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翟宸對即將面臨的「苦難」可是滿腹怨言。
他有股想逃回巴黎的衝動。
看著薔和苡悠幫他排出來的行程表，整整有十大張之多，翟宸不免撫額嘆息。
現在台灣的女生對男人都如此饑渴嗎？翟宸並不因為自己的受歡迎而自得意滿，反倒傷腦筋極了。
總共有一百零七位的女人想跟他認識，如此驚人的數字教他當下直想退出會員資格。
好在後來有薔堅持必須淘汰掉一些和他年齡、興趣志向不太吻合的會員，他才得以逃過一個月內跟一百零七個女人見面的浩劫。
她們將人數減少將近一半，他從明天開始每星期一至星期四必須分別跟四位女孩子見面，也就是台灣人所謂的相親。
說真的，昨晚他險些收拾包袱逃了——
翟宸將他差點付諸行動的想法告訴了花薔，現在他正坐在「愛情專賣店」的辦公室里，等待約在十點即將和他碰面的第一個女孩子。
「那後來為何打消主意？」花薔手邊忙著影印資料，今天是「作戰」的第一天，她必須儲備百分百的戰鬥力。
首先，在外型方面，她穿上最能凸顯她婀娜身材的桃紅連身洋裝，同色系的薄紗外套讓她微露的美肩酥胸若隱若現，而她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更是會教所有男人移不開視線。
花薔有感覺翟宸在進門后，視線總會似有若無地在她身上打轉，想必也是被她無與倫比的外表和美貌給吸引住了。
這是好的開始！花薔在心底沾沾自喜。
「因為責任。」翟宸無奈地回答。
「責任？」花薔微微偏著頭，用她最有自信的四十五度角面對翟宸，疑惑地問。
翟宸有半秒的失神，因為花薔沒有綰起如瀑布般垂在臉側的髮絲。
「嗯，對歡歡的責任，我答應過她的，不能爽約。」翟宸有著中古世紀騎士的最佳精神，一經答應過的事他絕對會做到。
「你真好，願意犧牲自己挽救『愛情專賣店』。」儘管如此她必須要跟一大票的女人競爭，但不可諱言的，她的情敵們帶給「愛情專賣店」一絲存續下去的希望。
因為翟宸，在這個月新加入「愛情專賣店」的會員是開店兩年來的最高紀錄，而且清一色全是女性。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用另一種方式挽救，比方說錢。」問題是個性好強的宮箬歡絕對不會接受他金錢上的援助。
「她不會接受的。」花薔太了解宮箬歡了。
「唉，所以我只好犧牲自己了。」
翟宸像是上斷頭台的說話口吻讓花薔發笑，她適時發揮她溫柔可人的一面，輕聲安慰他。
「別這麼懊惱嘛，搞不好就此機會你會遇見你命中注定的伴侶也說不一定。」花薔昧著良心說。
她會盡己所能地破壞他的相親，所以他別想、也不可能在此找到命定的伴侶。
除非那個人選是她。
「也許吧。」翟宸試著讓自己樂觀點。
花薔體貼地幫他再倒廠杯咖啡，並虛假地激勵他。「別說得那麼無奈，我絕不會讓你空手而回的。」她對他甜甜地嫣然一笑。
翟宸似乎被她的笑給懾住，突然說了句：「今天的你好漂亮喔。」
說完，翟宸似乎知道自己太唐突了，他低下頭去，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髮際。
縱使心頭得意得想仰天長嘯，花薔還是死命地壓抑下來了。
哇哈哈……哇哈哈……
他稱讚她漂亮耶，真是太爽了！花薔真想當場大跳森巴舞，扭腰擺臀慶祝她的勝利。
勝利，喔，不，她個能太得意忘形，接下來有一場硬戰要打呢。
※※※
第一位獲得和翟宸這個大帥哥相親的幸運女子，是個高中國文老師，今年二十五歲，長發、纖細、個頭嬌小，是那種讓男人很容易興起保護欲的女人。
「翟先生，這位是蘇恬柔小姐。」在「愛情專賣店」小巧溫馨的會客室里，花薔替兩位當事人做第一次會面的介紹。
花薔全身的細胞強烈地感受這個姓蘇的女人是個強敵，她得小心應付才行。
