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禍害野豬

第四章:禍害野豬

第四章:禍害野豬

村民聽說找到了,個個一臉的驚喜。那個嚷著找到了的漢子,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往這邊跑。大家既驚疑又有些失望地看著那漢子一路狂奔地跑了過來。漢子打開手裡的東西,大家看了,差點嚇昏過去。那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嬰兒的一個小腳板。

漢子一邊喘氣,一邊越想越后怕地告訴大家:「我正準備抽身迴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怪物吃東西的聲音,而且還吃得嘣嘣響。扭頭一看,原來是一頭野豬,在大嚼一根骨頭之類的東西。那骨頭似乎不硬,野豬幾乎不怎麼費力就咬碎了骨頭。然後,野豬就又朝著那邊走了幾步。我順著野豬去的方向,看到野豬在扒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我還以為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是個什麼野物,突然看見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旁邊,竟然還有小孩的衣物,我就一下子全明白了。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就大吼一聲,野豬聽見我大喊一聲,並不驚慌,繼續用嘴去翻找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我又大吼一聲,那野豬停止了動作,卻把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我,像是在說,你再吼,我連你也吃了。我也忘了害怕,更大聲地吼了一下,其實這一聲吼,是我最後的一聲吼,如果野豬向我走過來,我就準備開跑的。可是,野豬並沒有朝我走過來,而是用嘴含了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不緊不慢地扭著**走開了。等野豬走了好遠,我這才敢走過去一看,野豬沒有帶走的,也就只有這個小腳板了。」

漢子的恐怖故事,講得大家毛骨悚然。倒是那小孩的母親,哭著嚎著要趕快去把那血肉模糊的東西找回來,究竟那是父母的骨肉呀!能找回多少就找回多少。

大家覺得這孩兒的娘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便集中起來商議一番,然後大家就近找了些棍子棒子之類的東西,一起順著漢子指定的方向,去追找那頭野豬。

林子越來越深,樹也越來越大越密,大家的心情也就越來越緊張。在這種林深樹密的環境里,如果突然遇上了吃人的野獸,想跑也撒不開腿。只是人多,大家彼此壯著膽,像探地雷一樣地往前搜索著。突然,幾乎是與此同時,大家看到了一頭大野豬。嘴裡還帶著血的野豬,坐在那裡像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大將,兩隻血紅的眼睛,放出兇狠的目光,盯著一群準備圍攻的村民。在它的身後,幾個小野豬,正在撕扯分搶那血肉模糊的東西!

大家都想前進,但卻沒人敢帶頭,那野豬眼裡的凶光,像刀子一樣對著那些準備衝過去的村民。正當大家都不敢帶頭沖的時候,那小孩娘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子勇氣,她一個婦道人家,居然瘋了一樣地一邊往前沖,一邊說:「你這畜生!吃了我的骨肉,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村民見一個女人都沖了過去,不能再猶豫了,只好也各自拿著手裡的棍棍棒棒,跟著往前沖。再說,那孩兒娘已經衝上去了,不衝上去,恐怕連孩兒娘也要送命了。

那頭野豬並不驚慌,它只是站了起來,作出了以死相拼的準備。小孩的娘見那畜生,眼裡就冒火,她幾乎是奮不顧身地沖了過去,要與那畜生生死一劫。那畜生根本就不怕她,一雙眼睛緊盯著那些手裡拿了棍棒的年輕人。野豬的漫不在乎,越激怒了小孩的娘。女人撕上去,恨不得要一口吃了那畜生。野豬只是隨便用了點力氣,就把那女人推倒在地下。接著,那野豬就很聰明地朝著包圍它的漢子們,直衝了過來,一邊沖一邊嘴裡還大聲嚎叫,分明是在威。沒有經驗的年輕人,頓時就慌了手腳,亂了陣線,各自只管避開那畜生的衝擊和傷害,殊不知越是這樣,野豬越是有了膽量,也越來越凶。

