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來他真的得改名字了。

「你想幹什麼……」發現自己被拋進一張大床，衛小龍直覺地往床頭縮，瞪大眼看著站在床前的男人。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她的表情讓他痛心。「強暴你嗎？哈，如果我真的要強暴你，那天在我家早就得逞了。」

他在生氣，很生氣。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把他說成像四處尋春的男人，唯獨這個女人。偏偏他就是捨不得打她小屁股。

「我需要跟女人去飯店開房間嗎？我家房間多的很，我需要出去開房間嗎？」氣死他了。

「……」衛小龍有點想笑，因為他扭曲的表情－－好難看哦！

「我應該好好懲罰你，讓你看看什麼是男人真正的慾望，我應該……」怒氣衝天的男人作勢往床上撲去，卻在看見她驚慌的眼神后硬生生收住。

「算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碰你一根寒毛，你可以放心。」

盛怒的他不停在床前走來走去，還用力揮著雙手，不知該怎麼處理眼前這檔事。

他愛她，在乎她，而她卻把他看成那麼不堪的男人。

「那……你跟她三更半夜去飯店幹什麼？」他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讓她心軟。

他說的對，他沒理由特地帶女人去開房間。

嘆口氣，決定體貼的為兩人找個和好的台階下。

「我……我不能說，該死，該死。」該死的吳紫芳，該死的吳子勁，他一定要砍了他們。

他在罵她嗎？衛小龍蹙起眉。

是誰該死？又是什麼不能說？如果連跟她都不能說，那還說什麼愛她呢？

等了許久，果真等不到解釋，她失望了。

「算了。」滑下柔軟的大床，她已經心灰意冷。「就讓我們停留在之前的主雇關係好了，我去工作了，再見。」

「你在說什麼鬼話！」再見兩個字讓他從沉思中驀然驚醒，她當這是演電影嗎？隨便都可以重來。

躲得老遠的女人再次面對他的怒顏，變得有些哀怨。「其實你並不愛我。」

如果愛她就應該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愛她，就不應該還去墨家相親。

「你說我不愛你？！」不愛她他現在會像傻子一樣不知該怎麼解決嗎？

「算了，那就當我不愛你吧！」男人都是混蛋，連解釋都不會，就只會凶她。

她不愛他了！她真的說出口了。

「哈，我看這才是重點吧？這幾天你跟我無理取鬧一堆，真正的原因根本就是因為你不愛我。」

「你……」她只是隨口說說，他竟然當真。

「我問你，剛才送你來的男孩子是誰，為什麼跟你那麼親密？紫芳說她親眼見到你倒在墨嘯龍懷裡哭。」

紫芳，叫得好親熱。

「怎樣，我就是男朋友多，開車載我來的叫張加軍，我們是青梅竹馬；而且，我也很喜歡墨嘯龍，很喜歡很喜歡。」

「你說什麼，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再說一次。」聽她一口氣提了兩個男人的名字，他突然冷漠得像殭屍，大掌像鐵鉗一樣箝住她的手腕。

手腕上傳來的痛楚讓她掉下眼淚。「你就只會凶我！你想要女人應該去找吳紫芳，她會很樂意上你的床，強迫我是沒用的。」

「你……」裴巨蒙氣得臉色發青，放開她，雙手往頭髮上猛抓。「又是吳紫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那個女人了。天啊！或許我應該去找那個沒人要的墨家小姐，不管她長得再怎麼難看，至少她不會傷我的心，不會弄亂我的生活，更不會幼稚到是非不分。」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娶墨家小姐……」她的心碎了。