「蘇小姐，這位是翟宸先生。」花薔面帶微笑。
通常像這種男女第一次會面的場合，她或苡悠都會在場，以防當事人彼此尷尬。
「你好。」翟宸展現他卓爾的風範，一句你好加上一個微笑，就教女方神魂顛倒。
花薔坐在他們兩個之前陪著笑，若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她嘴角的笑可是相當不甘心。
她注意到蘇恬柔雙眸綻放出的萬丈光芒，用膝蓋想也知道對方早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的愛慕之心。
「你好，翟先生。」蘇恬柔聲如蚊蚋，害羞地看看翟宸又趕緊低下頭去。
「你們別感到害羞啊，把握時間多聊聊，才能深入了解對方。」花薔說著場面話。
她給蘇恬柔一個鼓勵的笑，天曉得那笑里包含多少無形惡毒的小刀，把把射向蘇恬柔的心窩。
翟宸不虧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即使他相當排斥相親會面，但為了將女方緊張的心情安撫下來，他主動開口提及幾個聊天的話題。
也許是翟宸的態度安撫了對方，蘇恬柔漸漸不再沉默，到最後她終於敢直視翟宸的眼睛和他有說有笑。
頓時，花薔成了會客室里最礙眼的物品。
真是他X的有夠火大！花薔不屑地抿抿嘴。
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幹嘛一開始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現在卻一張嘴嘰嘰喳喳像麻雀一樣。
吵死人了！花薔死命瞪著人家，卻沒察覺要論及裝模作樣自己才是箇中高手。
眼看翟宸和蘇恬柔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好，花薔心急了，她的左腳在桌下點著拍子，她得想想法子……
通常在男女雙方相談甚歡時，她們幫忙的工作人員就會找藉口退下，讓男女彼此有獨處的空間。
花薔以有公事處理為由退出會客室。
周苡悠見花薔一臉陰霾地步出會客室，她疑惑的揚起眉毛。
「我需要你的幫忙。」花薔匆匆來到周苡悠身旁咬耳朵。「這樣……那樣……知道了嗎？」
她拍拍周苡悠的肩，知道好友絕對會鼎力幫助的。
「你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只要五分鐘就夠了，你幫我想辦法拖住翟宸五分鐘，我自然有辦法讓蘇恬柔打退堂鼓。」花薔自信滿滿。
「好吧。」誰教這計謀是她想出來的，反正早就是共犯了，沒啥好介意的。
好在宮箬歡最近挺忙的，丟下「愛情專賣店」不管，這也給了她們使壞的空間。
「OK，我這就進去叫翟宸出來。」花薔又匆匆走向會客室，她可不允許別的女人覬覦她的男人太久。
※※※
「抱歉，打擾了，翟先生，有你的電話。」花薔禮貌地敲門而入。
「我的電話？」翟宸疑惑有誰會打電話到這來找他，但他還是跟蘇恬柔說了聲抱歉後走出會客室接電話。
時間寶貴，花薔在翟宸的背影消失在迴廊的一剎那，立即閃身入會客室，合上門板。
她手上抱著一大本資料，臉上掛著「黃鼠狼給雞拜年」般的「親切」笑容。
「蘇小姐，請問你對翟先生的印象如何？有沒有想進一步交往？」花薔的作戰方式是——攻心為上。
她捉住蘇恬柔天生的膽小及對自己的沒自信，她要她知難而退。
「嗯，翟先生他人很好，我希望能和他……和他……」蘇恬柔連想更進一步和翟宸交往的話都羞得說不出口，她的臉頰一片酡紅。
花薔忍不住猛翻白眼，她最受不了這樣的女人了，扭扭捏捏的，光說一句話就浪費她三分之一的生命。
偏偏男人就是喜歡這種貨色，而她極力扮演的也是這樣的女人。
