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變態追求
這女人果然是紅塵老道，讓我萬分沒有想到的是，她用極短的時間抑住了驚慌，反而向我靠了過來，一手夾煙，一手搭在我肩上，一隻腳習慣性地攀在我大腿上，像一個放浪的鋼管舞女。而我也像一根直立的鋼管，對於她的挑逗無動於衷。
「早知道你有這麼帥氣，那天我就會故作矜持了。」
她倒是挺實誠，我冷冷一笑，她臉上厚厚的胭脂令我感到噁心，距離產生美感，這話一點不假，此刻她的臉緊緊貼著我，那層脂粉就像古裝戲台上的虛假面孔。小時候在x市菜市場見過一對行乞的藝人，女者身著綠色戲服，水袖上全是灰塵和油漬，「咿呀呀」開口一唱，牙齒在朱唇的對比下格外澄黃，脖子上的妝痕界線明顯，喉嚨以上一片粉白，喉嚨以下卻是皮膚上的密密斑垢。所以我對古裝戲子的粉妝從來就沒有好感，那嬌此刻就給了我這樣的感受。
她用膝蓋在我的私處輕輕磨?，我將她推開了。
她不依不饒，走過來對準我吐了一口煙，仍然嫵媚道：「別裝了，我早看出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我對你只有厭惡，沒有興趣！」
「可是我現自己真的愛上你了，怎麼辦？」
「嘿，這話對一千個男人說過了吧。」
「哪有一千個。才九百多個而已。」
我真受不了她輕浮淫邪的神情，「我不想打女人，你消失吧。」
她稍微收斂了些，顰眉猛吸一口煙，將煙嘴隨手丟在了地毯上。「實話實說，能夠令我心動的只有兩類男人。一種是有錢人，一種像你這樣的帥哥。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要再計較往事，我可以向你道歉，咱們好好展。」
我哈哈一笑：「和你好好展？我可不想你過兩天又對其他男人說我壞話。」
她將大眼睛眯縫起來，用莫測的目光打量著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可以為你改變。」
「哈哈。你就別委屈自己了。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我只想快些逃離她。「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見――不，永別！」
「站住！」
她將腰肢扭動幾下，又如影隨形到了我跟前。
她將浴衣掀開一點，暴露出性感的細肩和幽深的乳溝，像貓吃完腥后舔著舌頭。「你確信你不會後悔？」
「就算世上有後悔葯，我也不會為你而浪費。」
她嘴角盪出一個狠笑。「好，你走！」
我當然得走。和蘇健回到學校，宿舍大院早關門了。我們熟練地翻過圍牆，談起那嬌仍心有餘悸。我把世間能想到的詛咒言語都寄給了她，蘇健勸我省省口水，任何歹毒的咒罵都穿透不了那嬌的臉皮。
臨睡時蘇健突然笑嘻嘻地說：「少爺，其實那嬌的身材確實不錯，起碼比充氣娃娃要好。」
「你個健人，實在饑渴的話，我用幫費替你叫幾個妓女來。」
「只怕妓女還沒她那功夫。如果換了我，我一定操死她，既解恨又解渴，何樂不為？」
「你可以睡了。最好一睡不醒。」我將身子翻了個邊，寢室里漸漸進入一片闃寂。半睡狀態中，又聽到賀雄吧嗒口水磨牙的聲音。
第二天大傻就離開了y市，他和那嬌分手了。最讓他痛心的是，那嬌得知要分手居然一臉無所謂，那毫不在乎的婊子神情令他咬牙切齒。可憐的大傻，好不容易認真去愛一個人，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花在她身上的近十萬元錢都打了水漂。
領教過那嬌以後，我越覺得令狐青衣珍貴。一個女人，把握好風姿與風騷之間的度是一種藝術，正如一個男人把握好風流與下流之間的分寸一樣不容易。
臟衣服又累積了一桶，我照例把衣桶交給了徐嘉欣，她接過後默默地走了，從來沒有任何怨言。
令狐青衣還在生我的氣。我有些沮喪。「健人，你說青衣會不會不再接我的電話了？」
「早知道大傻的得意女友是那嬌，也不用得罪令狐青衣了。」
我的虛榮心很強，地球人都知道，不過我還是將面子放在了一邊，懷著試一試的態度撥了她的手機號碼。
一連響了十幾下，最終她接了電話：「待會我準備一個人到校門口左側那家甜品屋坐坐，是左側那家，不是右側新開張的那個，你千萬不要跟過來。」
嘿嘿，她還是那麼狡黠。掛掉電話后我將型整理了一番，還沾了些mousse，按她的提示到了甜品屋。其實她早就坐在那裡了，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房產宣傳報紙，一臉慵倦，全無初次見到她時的那種讀書氣質。見我過來了，她將報紙收起來，將奶茶捧在手心只顧自己啜飲，眼神有些愣，也不瞅我一眼。
甜品屋還有其他女生在場，都暗暗窺伺著我的舉動。環境逼迫我不得不裝逼，先前準備好的道歉台詞竟一句也說不出口了。她喝著奶茶，我也點了一杯飲料，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默默喝起來。
沉默了足足十分鐘。她將杯子往桌上一擱，站起身，說：「既然你只是來喝飲料的，我走了。」
我也站起身。「今晚上請你吃飯，海雲飯館，七點鐘。」兩個戀人一起進餐要說「請」字，本身是一件彆扭的事情，不過眼下很有必要。
不管她來還是不來，我都點了兩個人的飯菜。有她最喜歡吃的宮爆雞丁、墨魚肉絲湯和芥末蝦仁，另外還有啤酒，外星人都知道她能喝酒。我備用了一整箱，如果她不來，我將一個人痛快喝光。
六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我還是孑然孤坐，七點整她出現了。
她剛剛洗完澡，頭還是濕的。這樣她的皮膚顯得更加白?，呼吸都帶著一股清涼。服務員將瓶蓋開啟后，她二話不說端著酒瓶暢飲起來，一連喝了兩瓶。我們一直沒有說話，她喝我也喝，很快一箱見底了。我強忍著尿意，又點了幾瓶。趁她上洗手間的當頭，我往啤酒里加了些味精。這是一種土藥方，王標大傻他們常用這招，至於有沒有效果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