚帆,如果傷心離去的人是多多,你會怎麼樣?」
「……」他會更瘋,「唯一,你現在要想的是,孟礬怎麼會知道你跟孫公子的事?你們訂婚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在現場?」
「父親……只能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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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欣是個極普通的女人,普通到與她同甘共苦十年的情人一朝飛黃騰達,另娶新歡時,身旁的朋友會說,我早知道她留不住「他」,看她長得那樣。
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女人,卻在情場失意后不久被老闆林躍看中,成為傳說中的二奶,而且一受寵就是十年,至今「聖眷極隆」,別人不明白,她也不明白,只是歸結於她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一直專心伺候著林躍的關係,因此也對林躍更加殷勤。
今天是除夕,每年的這一天林躍都會在飯店請全家吃頓飯,當然這個全家裡並不包括她,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別傷心的事,因為在吃完飯後,林躍多半會回這個家,今年就更加的不同了,林家的大小姐林唯一要與孫氏的公子舉行訂婚儀式,她是策劃兼統籌,簡單地說,她才是真正的主人,所謂的林太太不過是件道具。
喬欣精心地在客廳整理著新買回來的禮服,她要徹底打敗那個老太婆,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
「鈴鈴鈴……」門鈴因為被人長時間按住而發出尖銳的響聲。
「唯一?」從監視器里發現按門鈴的人是唯一,喬欣趕緊開門。
「我爸呢?」唯一像一陣旋風一樣地颳了進來,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他在書房……」從沒看見過她這種表情的喬欣被嚇了一跳,「唯一你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唯一眼露寒光地冷冷掃了她一眼,便往二樓的書房衝去。
「唯一呀。」林躍自報紙里抬起頭,對唯一的到來沒有絲毫的詫異。
「是不是你告訴孟礬我跟孫公子的事的?」
「是,不過我只是告訴了他真相而已。」
「真相?你告訴他的通通是……」
「謊言?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跟孫公子在一起不過是想要麻痹我,好暗地裡下手搶班奪權?」
原來一切他都知道……「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告訴你,年後我準備大面積裁員,你安插進各部門的所謂新銳力量,在年後就會得到一筆譴散費,你也將被調往香港開闢新業務。」
「你……」
「還有,你母親名下的股權正式轉人我的名下……別瞪眼,是她自願的。」這一點唯一相信,以母親愛父親的程度,只要他稍下工夫,沒有他辦不成的事,「還有,我最近收了不少散戶的股份,我剛才算了一下,我名下的股份大概有百分之六十八了吧。」
「……」唯一的胸膛不住地起伏著,表情已經從剛進門的氣憤轉為不可置信。
「女兒呀,你太年輕太激進了,還是要多歷練幾年呀,其實你著急搶什麼班呢?我的位置早晚不是都是你的嗎?」
「哦?是嗎?那你跟喬姨的兒子怎麼辦?她不是已經懷孕了嗎?」
「唯一,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呀,是,你的弟弟是要出生了,可是長幼有序,怎麼也輪不到他呀。」
「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當然會是長幼有序,可惜我不是,不,應該說萬幸的我不是。」
「唯一,誰跟你說的……這件事只有我跟多多知道……」林躍說道,他很想做出驚訝氣憤的表情,可惜他太得意了,做不出來。
「當然是從揚帆的嘴裡知道的,你不讓多多對我說,她又怎麼可能不對駱揚帆說,所以還是傳到我耳朵里了。」
「所以你這個傻孩子開始搶班奪權?唉,你太傻了。」林躍「憐惜」地說道,「孫家那邊來電話說,想讓你去他們那邊幫忙,他們可是很看重你的,唯一你要理解爸苦心所做的一切安排,你要相信我,我都是為了你好……」
「所以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是到香港重新開始,二是進孫氏,期望日後捲土重來?」
「對。」
「我哪個都不選,我辭職。」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在失敗后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認輸,不是她林唯一的作風。