「既然你都說不愛我了，還會在乎我娶誰嗎？」他好累。

「你……」原來他真的只是在玩弄她。「裴巨蒙，你太過分了！」強忍著淚，她堅強地走出房門直接奔下一樓。

管他什麼清潔合約，管他什麼美麗初戀，她決定不當體貼的情人了。

才推開門，裴瑪琳就被突然衝過來的人影嚇了一跳，一向冷淡的美麗臉龐出現短暫的驚訝。

來不及呼喊出聲，那團黑影已經奪門而出。

「龍……」二樓房間中驚覺愛人不見，他急得跟著衝下樓。

他只是隨口說氣話而已，只是故意氣她而已。

「龍龍……」

追到一樓門口，裴巨蒙卻被杵在門口的妹妹擋了下來。

「琳琳，讓開。」

裴瑪琳依言側身。

奪門而出的裴巨蒙正好看見衛小龍的身影坐進計程車，揚長而去。

Shit！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跟她鬧什麼脾氣嘛，幼稚的人根本是他。

「她怎麼會在這裡？」無聲無息站到身邊的女孩，對著空氣發出疑問。

「你認識她？」裴瑪琳的疑問令他好奇，小龍上班一個月她們沒見過面，琳琳不應該會認識她。

沒想到裴瑪琳點點頭。「她是墨玲瓏啊。」

「等等，你說她叫墨玲瓏？！」驚訝出現在他臉上，裴巨蒙抓回打算離開的妹妹。

「沒錯啊，不然你以為她叫什麼名字？」這回輪到裴瑪琳莫名其妙。

一個不祥的預感浮現在他腦中。「墨玲瓏？她跟飛泉企業有關係嗎？」

裴瑪琳斜眼看下他，當他問了白痴問題。「就我知道，她應該是墨東進的獨生女，你們都熟到可以吵架，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嗎？」

沒空理會裴瑪琳的嘲笑，他全身冷汗直流。

她是墨東進的獨生女！

墨嘯龍是她哥哥。

裴巨蒙臉色難看到極點。

Shit！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砰！

沒人來得及阻擋，董事長室的門用力被推開，墨家千金像火車頭直接衝進董事長室。

「爸，你真想要我跟媽搬回來住嗎？」

「小鈴鐺，你怎麼這麼不禮貌，連門都沒敲就闖進來。」墨東進迅速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隻手還不忘扶住身旁差點跌到的黑影。

「媽，你怎麼會在這裡？」原本一臉怒氣的墨玲瓏，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身旁的女人。

「我……」年近半百的衛孋華被女兒這麼一問，臉上竟然出現紅暈。

「女兒，你剛才說什麼……你怎麼了？紅咚咚的鼻頭是凍傷還是哭過？」把老婆大人護到身後，墨東進迅速轉移注意力。

「我沒怎麼樣，爸你聽好，如果要我跟媽回家，只有一個條件。」已經不管老媽是不是出賣她偷偷跟老爸和好，她現在只想報復。

灰姑娘的身分太悲哀，她需要恢復公主的頭銜。

「什麼條件？來先坐下來再說。張秘書，沖杯熱可可進來。」

會讓驕傲的女兒低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墨東進很好奇。

從茶几上抽出一張面紙用力擤擤鼻涕，衛小龍現在要恢復墨玲瓏的身分了。

「我要你和大哥立刻終止跟巨盟公司的所有合作案，另外，還要運用你所有的關係要跟飛泉有往來的廠商也終止跟他的往來。」

「慢點，慢點，你在說什麼？終止跟巨盟所有的合作。」

嘩！這麼狠！

「巨盟做得不錯啊！為什麼要終止？」

「不管啦，你到底要下要嘛？」公主生氣了。

墨東進抓抓額頭，有些好奇地看看女兒，又看看老婆－－

一向條理分明的女兒，今天竟然會提出這樣無理取鬧的要求，墨家夫婦互望一眼，有了同樣的想法－－

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身為一家之主的先開口。「女兒啊！做人要講道理，人家又沒做錯什麼，我們怎麼可以說終止就終止？何況那樣做飛泉也會有損失。」中途解除合約，他必須付出懲罰性賠償。

「你怕損失錢，那你就多損失一個女兒和老婆好了。」墨玲瓏好傷心，連父親都不挺她。

「瓏瓏？！」墨東進跟妻子皺下眉頭。

「你可不可以說個理由讓爸聽聽，到底那個裴巨蒙做錯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他更好奇這兩個小孩什麼時候見過面的，還結下樑子？

