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內，已來台一段時間，得準備返美的喬安絲戴著淡咖啡色鏡片的眼鏡，手拎著包包，神情依依不捨的凝視眼前人，
「跟我回美國吧，安。」她柔聲勸著眼前的偉岸男子，他長相俊挺，氣質獨特且出眾，是個適合站在前頭，領導大家前進的領袖型人物。待在這根本是埋沒了他。
任何男人看到她出色的外表及顯赫的家族背景，莫不是個個像蒼蠅一樣黏住她不放，只有安，對她的一切冷靜自製，絲毫不動心。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是他以退為進的手段，到後來才知道，他心裡根本沒有她的存在。心隨著他喉頭的滾動而蕩漾，這個男人近在眼前，卻始終贏不到他的心，這令她有些懊惱，更有些氣憤。
「喬安絲，我的根在這，這裡才是我的家。」在美國八年，更讓他了解這個事實，唯有在杜燕霏身邊，才能有踏實回家的溫暖。
「爹地說，如果你願意娶我，他可以立刻把名下的集團股票轉移給你。」她不被冷漠打倒，因為他值得她用全心全意來追求。
而且安是爹地至今唯一賞識的人才，所以她非得想盡辦法把他套回美國，與她一起經營龐大的希艾爾集團。
唇邊一抹笑揚起。「我這輩子只娶一個女人，而那個人叫杜燕霏。」想起那張倔強的臉，心窩泛起甜甜的幸福，笑意不禁更深了些。
喬安絲伸手摸觸他的臉龐。「安，你可以認真考慮看看，先娶我，然後繼續與杜燕霏來往，我可以大方的讓你保全對她的愛。」她不介意的，這年頭有錢有勢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呵，喬安絲，我早就已經作出決定了。」閃躲開她的碰觸，他此時突然好想見杜燕霏，衝動的想看看她冰冷的樣貌。
「我給你時間思考，你不用那麼急著回答我。」不把他剛剛的話放在耳里，她仍痴痴望著他。
「不用再思考，我的答案不會變。」
「安，人是盲目的，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正在傷害自己未來的前程，所以別那麼快回答我，我不急。」她勾勾唇，藍眼內閃著光芒，她相信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她。
安會回到她身邊的！
「喬安絲，我們有一樣的自信，一樣的強勢，不適合成為彼此的終身伴侶。」就算撇開杜燕霏不談，她也不會是他選擇的目標。
個性一樣的人，無法配合對方的腳步前進。
喬安絲搖搖頭，完全不同意他的說法，就是要齊鼓相當才能顯得相襯啊！
一兩個月後你將會來美國拜訪，到時再回答我。」兩個月後，華悅大飯店將派人到美國希艾爾集團進行拜訪，屆時，他再告訴她答案也無妨。
無預警的她踮起腳尖給他的臉龐一吻，順道輕啄他的唇瓣。
戚睿安不耐煩的輕推開衝上前的身子，眉心皺著不悅。
一旁及時趕到的杜燕霏恰好看見這一幕。
今早一到公司，她才曉得喬安絲改搭今早的飛機，卻沒有知會她一聲。她一跳上車便猛催油門，連闖好幾個黃燈，才趕到機場來送機。
沒想到卻看到十八相送的經典畫面。
要不要真來個熱情擁吻啊？一把火直往上沖，氣死她了，她不是特地來這邊看他跟別的女人親熱送別。
「呵，杜課長不好意思，我臨時改班機，忘了跟你說。」喬安絲瞥見沉著臉站在一旁的女人，心裡忍不住得意起來。
「沒關係，看來我們總經理比較神通廣大，能比我早一點趕到。」她故作不介意的搖搖頭，職業笑容掛在嘴邊，她死命壓下心中的不爽。
戚睿安舉止自然的走近她身旁，與她站在一塊。
「那就這樣了。喬安絲，再見。」她生氣了？他瞄了她一眼，雖然她偽裝得很好，但他還是看得出她的大眼內裝滿怒氣，像要噴火。
這時機場大廳傳來登機的廣播。
喬安絲墨鏡下的眼瞳一縮，艷麗臉龐冷卻了些。看見安跟杜燕霏站在一起，讓她滿腹難受，可是沒辦法，公司還有許多文件等著她回去處理。
「安，你真的可以再考慮我說的話，改天見了，杜課長，拜拜。」揚了揚手，她頭也不回的掉頭離開，她要賭，賭兩個月後安會不會回心轉意。
她會等著的。
喬安絲漸漸地被人潮埋沒，人來人往的機場內吵吵同同，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越來越沉靜。
「你誤會了對吧？」他細瞧她的表情變化，喬安絲才一走，她的表情就變得更冷，渾身像塊冰一樣難以親近。
「我需要誤會什麼嗎？」他比她早一步趕到機場，又不避嫌的讓她看見吻別畫面，這一切事實都擺在眼前，他認為她會誤會什麼？
