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不可以再這樣羅!」語畢,又頓了頓后說:「我是很高興你這般的主動,但要看時機呀!如果是在床上的話,那最好!」他對他漾開一抹邪氣的微笑。
了解他話中的涵意,李焱連忙開視線,俊顏上泛起微紅。你就是這般沒正經的。」帶著羞怯訕訕地啐道。
「可是……這不也是你最愛的嗎?」斐少祈上前一手將小情人拉進懷裡,在他耳邊輕聲呼氣,輕他的耳輪。
「等、等一下啦,你的菜要焦了。」指向後方的鍋爐,想藉此故意轉移斐少祈的注意力。
「不用管那些,眼前的事比較重要。」他將手往後關掉爐火,仍舊擁住李焱,沒有放手的意思。
「可、可是……」不待他反駁,接下來的話全已落人斐少祈的口中,干言萬語化成無限的甜蜜。
見李焱不掙扎,得到首肯,斐少祈將他攔腰抱起,走向倆人的卧室,輕輕地放於潔白的床褥。
不一會兒,斐少祈已快速地盡除兩人身上的衣物,仔細欣賞身下的可人兒。
赤裸裸的李焱,如初生嬰孩不著一絲遮蔽,半掩著臉,害羞地搗住自己的身體,像個純凈的瓷娃娃般。
「小焱,你好美……」斐少祈讚歎著,亦輕挪開他的雙手,低頭咬胸前粉紅的小突起,舌尖不停地在周圍逗弄。
「思……啊!」李焱腦子沉沉的,經由他的挑逗,連最後一絲理性拋的老遠,也將方才的羞怯丟向一旁,雙手不自主地擁住他的背,乞求更多的愛撫。
他的反應令斐少祈開心極了,他從來不主動和他索求的,今兒個倒是頭一遭。
為了順從愛侶的旨意,將雙唇向他的股間,舔弄著略微的堅挺,引得他一陣哆嗦:慢慢地,雙手又滑向兩側柔嫩的肌膚,輕輕地如風般佛過的感觸。
「啊……」李焱耐不住地嬌喘一聲,身子因襲來的燥熱而不安份地扭動著。
見他嬌嫩的喘息聲,迷濛的雙眸泛著柔艷,一一挑起他的情慾;不知何時,雙唇已掠上李焱的唇辦,久久不停,眷戀不舍的輕啄著。
「小焱……可以嗎?」眯著眼,粗嘎地尋求他的同意。
「思……」渾不知斐少祈說些什麼,李焱迷惑的隨應了聲。
斐少祈心裡湧上無限歡喜,用厚實的手掌將他的雙肢拉開……
「啊——」體內的衝擊讓李焱不住地痙攣,氣力散盡,承受不了過份歡愉,頓時眼前一黑,昏厥在斐少祈的上身。
雲雨過後,斐少祈低喘著,調整自己的姿勢,側身將李焱抱在懷裡,輕輕拭去他額上的汗珠,滿足地溫柔烙下點點紅印,緊擁著他溫暖的身軀人夢。
午夜時分,如此良晨美景,連高掛天際的月兒也拂過烏雲露出羞紅的臉,偷偷地望著幸福相擁人眠的情人。
鈴——鈴——翌日清晨,手機的來電鈴聲響起,斐少祈揉揉微惺的雙眼,胡找一通,這才伸手按下通話鍵。「喂,你好,我是斐少祈……」
接起手機,半刻鐘后對方仍是無聲。睡意未消,略顯疲態的斐少祈自然脾氣也好不到哪去,不禁加重語氣問道:「請問有何事嗎?」
「少祈,一清早的火氣就這麼大,難道你忘了今天是我回國的日子嗎?」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不快的嘲弄。
聽見如此熟悉的低沉嗓音,他馬上猜出就對方是誰,霎時睡意全消;縱使心裡紛亂不已,他還足以一副冷淡的口吻回道:「大哥……歡迎你回國,請問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希望現在你能馬上趕來公司,我在這兒等你。」語畢,斐寒焯立即掛斷電話。
「喂,喂……」呆愣了一會兒,手還握著手機,但對方已全然無聲,斐少祈只好泄氣地掛上電話。就是這樣,斐寒烽從不有機會讓對方反駁,不論對方是誰。
被方才驚醒,斐少祈已了無睡意,眼望著身旁熟睡的小愛侶,不禁面露苦澀。
神呀!您就是要這般地捉弄他嗎?!好不容易才抓住得來不易的幸福,難道您又要再次從他身邊奪走?