一旁的老婆大人幫他作了解答。「裴巨蒙？瓏瓏，你最近約會的那個男生不是也姓裴嗎？難道就是裴巨蒙？」衛孋華突然想起外甥女跟她提過的名字。

「媽！我沒跟姓裴的約會，沒有！」

看到女兒激烈的反應，墨董事長已經猜出大概。「那請問墨小姐到底跟裴巨蒙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這樣置他於死地？」

「你別問了，反正，那個勢利又自私的傢伙需要被教訓就是了，你如果不照辦，我跟媽就不搬回家，對不對？媽？」盛怒中的女人往一旁尋求支持。

沒想到竟然得不到回應。

衛孋華在一旁心虛地低頭不語，倒是墨東進露出勝利的笑容。「小鈴鐺，你媽今天已經搬回家了。」

「什麼？！」墨玲瓏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

「瓏瓏。」墨媽媽輕輕拉起女兒的手，溫柔勸道：「你的公司已經有起色，你的能力也得到爸爸跟哥哥的肯定，回家吧！」

墨玲瓏無法相信自己一天被傷了兩次。「不要！媽，你怎麼可以出賣我，你怎麼可以在這個節骨眼出賣我？」甩開母親的手，她氣憤地轉身。

沒了要脅的籌碼，老爸一定不會幫她的，她只能靠自己了。

「瓏……」衛孋華抓都來不及抓，眼睜睜看著女兒奪門而出。

「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盯著又像風一樣捲走的背影，墨東進搖搖頭，算是服了這個超有個性的女兒。

看來，他得好好查查這兩個小孩到底結下怎樣的梁子。

星期一一早，當裴巨蒙收到飛泉打算終止合約的電話時，他立刻想到可能發生的情況，飛快抵達飛泉企業總部。

「董事長，巨盟的裴先生想跟您約時間見面。」墨東進才計算那小子得到消息后要花多久時間來找他，沒想到秘書馬上來通報。

「他在哪裡？」

「現在在會議室等候。」

「你叫他到我辦公室來。」他倒要好好聽聽這個他欽點的女婿怎樣欺侮他的寶貝女兒。

裴巨蒙很確定衛小龍，不，是墨玲瓏一定來過，不然，墨東進這隻老狐狸不會這麼快見他，而且，還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墨董，我喜歡你女兒。」他也不羅唆，直接說明來意。

「你喜歡我女兒？怎麼，之前你不是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又喜歡上我女兒了。」存心要他好看，墨東進句句像在審判。

裴巨蒙沒理會他的譏諷，表情嚴肅。「我說的女朋友就是小龍。」

「是嗎？」墨東進可沒料到他會說的這麼大言不慚。「我記得之前你說的是吳紫芳。」

裴巨蒙毫不躲避。「那是在一個月前，為了推掉你那個可笑的提議才編出來的謊言。因為，我想天底下絕對沒有一個正常的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跟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只要我說我有女朋友，你應該就會放棄聯姻的安排。」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父親竟然「異於常人」。

「年輕人，小心你的措辭。」才說愛上他女兒了，竟然還敢拐著彎罵他不正常。

裴巨蒙一點都不擔心惹惱未來的丈人。「我說的是事實。」

原本對於他推銷女兒的方式他非常排斥，沒想到冥冥中緣分註定，衛小龍跟墨玲瓏竟然是同一個人，而他，還批評她是沒人要的恐龍妹。

欸……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難怪小龍會生氣。才說愛她，又跟她父親玩相親遊戲，氣都氣死她了。

「墨董，我愛上小龍了，不管她是不是墨小姐，我愛的人都是她。」

看他懊惱的模樣，墨東進終於有得意的本錢了。「可惜現在這個墨小姐好像不喜歡你了。」

裴巨蒙不苟同他的說法。「不，我很確定小龍還是愛我的，只是我們兩人之間有一些誤會。」

「誤會？說來聽聽。」重點來了，他好奇的要死。

「第一，她以為吳紫芳是我的女朋友。」

「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啊。」才說完，老人已經露出譏笑的表情。

活該自作孽。

裴巨蒙吸口氣，認命接受嘲笑。「第二，她以為我貪圖墨家的嫁妝想娶墨家小姐當老婆，而一方面卻又跟她衛小龍約會。」

「哦？也就是說你腳踏三條船，用情不專羅！原來如此，難怪小鈴鐺會氣成那樣，哈哈哈。」聽完原因，老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是笑兩聲后突然臉色一沉，表情轉為嚴肅。「小子，老實告訴我，你當真用情不專？」

