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是,花奎哪裡肯信樊東的說辭,他一直認定樊東就是他的軍師,於是便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緊緊握住,不肯鬆手。
「老大,你還是另尋他人吧!」扯開手臂上的大手,樊束三步並做二步跑了開去。
眼見樊東的身影快速從眼前消失,花奎還在為報仇的事愁得頭髮都快白了,不但原地打轉,時不時還會對著樹樁踢兩腳來發泄怨氣。
忡愣間,李波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伸展雙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老大,你在這裡啊?走,我們喝酒去。」
方才我還在擔心老大會有什麼事,現在看來只是煩惱多了一點,人倒挺精神的,這樣我就放心多了,其實他會生氣也是難免的,畢竟他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沒人敢動他,現在突然被一個外人打成這副慘狀,心情多半是不好受,做兄弟的自然要多擔待一點!
「不去了,我心煩!」花奎依舊埋頭苦思,沒把李波的話放在心上。
發生這麼多事我哪還有心情去喝酒啊?煩都快煩死了,一天不除去心頭之恨我就高興不起來,而且我的房間被他佔去不說,他竟然還使喚我東奔西跑,視我和奴役有何異?
「老大,兄弟們都在呢,知道你是千杯不醉,就只差你一個人了。」
李波哪裡肯依啊,扯起坐在地上的花奎就往前走去,而他也不想傷了兄弟間的和氣,只好懶懶的被拖著走,心中掛記著其他事情。
忽然,花奎腦中靈光猛的—閃。
我不是千杯不醉嗎?哈哈哈……灌酒,這麼好的辦法我竟然都沒想到,還下什麼蒙汗藥?太浪費了!
「李波,快去拿幾壇最烈的酒來!」
花奎現在是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趕人之心異常迫切,而面對他的突然轉變,李波僅是莫名其妙的摸摸頭,愣在原地猛眨眼。
眼見李波聞風不動,花奎便表現出恨不得酒罈子就在眼前的急迫,大叫道:
「還下快去,我有急用!」
猛然反應過來,李波立刻返身往寨中跑去,一盞茶功夫就抱來兩壇好酒,壇身上貼著大紅紙條,其中一個寫著黑色酒字的酒罈,還未走近就己經飄來一股濃烈酒香,未飲人已醉。
花奎滿心興奮的跑到自己房門前,正準備揚手敲門時,方才想起這本來就是他的房間,哪裡需要客氣什麼,於是使粗魯的用腳踢開門,把兩壇酒重重放在桌上,待仔細觀察房內一遍之後,他才發現玄珏並不在房內,不禁有些心急的奪門而出。
人不在我要灌醉誰啊?
「哎喲,我的鼻子!」迎面撞上來人,花奎倒是沒什麼感覺,反而是玄珏往後退出一大步,捂著鼻子大叫一聲,氣悶地摸著有些腫漲的鼻頭,怒瞪著花奎。
我跟他到底是結了什麼梁子,三番二次和他撞在一起不說,受苦的還總是我,沒想到一吃完早餐回來就撞在—起,真是倒楣!
花奎原本笑開了的臉龐立刻變得鐵青,想發作又強行忍住,換回原本的笑臉,假關心的說:
「你沒事吧?」
玄珏睨了花奎一眼,沒有吭聲,只是沉著一張臉,背著手走回房間,待他一坐穩,一股濃厚的酒香便迎面撲來,不禁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陳年狀元紅,光聞這香味就足教人垂涎三尺!
花奎並不知道玄珏對酒竟會如此熟悉,厚著臉皮坐到他身邊笑道:
「對不起,把你撞痛了,從你昨天來之後我都沒有好好招待你,今天特地帶來兩壇好酒向你賠罪,你可不要不給面子喔!」
我還真怕事出無由,還好老天爺是幫我的,連理由都幫我找好了!
玄珏冷哼一聲,似乎對花奎的道歉無動於衷,因為他的心神早已被那壇上好的狀元紅給迷了過去。
算算有好一陣子沒跟酒鬼師父拚酒了,別說我有好東西不孝敬他,誰叫他一遇到酒就不要命,連我都敢打!