小孩的娘從地上爬起來后,不是害怕,而是更加瘋狂地撲向了那些正在吃人的小野豬。想到自己的骨肉被這些小畜生吃了,心裡的那個氣更是沒處出。突然,她抓住了一條小野豬,眼睛一閉,往一個大石上重重地一摔,小野豬嚎叫一聲,就一命鳴呼了。接著,她又抓住另一條小野豬,正要往石上摔時,那母野豬沖了過來,並大聲嚎叫著,似乎是在說,你要敢把我的小野豬摔死,我就要你的命!報仇心切的女人,並沒有被野豬嚇住,她來不及把小野豬摔到石頭上,而是使勸往外一甩,小野豬落到懸崖下,只聽得嗚了一聲,大約也沒命了。

野豬怒了,它橫衝直闖,見人就咬。鋒利的牙齒,把村民伸過去的棍棍棒棒,一咬兩截,像吃藕一樣。村民的棍子越來越短,膽子也越來越小,有人開始逃跑。聰明的野豬,看出了人類的心態,越瘋狂起來。不一會兒,就有個漢子的手被它咬了一口,手當時就斷了。那漢子拖著一隻斷手。轉身就往山下跑。野豬放下漢子,又去咬另一個漢子。另一個漢子跑著跑著,突然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倒在地下。野豬衝上去就要大咬。幾個年輕人趕緊衝上去,一齊吼打。野豬又放下那倒下的漢子,追咬這些年輕人。一個年輕人沒跑開,被咬斷了一隻腳,倒在地下,野豬正要咬第二口時,那幾個年輕人又攻上來,與野豬周旋。眼看著這樣不是個辦法,野豬還會傷人。小孩的父親大民心裡想著,這些人都是為找他的骨肉而來獻身的,他不能讓這些人再受連累,當即大吼一聲年輕人:「你們趕快把人背走,逃跑!我來對付這畜生!」

年輕人說:「那不行!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這畜生?」

「不要緊!我有辦法!」大民急中生智,並大聲喝令大家趕快逃跑。

大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見大民主動與那野豬作起了魚死網破的一拼,他用他手中的一根棍子,與那畜生一邊對打,一邊往村民下山的相反方向轉移起來。村民一邊往山下跑,一邊回頭看大民是不是有辦法對付那畜生,如果實在對付不了,他們就準備回來對付畜生,營救他。

有靈性的畜生,好像認出了眼前的仇家,追著大民不放。大民一邊斗,一邊尋找逃命的目標。就在野豬要衝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丟掉了手中的棍子,像猴子一樣敏捷地爬到一顆大樹上去了!

那畜生無可奈何地看著那顆大樹,氣呼呼地嚎叫了兩聲,放下那大民,跑去看它的兒女去了。

所有村民這才噓出最後一口長氣,放心地往山下跑。

回到村裡,村民一邊想辦法跟那些被畜生傷了的人療傷,一邊討論如何處死那畜生,營救大民的事。看來,棍棍棒棒對付那畜生,根本就沒用。那畜生皮厚毛深,用棍棒打它,等於是跟它搔癢。只有鐵器和獵槍,才有可能將它處死。

很快,村民就從各人家裡搜出了各種尖利的鐵器,並找出了十幾桿獵槍,準備吃飽喝足之後,就進林子里結果那畜生的性命。

快要開飯時,村裡的老叔突然說:「不行!我們不能等到吃了飯再去,要去現在就去!」

一年輕人有恃無恐地說:「慌什麼!讓那畜生先為她的小畜生痛苦痛苦,吃了飯再去處死也不遲!手裡有銃,還怕它再吃了我們不成?」

老叔搖搖頭,說:「恐怕不行!那畜生看了小畜生之後,肯定要回來報復那大民。」

年輕人說:「放心!大民上了樹,跟上了天一樣,那畜生又沒長翅膀,還不是乾瞪眼?」

「你懂什麼?」老叔說:「你以為上了樹就萬事大吉了?那畜生雖然不能上樹,可那畜生有一雙鐵嘴,它就不會去咬那顆樹,把那顆樹放倒,再吃人?」

這話一下子提醒了大家,但馬上有人站出來說:「就算那畜生有這功夫也不成!那顆人都抱不了的大樹,只怕沒得一天的工夫,是放不倒的!」

村民想想那顆樹,都覺得這話也在理上,加上大家的肚子都餓了,還是先把飯吃飽,酒喝足,再去林子,也更有把握一些。老叔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總覺得不放心。突然,他似乎聽到一種人在嚎叫的聲音。

