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08年12月15日 (7)

第一章 2008年12月15日 (7)

那天都快放學了,你突然對我說,今天李欣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吧!我一個人回去有點害怕。下了第三節晚自習吧。你住的地方離學校並不遠。我說行。鈴響了我們又看了一會書,才慢慢收拾東西。其實什麼也沒看下去。我跟在你後面走,聽得到自己呼呼的喘氣聲呢。「你慢點呀!」我追上你拉了一下你的胳膊。你反手抓住了我,身子幾乎貼了過來,你在抖。風雨中的樹葉。那一段黑暗中的樓梯太徒了,你抓住了我的手,另一隻手又抓住了胳膊。也能聽得到你的呼吸了。只是象神一樣那麼遠的東西一下子來到了眼前了。真香呢。

你顫抖著打開了門,你回身看著我,象那天在宿舍里一樣。我也輕輕地拉過你來,就抱著你了。你的書還夾在我們中間呢。倚在了門上,月光灑進了屋裡,鋪在我們腳下。一切都靜靜的。那個夜晚多美妙呀。其實並不冷。我願意。你說你會等我的。那天早晨的朝霞多美呀,滿屋子都紅彤彤。以後不會再有了。

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看日出更快地把自己與大自然的生機和幸福相連了,朝氣蓬勃的青春為未來撒播希望的種子,血紅的古典將再次化為鮮紅的**,澎湃的藍天將成為那漸漸耀眼的朝陽的最廣闊的舞台。我也願意。連白雲也能為他們的高升喝彩,昨日的晚霞就是個美麗的前兆,鋪墊的是夢接下來的明天。偉大前程。神聖的洗禮。雖然中間是漫長的黑暗。不可調和。濃的化不開了。

只有朝陽的溫柔不會刺眼,柔柔的情在大地上結晶,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帶來的是最享受的美感和最終的幻想。無論在群山之顛、大洋之中、沙漠或草原之上。每一次日出,在看的人都不盡相同,但每一次都是絢爛美麗的女神賞賜給早起的人們的禮物,誰可以拿起手中的畫筆將她的燦爛記錄在永恆的畫框中。我不是畫家,可是同樣能追求這存在的藝術的真締。唯一的永恆。每次朝陽的東升都給世界塗抹上那麼多奇妙的色彩,從紅到綠到紫再到橙,從光輝到燦爛,從靜謐到炫目。激動人心呀。每一種都是出自大自然愛之手的傑作,每一種都是大自然留給這個世界和所有人的愛的光澤和明證。對昨夜的救贖,還有未來的希望。從黑暗中誕生,把一切獻給光明。昨天我錯了嗎?我一直就是錯的嗎?造物主呀!這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世界。有著男人和女人。朝著更廣闊的歡樂和愛,以及與我們的合一、生長。終於辜負了你。我做不到愛上每一個女人,更不用說把她們每一個都供奉為女神。

「虧你還是個男的呢?這叫男的嗎?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她恨恨地說。

「男的怎麼了?什麼樣的才是標準?」不就是那一個事嗎?

「男的就該混個人樣呀!」

「人樣?」谷城差點笑出來。「我怎麼不是人樣了?你覺得什麼樣是人樣?我覺得誰才是人樣呢!」

「你人樣?自己說的呀?起碼讓人家拿你當點嘛!知道啵?別這麼沒出息!別誰拿過來誰踩!」薛桂萍幾乎要衝到谷城臉上了。要買把傘了。

「看看隔壁,看看人家。」

「誰踩我了?他趙宏健不就是剛提了個主任嗎?」

「主任怎麼了?你連班主任還混不上呢!今年班主任費漲了,評職又能加分了,你倒靠邊站了,這不是踩是什麼?張老師說了,要不是你和校長折騰,今年我也能教初三呢。」又提這個事了呀。

「說到底就是這個事呀,每天圍著校長轉,陪著笑臉呀遞煙呀打牌呀,就是教上了初三有什麼勁呀?」

「沒勁為嘛人家都在那兒圍著校長轉什麼呢?你看看人家!哪個象你呀?」

「他們都去我就得去嗎?搖尾乞憐!我不屬狗。」谷城轉身打開門就要走。是有點偏激了。氣話吧。

「一說你你就走,是不?給你盛到碗里遞到手裡,你吃飽了一抹嘴就走就不?」

「我不想每天和你爭吵這些無聊的問題,對冰冰的影響也不好!」

「無聊?你看問題就是太偏激了,和領導同事搞的關係好一點不行嗎?就是搖尾乞憐了?你清高!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就是反正不給你模範!你幹得再好有個屁用!」

「我問心無愧!」問心無愧!這是幹什麼呀?火卻一下子滅了。聲音也低了下去。真的嗎?你真的是問心無愧嗎?不走了,也沒地方去。

「誰有愧呀?你看看人家一個個的活的就是個滋潤!你就每天窩在家裡吧!坑頭上的漢子!」。她燙了的頭一搖一擺的,小獅子狗一樣。怎麼女人一吵架就來勁呀。

「如果別人都這樣,那就是你有問題了。」蹦出來的駱駝。

我是有問題!你是個矛盾體,總是讓人提心弔膽。

也許有真的有問題呢。把夢想藏在心底吧。沒有陽光照耀了。世界之大,就沒有一個家能容的下我了嗎?一把錐子。邪許!邪許!