花奎眼見玄珏不出聲,又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打蛇隨棍上,拍開酒罈上的封泥,酒香立刻溢滿整個房間,還沒喝人都已經醉了。
「來,喝一碗,讓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說著連自己聽了都想吐的假話,花奎這一次真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趁酒香還未飄遠,花奎像是變魔術似的拿出兩隻碗,倒滿兩大碗灑,自己端著一碗,另一碗遞給了玄珏。
玄珏望了花奎—眼,微微一笑,按過酒碗,抬頭一飲而盡,跟著反手把碗口朝下,竟無半滴酒滴落下;自小他就跟酒鬼師父學武,當然連那套喝灑的功夫也—起練了,舉凡好酒均逃不過他們師徒的鼻子,加上他身為太子,什麼好酒沒有,時至今日雖然說不上千杯不醉,但要灌醉他也是一件很難的事,只可惜某個想灌醉他的大傻瓜並不知道這個內情。
「好,痛快!」
花奎不禁豎起大姆指大大讚揚玄珏一番,他向來生性開朗,素來喜歡結交一些豪邁朋友,雖說他不喜玄珏的這個人,但對於他喝酒的氣度倒是佩服不已,幾乎都快要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
玄珏笑著搖了搖頭,心想,用碗喝哪會痛快?直接抱著酒罈痛飲才是爽,記得上次跟師父一起喝酒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師父現在遊歷在何方?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想到花奎也喜歡喝酒,這一點倒是很對我的脾胃,我終於發現我們之間的共同點了!
「這樣喝太不爽,我喜歡這樣!」
酒興大發,玄珏舉起面前的酒罈就往嘴裡倒,但見透明的酒液好似九天落下的銀河直奔他口中,僅有少許落在他的身襟上,其氣勢之非凡頓教花奎看得目瞪口呆,舉在手中的碗半晌都落不下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玄珏好像比我還能喝!我原以為他只是嬌生慣養的闊少爺,沒想到他喝起酒來竟是如此兇猛,看這架式,想灌醉他只怕不易,可酒都已經帶來了,只好硬著頭皮試上一試,再說我的酒量也不差,就不相信我拚不過他一介黃口小兒!
儘管花奎心裡直打鼓、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可他依然不屈不撓地想力行他的計劃,結果被他們這麼一番牛飲,壇中好酒幾乎去了大半,兩個人都邊喝邊用相互欣賞的眼光看著對方。
「好酒量、好酒量!」
花奎放下舉在頭頂的酒罈,順手擦了擦沾在嘴邊的酒,眼見手中的酒罈幾乎已經見底,想必對手也是一樣,可再從玄珏依然氣定神閑的模樣來判斷,便知道他是遇上了對手。
「這算什麼?以前我在……我在宮中喝的更多。」或許是喝急了,玄珏的腦子有些混亂,想什麼就說什麼。
「好,再喝!」粗心的花奎並沒有發現玄珏話中的不妥之處,一心只想他再多喝一點。
玄珏佯笑了兩聲,一口飲盡壇中剩餘的酒,並且意識越喝越清醒,思緒也不像方才那麼亂,心知說錯話的他開始三緘其口,一個勁的狂飲,而坐在他對面的花奎則是再一次迷失了心魂,痴痴望著眼前的少年,眼睛連眨都不肯眨一下,只見濃烈的酒液從玄珏那張俊秀的臉龐上緩緩滴落在地上,那一笑,猶如盛開的鮮花在對他迎風搖擺,心中的某一塊已經開始被動搖。
我真的很討厭眼前的玄珏嗎?
在那一剎那,花奎好像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捫心自問,如果趕走玄珏,他會快樂嗎?只有一個回答,不會!
「喂,你的酒還沒喝完呢!」玄珏只顧著喝酒,壓根沒察覺到花奎的異樣。
「哦……這就喝!」花奎笑得很尷尬,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般望著玄珏,臉莫名其妙的紅一下。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三番二次看著玄珏出神,這要是說出去多丟人啊,我自認為沒有斷袖之癖,正常的很好!看來過兩天把這個討厭的傢伙送走之後我一定要去找姑娘們開心開心,免得在寨中跟男人想處久了,神智都失常了!
或許是喝得太急了,花奎一連咳了好幾聲,嗓子里頓時像是火在燒一樣,臉也憋得通紅,讓玄珏看不過去的扭身詢問,整個人和他貼得很近。
「你沒事吧?」真是的,人笨連喝酒都會嗆到,傻子一個!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中常,除了自己的親人,玄珏根本就不會予以理會,但是對於花奎這個山賊,他認為他很笨、很呆、很好欺負,潛意識裡已經認可花奎是他的人了。
但見玄珏一靠近花奎的臉就紅得更加厲害,方才他只不過是遠看而已,可現在玄珏漂亮的整張臉都貼了過來,近得連呼吸聲都聽得到的距離霎時形成了曖昧的一幕,害他緊張得心跳都快停止,又為了想早點平息這異樣的心情,忙道:
「沒事,只是咳兩聲而已,嘿嘿……」
玄珏也意識到他對花奎似乎關心過頭了,立刻坐回原位,眼見酒罈已空,便問道:
「沒酒了,還有嗎?」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大醉一場又何妨?
