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穆清非的笑臉重回豐潤的臉頰上了，他又會掃掃地擦擦桌子哼哼小曲了，看到這樣的他，穆翼也只能在心底感嘆：

「原來男人的魅力真的很可怕。」

雷振武又照舊陪伴在穆清非的身邊了，只是地點從花店改到家裡，時間從一周兩次變成每天早晚。

穆清非高興呀。因為他的小武又回來了。原來他的魅力不減當年，14歲的小武喜歡他，33的小武還是喜歡他。嘿嘿…。。

雷振武愉悅呀。至少非女人不抱的穆清非也知道哇哇大哭的抱著自己任性的要求。穆清非有一半是他的了。呵呵…。

彼此打著如意算盤。

穆清非完全不顧以後的利益，他只要現在好就好，先把小武框在身邊，至於以後怎樣那是以後考慮的問題。而雷振武在高興之餘已經開始思量以後該如何走，怎樣讓穆清非服服帖帖的任由自己擁有。這就是兩個人本質上的區別，一個是只顧眼前利益，撈上一把是一把。另一個老謀深算，為了長久利益，會「忍辱負重」的暗地裡一步一步布下天羅地網。

到最後，誰是贏家呢？是那個傻有傻福的穆清非呢？還是苦讀《三國》，聰明過人的雷振武呢？

星期一，一大早。

穆清非的花店門前

雷振武修長的手指替穆清非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整整衣領，穆清非的眼光隨著他手指的動作一上一下，不自覺的臉紅了。

好溫柔呀。穆清非舒服的閉上雙眼享受著他粗糙的皮膚帶給他溫欣的感受。

囑咐他下班后回來接他后，雷振武才戀戀不捨地開車離開

穆清非沖著已經遠離視野的車子招招手，這才慢慢悠悠地走進花店，開張營業去了。

十分鐘后。

有人推門，走進來

「歡迎光臨」穆清非笑臉相迎，今天的穆清非心情好到就算重複千遍一律的歡迎詞也不覺得厭煩的地步。

這也難怪，雷振武每天準時報到。晚上接他回家，親自下廚做飯將穆清非喂的飽飽的，等穆清非沐浴完畢后，再萬分溫柔的幫他吹乾頭髮，哄他睡著后開車離開。第二天，穆清非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雷振武便開始打理他的早餐，看看時間差不多后，連哄帶騙的在將穆清非從床上喚醒。吃過雷振武即營養溫度又適中的早餐后，在開車送穆清非去花店。每天穆清非的花店門口都會上映以上一幕。

最近穆清非白白的臉蛋變的更豐潤了，是因為雷振武。最近穆翼也長結實了，也因為雷振武。閑來無事的時候，穆翼回問雷振武，當然是穆清非不在的時候。

「雷叔，你什麼時候嫁到我們穆家？」

穆翼每每問到此時，雷振武總是送上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的穆翼渾身發顫冷汗直冒。

有時穆翼也會問穆清非，當然是當著雷振武的面：

「老爸，你什麼時候把雷叔娶回家？」

因為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時的經驗，穆翼現在問同樣的問題時總是選在穆清非嘴裡沒有東西的時候，以免剛洗乾淨的衣服又得重洗，雖然不是自己動手，但總讓雷叔代勞也讓他過意不去。偶爾還是替雷叔想想的好。

穆清非一直理所當然的享受雷振武給他提供的一切，因為他是他的小武嗎，沒什麼不對。在穆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穆清非著實地考慮過，他當然不是在考慮什麼時候把雷振武娶回去，而是在自問：

「我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那小武他結婚了沒有？如果小武已經結過婚了，怎麼沒見過小武的太太？如果他真的結婚了，

是不是就不可以天天過來做飯給我吃了？」

穆清非一直被「不能吃到小武做的飯」的問題困擾著。他前思後想，最後還是小小的私心作怪，他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穩住小武的軍心，讓他心甘情願的給自己做飯，暫時不要想什麼女人呀，懷楚的。反正他還年輕才33歲而已，等過了一兩年，到了不得不考慮的時候再說吧。