沒等大家把飯吃好,把酒喝足,老叔就連聲催促,並告訴大家,他總覺得不放心,還總聽到大民在林子里嚎叫。村民都說他多心,那大一顆樹,那野豬就是一張鐵嘴,一時三刻也沒辦法。老叔雖然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但心裡總不踏實。沒等大家吃完,他就連聲叫著早去早放心。等收拾了那畜生,晚上再大喝也不遲。倒是那年輕人,笑著對老叔說:「老叔你放心!今天晚上,一頓野豬肉,就算吃閑飯吃定了!」

丟下碗筷,一行人在老叔的催促下,拿的拿銃,拿的拿鐵器,浩浩蕩蕩地開進了林子。

未進林子,就聽林子里傳來了人的嚎叫聲。老叔焦急地說:「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不是出了情況,大民怎麼會在樹上叫?」

一村民說:「興許是他肚子餓了,急的!」

「不可能!」老叔說:「自己的孩子被那畜生吃了,他哪有心情想飯吃呢?」

一語提醒了大家,村民趕緊往林子里趕。怕被那畜生傷害,老叔又把隊伍作了調整,隨機應變。

來到林中那顆樹前,村民大吃一驚,晚來半個時辰,大民恐怕真的沒命了。已經嚎幹了氣的大民,有氣無力地癱在樹枝上,像個死人。樹腳下,一群野豬在拚命地咬那顆大樹,大樹差不多被咬了三分之一,如果再咬一下,這群野豬再一起用力一推,那顆樹就會倒下。只要那顆大樹一倒,大民就死定了。

因為是一群野豬,而不是一頭野豬,大家就有些慌了。老叔攔住大家,說:「莫慌!我們先考慮好,怎麼對付這群畜生!」

於是大家開始商議對策。頗有獰獵經驗的老叔,先點了一下野豬的數子,總共是五頭野豬。老叔就把來人分成五組,每組配備兩桿銃,外加鐵器。野豬驚散后,每組對付一頭野豬,如果有兩頭野豬搞在一起,就把兩個組自動聯合起來,以此類推,各個擊破,相互增援照顧,不能慌亂。

把一切都大致考慮好了之後,大家才開始行動起來。老叔先吩咐大家不要出聲,要靜悄悄地靠近野豬,因為射程遠了,銃子沒有殺傷力,當然是越近越好,但也不能太近,太近容易被野豬傷害,而且沒有退避的餘地。一頭野豬都難以對付,更何況是五頭野豬!

究竟多遠合適,老叔說叫看他眼色行事。

一行人分成兩步,前面的拿銃,後面的拿鐵器,拿銃的貓著身子,悄悄地向大樹靠近,另一行人先拉開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面,隨機應變。為了防止意外,老叔還吩咐拿銃的人分成甲乙兩股,每次只準備一股開銃,一股除非萬不得已,非要等到另一股上了銃葯再使用,否則,所有的銃都沒了葯,不能應付緊急情況。

所喜的是,那幾頭野豬,正在一心一意地加快步伐啃那大樹。野豬鋒利如刀的牙齒,啃起樹來,就像啃肥肉,一啃一大片,啃了就丟,接著再啃,度一個比一個快,像是事成后要按數頒獎似的。大樹被啃得一晃一晃的,樹葉子都在抖。

老叔在密切注意野豬動靜的同時,腦子裡突然起了一個古怪的疑問:這些畜生,平時爭搶吃食,都互不相讓的,怎麼啃起樹來,如此齊心協力?難道他們也通語言,共心計?或者,有什麼東西在暗中指使這些靈性並不如人的畜生?