光輝燦爛的日出美得無與倫比,如同青春歲月的行雲流水,活力四射,充滿創造力,是感性抽象和具體美感的結合呀。生活的藝術家。行為藝術家。飢餓藝術家。一切皆藝術。所有的藝術家不斷地在心中的搭建自己的聖潔。一座矗立的廟宇,沒有觀賞的人群,沒有頌揚讚美,只有給自己不為人知的應答。只有音樂和文字可以刺破頭頂上不散的烏雲,改變了顏色。光芒應該是雨後的虹。麥子尖叫著。那把二胡又在這樣的朝霞下響起了吧,綿綿悠長,如訴如泣。

每一顆朝陽,告別的是昨日的餘輝,帶來的是又一次絢麗的重生。永不相逢,生活只是過去的延續,也許會有一丁點兒改變。愛和歡樂照亮的是天際,奉獻和分享給這個世界帶來了色彩和喜悅。奇妙的能量流向周圍每一個心靈和靈魂。你時時刻刻都在升騰、燃燒。你終將落下,再一次照常升起!帶來了什麼?

散了吧!不如歸去,不如歸去掩重門。你在人群中,卻又不在,你可有可無,聽到人們都在開心大笑卻愁容滿面,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令人不快。新時代。到處是春天的故事。人流中,人們的腳步因為興奮輕快而匆忙雜亂。真的要離開嗎?擺脫那些無意間阻礙的力量。逃離不是因為不愛這個世界,而是因為太愛了。洞悉了最後的結局,**也就變的索然無味了。狂歡的季節,告訴我你為什麼獨自哀傷?

我不得不做!非這樣不可!只能這樣。

我再不做就沒人做了!

我不幹行嘛?乾的動就得干呀!秋天的原野上,小飛蟲的振翅聲將我的目光引向了天際的東方。拂曉灰?的空中泛起了一絲暗紅的光線---是日出。這一突如其來的自然之光打開了我整夜的最後一絲迷懵。很快,那乍現的一絲紅仿若天街的霓虹,在東方嵌出了一幅紅框的印象畫。寥寂的晨星隱約燦爛著。絲毫不在乎那即將到來並掩映一切的光輝。

初灑大地的陽光中,谷城看著父親從遠處向自己走來,走在大地的背景上。一個不知不覺正在老去的人。父親!一個不幹活不行的農民。

「跑水了啵?」爸爸離的還遠就問上了。「澆了多少了?」

「嗯!沒有跑水呀!還有仨畦就澆完了!」我喊了一聲。沒想到經過了一夜的沉默,竟不能控制聲音了。有點高有點顫呢。

「挺快的呀。你回去吃飯吧,吃飽了正好來提泵。」爸爸從我手中接過了杴,用腳蹬著杴上的泥,然後在水裡涮了涮。「這樣才能用!你走吧!」。手和臉上都帶著土地的顏色和表象。

當火紅,渾圓卻不耀眼的太陽,像調皮的孩子從金光燦爛的雲海里鑽出來。周圍妖嬈的雲彩,飛地流轉著,飛瀑激浪,蛟龍躍馬。幻變著,翻滾著,推擁著這一輪紅日。燦爛的光輝籠罩著整個天空。谷城迎著朝陽,舒緩著自己。渴望著朝陽那肆無忌憚地照耀。我腳踏著大地,慢慢地,慢慢地,感受著陽光的哄暖。領略著,奉迎著,我的日出。

其實星宸之光又怎麼在乎與日月爭輝呢?不一樣的燦爛。只不過相對於太陽而言離我們遠的多罷了。真正讓他們無法與日月爭輝的是我們的眼睛和位置。

整個天際已布滿了縷縷的暗紅。那即將跳躍而出的光芒驅走了最後一點昏暗,為剛剛泛出的魚肚白披上一層霞紗。每一棵梨樹枝葉招展,用通紅浸染著黎明。她的身上也罩著一片霞光。那是燦爛之前的寧靜,這一刻是那麼的祥和,那麼的溫美,草尖的晨露也在綻放著笑顏,亮晶晶的,期待著引領它們升華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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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一個老師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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