「歡迎光臨。」

穆清非滿臉堆笑，可是他一笑起來就像彎彎的月亮閃亮亮的眼睛在看清今天開張后的第一個客人的時候后，越變越圓，越睜越大，最後直接瞪視來人。

懷楚從一進門就笑眯眯地用他那雙點綴著墨藍色的星星點點，好象夜空中的明星一般的雙眸直接對上穆清非。

「您好。」懷楚主動示好。

懷楚笑笑起來的時候是最好看的，他的臉白皙光潔，在日光下好象蒙上一層薄薄透明的霧氣，對稱的酒窩印在富有彈性的臉蛋上，讓人看不出實際的年齡。

他笑起來還真的該死好看。

穆清非不得不在心底承認。

小武是不是就這樣被他騙上手的？

呸呸呸，什麼呀，小武現在是我穆清非的。

穆清非象只如臨大敵的小白兔，警戒地看著不請自來的漂亮「懷楚」。

「懷楚」的全名叫燕懷楚，他是雷家的養子。看不出年紀的他其實是雷家最大的孩子，雖然只大上幾個月，但是大就是大。懷楚15歲的那年因為雷家的女主人「想要個不一樣的孩子」的要求被雷家的當家雷后雨從孤兒院收養。原本雷家的當家想讓他改「雷」姓，名為「雷懷楚」，可小小年紀的他竟然當著雷家上上下下大言不慚地說道：

「雷是個不錯的姓，叫起來即順口，又有男子漢的氣概，可配上我的名字真的讓我無法恭維，還是用我原來的姓吧。我姓「燕」，也是燕子的「燕」，能在「雷」後生存的「燕子」一定強到能獨自度過任何難關吧。「

說完話的燕懷楚還送給雷家的老爺子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孤兒院中長大的他沒有其他孩子的頹廢，宛如躍躍欲試的鷹隼，目光堅定意志強韌，加以時日定可成為可樹之才。這是雷老爺子對他的第一印象，立刻喜歡上這個特別的孩子。果然，燕懷楚沒有讓雷后雨失望，他把雷后雨為他請來的家庭教師所交的所有知識全部吸收並舉一反三地加以利用。跟雷家的當家下棋的時候，非得把這個和藹的爸爸殺的片甲不留不可。在和十幾歲的雷振武吵架的時候，非得使用中國功夫把當時小小的小武打的鼻青臉腫才行………

從此以後，燕懷楚就和雷家結下了解都解不開的緣。

雷振武是燕懷楚的「弟弟」，大多數的時候他們是朋友，有時是情人。對於燕懷楚來講，雷振武是那個人的替身，是可以緩解思念造成的疼痛的良藥。對於雷振武，燕懷楚是鏡子中的另一個自己，時時刻刻反射出18年前自己付出卻得不到回報的一切。

他們彼此默認這種床地間相互索取的關係，也都明白對方心底深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就是因為都是聰明人，所以讓雷振武和燕懷楚這對兄弟在過去的18年中漸漸培養出了一種更甚於家人的默契，雷振武清楚地知道燕懷楚在想什麼就如同燕懷楚明了雷振武想要什麼一樣。

這兩個人總是默契十足地取長補短，互相幫助，把兄弟、友情發揮到淋漓盡致。有時就連雷家的當家雷后雨都懷疑燕懷楚是不是雷家丟失的小孩？？

燕懷楚很聰明，聰明到可以跟雷振武不相上下的地步。燕懷楚也很狡猾，這是雷家人的特徵。但是，雷振武有一點比不上燕懷楚，他沒有燕懷楚來的壞。也許是因為自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關係，為了保護無依無靠的自己，燕懷楚練就了一個奇特的本領——隨時隨地的可以想出幾十個具有顯著效果的點子玩的你非痛哭求饒不可。