「你……」
「還有,今晚的訂婚典禮,你自己參加去吧!」丟下這句話,唯一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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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紮被捆得緊緊的報紙,被扔進了某別墅的書報箱,在報紙的一面印著這樣的新聞,林氏與孫氏聯姻破產,除夕夜的世紀訂婚宴宣布取消,林氏與孫氏發表聲明,表示這只是年輕人之間的事,不會影響到兩個集團的合作,有消息靈通人士透露,本事件的女主角林唯一曾在三年前與某高校講師結婚,此次聯姻失敗也與此人有關。
漫天的飛雪很快將報紙埋住,可是別墅的主人卻沒有開門取報紙。
第二天另一份報紙遭到了同樣的命運,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別墅的大門始終沒有被打開,如果不是別墅每天夜晚都會燈火通明一整夜,送報人還以為這是一間空屋。
「小如,唯一還是沒有出來?」年初七,年假結束,林唯一卻依舊沒有出現,林躍打電話「關心」道。
「沒有,她剛剛傳真過來一份辭職信,等一下我會連我的辭職信一起給您送過去。」林小如冷冷地說道。
「小如,你不要這樣嘛,你該好好地勸勸她……」
「別貓哭老鼠假慈悲了。咔!」林小如掛斷電話。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冷靜。』如果林唯一沉得住氣,晚幾年動手,搞不好他不會贏得這麼輕易,不過這樣也好,讓年輕人都記住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
「林董,有幾位檢察院的同志要見您。」就在他正得意的時候,喬欣打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著檢察院制服的檢察官跟幾名穿警服的警察。
「請問……」林躍站了起來。
「我們有幾樁案子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一直是優秀企業家……」
「我們沒有搞錯。」為首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名警察上前,替林躍戴上冰涼的手銬,「查封整間公司,所有無關人員請立刻離開。」
林氏企業總裁林躍,因逃稅、行賄、走私等等罪名被捕入獄,林氏的繼承人林唯一臨危受命,宣布將重組公司,林氏的股價在第二天開盤時變跌停牌,兩個小時重新開盤后,繼續以光速下跌,關鍵時刻林氏聯合SHV企業入場救市,以每股十六塊錢的價格大量吸收市場上的散股,林氏的股價在下午四點鐘,以每股十六元收盤。
而據消息靈運人士透露,在股價跌至十元以下時,市場中的散股跟各大股東手中的股份,其實已經大部被神秘人士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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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ers。」兩隻盛滿香檳的水晶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為我們聰明的女鬥士。」
「他以為我要的是整個林氏,卻不想想,我要一個從根子里朽壞的企業幹什麼?我要的是全新的只屬於林唯一的『林氏』!」
「明修棧道,佯裝中計與孫公子虛以委蛇,壯士斷腕讓孟礬遠走,讓林躍以為你真的是中計被打垮,卻沒想到你早已經暗渡陳倉,將他的犯罪證據送到檢察院。」這些都是他在年初一林唯一主動聯絡他以後才知道的,這個女人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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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真的打算讓他坐牢?他可是……」
「我的親生父親?那又怎麼樣?」為了證明她跟林躍的血緣關係,她特意從醫院拿出林躍的血樣,與自己的做DNA比對,結果是她百分之百是林躍的親生女兒,真是諷刺,生父恨生女至此,就因為她的存在讓他跟初戀女友徹底分手?
「我不會讓他坐牢的,他這些年的關係也不會。不過林氏是完了。」唯一冷笑了一下,「下面就是我們合作的事了。林氏經此打擊,董事長宣布退休,林唯一主持大局、青年富豪駱揚帆注資支持。」林唯一笑道。
「你什麼時候去找孟礬?」
「等有了結果之後……」
「什麼?」
「你不是曾經問過我,怎麼這麼有自信孟礬一定會原諒我再次回到我身邊嗎?」
「你說過你有殺手鐧。」
「對,我有預感,殺手鐧來了。」唯一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