花薔頓時有點厭惡自己。
「既然你有意跟翟先生更進一步交往的話，那我不得不先提醒你……」花薔欲言又止，看看門邊似乎怕隨時會有人闖進來似的。
「老實說，站在職業道德的立場我是不該饒舌說這麼多的，但蘇小姐，啊，我就叫你恬柔吧，因為你太得我的緣了，而且我遠房姑媽的表舅的女兒就是讀你所任教的那所高中，我覺得我實在有義務告訴你……」花薔雙手攫住蘇恬柔的手，滿是誠懇。
「恬柔，你實在不是翟先生會喜歡的型。」花薔開始打擊對方信心的計畫。
「不瞞你說，翟先生是我們這一手最受歡迎的男會員，指名和他相親的女會員至少有兩百多位。」花薔刻意誇大事實，她攤開原先未淘汰前一百零七位女會員的資料給蘇恬柔看。「由於人數太多，後來我們開會決定刪除部分的人選，恬柔，你雖然很幸運得以跟翟先生見面，但你看看……」
花薔翻了翻資料，而蘇恬柔則是越看臉色越蒼白，因為花薔挑的都是些條件相當高的女會員獻給蘇恬柔看，當然這些高條件的女會員早被花薔以某些牽強的怪理由，比方說星座、生肖不合等給淘汰掉了。
「這位，柏克萊大學經濟碩士，現職是美商公司的副總經理，但翟先生卻不中意她：另外這一位，茱莉亞音樂學院畢業，目前是國內某大學音樂系的教授，她也被翟先生否決了；還有一位國內頗知名的模特兒、就讀台大研究所的高材生等等的人選，翟先生他都不喜歡。」花薔用一種相當憐憫的目光看著蘇恬柔。「翟先生挑剔的程度，我看你……唉，大概……」她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而蘇恬柔在花薔一番恐嚇的言語下眼眶早就含滿淚水了。
但她的淚水絲毫不足以震撼花薔想轟走她的決心。開玩笑，幾滴淚水就想讓她心軟，門都沒有，她誓死捍衛她的所有物。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希望渺茫？」蘇恬柔可憐兮兮地問。
豈止希望渺茫，根本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哼，有她花薔在，誰也休想垂涎她的翟宸一塊肉。
花薔點點頭。「雖然說你的希望渺茫，但你千萬別放棄，搞不好翟先生他偏偏就是中意你。」
這是一步險棋，要是下不好的話就會弄巧成拙了。
花薔賭在蘇恬柔對自己的沒自信。
「不，我知道我沒希望的，那麼多優秀的女人他都看不上眼了，更何況是我這小小的教師。」蘇恬柔說出擺明要放棄的話。
嗯，很有自知之明。花薔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你執意要放棄的話，我也不便說些什麼。」花薔拍拍她的小手，鼓勵她說：「別灰心，『愛情專賣店』里還有些相當不錯的男會員，改天我再幫你介紹介紹。」
蘇恬柔勉強地點點頭，似乎對放棄翟宸感到傷心透頂。
花薔對她的傷心視而不見。
她只想快點將她轟出門，祈禱她別在看見翟宸后又改變心意。
「恬柔，我看你在翟先生回來前先走吧，我會幫你編派個理由。」
「為什麼？」蘇恬柔問，她想看翟宸最後一眼。
「唉，我是為你著想，你受得了當面被拒絕嗎？那是很難堪的事。」
蘇恬柔睜大瞳眸看著花薔，似乎在腦海中模擬她所講的畫面。
「與其當面被拒絕，不如留給他一個未曾告別的美好回憶。」花薔可是充分發揮了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在翟宸進來前讓她離開。
花薔的話果然說動蘇恬柔，只見她慌忙的收拾背包離開。
「來，我送你。」花薔竊竊自喜。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等會兒還有三個女人有待她解決呢。
花薔送走蘇恬柔后回到會客室收拾東西，她忍不住愉悅地哼著小曲。