隊伍就要靠近了目標,老叔的心跳也在加快。如果再近個十步八步,就是最好的時機。這時候,那些膽小一點的人都拿眼看老叔的神色,希望他令開銃。可是,老叔卻連連擺手,叫再往前幾步。老叔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開銃,充其量只能傷個野豬的皮毛。於是,大家就提心弔膽地往前移動,心跳也在不斷加快,深怕那些野豬會突然掉過頭來,看見了來人。

突然,癱在樹上的大民驚叫起來:「趕快救我!樹要倒了!」

大民的一聲叫喊,驚動了野豬。老叔來不及考慮,一面叫開銃,一面自己先開了一銃。可是,已經被驚動的野豬,早已亂了位置。本來就沒有達到最佳射程的距離,又沒有把握好,野豬只是被電觸了一下似的受了一驚,然後它們就迅反應過來。很快,那些野豬就沖著那些拿著銃的人衝過來。老叔一邊開銃,一邊說:「大家不要慌亂!把人裝銃葯,把人用鐵器對付野豬!」

那些拿了鐵器的人趕緊跑到前面,與野豬形成對抗陣勢。老叔一邊抓緊時間上藥,一邊吩咐那些拿鐵器的人,要注意保存自己,盡量與野豬周旋,不要正面衝突。可是,那些野豬卻不由得老叔的吩咐,它們幾乎是瘋地沖向前來攻擊的人群。找准目標就撲上去咬。老叔這才後悔起來,他沒有動全村的人。如果動全村的人,這幾頭野豬是不難對付的。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就此一博。

有個人差點被野豬咬了一口,幸虧有銃,把那頭野豬打開了。可是,了瘋的野豬並不像人想象的那麼簡單,它們的行動不受任何支配,完全是攻擊性的,沒有任何考慮。可就是這種局面,一下子打亂了老叔先前的步驟。先,村民還知道按照老叔先前的吩咐,每組對付一頭野豬。可野豬不聽他們的安排,他們時而幾頭野豬撲向同一個人,時而分散攻擊,時而三兩個合作起來,時而又橫衝直闖,其變化之大,度之快,根本不給人以考慮的機會。

老叔究竟是老叔,他乾脆一邊打,一邊對所有村民大聲吩咐:「你們各人看著辦吧!怎麼好打就怎麼打!」

村民得了這句話,心裡一下子放鬆了,打鬥反而有了進展。不一會兒,就有一頭野豬中了銃彈,當場倒地。萬事開頭難,打倒了一頭野豬,只剩下四個野豬。雖然只是取得勝利的五分之一,大家的信心卻突然提升起來,智慧和勇氣也得到了鼓舞。決鬥之中,不僅銃能起大作用,連村民手裡的鐵器,也具有了殺傷力。

眼看著勝利在望,天空突然刮來一股陰風,飛沙走石,村民的眼睛一時都睜不開。野豬卻似乎一點事也沒有,它們趁機向人起了攻擊。昏頭轉向的村民,儘管手裡拿了武器,卻也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老叔這樣的高手,也被那陰風沙石整得打不開眼,別人就更不用說了。眼看一場禍患就要來臨,突然天上有了一聲吼,接著,便見那跛足道人與一看不見形狀的怪物在打鬥。陰風散去,天氣還晴,那天上的怪物與跛足道人的打鬥聲卻有增無減。

老叔來不及去看熱鬧,因為那些野豬又朝人群起了新一輪的攻擊。排除了障礙的村民,又開始與那四頭野豬繼續打鬥起來。打鬥中,老叔還聽見天上那打鬥聲愈演愈烈,偶爾還出現跛足道人的怒吼。只是,沒過一會,那天上的打鬥聲就漸行漸遠,看樣子跛足道人驅趕了那妖魔,卻不來幫助人間除去這地下的孽獸。

邪魔一去,老叔就來了精神,他繼續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村民,與那四頭野豬拚鬥。經過一番激烈打鬥的村民,漸漸地有了經驗和智慧,他們不再猛打猛衝,也不再被動地迴避,而是一邊打,一邊相互傳遞著信息。最後,老叔出了一個計策,把一部分人與另外的三頭野豬周旋,另一部份人專門對付一頭野豬。

這辦法果然靈驗。一頭野豬很快就被村民打死了。現在,只剩下三頭野豬了。

三頭野豬,很快又被打死一頭。剩下的兩頭,見勢不妙,趕緊逃跑了。

村民大獲全勝,抬著三頭打死的野豬,一路唱著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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