「好,我們山寨里什麼都沒有,就是酒喝不完!」
拋開腦中旖旎的一幕,花奎很快的恢復常態,拍著胸脯跑了出去,片刻之後就是他提著兩壇酒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力大如牛的阿牛,一見到坐在裡屋的玄珏不免有些憂心。
「酒來了,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拆開壇口的封泥,兩人又開始對飲,只是花奎心懷他事,喝得自然就慢,而玄珏倒不在意這些,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兩壇過後,玄珏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手腳也有些發軟,眼前的人影開始從一個變成兩個,雖說他練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好本事,可他畢竟喝了太多狀元紅,哪像花奎從小就是喝這酒長大的,自然醉得快一點。
「跟你說,其實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玄珏真的有些醉了,但他始終記著不能曝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好想把自己的心事跟別人說,可在宮中除了青兒,我哪敢對誰多說一句,往往一句話傳來傳土就會硬生生多出另—種意思!
花奎隨意『嗯』了一聲,靜靜聽著玄珏說話。
沒想到他是逃家出來的,原以為他不過是出來遊玩,想來那天所見到的金鎖片也是從家中偷帶出來的,幸好沒拿,我是不會要偷來的東西!
「我家好大、好大……可裡面的人都只有一張臉孔,不好玩,哪像你們這裡,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自在啊!」玄珏邊說還邊站起身來繞著房子轉了一圈,不穩的腳步東倒西歪的,像是在跳舞。
我為什麼喜歡捉弄那些人?是我很無聊?不,我是看慣了那些人木然的表情,不管你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有太大反應,他們只會記得我是太子,未來的國君!
「別瘋了,快坐下!」花奎忙跑過去拉住玄珏,抓住他四下亂揮舞的手腳。
不知為何,看見此時在笑的玄珏,花奎就是打心裡覺得不舒服,雖然玄珏在笑,卻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只有在打他的時候那笑才是最真實的笑。
如果此時打我能讓玄珏笑得開心的話,我寧願被他打!好荒唐!我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被打了好幾次還不夠,為了博他一笑竟然還自願被他打,我的腦子是不是不正常了?
「嘻嘻,告訴你哦,我小時候發酒瘋時,師父也是這麼拉著我的。」彷彿又回到小時候天真無邪的年代,玄珏的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幻影。
好羨慕小時候無憂無慮跟在師父身邊有得吃、有得玩,那幾年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快樂的日子,我一輩子都記得,可惜帥父說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他了,把我一個人丟在皇宮裡過著寂寞難耐的日子……
沒想到玄珏醉了之後還會發酒瘋,花奎一時措手不及,只得任由他胡來,臉上又平白多了幾道傷痕。
「其實你也很好,不僅把房子讓給我,連床也給我睡,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酡紅著一張俊臉,玄珏抱著花奎的臉開心地笑說著。
人是傻了點,武功也很差,但心地不錯,雖然昨晚被人設計在食物里下藥,可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的主意,也很難得有人會在不知道我真實身份的情況下被我欺負得這麼慘也不吭聲!
「放手,我沒那麼好!」被玄珏折騰得七暈八素的花奎氣得一把放開他,坐到一邊喝悶酒去。
我哪裡好了?
房子是被強佔去的,床也是,只不過是拿你沒辦法,這就叫對你好?看來你真的醉得不輕!
「喂,不要不理我,一個人說話很沒意思的。」像一條蛇—樣,玄珏整個身體都纏住花奎身上,不但硬生生扭過他的臉,還笑呵呵地把滿口的酒氣都往他臉上噴去。
天啊!這是不是老天爺在考驗我?我竟覺得眼前的玄珏嫵媚無比,比那些姑娘們都還要好看幾百倍,我一定是著了魔了!
那張時張時合的嘴就像是在邀請花奎的品嘗—樣,紅潤異常,霎時,腦子宛如被什麼東兩給炸開了,什麼都不知道,只有眼前那丹硃色的唇。
不行了,我再也忍不住了!
花奎兩手捧住玄珏圓圓的臉蛋,低頭就吻了上去……
好柔軟,就好像是上好的絲綢一樣,不禁讓人深深迷戀,滋味遠比想像的還要美好!
