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川蜀四賊
峨眉紀曉芙，武當殷梨亭。
在峨嵋派與武當派長輩眼中，兩人本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對。
紀曉芙自小便與殷梨亭青梅竹馬，雖說紀曉芙一年之中見不到殷梨亭幾次，殷梨亭卻是對紀曉芙十分關注，一年到頭，卻是時時通信訴說衷腸。
紀曉芙卻是不然。
紀曉芙比殷梨亭小了幾歲，溫柔可人的性子，註定了紀曉芙不會像殷梨亭一般，對愛情瘋狂。
紀曉芙是殷梨亭未來的妻子，這一點，便是整個武林，也是沒有多少人不知道。
紀曉芙，從來不會抗拒師父滅絕師太的命令。充滿古典氣息的紀曉芙，永遠只是滅絕師太心目中的得意弟子。
也許……殷梨亭，會是個不錯的人呢……
紀曉芙少女的芳心中，漸漸留下了殷梨亭的隻言片語。
但是，僅僅只是隻言片語罷了。
只是這一切，自從他來了，便改變了。
他。叫做楚師道。
紀曉芙對於這個大師兄。也是與其他峨眉弟子一般。好奇中。帶著一絲淡淡地敵意。
紀曉芙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一個男人。至少。在紀曉芙十八年地青春歲月里。楚師道。是第一個真真實實來到紀曉芙身邊地男人。
他地鼻樑很挺。眉毛很濃。雙眼皮。還有……
若是說紀曉芙對於楚師道地映象。也僅僅在於。楚師道。長地並不難看。
畢竟。這裡是峨嵋派。
然而他真的很神秘。
自從那一天早課，紀曉芙便再沒有見到楚師道出現在峨眉山的校場上。
於是，紀曉芙每日的叫楚師道起床。
日復一日的，宛如一杯淡淡的清茶，每一日都是那麼平淡，然而，卻是讓人回味無窮。
至少，紀曉芙是這麼想的。
於是，紀曉芙心中那淡淡的影子，被另一個身影，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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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芙！」第二天一早，紀曉芙便在大堂中見到了一臉興奮的殷梨亭。
紀曉芙起的並不晚，至少，楚師道此時還在熟睡，然而，殷梨亭更早。
「殷師兄……」紀曉芙淡淡一禮，低聲說道，這，就是那個男人么……
「曉芙，昨天你一天奔波，真是辛苦了，我還……真是對不起。」殷梨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羞澀的說道。
張三丰收徒，年齡跨度頗大。宋遠橋此時已經有了孩兒，而最小的莫聲谷，此時還只有十來歲年紀，殷梨亭，自然也是不大。
「無妨的……」紀曉芙淡淡說道，手中端著一個臉盆。
「曉芙，打水么？」殷梨亭殷勤的上前，想要接過紀曉芙手中的臉盆，「這種事情交給我便是了，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不用了，多謝殷師兄。」紀曉芙不著痕迹的避開殷梨亭，淺笑著說道，「這種事情，還是我們女兒家做，來得好。」
「曉芙……」殷梨亭望著紀曉芙娉娉婷婷搖曳的身子，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麼。
……
「張五俠。」楚師道坐在位子上，對著張翠山淡淡說道：「武當此次，不知是對付什麼人？」
「楚師兄。」張翠山淡淡一禮，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道：「楚師兄請看，最近在四川境內作案的這伙盜賊，作案地點，已經標出來了。」
「嗯……」楚師道沉聲道，望著地圖上標出的紅點，思索了一番，說道：「他們犯的是什麼事情？武功如何？」
「這一夥盜賊，自稱是劫富濟貧，卻是做那**擄掠之事，著實是可恨！」張翠山盯著地圖，狠狠說道。
「流竄地點多在成都附近，我看多半是城中的大戶吧……」楚師道淡淡說道，似是毫不關心。
「楚師兄高見。」張翠山說道，語氣中有自由些恨意，「成都城中，已有不少大戶被搶，更加可恨的是，陳員外，李員外家的小姐也……」
說著，竟是狠狠一拳砸在桌上，虎目中一片赤紅。
「那伙盜賊，打的什麼名號？」所創的撥弄著杯中的茶葉，絲毫不管憤怒的張翠山。
「那群賊子號稱川蜀四傑，分別叫做王玉彬，落紅顏，宮紫茵，姬紅塵。」張翠山恨恨報出四人姓名，雙手已有些顫抖。
「……」楚師道聽得四人姓名，便知是杜撰，然而楚師道也是隱隱有些覺得，這一夥賊子，非同尋常。
「先前武當派沒有什麼行動么？」楚師道細細一想，便知其中緣由，以武當派的個性，非是萬不得已，又怎會與峨嵋派合作。
「說來慚愧。」殷梨亭俊臉一紅。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唯唯諾諾的說道：「之前我武當也有弟子前去除惡，只是……那賊子太過厲害，門下弟子被羞辱不說，還……」
楚師道接過信件，細細瀏覽了一遍。
「武當老道：
爾等武當號稱與少林平起平坐，在我兄弟看來，不過如此，武當一派，也不過是靠著張三丰那老頭撐撐場面罷了，門下弟子，皆是草包。
川蜀之中，峨眉為尊，限爾等三日之內，攜峨眉弟子於成都與我兄弟一會，峨眉弟子，我兄弟四人倒要領教高招。
如若不然，三日之後，叫你武當顏面掃地。
落紅顏
」
「楚師兄，我們武當弟子……在他們手上。」殷梨亭頗為氣惱的拍了拍桌子，恨聲道。
「……」楚師道心中不屑，卻為表露，只是淡淡說道：「此次，紀師妹，怕是誘餌吧。」
「這……」張翠山也是恢復了過來，咬著下唇恨恨道：「若不是賊子勢大，我武當又怎會出此下策。」
「……」楚師道望著張翠山的眼睛，只是將神情深深埋藏，「既然如此，那便走吧，去晚了，武當高第，怕是有損武當顏面！」
「楚師兄……」張翠山深深一禮，慚愧的說道：「多謝楚師兄援手。」
「紀師妹，走。」楚師道也不顧武當二人，自顧自解開韁繩，縱馬離開。
峨眉與武當之爭，自郭襄死後，便一直存在，張三丰不管世事，宋遠橋與滅絕師太為了門派榮譽，自是不斷爭鬥，只是如今武當如此行為，莫說是向來有隙的兩派，便是兄弟之邦，也是難以接受。
而楚師道，在七十年前，便是江湖中出了名的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