裴巨蒙當然知道那表情代表的意思。「不是！」他以極度慎重的語氣回答。

「那天在墨家飯桌上，我就說得很清楚，會去吃飯純粹是不想破壞我們生意上的關係，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以為你是說吳紫芳。」原來一切都是陰錯陽差。而天底下就有這麼巧的事，不用他牽線，人家小倆口已經對上眼了，他反而成了壞事的人。

「吳紫芳跟我純粹是生意往來，我愛的是衛小龍。」

「那你跟她說明白啊！」

瞧，這明明是天註定的好姻緣嘛。

「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驕傲的裴巨蒙臉上難得露出挫敗的表情。

「小龍她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接二連三的巧合讓她誤以為我就是那種男人。」

「嗯……」墨東進點點頭。「沒錯，這就是我女兒的個性。對了，她還要我終止跟巨盟的所有合約來懲罰你。」

他靜待他的反應。

裴巨蒙搖頭苦笑。「公報私仇，這丫頭真是不成熟。」偏偏他就喜歡她這種愛恨分明的個性，認為對的事都會據理力爭。

只是，這次她錯了。

「喂，小子，你知道你在罵誰嗎？」墨東進皺下眉。他竟敢說他的寶貝女兒不成熟。

「我是就事論事，我跟小龍的誤會，我會儘力去解釋清楚，跟我們之間的生意沒有關係。」

「如果我當真終止合約呢？」他眯著眼問。

裴巨蒙又恢復他的傲氣。「那會是您的損失，巨盟最多只是少了一筆生意，況且，合約賠償金不是筆小數目，搞不好巨盟反而得利。」

「那是短期，長期下來我有辦法讓你的公司發生危機。」

裴巨蒙點點頭。「我相信飛泉的財力絕對做得到這一點，但我也相信這麼多年來，巨盟在業界累積的名聲不是浪得虛名，應該經得起考驗。」

「說得好。」墨東進毫不保留地露出讚許的眼光。「瓏瓏那個小鬼就是不懂這一點，你這個精明的商人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危機中的。」

他真的欣賞這傢伙，如果瓏瓏有他保護，他就放心了。

「墨董，我還想知道一件事，你真的那麼狠心要小龍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就為了你的事業版圖？」

「你以什麼身分這樣跟我說話？」聽出他話里指責的口吻，墨大老闆臉色一變。

不怕他生氣，裴巨蒙有話直說。「如果你真的是這樣的父親，那我會把小龍帶離你越遠越好，誰知道下回你還會為了什麼事出賣她。」

本該更生氣的老人表情突然舒緩。奇怪，怎麼這個教訓還有一點給他中聽呢？呵呵呵……

不過，尊嚴還是得維護。「小子，你聽好，你還沒資格教訓我。」

「對不起，我絕不敢教訓您，只是想告知您，等我娶了小龍，她就歸我保護，誰都不能拿她當交易的籌碼。」

「你就這麼有把握瓏瓏一定會嫁給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恨你恨得要死。」

「她一定會嫁我的，一定。」兩情相悅沒道理不結合。

看著自信十足的男人，墨東進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有個這麼強勢的女婿當先鋒，往後他就不必擔心被女兒吃得死死的。

只是，他實在好奇，這小子到底要用什麼撇步娶回他那個大女人主義的女兒？

他真的好奇。

「小龍，巨盟大樓的管理員不讓我們進去打掃。」

「怎麼會這樣？不是約好今天嗎？怎麼不能進去？」忙著打包搬家的女人，聽到電話里的求助，一頭霧水。

那頭的阿胖繼續說道：「他們說裴老闆交代要一個姓墨的小姐親自來，才可以進去工作。」

「什麼？該死，該死的裴巨蒙。」她就知道他一定會搞鬼。

她也只不過不見他的面，不接他的電話，他就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小龍，那現在怎麼辦？合約上說我們要在十一點前清潔完畢，不然不算錢，已經浪費掉半個鐘頭了。」阿胖的聲音很緊張。