「咦？蘇小姐呢？」翟宸回到會客室只見到花薔一人。
「喔，她有事先離開了。」花薔的嘴角、眼角都帶著甜絲絲的笑。
「她走了？」翟宸攏攏眉。「怎麼會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他不是遺憾，只是覺得對方未免太沒有禮貌了，要離開也不打聲招呼。
「蘇小姐必須趕回去上第四堂課，所以先行離開了。」
翟宸覺得對方編的理由未免太荒謬，算了，反正他一點都不介意，能擺脫一個是一個。
不過剛剛打電話給他的人到底是誰？他聽苡悠的建議等了五分鐘等對方再打電話來，可是就這樣無消無息了。
奇怪！真是奇怪！
※※※
「真的好奇怪，我還是想不透到底有誰會打電話給我，我的朋友就算要找我也該是打到我家去，怎麼會打到『愛情專賣店』來呢？」不解！他就是大大的不解！
花薔和周苡悠在一旁冒冷汗。
在第二位參加相親的女孩子來之前，翟宸同她們道出他的疑惑。
「哈……哈……對呀，好奇怪。」花薔和周苡悠陪著笑。
周苡悠用眼角瞟了花薔一眼。你想的主意可真爛，萬一露出馬腳的話……
不會的，鎮定點。花薔用眼神要周苡悠安心，她會想出好理由解釋的。
「啊，也許是老闆打來的也說不定。」宮箬歡是她唯一能想出的合理人眩
「可是苡悠說打電話來的是個男的。」翟宸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苡悠不可能連自己老闆的聲音都認不出來吧。
花薔斜瞪周苡悠一眼。幹嘛說是男的，這下子想要圓謊也不行了。
我哪曉得！周苡悠露出無辜的表情，聳聳肩。
正當兩人快編不出理由時，一名花店的外送小弟救了她們。
「哪一位是花薔小姐？」外送小弟抱著一束紅玫瑰推門而入。
「我是。」花薔向前接過花，迅速地簽了名。她的動作迅速流暢，彷彿常常收到慕名花束一般。
不知怎麼地，翟宸盯著花薔捧在手上的火紅玫瑰，心頭莫名地感到不悅。
「男朋友送的？」他問，而且驚訝自己語氣中的試探。
「不是，是愛慕者送的。」花薔按例將花束擺在茶几上當成是店裡的裝飾。
她很高興花店小弟來得正是時候，不僅轉移了原先的話題，還能藉此打探翟宸對她的心意。
「愛慕者？」翟宸細細咀嚼這三個字帶給他的異樣感受。
周苡悠豈會不懂花薔的意思，她幫忙她扇動、試探翟宸的情緒。「那玫瑰是薔忠心不二的愛慕者送的，一個月一大束，已經連續一年多了喔。」
「原來如此，薔，你可真受歡迎埃」這話說得很言不由衷，其實他覺得那紅玫瑰挺礙眼的。
有問題！自己的心正遭受莫名的擠壓，那種壓迫感很陌生，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看向花薔……
突然間有點懂那種陌生的感受是什麼，但一切都還在模糊不清中，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理解。
翟宸靜默了下來。
花薔很失望翟宸的反應。
他對別的男人送她花是一點醋意也沒有，唉，看來自己得再加油羅。
花薔默默接受周苡悠投射過來的同情……
好吧！花薔重新振作，握緊拳頭替自己打氣，從今天開始她要改變策略。
以往她總是刻意偽裝顯現溫柔可人的一面，抱著他會因此迷戀上她的期望。
以這策略想要釣上翟宸實在太慢了，她決定化被動為主動，實行誘惑計畫！
※※※
翟宸駕著一直被他冷凍在車庫的銀白賓士跑車，賓士在夜晚的台北街道。
回到台灣也一個多月了，今晚的餐宴應該算是他所辦的第一件正經事，他和甫從美國回台的好友商討有關在台灣成立新品牌的事宜。
所有合作的條件、資金似乎都沒啥問題，而他在回台灣前也曾口頭跟他原先所屬的公司提出辭呈。
雖然遭到挽留，那些高層主管只同意放他半年的假，但一旦確定和台灣好友的合作關係，他勢必得親自回巴黎一趟正式提出辭呈。