撫著李焱紅暈的粉頰,斐少祈輕聲地嘆口氣。這一生,他從不為了任何人而煩惱,也不冀望自己會有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一直以來,他都是獨來獨往的,直到在十年前見到李焱,他刻意冰封的感情這才全數傾出。
是李焱改變了他,找回真正的自我。對李焱的感情,原以為只是一時的迷惑,但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徹徹底底地愛上了——一生唯一的愛戀。
小巧英挺的鼻樑、紅艷欲滴的雙唇、面如薔薇的粉顏和那一顰一笑,總是牽動著他的心靈,他頭一次感到愛人原來是那樣的美好,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這般感覺吧!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獨佔:甚至,他想將他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讓他永永遠遠就成了他的專屬。
斐少祈笑著這荒唐無稽的念頭,對自己的異想天開佩服。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怎麼逃,人終究是避不了命運的齒輪。
一再埋藏的不安又湧出心頭,逼得他的心瞬間揪起。
然而非常清楚的是,斐寒烽這次回來的原因絕對是有關於他。無論如何,現在他回國了,他總該去見上一面才是,了解他此行的目的后再做打算。
如今,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來到斐氏企業的大樓,斐少祈快速通過警衛室,搭上電梯直達十樓的辦公室。
正當他準備伸手敲門時,他突然停下動作,猶豫地凝視著門板的掛牌。
他該就這麼進去嗎?明知接下來的必定是壞事,還是得進去闖闖。
不然,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遲疑了下,便叩門而人了。
一人總經理專屬的辦公室,就見斐寒悠然地交疊起雙腿坐在沙發等著他。
「有話你就直說吧,不必在那兒擺場面!」斐少祈只是站著,沒有久留之意。
他究竟回來做什麼?斐寒偉在前年正式接掌了父親的公司,如願成了斐氏企業的總裁,自發生了那件事後,便和父親一同到了美國,十年來從未回到台灣,而今突如起來的造訪究是為了何事?他暗暗地想,唯一可能就只有斐寒是專程為某事前來。
而那件事,或許和他息息相關,
「許久不見,這是你對兄長該有的態度嗎!?」對於他的沖言,斐寒顯得有些怒氣,不過倒無妨,他早料到他的反應會是如此,平日這弟弟對他不是過於謙卑,就是怒目相向,完全不當他是長兄看待,說好聽一點就是形同陌路。
「如果你需要這些繁文耨節的話,我照做便是,但請你先說明你找我來的目的,如果我猜的沒錯,想必是與我有關。」斐少祈儘速將他所有想說的話一股腦兒傾出,面對斐寒烽,他只想儘快走人,一分一秒都使他如坐針氈。
已經容忍了十多年,他不想再耐著性子和他耗下去,因他沒資格、也不配!
聞見斐少祈的滿腔不耐,斐寒微微勾起唇角。「哈哈,不愧是爸爸最得意的兒子。既然你這麼爽快,再這樣吊人胃口也沒意思,那我就直說了。」過了十年還是沒變,想法依舊如此的天真。
冶哼一聲,斐寒從公文袋中取出數張相片,如同廢紙般輕蔑地丟於桌上,等著欣賞他震驚的慘白表情。
這、這是?!斐少祈快速拿起照片,定晴一看,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那是李焱和他的親熱照,甚至……
「嘖嘖,這些相片要是流出市面,那不就被歌迷們知道她們所崇拜的偶像原來只是個愛男人的變態!」特意加重最後兩字,斐寒興味溢然地等著看斐少祈痛苦扭曲的表情。
「你派人監視我!」
「怎能算是監視呢,身為大哥的我,當然得關心一下弟弟的近況呀!」唇邊掠上陰冶的微笑,語氣卻是異常的淡漠。
「你想怎麼樣?」
「想不到你將他藏得還真徹底,要不是我偶爾回國來探探,不就讓這條漏網之魚給溜了。」手指滑過他的肩頭,斐寒捏起了一張照片笑問:「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理呢?」
那場致命的車禍不僅沒能讓李家的遺子共赴黃泉,反倒讓自個兒的弟弟給藏了起來,十年來無蹤無跡的,要不是偶然瞧見林立的廣告看板,他還真一直被埋在鼓裡。
父親十年前未完成的事,就他來親手做個了結吧!