「我馬上過去……」他別想這樣就解除合約，這筆錢巧幫手一定要賺到。

「等等小龍。」話筒那頭傳來胖哥急促的叫聲。「不，你不用來，管理員說他只要聽到裴老闆親口指示就會放我們進去，你只要請他打電話來就行了。」

「打電話？」就這麼容易？

好一個裴巨蒙，她不接他電話，他就要她自己打電話求他。玩這種把戲！可惡。

叮咚！

「胖哥，你等一下，我開個門。」電鈴聲中斷她的思考。

沒想到才拉開門，她就看見那個心底正罵得半死的男人。

「是你。」這麼巧。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不等她招呼，他這個客人很自動地跨進門。

沒空去想他怎麼知道她住在幾樓，又怎麼知道她一定會見他，還算準家裡沒人。手上的電話要緊。

「喂，你先跟你公司的管理員說一聲，讓他放我的人進去。」

很自然地拿過她遞過來的電話，也沒見他有什麼疑問，就見他隨口交代幾句，竟然把電話掛了。

「ㄟ，你怎麼掛電話了呢？我的人進去了嗎？」她還沒聽到胖哥的回答。

「沒進去他們會再撥電話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他很大方地把她拉到沙發坐下，一副這裡才是他家的模樣。

「我們兩個有什麼好說的。」甩開他的手，她坐離他好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墨玲瓏，所以決定更積極的追了？」

老爸把那天裴巨蒙跟他說的話全對她說了，結論只有一個－－他幫她挑的丈夫絕對不會錯。

狗屁不通！為什麼他就只知道去找老爸談，不找她解釋，分明是想從巴結長輩做起，又干走後門的勾當。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早有心理準備受到這樣的誣衊，他沒動氣。「我不管你怎麼看我，反正，第一，我愛你，不管你是衛小龍還是墨玲瓏；第二，我絕對沒對不起你。」

他灼熱堅定的表情讓她臉頰突然一熱。「哼，事情隨你高興怎麼說，就怎麼的嗎？騙子。」這男人口蜜腹劍，專挑女人喜歡聽的話講，她不能上當。

男人嘆口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願意接受考驗，所以，今天我來是跟你談條件。」

「談條件？」什麼條件？

「你說過，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成功企業的老闆，我幫你，我保證三年內讓你成為出色的老闆。」

「……」現在是上演哪一齣劇碼，怎麼她一點都聽不懂？

沒受那雙迷濛的眼神所迷惑，他吸口氣繼續說：「簡單的說，三年內我會幫你的巧幫手擴展到全台二十家分公司，讓你成為真正自行創業的大企業老闆，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如果達成這樣的目標，你就得嫁給我。」

「嫁給你！」前面說了一堆她沒完全搞懂，倒是最後那一句……

他在跟她求婚嗎？

二十家分公司？老天，那還要等多少年？

她的蹙眉讓他傷心。「你放心，這當中除了公事外，我不會打擾你，我倆純粹是主雇關係。」

他以為她的皺眉是因為不樂意。

「主雇關係？」墨玲瓏發覺自己變成鸚鵡了。

他苦笑。「你是主、我是雇，你是我的老闆，但不必給我任何薪水，等公司賺錢了我再抽紅利。」

有這麼好康的事？

加冠不是說他的價碼很高，縱然大企業也不見得請得動他，但是現在……

趁合約未定之前，他緊握那雙思念的小手，凝視道：「相信我，小龍，我裴巨蒙絕對不需要靠女人來成就事業，我對你的愛沒有任何目的。」

輕輕放下手，他從公事包里抽出一本冊子。「這裡有我幫巧幫手規劃的短、中程計劃，你先看一看。再見。」

「喂……」

墨玲瓏呆愣的看著大步離去的背影，嘴巴微張。

他怎麼這樣就走了？

講了一堆公事，丟給她一本厚厚的鬼東西之後就這樣走了。

連抱都沒抱一下，吻也沒吻。

搞什麼嘛，她又沒答應玩他的遊戲。

她只要他來跟她解釋，跟她和好就行了。

她要當一個成功的老闆做什麼！

笨男人！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