其實作這樣的決定並不難，他已喜歡上在台灣的生活，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塊他離開十六牛的土地上落地生根。
落地生根……翟宸沉沉低喃造句話，這是不是意味婚姻、孩子……想到這，翟宸的思緒驀地兜到花薔的身上去。
上一個禮拜他整整和十六位女子見了面，其中不乏一些內外在條件都相當優秀的人，但他的目光始終無法放在她們身上，翟宸很懊惱地承認，他注意一旁的花薔比注意她們還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翟宸爬亂了頭髮也想不透。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的是，全是那一束愛慕者所送的玫瑰花惹的禍。
他有點吃味，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所以他才需這麼久的時間來確定。
翟宸搖下車窗，讓風拂亂他的思緒。
猶記得第一次遇見花薔是個意外，她纖細的身子無法承擔手上的重量，他大老遠就見她搖搖晃晃的，他還是來不及解救她，她跌倒並扭傷了腳踝，污泥沾滿她的臉龐，但她的美麗仍教他驚艷。
不可否認，當他知道她是歡歡公司的員工並就住在隔壁時，他是有一絲竊喜的。
他見過她的拘謹溫柔，也見過她上髮捲敷臉毫無設防的模樣……
她很體貼，說話的聲音聽起來細細軟軟的很舒服，他很難想像她生氣大叫的模樣，這樣的女人是男人所夢想的，無怪有個堅持一年多的愛慕者。
他現在才開始採取攻勢會不會太慢，也許她已有知心男友或是心繫痴心的愛慕者……
翟宸邊開著車邊分心的想事情，他的眼略過窗外，意外看見一個背影和花薔頗相似的女子。
不會那麼湊巧吧，更何況那女人身邊還跟著三名男人，應該不是花薔才對……
翟宸才剛下判斷，他的車子經過超前那一女三男，許是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翟宸又回眸望了一眼。
不對，那名女子是花薔，而且之前在她身邊的三個男人也不是她的朋友，他們趁夜深路上沒什麼行人，硬拖著她進入暗巷中。
翟宸猛力踩下煞車，摔門而出……
花薔自認倒楣極了，難得周末夜她和苡悠相約出外用餐，吃完飯後，苡悠由於得到育幼院幫忙明天要舉辦的園遊會布置會場，兩人在餐廳外分手。
本來她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心中算計編個理由到隔壁找翟宸聊天，也許她可以穿得清涼一點，她不在乎讓翟宸吃她的豆腐。
花薔伸手要攔計程車，但她隨即想起翟宸今天晚上不在家，他說過今晚和剛回國的朋友有餐約。
真是掃興，現在回家家中又空無一人，她討厭自己在周末夜只有電視和爆米花相伴。
於是她決定到以前常去的PUB坐坐，也許會遇見許久不見的朋友也說不定。
她真的遇到了，遇到那個企圖非禮她卻被她用高跟鞋打得落荒而逃的臭男人。
花薔玩樂的興緻都沒了，因為那個男人竟然還不怕死地上前來調戲她。
想必他是忘了高跟鞋砸在臉上的滋味了，她不介意再喚醒他的記憶。
冷言冷語趕走他后，花薔也沒在PUB久留，還是早點回家睡覺算了，她結帳走出PUB。
但她沒料到的是那個臭男人竟然和兩名同夥在PUB外攔住她，他們無是說些猥褻的話戲弄她，然後開始動手動腳。
花薔發現自己嚴厲的怒罵和威脅沒有用，對方仗著他們是男的而且是三個人，他們根本不怕她。
當花薔發現他們試圖將她拉進一旁的暗巷裡時，整個心都慌了，她拼了命的抵抗掙扎……
「救……」她的嘴被對方捂住，然後拖進暗巷裡，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