就雷振武的經驗而言，他會說：

「懷楚喜歡的對象會很慘，懷楚討厭的對象會很慘，懷楚感興趣的對象會很慘，懷楚厭煩的東西會很慘………」

要問雷振武為什麼到現在完好無損，那只有一個字，因為他很「強」。

所以穆清非、燕懷楚和雷振武現在的食物鏈理解為下圖：

穆清非兔子——燕懷楚老鷹——雷振武獵人

現在出現在穆清非的花店的燕懷楚感興趣的對象毫無疑問是自家的振武弟弟暗戀了三年，成為戀人2個星期，盤算了22年的對象穆清非。

第一次實實在在地看見穆清非，燕懷楚對他的評價是：

「長的還算可以，要比時下的大多數男人漂亮。身材也不錯，可惜太瘦，不知道振武動起真格的來，他那個細腰受不受的了？皮膚也還行，臀部挺翹，腿也滿長的，總體評價B。」

但是，有一點燕懷楚怎麼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家這麼優秀的弟弟會死心塌地地喜歡穆清非這種笨蛋？？

唉——，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吧！！燕懷楚獨自嘆息，為雷振武大呼不值。

再次見到穆清非，燕懷楚的腦子裡有跟弦被穆清非稍稍撥動了一下。穆清非看向自己的的眼睛里明顯地透露敵意，可是那閃亮亮的眸子卻因看到自己的笑臉立刻又多了幾分妒意，還有一點點恐慌。

嘿嘿…。可愛的小東西。

總體評價B+

穆清非立刻上了個檔次。

「清非，是吧？」燕懷楚向穆清非走來。

「清非是你叫的嗎？」穆清非故做鎮靜。

「哦——，對不起，穆先生。」燕懷楚配合的改口。

「你…。你來幹什麼？」穆清非覺得有壓力

燕懷楚環視了一下四周，將目光定在穆清非的臉上，動人的眸子閃動著銳利的目光。

穆清非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步。

「我——想知道，我們家的振武最近怎麼這麼忙？每天天沒亮就出門，到了三更半夜才回來，人都瘦了一圈，真的讓人心疼。他是不是在穆先生您府上打擾？如果是，還煩請你讓他回家」

燕懷楚的聲音不會太高，不會太低，不急不慢，卻有雷家人特有的強勢，穆清非倍感壓力。

「他…。他才不是你的振武，小武是成年人，想什麼時候回家都行，用…用不著你來指示。」迫於燕懷楚的氣勢，穆清非有點口吃。

「可是，振武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見我，我怕他憋不住出去找寫不三不四的人，然後…就……」

燕懷楚壞，果然不是一般的壞，說話間立刻給穆清非這個笨蛋丟個定時炸彈。

小武找懷楚是為了解決男人的需求。

小武在我這早出晚歸很長時間沒去懷楚那，男人的需要沒有辦法解決？

小武好久沒有做過了……

小武會因此找別的男人？

我答應了小武，懷楚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那我…。。

要不要和他做？？？

穆清非的小腦袋一團糟，那麼多的問題在裡面絞呀絞，絞呀絞。

呵呵…有意思…。看著穆清非白一陣，綠一陣，紅一陣的好象幻燈片變換的小臉，燕懷楚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

「時間也不早了，那麼穆先生我就先告辭了。對了，記得讓振武回家。」

燕懷楚徑自丟下還在冥思苦想的穆清非，大搖大擺地翹著腦袋得意地走出穆清非的花店。就在燕懷楚走出花店的同時，穆清非的的總體評價由B+升到了A。

晚上，穆家客廳

蹲在客廳沙發上的穆清非象往常一樣等著飯來張口，可是今晚的他有點不一樣。平常歡天喜地的穆清非，現在有點鬱悶，直直地看著雷振武寬闊的背影發獃。頭腦里一直重複的同樣的問題「做還是不做」。