她壓抑不住那口氣，乾脆讓它就此爆發。好吧，就算她生氣，也只是生氣為什麼他會比她早一步知道消息。
至於那個吻……啊，她好想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先出門上班后，我在上班途中接到喬安絲的電話，說她改班機，我以為你知道，所以就先到機場送她，盡朋友之誼。」他坦白的說，如果她沒那麼生氣，他樂意講更多解釋，但是以目前的狀況看來，他還是少說為妙。
就像八年前他該解釋的一直遲遲未說是一樣的道理，情況不佳絕不是道歉的好場合，因為她聽不進去，就算他說破嘴皮也沒用。
盡朋友之誼？「你這朋友倒是挺好的嘛！」不僅要當地陪搞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家，臨別還要來個大方送吻。
「燕霏，我跟喬安絲只是朋友，從以前到現在到以後都是。」他欣喜地看著她的怒焰狂燒，高興她吃醋了。
「這個你不需要跟我解釋，我們八年前已經離婚了。」配偶欄是空白的，所以她沒有立場對他生氣，不是嗎？
可是那把火，就是燒止不住！
「但在我心中，我一直有你。」他舉起手，把從未取下的婚戒展現在她眼前。就算那紙離婚協議書早在多年前生效，他心中還是一直有她。
「你是剛好一直都忘了拔下來吧，良心建議你可以拔掉了，這個銀戒只會破壞你的身價。」她冷冷提醒，不會被他的甜言蜜語給打動。
再說，他既沒給交代，也沒說道歉，這樣還說心中有她，是說給誰聽？
「不，我不會拔掉，我這輩子只娶你一個人而已。」他信誓旦旦的表示，並拉起她的手。「總有一天，你會再戴上跟我一樣的戒指。」
杜燕霏怒瞪他自信滿滿的表情，眼前的銀戒太刺傷她的眼，如同八年前那張離婚協議書帶給她的傷痛一樣強烈。
她眨眨眼，極力鎮定心神。
不可能，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她在心中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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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先生，好久不見。」
杜燕霏陪同日本客戶一道走進一間位於高級住宅區的俱樂部。
他們甫一進入，媽媽桑立即趨前，滿臉堆笑的規切接待。
「老規矩。」話不羅唆，杜燕霏直接幫客人安排打點好。
「好好好。」媽媽桑了解地點頭，揮手一拿，幾個當紅小姐的木牌全盡給了他們這一桌。
「媽媽桑，今晚可是特地來這給你捧場的，可別教我們幾個太失望唷！」已經喝到第三攤的日本客人喃喃碎念，滿身酒氣，噁心嚇人。
她靜靜站在一旁，淡笑不語的看著幾個剛簽好約的客人，只要一搞定合約，立即送來這准沒錯。
「呵呵，只要是松下先生的朋友，就是媽媽桑我的朋友，既然都是自己人，一定會好好款待各位。」說話間，媽媽桑背後陸續出現幾個樣貌年輕又溫柔的美麗少女，個個害羞低頭，低胸服裝引人想入非非。
幾佰男人見狀，嘴邊淫笑不歇，連忙左擁右抱，抱著少女走入廂房內。
「謝謝媽媽桑。」杜燕霏輕輕勾起唇笑，應付這種日本客人，通常只要檯面下打點好，其他的都不是大問題。
「老規矩嗎？」媽媽桑微笑著，低問。
「好。」她點點頭，坐在廂房外的小桌子，打開公事包內的筆記型電腦，不一會便已經進入狀況，心無旁騖地專心辦公。
而媽媽桑在差人送來杯菊花枸杞茶后，便不再打擾。
這是她的習慣，客人在裡面花天酒地，她則在外頭等待，等到客人累了想回飯店休息時，今晚就算大功告成，圓滿為簽定合約畫下句點。
突然，桌上的手機鈴聲大作，她順手接起電話，一邊仍盯著眼前螢幕。
「喂？」
「你人在哪？」透過話筒，戚睿安清冷的聲音傳來。
「在陪客戶。」她看著筆電，按按滑鼠，先做儲存動作。
「凌晨了，你也該回家了吧？」不滿的情緒正抗議著，那麼晚還在外頭陪客戶，聽來教人不安心。
「客人剛來不久，目前還抽不開身。」她簡短的說，同樣身為業務，他應該多少能夠知道她的工作性質，永遠無法準時上下班。「你累了就先去睡，不必等我。」
戚睿安聽著她的冷言回答，內心有些不是滋味，現在那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頭應酬，他怎能放心去睡？
她根本不曉得他有多擔憂她，他已經一整晚坐立難安了，十二點一過，馬上打電話追人。
「我去接你好嗎？」他柔聲詢問，至少這樣他比較能掌控她的狀況，萬一她需要協助，他也能陪在身邊。