「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離開他,立刻和我回美國去,我就將這些處理掉:但前提是,你必須和他斷的乾乾凈凈。」開門見山地提出要求,就算斐少祈抵死不從,他仍有辦法使他就範。
「對不起,辦不到!」
辦不到?「話可別說的如此絕,我相信你能。你難道不怕我將這種不堪人目的照片公諸媒體,讓你的李焱毫無立足之地,成了過街老鼠?」他拾起桌上的相片,對著相中人冷笑了聲。
「你……」一語道破痛處,斐少祈氣憤地衝上前搶奪照片。
瞬間一回身,在他措手不及之際,斐寒偉單手拙住他的手腕,單手將他強壓於硬實的牆上,兩指撂起他剛硬的下巴,強迫扳向自己。「你聽著,我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我想你該清楚我絕對有那能力。」他決不容許有人反抗他,就算是親人也一樣。
沒錯!斐寒幃確實有那無比的權力,如果他真有心要讓一個人從世上消失,那是如此的談何容易,只要他一聲令下,簡直易如反掌。
「你——你卑鄙!」斐少祈敵視地怒瞪他。
他的憤怒似乎換不來斐寒幃的不悅,他只是指高氣昂地睨著眼,眸中帶著一絲玩味。
「謝謝你的讚美。如何,你的回答呢?」輕笑出聲,這種話聽多了,根本不關痛癢。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能遵守諾言,不過請給我一些時間。」無可奈何,深吸口氣,斐少祈拚命壓抵自己欲狂放而出的憤怒,語調趨於平緩地說道。
「五天,我就給你五天的時間,如果你反悔了,後果請自行負責。當然,代價是很大的。」得到他的承諾,斐寒幃即刻放開他的禁箍。
「我知道。」斐少祈抽出微微發疼的手腕,忿恨不止地回道。
「對了,這幾天公司的事就由我全權處理,你好好去向你的小情人道別吧,這將是你們最後的一次。」因為你們再也沒機會見面了,斐寒暗中冶冷的嗤笑著。
「斐寒烽,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的!」
聞言,斐寒挑了挑眉。「我很期待那天的來臨。」接著,他狂笑起身離開。
回蕩內室的陣陣笑聲,令斐少祈毛骨聳然,難道他真只有這條路可走——步向地獄的道路。
頹然無力地倒在沙發上,低頭掩面。他該怎麼辦才好,他不想離開李焱,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斐寒毀了他。
原以為他找到了情感的歸屬,沒想到,一夕之間他又是孑然一身。
他該告訴他嗎?說他不愛他、無法愛他,然後狠狠地離開他。
不行,他做不到,他無法想像他的表情會是怎樣的哀凄:做了,無疑是自己親手殺了、毀了。
可是,除此之外他還能如何做?腦中千迴百轉的,全是想著如何保護他的最愛。
其實他早知道這一天的來臨,只是意外的早到,讓他措手不及。誰叫他是斐家人,流著該死的血緣。
閉上眼,自嘲地笑起來。事已至此,他還是無法逃離斐寒焯的掌箍、命運的擺弄。
果實,在還沒成熟時就已被狠狠摘下,如同他的愛情,早就註定凋零的命運。
「喂,小焱是哪根筋不對呀?一早就坐在那傻笑,前陣子才看他鬱卒的要死,短短几日就又變了個人。」歐嘉璦偷偷小聲的靠在齊萱萱身旁耳語,還不時地以眼神示意。
齊萱萱瞟了他一眼,又再度將視線轉回話題人物的身上,不由噘嘴道:「誰知道,最近越摸不清他在想什麼了?」看他那個樣子,想必又和他的少祈哥有關了,她才沒那麼笨故意去碰一鼻子灰呢!
「耶,你去問問看啦!」歐嘉墁一臉好奇,卻又不敢貿然上前。
「決——不!有膽你自己去。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好奇心是會殺死一隻貓的。」齊萱萱在頭頂上擺出個大又又。不要忘了一但惹上李焱,不管是男是女都沒有被赦免的權利,上次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魔掌,這次她可不要自投羅網。
「那、那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拜託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也是很想知道吧!?」雙手合十,哀聲乞求著。
是很想……皺起眉頭,看他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加上私心作祟,齊萱萱也不好斷然回絕。
那……好吧!捨命陪君子,就算是替他壯壯膽子,誰讓她的好奇心也是不小呢!