小武的身材真的好棒，精瘦精瘦的。肩膀寬寬的，胸膛厚實有彈性，被他抱在壞里懷裡也舒服。

穆清非不自覺回想幾個月前睡在穆清非懷裡的情形，臉燒的厲害。

穆清非從沙發上下來，輕輕地走到雷振武的背後，掂起腳尖，越過他的肩頭看著雷振武手上的動作。

雷振武發現穆清非在看，笑著問他：

「清非，餓了吧？一會兒就好，再等一下。」

小武笑起來好溫柔呀，好象微風一樣，比那個懷楚漂亮一千倍一萬倍。

想到那個討厭的懷楚，再看看眼前的小武，穆清非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穆清非的眼光順著雷振武粗粗的指節往上移，看向他長長的兩排睫毛，最後把目光定在雷振武俊美的臉上最最誘人的雙唇上。

小武的嘴唇是什麼味道？好想親一下。

穆清非情不自禁地伸出嫩紅的舌頭舔舔乾燥的嘴唇，有點害羞的別過臉去。

垂下眼帘，雷振武柔韌的窄腰和結實的臀部的線條跳進穆清非的眼底，腰骨和翹臀隨著他手中的動作顫動著。穆清非困難的吞咽口水，心裏面有什麼東西開始向外涌。

想要摸摸看，想要摸摸看……。

穆清非鬼使神差，著了魔似地伸手探向雷振武的窄腰，隔著高檔的襯衣來回撫摸。

感覺到穆清非無意識的觸碰，雷振武背部的肌肉僵硬似的緊繃了一下，立刻回復成原先的柔韌，頭也不抬的繼續手中的活。

清非，乖，不要鬧了，很癢的。我還要做飯。」

雷振武裝模做樣，卻忍的十分之辛苦，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慶幸穆清非的腦袋不是非常的靈光。

清非，我讓你玩火……。。到時候……

雷振武強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也……。

穆清非不理會雷振武底氣不足的小聲抗議，繼續手上的動作。纖細修長的手指不死心的滑向雷振武翹翹的臀部，用力拍拍他的臀部，加重了手指的力量捏呀捏。

該死的…。。

清非…。。你…。。

雷振武再忍

穆清非驚訝的發現身體開始發熱，某個部位不自然的漲大。

經驗豐富的穆清非是個忠於身體的行動派，尤其是在這種關乎身體健康的時候。穆清非一秒鐘內就下定了決心，當他重新抬起頭來迎上雷振武的目光時候，穆清非雙手扶住雷振武的寬肩，黑白分明的眼睛投射出堅定的目光，用著異常肯定的口氣對他的小武大聲說到：

「小武，讓我做吧。」

雷振武聽到穆清非的自說自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為之氣結。

他強壓心頭被穆清非點燃的慾火，輕輕地拉開穆清非放在他的臀部的還在捏來捏去的小手，笑地有些吃力。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責備穆清非不安分的言行：

「清非，不要開大人玩笑，到客廳去等。」

雷振武果然是個狡猾的狐狸，把握的分寸恰倒好處，一邊不著痕迹的掩飾自己的窘態，還給了穆清非一記悶棍，吃了虧的穆清非無處訴苦。

大人？

我又是不小孩子。

雷振武你這個混蛋。

穆清非把握十足地認為雷振武會滿口答應他的要求，得到雷振武的回答后，無法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轉而漲紅了白皙的臉蛋，迅速的秧及纖細的脖子。

「誰…誰開玩笑了？」穆清非抬高了嗓門

「清非，不要胡鬧。」相較之下，雷振武的聲音有點低啞。

「你不想做是不是要回去跟那個懷楚做個痛快？」惱羞成怒的穆清非口無遮攔的大叫。

「清非，我要生氣了。」雷振武的笑容從臉上消失。

「你自己答應我不去找懷楚的。」穆清非拉聳下小腦袋，眼睛開始泛紅，委屈萬分的哽咽說道。

「清非——」雷振武心底那個痛呀。

「騙子」

「清非？」

「大騙子」

一生氣就耍賴是穆清非的一大特徵。

看樣子清非生氣了。雷振武不急。

「清非，你……。唉，算了。」

雷振武放開握在手心裡的小手，大步走到客廳，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作勢要走。

穆清非默默地看著雷振武的一舉一動，咬緊下唇瞪著霧氣泛濫的眼睛，在雷振武轉身的同時扯開嗓子吼道：

「我就是討厭懷楚。」

「噌噌噌噌」……

「碰」

穆清非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衝上二樓的卧室，用力甩上房門，留下孤零零的雷振武站在客廳。