「主任，夜深了，你還是快點先去睡吧！」她回眼看了一下客戶所在的包廂，這時剛好客戶正從裡頭走出，步履不穩的幾乎要摔倒。
「杜課長啊，可以請媽媽桑過來一下嗎？或者……」
電話那頭傅來一陣嘟嚷的聲音。
來不及聽完全部對話，電話就被切斷，戚睿安怒瞪傅來嘟嘟聲的話筒，一陣氣悶往上翻湧，搞什麼鬼啊！
無法繼續待在家裡等她歸來，他決定主勁出擊，自房裡抓了件保暖外套后，便往外衝去。
叫他快點去睡，這怎麼可能啊！他神經可沒那麼粗，再說他一心懸念著他可愛的親親，怎麼可能睡得著。
氣死他，剛剛那通電話，到底是不小心切斷，還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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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先生，你冷靜一黜。」杜燕霏忍耐的看著眼前一直企圖非禮她的客戶。
醉茫茫的男人嘴邊揚著邪氣，對眼前冷淡如冰的女人頻頻伸出魔爪。他已經注意她好久了，冷淡氣質再加上姣好身材，任誰都會忍不住動心，進而想佔為己有，或者來個一夜溫存也行。
「哎呀，松下先生別這樣，裡面的小姐都還在等你呢，杜課長她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們進去好嗎？」媽媽桑見狀，立即出面制止。
「不不不，我就是想找杜課長才出來的。怎樣，杜課長有沒有興趣，我保證你會很滿意我的。」松下先生放肆大笑，滿臉紅通通。
她憋住氣，不發出半點聲響，他是客戶，千萬不可以得罪。緊握雙拳，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
「杜課長，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從我們第一次合作開始我就對你非常非常有好感。」他不斷打著酒嗝，眯眯眼流露意淫的酥茫。
大手更不停朝她伸過去……
「把你的臟手給我收回去！」大得嚇人的聲音，打斷了松下先生的企圖。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張大眼瞧著狂怒不可遏的男人。
那雙眼簡直要噴火似的，他毫不客氣地向前一掌拍掉松下先生的祿山之爪。
見到他出現，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卜通卜通的狂跳像要脫了軌。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你是誰？」松下先生一張臉快漲成豬肝色，這是打哪冒出來的多事鬼。
「我是華悅飯店的業務部主任戚睿安。」他表明身分，雙手環胸，憤怒的看著眼前羞憤的客人。
是重要的簽約客人又如何，只要敢對他的小冰山有不軌舉動，就是該死！
「你在做什麼？」杜燕霏大驚，一把拉住他。把自己是誰告訴松下，他不怕松下挾怨報復？是她也就算了，但如果人家是針對他而來的話呢？
她皺著眉，氣他的逞強。
「別擔心。」他放柔神情轉向她，大手握住她的，知道她正為自己擔心，讓他不禁樂得快要手舞足蹈了呢！
他就知道，他的小冰山外表雖冷酷，心裡卻是火辣辣，瞧那眼睛多麼動人。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菱下機電人力資源部課長松下川彥，對吧？」他當然知道自家飯店往來客戶的所有資料。
「知道就好，嘿嘿嘿，杜課長，你決定如何？」松下又輕佻了起來，他們可是華悅的大客戶，諒這些業務也不敢得罪他，他可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啊！
杜燕霏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忍耐極限。這松下真的太過分了！
「快啊，我們現在就回飯店去，保證你……」松下往前拉住她的手。
大力的甩開咸豬手，她向來被壓抑得很好的情緒，全在這一瞬間爆開，她從眼中射出狂怒火焰，她真的生氣了，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或什麼客戶，真是該死！
松下因步伐不穩，後退踉蹌了幾步。
「你放尊重點！」她生氣的大喝。
「搞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吧？」知道就快乖乖跟他走，松下又上前來抓人。