打定主意,兩人便一齊走到李焱的面前,可到了當口,卻彼此互推,誰也先開不了口,就這樣像個兩根大木柱立在那兒,教室與外面走廊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好奇的看著他們怪異的舉動。
默默靜了半刻鐘,最沉不住性子的歐嘉理首先破冰。摘什麼呀!再不說,天都黑了。
「呃,那個小焱……」歐嘉墁都還沒說上幾句,突地,一陣鈴響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啊,時間到了!」李焱慌忙的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下停止鍵,原來是他的約會鬧鈴聲正忠實地提醒這個容易忘時的主人。
瞄一眼畹上的表,李焱快速的整理好背包就想走人,完全沒發覺身旁那兩個可憐的死黨。
「喂,喂……等一下啦!」倆人不假思索地一同上前拉住李焱的背包,趕緊將他攔下。
「幹嘛啦!時間快來不及了,我還得去趕通告呢!」
「啊,就是、就是……」被他這麼一急,歐嘉墁霎時也忘了要問些什麼了?
「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啊,算了!邊走邊說啦!」眼看時間准遲到了,而擋他去路的人又不知在說些什麼,更惹得他心煩,希望來接他的芟姐別這麼準時才好,否則一定會被她念到臭頭的。
就這樣,三人快步的走出教室,神情愉快地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好事不斷,心情好是應該的。
耽誤了些許時間,李焱來到與藍惠芟相約的校門口,小心翼翼的向門外伸頭探去。左看看、右瞧瞧,嘻!太好了,芟姐還沒到,他不會被罵了。
正當李焱竊笑著今天的好運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地急速煞停在他的眼前,幾個帶著墨鏡身份不明的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迅速地用沾滿乙醚的手帕搗住他的口鼻。
連一聲求救都喊不出,突地眼前一黑,身子即刻癱軟陷入昏迷,任由陌生人將他架上轎車隨即賓士離去。
如此敏捷的身手總共花不到兩分鐘,呆立著的兩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一眨眼的功夫,李焱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不見了。
天呀!是他們眼花了嗎?!李焱竟然就在他們面前被人綁走,怎麼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子裡千迴百轉的,就是想不出任何法子。沒辦法了,先報警再說。
就兩人商議后決定報警時,傳來的問話讓他們停下動作。
「你們是小焱的同學吧?!請問你們知不知到小焱在哪?」藍惠芟笑容可掬地對著眼前的兩人間道。
你是……」一位氣質不凡的女子擋住他們的去路,齊萱萱打量著她。
「喔,不好意思,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藍惠芟,是李焱新任的專屬經紀人。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李焱在哪兒了吧?」她遞出名片,再一次問道。
確認她的身份無誤,齊萱萱急忙將方才的事全盤告訴藍惠芟。
「快點,剛李焱被一群人綁走了!」
「你說什麼,小焱被綁走了?是何時的事,綁走他的又是誰?」
「就剛剛而已,我不知道是誰,但是一輛黑色轎車將他擄走的。」發生的太快,她又不是過目不忘的神人,怎能記得住車牌。
「知道了,你們先不要報警,我會設法找到他。」拋下話,藍惠芟也趕緊躍上自己的轎車加速離去。
「怎麼辦,還要不要報警?」歐嘉墁猶豫的問道。
微愣了下,齊萱萱傾頭想了想,「我看就先依那位大姐說的好了,等另有狀況再說,別把事情搞得太大。」
現在,他們也只能祈禱李焱平安無事,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一輛高速行駛的白色轎車像是不要命的加快賓士,完全不管其他大大小小的車輛,遠遠地將一切規範拋諸於後。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藍惠芟內心焦急的頻踩油門。
是誰?到底是誰帶走了小焱?依他的個性,和人結下樑子的機率是零才對呀!
真是的,竟然敢將本小姐的人帶走,她定要那人嘗嘗苦頭:不管如何,李焱行蹤不明是個事實,得趕緊連絡斐少祈才行。
響了幾聲還是不見對方接聽,藍惠芟氣極敗壞的掛斷手機,重新又撥了一次。人死到哪去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在忙些什麼,這次要是他沒接,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她就直接殺到他家去。
好不容易電活通了,也不急著怒罵,說正事要緊。「少祈,不好了,小焱被人帶走了!」她慌忙的向斐少祈道訊。
乍聞李焱下落不明的消息,斐少祈心急如焚的喊道:「你說什麼!他被人帶走!?快說,對方是誰?」
「不曉得。我剛要去接他時,就有人搶先一步擄走他了;你先仔細想想有誰會這麼做?