正在房間寫作業的穆翼向後傾斜身體仰視頭頂的天花板，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爸，我考不上高中都是你害的。」

小武明明已經放棄了懷楚呀？

為什麼他不想跟我做？

以前雖然每次做，小武都痛的要死，可是我找他他都很開心的答應呀，從來沒說過不字。

難道他還跟那個壞蛋懷楚混在一起，所以沒精力應付我？？？

我真的沒有魅力嗎？

躲在被子下想到此的穆清非，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幾秒鐘后恢復一片寂靜。知道小武不會再來安慰難過的自己后，穆清非悲痛的無以復加。鼻子一酸，淚水涌地更凶。最後，在每天小武都來做飯的情況下首次餓著肚子，哭到疲倦地蜷縮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開著高級轎車行使在高速公路上的雷振武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拿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鬆開一整天都勒得他極不舒服的領帶，隨手扔在一旁，打開擋風玻璃，涼爽的空氣流進車廂，雷振武深吸一口，忍的辛苦的他才送了一口氣。

回想剛剛生氣的穆清非、傷心的穆清非，雷振武的心有點暖洋洋的，笑容又悄悄地爬上了嘴角，看著前方暢通無阻的大道，雷振武愉悅地輕聲自喃：

「清非，不是我不想做，也不是我要跟懷楚做，而是我怎麼可能讓你做呀。呵呵。」

第二天，雷振武沒來。

穆清非一天不高興，勉強地吃了小翼做的飯。

第三天，雷振武照樣沒來。

穆清非難過了一整天，只有早上象徵性地吃了口麵包。

第四天，雷振武還是不見人影。

穆清非開始胡思亂想。

第五天，一大早……。。

穆清非頂著一夜未睡充血的眼睛，拿起了電話機

穆清非再三猶豫之後還是按下了銘記在心，卻一次都沒有用的的電話號碼。

「嘟嘟——」

「嘟嘟——」

「你好，我是雷振武，哪位？」

鈴響三聲后，電話線的另一端響起雷振武磁性的聲音。

好你個雷振武，你給我裝蒜，手機上明明有來電顯示，還問我是誰。穆清非賭氣不出聲。

「……。。」

「……。」

「不出聲，我要掛了。」

「是我…。」穆清非萬般不情願的開口

「哦，清非呀，有什麼事嗎？」雷振武在電話的那頭用依舊溫柔的聲音問道

要成為優秀的獵人要具備幾大要素：

一、要有耐心，不能操之過急；

二、善於架設陷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三、會聽聲辯位，尋跡而上，一網打盡。

而雷振武無疑是個滿足以上條件的好獵人。就象現在，他也是不急不忙看著形式的不斷發展，耐心地等待時機的到來，誘導穆清非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天羅地網，進而觀察他的反應。周而復始地遵循這個規律，慢慢地的計劃下一步再下一步。他的個人意見是：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再多等個一年半栽的也不怕，太過心急，