搶先一步，戚睿安像牆一樣擋在她前頭。「你聽不懂她的話？」
松下微愕了會，隨即發狂大叫。
「敢不聽我的，下個月你們鐵定拿不到我們公司的團體旅遊合約。」他用手指著眾人大罵起來。
就在此時，松下的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沒看一眼顯示的號碼便接了起來。
「喂，我是松下。」站立不穩的身子晃來晃去的。
下一瞬間，松下像是酒醒似的立正站好，恭敬的握著話筒。
「是是是，我知道，一定照辦。」唯唯諾諾的回答接著掛斷電話后，松下朝戚睿安低頭道歉。「不好意思，剛剛醜態百出，真是對不起，希望您不要介意才好。」判若兩人的態度，教人瞠目。
戚溶安劍眉揚起，微勾笑容，輕哼了聲。
「杜課長，我一時失態，實在是感到無比羞愧，希望您能原諒我的無禮。」說完又朝杜燕霏來個九十度鞠躬道歉。
她傻在原地，下意識地瞄一眼身旁的男子，只見他態度輕鬆，像是早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般。是他救了她嗎？
「對不起，給各位添麻煩了，我們現在立刻就回飯店，請大家忘了今晚的不愉快。」話音剛落，松下馬上進包廂把一行人叫出來，大夥又是一陣鞠躬道歉，然後便迅速離去。
「你做了什麼？」見那些日本客人嚇到臉色發白她就覺得好笑，這一定是戚睿安徒中動了什麼手腳。
他只是凝望著她，一手搭上她的肩頭，憐愛的輕撫著。「你沒事最重要。」想到剛剛那群人囂張的態度他就火冒三丈，巴不得剁了松下那隻臟手。
嘖，只是叫他快滾回飯店，還真是便宜了他。
他的手好溫暖，被他碰觸的地方發起熱，且快速的蔓延到全身。她半垂著眼，頭暈目眩的直覺快沉醉了。
「那人到底是誰？竟讓松下害怕成這樣。」杜燕霏媽然一笑，眼眸中帶著感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她面前恭敬立正的模樣。
「菱下機電的總裁啊！告訴他已經那麼晚了，他的手下竟然還在打擾我的妻子，不肯乖乖放她下班陪我。」他一五一十的說。
「你打電話給他們總裁？！」她睜大眼看著他。
戚睿安笑而不語。
他只不過剛好與菱下機電總裁有些認識，也剛好有些交情罷了，唇邊浮出一笑，幸好他及時趕到，解救他的小冰山脫離魔爪。
等等，他剛才說了什麼？
臉色由正常刷成白色，再由白色翻轉成紅。她羞赧著一張臉，輕咬下唇的怒瞪他，什麼妻子，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胡說……誰是你……」妻子。話說不出口，她氣得腳跺一下地，拎著公事包走出俱樂部門口。
猛地又停下腳步，含怒地斜睨他一眼。「別以為這樣我會感謝你。」
戚溶安滿臉得意的看著她一臉困窘逃走的模樣，紅通通的臉龐還真是可愛啊！小冰山是為了他的話而不知所措吧？他隨即邁開腳步，跟著她離去。
所以別再不好意思，好嗎？
爭吵『禍首』一個個散去后，俱樂部的媽媽桑哭笑不得的愣在原地，方才那團混亂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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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客人事件后，她的心就像壞掉一樣，老在見到他時猛敲不停，而且她有好幾次都刻意低下頭閃過他的眼神，就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異樣。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戚睿安納悶的抬起頭。
「啊？」杜燕霏趕緊別開眼，佯裝正忙著吃早點，「我剛才沒聽清楚。」
此時他的身後正襯映著金色的晨曦，使他看起來格外有神又帥氣十足，讓她不聽話的心又開始悸動起來。
一切都亂了，她像回到十八歲那年，看見他就忍不住臉頰媽紅，心跳加速。
「呵，我是說今天天氣很好，要一起出去走走嗎？或者去看電影？」他提出邀約，難得的休假日，當然要跟她來場浪漫的約會。
最近她偷瞄他的次數異常增多起來，這該歸功於上次的英雄救美人嗎？
倏地，他高興地朝她一笑，眼神漾著光彩，只要她能漸漸注意到自己內心的聲音，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看電影好了，」他的笑太魅惑人心，害她不由自主的答應邀約。不過仔細想想，她也有好一陣子沒進電影院了呢！