總之,我先過去和你會合。」沒時間多講,藍惠芟用力一踏,以破百的速度飄颯而去。
電話的另一頭已然斷訊,斐少祈還怔怔的站在原地,——時之間還不太敢相信他耳朵所聽到的。
他輕輕的掛下電話,方才藍惠芟的聲音一直在他腦中回蕩不去。
「怎麼辦?」斐少祈努力剋制住不停顫抖的身子,焦燥點上一根煙,試圖讓自己冶靜下來。不行!這時他得仔細想想有誰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帶走李焱。
驀地,他的腦中浮現一抹令人發寒的笑容。難道……會是他——斐寒,他的親生大哥。
呵,用不著猜了,除了他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人選。
他就這麼急著了結,非將他逼人絕境不可!?明明答應了斐寒烽提出的種種條件,他還得多此一舉嗎?
低笑了幾聲,搗著頭,內心的不安慢慢擴散斐少祈全身。
思……這裡是哪裡?李焱眨眨微微乾澀的雙眼,強迫接受不適的光線。
迷藥尚未完全褪去,勉強地慢慢挺直身子,向四處張望后,腦袋仍是問號滿天飛,李焱只好認真回想剛剛發生的事。
雖然記清楚所有的事,也沒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但他還是搞不懂為何他現今會在這陌生的地方。
難道他得罪了誰嗎?排出了這個理論,他歪著頭,仔細思索。
思,好像又沒有;無論怎麼想,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正當李焱還在埋頭苦思時,大門被推開,陣陣穩健的腳步聲逐漸向他逼近。
「呦,你醒啦!」男子低沉渾厚的聲嗓,喚回了李焱的思緒。
一抬眸,映人眼底的是一個令人寒慄且充滿霸氣的男人。
李焱想開口發問,但突然想到他根本不認識來人,也就緊緊封住雙唇看看情況再說。
像是看透他的心思,斐寒莞爾一笑,走近李焱,不吭一聲地抬起他粉嫩的下顎,將指尖用力扣住。『原來如此,果真有幾分姿色,難怪少祈一直不願離開你。」他賞玩地看著他,平淡中帶點兒些許的輕蔑。
聞見少祈二字,李焱警覺心大起,倏地拍掉他的手,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這人怎麼……從他的話乍聽起來,似乎他和斐少祈的關係匪淺,他們……是朋友嗎?
可依他的直覺瞧來,應當不是,因為那感覺倒像是仇人。
「別怕,我無意傷害你,只不過想和你談筆交易。」對他突然的反抗,令斐寒感到訝異,更加深對他的興趣。原來他不是一隻乖馴的小綿羊呀!哦,這下可不那麼乏味了。
「我並不認識你,哪來的交易可談!」李焱不懂,今天才頭一次見面,而且自己為何會坐在這兒都還是個謎:況且,他總覺得……他是個危險人物,還是別靠得太近才好。
「抱歉,我還沒自我介紹,也難怪你有這反應了。你好,我是斐寒烽,是斐少祈的大哥,我們算是初次見面吧!」唇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線,斐寒另有涵意的說道。
當然,他指的是何事,李焱是聽不出、想不到的。
「那我們繼續正題了,如何?禮貌性的招呼也打了,斐寒偉不想多說廢話,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點起煙,斐寒焯將已準備好的公文袋由一邊的柜子拿出。
他從袋裡取出一疊支票表,冶然地開口道:「請你離開少祈,數目任你填,你愛拿多少就多少。」語畢,便將一隻筆丟向李焱。
「這個……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將少祈還給我們斐家,這張支票就由你開;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雙眉一緊,臉色已有點兒不悅。
「斐先生,你把我看得太輕了,就這幾個臭錢我才不放在眼裡。告訴你,我愛少祈,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他!」李焱抓過桌上的支票毫不留戀地撕毀,充份顯示他的不層。
「哈!很好,那這樣……如何?」斐寒偉毫不在乎的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相片高高拿起。
「如果我把這張照片公開,相信各大報紙的頭條是非常樂意空出版面的,到時就算你不怕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少祈的聲望也會跌人谷底。」斐寒走近李焱的身旁,特意在他耳邊低語。
「我……我不會上你當的。」一時言拙,他無語抵抗。
「看來你對少祈是真心的,可……你能確定他也如同這樣的愛你嗎?」伸出手,斐寒將指尖有意無意地滑過李焱的瞼頰,似乎只要稍稍用力,那細白的嫩膚上頓時便會出現多道的血痕流滿粉嫩的臉頰,彷彿在純白的百合染上赤焰的炙紅,令人有種毀壞的慾望。
「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看完這個,相信你會明白我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