物極必反，到頭來兩手空空，多年的心血也就白費了，起不是後悔晚矣。

「你為什麼不來？」穆清非先發制人

「清非，我忙。」雷振武想象著穆清非噘起玫瑰色的濕潤雙唇的模樣，輕笑地解釋

「以前你不忙？」

「我最近有幾個重要的會議。」

「你以前就不用開會？」穆清非耍賴

「清非，你怎麼了？不開心？」

雷振武溫柔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穆清非有點心神蕩漾。

小武的聲音真好聽。

「你為什麼不來？」穆清非的問題又回到原點。

「清非，我真的很忙。」雷振武偷笑。

「我不信，你騙人。」穆清非在電話的那頭噘嘴。

「清非，相信我。」

「……。。」

「清非？」見穆清非不出聲，雷振武試探地問道

「你…。。你是不是生氣了？」穆清非的聲音有點沮喪。

「為什麼。」

「因為，我…我…要你讓我做，所以你生氣了。」穆清非想來想去，雷振武不來也只有這個可能。

「……。。」雷振武不說話

「小武？」

「……」

「小武，你說話呀。」穆清非擔心雷振武又生氣了，聲音不由的抬高了幾分。

「清非，我沒有生氣。」

電話的另了一頭終於傳來雷振武磁性的聲音，可是太過平靜的聲調令穆清非難過。

「小武，我不會再要你讓我做了，你過來好不好。」穆清非的聲音哽咽。

「清非，你想不想我？」雷振武不答反問

「我…。我不知道。」穆清非撓撓腦袋。

穆清非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小武不管自己了，還是害怕吃不到小武做的可口的飯菜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討厭沒有雷振武身影的屋子，他討厭聽不見小武的聲音。

「可是，沒有你好寂寞。」穆清非誠實地說出心裡話「我知道你生氣了。」

「清非，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那，那你明天過來做飯給我吃好不好。」穆清非聽見雷振武的話心頭一樂，立刻得寸進尺地撒嬌。

「我明天有個合約要簽。」

「那後天好不好？」穆清非抽抽鼻子，不死心的問

「後天公司有個新聞發布會，我一定要參加。」

「那大後天怎麼樣？」穆清非滿懷期盼，可是低氣不足。

「我要飛到香港出差，一個星期回不來。

「嗚嗚…。。嗚嗚…。。」

他的小武不要他了…。。穆清非傷心的直落眼淚。

清非？你怎麼又哭了？」穆清非一哭，雷振武跟著心軟

「乖，不要哭好不好？」

「小武——，小——小武，你要…要怎樣才會…。會回來給我做飯吃？我很…很餓。」穆清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就連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忘記小武做的飯很好吃，而且他很餓。

忍、再忍一下就好。雷振武你小不忍則亂「大謀」。

「清非你想要我再做飯給你吃？」雷振武握緊拳頭髮問

「恩。」穆清非在電話的另一端點頭

「要我回去陪你聊天？」

「恩。」穆清非重重的點頭

「那好，你答應我一件事。」雷振武切入主題

「什麼。」穆清非迫不及待的問

「不許再提讓我給你做的事。」

「這……。」

小武的身材很迷人，放棄了，好可惜。穆清非上下權衡，唉，算了，小武的飯更好吃。

「那好吧。」

「還有…」

「什麼。」穆清非緊張的吞咽口水

「你得讓我做。」

「啊」穆清非一陣頭暈目眩，接著腦子一陣空白。

讓我做…

讓我做…。。

讓我做…。。

……。

穆清非的腦袋就象卡了殼的錄音機一樣，不斷重複「讓我做」這三個字，完全脫線。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穆清非的腦子裡接著又挺重複這三個字，怎麼停也停不下來。

不讓他做？從此以後什麼都沒有了…。

讓他做？從此以後美食有了，上下班的車有了，乾淨的屋子有了，小武也有了

我跟小武以前有做過，可是…可是都是他讓我做，現在反過來…。這…。。這…。。

不過，什麼都有要比什麼都沒有強。

穆清非左思又想，搖擺不定。

這時電話的里傳來雷振武似乎有點不耐煩的聲音：

「清非，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一會兒還要開會，這就要走。」

「不要，等…等等…我…。我…。」穆清非左右為難。

「清非，我不想你為難。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比較好。」穆清非開始使計。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穆清非對著話筒大聲拒絕雷振武的提議。

「你不要讓我做？我明白了。清非，再——。」雷振武扭曲穆清非話里的意思。

「不是，我做，我讓你做。」情急之下，穆清非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嘿嘿，這就對了。雷振武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直響。

「清非，你會後悔的。」

「不會。」

「你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

「好成交。」

雷振武又成功做成了一筆自認只賺不陪的生意。

就這樣，在與小武再度相遇后的三個月又28天，穆清非糊裡糊塗地把自己給賣了。

雷振武對穆清非，第二回合依然勝出，比分2：0，目前保持領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