當她還是他的家教學生時，他可是常帶著她跑遍整個台北市裡的大小電影院，兩人親密的手牽手看完每部戲。
「那等會，一起去吧。」他心情愉快的說，終於能夠再次跟她有約會的機會，而且她還答應得理所當然，一點也沒有遲疑。
「好。」他的笑真是迷人，該死，她的心怎麼又像脫序般狂跳不休，停下來，別再跳那麼快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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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一結束，兩人便來到餐廳用餐。
杜燕霏自看完電影后就綳著張俏臉不說話，其實她是在努力忍住眼淚不想讓它決堤，但幾杯酒下肚后，她就無法再控制情緒，只能放任雙眼哭到紅腫。嗚……太感人了，尤其是男主角跟女主角最後不能結合的那一幕。
想著想著，眼淚掉得更多。
「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呢！」戚睿安替她拭去眼淚，柔聲地安撫她，見她完全沉浸在戲里悲傷的情緒中，教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拚命安慰。
他怎麼會忘了，她其實還滿愛哭的。
而他居然還呆到讓她選了一部愛情大悲劇來看。
「他們……真的好可憐。」她抽噎的表示。兩人明明那麼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捉弄有情人呢？
「嗯。」最可憐的應該是他吧！還要負責處理她的情褚，而且瞧見她的眼淚，他的心就糊成一團，隱隱不舒服。
又哭了一會，她突然張著水汪汪的大眼面向他。所以，他現在還在她身邊，她該感到知足了嗎？
嗚……眼淚又潰決。
「怎麼了，別哭了好嗎？」他的親親每次一哭，就令他徹底投降，舉白旗認輸。
「你會不會再次離開我？」大慨是哭到頭昏外加酒精發酵，她竟沒察覺自己說出什麼話。
他眸子里閃著縷縷柔情，伸手把她攬入懷。他怎麼可能會再離開她呢？他愛她、寵她都來不及了。
「我就在這陪你，別哭嘍。」
她望著眼前這個待她極好的男子，感覺心有些揪疼，他……他還會再離開自己嗎？像八年前那樣無聲無息的走遠？
「我們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永遠無法在一起。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該怎麼辦，思及此，她心更痛了。
她不要分別，不想再離開他的溫暖懷抱。
回應著他的擁抱，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愛很愛他，只不過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承認了。
「不會的，我發誓我不會再離開你，相信我，燕霏。」這話叫他說一千遍、一萬遍都成，只要能撫平她不安的心。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話說到一半，心中又升起不滿，她對他曾拋下她的事很難平復。「你很壞，傷透了我的心。」接著又大哭起來。
以往冷酷的形象早不知跑哪去，現在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最自然、最真實的小女人。
他的心發了疼。
「都是我不好，是我負了你，原諒我。」終於在這一刻，他能把道歉說出。
他說了？說了道歉？
倏地，她止住了淚，紅著眼眶望向他。
「可是……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原諒你。」她還在微微的抽噎。
「沒關係，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直到你能完全原諒我。我的親親、我的寶貝，只要你願意讓我陪在你左右，這樣我就很滿意了。」
他字字真誠的宣誓，不會更改。
杜燕霏破涕為笑，一雙眼凝視著他。
那一剎那，她感到自己心跳激烈，心再次被他往下拉，和他一同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