此時,花奎的心已經迷失了自我,陷入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感情漩渦。
玄珏愣住了,在花奎吻住他的那一剎間慚住了,他從未想過花奎會吻他,酒醉瞬間全部醒了,只是四肢依舊無力,推拒不掉這個突來的襲擊。
意識到玄珏的掙扎之後花奎加深了這個吻,唇舌相纏,幾乎奪走了他的呼吸,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深怕他會就此消失,完全忘記自己曾是玄珏的手下敗將,漸漸的,他並不滿足於一個吻,還想要更多、更多,那隻大手自然也不安份地下探到不應該去觸碰的地方,霎時激得玄珏渾身猛的一顫。
「啊……!」
氣憤的玄珏毫不猶豫地直朝花奎的下體一腳踢去,雖然他及時躲了過去,可腳上還是中了一踢,狼狽的跌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玄珏眼中寒光一閃,趕忙拉好胸前半開的衣襟,緊跟著,忽然有一包東西掉在他手中,就見他想都不想就把那包東西丟了出去,霎時,一陣黃色煙霧飄散過後,花奎那張剛剛消腫的臉上便莫名多了無數條爪印,就像是被野貓抓過一樣,慘不忍睹,害得本想惡懲他一頓的玄珏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緊張的氣氛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自己的房間出來之後,花奎悻悻然地躲到一間無人居住的房子,像一匹孤獨的野狼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不用看,他的臉上肯定是傷痕纍纍,微腫的臉頰現在不但隱隱刺痛,就像有刀正在割一樣,可用手去摸又摸不到一絲血跡,讓他不禁有些納悶。
我從來沒有這麼倉皇逃跑過,今天是第一次,說到底是我的錯,錯在不該一時糊塗吻了玄珏,都是醉酒誤事,對,我肯定是喝醉了!
花奎把一切的原因全部歸究於那幾壇酒,排斥著心臟狂跳的感覺,他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上一個男孩子,而且還是那個他厭惡至極的玄珏,卻又無法忽視一剎那間的迷茫。
我真的很想吻玄珏,好想品嘗那柔軟的感覺!
不由得,花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受著已經不存在的觸感,傻傻的笑了,假如現在他面前有一面鏡子,他肯定會否認鏡子中一臉蠢樣的人就是他自己。
「老大、老人,不好了!」一人飛奔而來,打斷了花奎的思緒,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說清楚!」花奎老大不高興的板著臉問道。
「山寨、山寨外面都是官兵,我們被包圍了!」來人喘著氣大叫。
怒吼一聲,花奎丟下還沒喘過氣來的手下,大步邁向寨門,只見官兵已經站在大門之外,黑鴉鴉一片,齊刷刷的對著他們揮出長矛,不禁倒抽一口冷氣,眉頭皺得死緊,返身回到大廳,立刻召集所有人開會。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往日官府最多是派小隊人馬上來巡視,並沒有把他們根除的意思,可今天這陣式不同於以往,不是他—個人能作得了主。
等所有的人幾乎都已經到達大廳,花奎便一臉嚴峻的向人家宣布說:
「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官兵已經把我們這裡重重包圍,我並不知道他們的來意,現在召集大家一起商量一個應對之策,請大家各抒己見,以解眼下燃眉之急。
底下開始立刻議論紛紛,有的主張向官府投降,有的主張集體逃難,以圖他日東山再起,幾乎亂成一鍋粥,而這並不是花奎樂意見到的,他當然不希望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山寨就此消滅,可他又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來,著實頭痛得緊。
「大家在幹什麼?聚會嗎?怎麼不叫我一起參加?」
玄珏悠然走了進來,故作無知地向四周的人詢問,其實他哪裡不知道山寨里的動向,從剛才—陣像殺雞似的狂叫聲中他就已經知道此地已經被官府給包圍了,至於官兵包圍這裡的目的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只是他現在還沒玩夠。
剛才趁花奎不在時偷偷下山去遊玩,無意間聽到了父皇卧病不起的消息,實在是很擔心,可是山寨里有花奎這個大活寶在,我真的很捨不得走……不過我要是再留在這裡,根本無法得加父皇的病情,說句心裡話,離宮這段日子我還真有點想念父皇和母后,特別是青兒,不知道她又發明些什麼稀奇古怪的藥丸……
左思右想,最後,玄珏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既然不能留下來,那我就帶著花奎一起回宮,相信有了他的存在,宮中生活應該不會再那麼無趣!
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玄珏便立刻付諸行動。
「阿珏,你來得正好,快幫忙出主意,現在我們被官兵包圍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阿牛一見到玄珏馬上跑了過去,拉住他的衣袖急急問道。
廳中唯一不高興看到玄珏的人只有花奎,所以他就臭著一張吼道:
「阿牛,回來,這是我們山寨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玄珏倒也不甘不弱,兩眼一翻,回道。
「姓花的,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
真是個獃頭鵝、少根筋的傻子,都在緊要關頭了還在顧及自己的面子,若是腦子轉得快一點,很可能就會發現官兵包圍這裡的意圖只是想找到我這個太子,只可惜他的性子實在是太直了!
花奎冷哼—聲,大手一揮,眾人皆是苦笑,紛紛站回原位,而玄珏也不太在意,找了張空掎子就坐了下來。
我倒是要看看花奎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趕走這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