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相見恨晚
只要忽悠達到極高的境界,經商理財當不在話下,所謂觸類旁通,就是這個道理。有很多人認為,即使沒有知識沒有文化,只要無恥不要臉就能忽悠,這是絕對錯誤的。俺經過多年的忽悠生涯,深深認知到,忽悠神功要達到登峰造極境界,同樣需要知進退,懂人心,同樣需要極高的文化修養與品質修養。
所以,我把忽悠十二招,經過總結,得出締造商業經典的十二項基本戰略:
勿鄙陋,勿虛華,勿優柔,勿強辨,勿懶惰,勿固執;
勿輕出,勿貪賒,勿爭趣,勿薄育,勿昧時,勿痴賃。
——《賤人賤語》
盧俊義一聽果然就是傳說中的商聖傳人,大驚。小賤人是誰?那是大宋最傑出的商業大家,有點石成金的本領!是近一個月大宋商界言出風靡,會行景從的人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佛祖見了念經,美女見了呆,是當世商業第一風騷男!
——太原府商人公認為肖見人是當世商業第一天才,婦孺皆知,家喻戶曉,風頭之勁,一時無兩!
——陶立波僅僅是一普通的小店老闆,現在竟然成了大宋餐飲業的領軍人物!起碼在太原府,是絕對的第一。沒有肖見人,陶立波,呵呵,估計還在哪個角落裡做哭喪臉狀!
——大宋第一票號和記的馬老爺子都讚不絕口的人,全大宋只有這一個人啊!口口相傳,神乎其神,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
盧俊義世代經商,深知商業創新的艱難,同樣深知,盛名之下無虛事。此時得見大宋的新一代商業大家,不敢怠慢,忙再次畢恭畢敬的見禮。
小賤人不禁自己把自己整暈了:「貌似自己的名聲在外邊這麼響亮?但盧俊義不是河北第一好漢嗎?性情肯定是喜歡武藝,興許就是靠祖蔭弄得家財萬貫!再說也沒有聽說過盧俊義是傑出商人的傳說啊?他怎麼會喜歡經商?還表現的這樣熱切?真是奇哉怪也!難道這個盧俊義是假冒偽劣產品,此俊義非彼俊義?」
卻不想,盧府既然能成為大名府第一豪富,盧俊義能成為河北第一長,靠自己的武功和打打殺殺怎麼可能?當然是因為盧俊義本身不凡的商業天賦和商業才華,要不然就無法指揮那麼多生意的正常運轉。
畢竟,商業,有自己的運營規則和運營軌跡,不是什麼財大氣粗就能把某一個商業項目做好。商業項目做好來源於周密的計劃、精確地執行、細緻的監控、不斷的調整改進。
且不提小賤人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且看盧俊義畢恭畢敬的把小賤人讓到上位,親自泡上茶水,臉上的熱切溢於言表。
盧俊義早就聽到了小賤人的事迹,畢竟像這麼囂張的商業大家,從有史以來估計就這一個。
盧俊義當然知道,新時代火鍋城和櫻桃老丸子,作為餐飲項目一炮走紅,那絕對不是偶然的!他也仔細研究了這兩個項目,但是由於消息太少,有些事情總是不得要領,現在竟然看到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項目主人,竟然鬼使神差的來拜訪自己,心中大喜過望。忙親自再次給小賤人把茶添滿,——小賤人走的口渴,喝茶的度實在太快。
「肖先生,您是商業大家,對於你的櫻桃老丸子和新時代火鍋城生意,我有幾個問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請先生教我!」
小賤人一看盧俊義的恭敬神態,心中有了底氣,也就竭力裝出職業經理人的派頭:「盧大哥,請不要客氣,我也是慕名前來拜訪。江湖有云:為人不識俊義顏,就稱英雄也枉然!我對你是崇拜已久,是你的鐵杆fans!」
至於什麼江湖有云:「為人不識俊義顏,就稱英雄也枉然!」很顯然就是這廝的偽造,他也沒有和江湖人物打過太多交道,知道個鳥?只好借用一下老金的妙筆,改了一下,大拍馬屁。
盧俊義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鐵杆fans,但是對於這話里的真誠誇讚之意,那是能夠聽得出來的……
盧俊義自恃甚高,見大宋第一商業天才也崇拜自己,油然升起知己的感覺,心中暖烘烘的:「肖先生太客氣了,為兄雖然痴長几歲,但對於肖兄弟的大才,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想我盧俊義,碌碌無為半生,雖然自負武藝群,但可惜不能縱橫沙場,馬革裹屍!又自負善於行商賈之事,但和肖兄弟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的經營才能相比,就是螢光和皓月爭輝。實在慚愧啊慚愧啊!」
站在旁邊的李鐵芳一看師弟出馬,連盧俊義都服服帖帖,傾心相交以致如斯,心中大為佩服:「師父眼力不差,師弟雖然頑皮,但是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然河北玉麒麟怎麼可能如此折節下交?河北玉麒麟是誰?天下第一好漢啊!」
楊志本來見小賤人剛調戲過盧俊義的老婆,就接著要來盧俊義府邸拜訪,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楊志雖然自負武藝群,但是心知盧俊義能夠名揚天下,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雖然知道這次前來盧府,肯定會灰頭土臉,但肖先生義薄雲天,還是鼓起勇氣跟來。但見到小賤人竟然大搖大擺舉重若輕的就把盧俊義折服,心中也自感嘆:「肖兄弟大才,真令人嘆為觀止!」
盧俊義和小賤人很有相見恨晚之意,就很快互相討教起來。盧俊義最頭疼的是生意太多,他也經常前去各個店鋪去巡視,很多事情都要事無巨細的去處理,這讓盧俊義很是手忙腳亂。因為處理這些細務,盧俊義很是耽誤了練功,這讓酷愛拳腳槍棒的盧俊義很是苦惱。
小賤人一聽,這大宋商業雖然很達,但是在管理層面,還是有欠缺之處啊,就娓娓給盧俊義批講起來:
「有一天一個園子里的管理員現麋鹿從籠子里跑出來,於是開會討論,一致認為是籠子的高度過低。所以,他們就很快把籠子加高。
第二天他們現麋鹿還是跑到外面來,所以他們又決定再將高度加高到1o丈。沒想到隔天居然又看到麋鹿全部跑到外面了,於是管理員們大為緊張,決定將籠子加高到1oo丈。」
盧俊義不禁被故事吸引,心裡也在疑問:「這麋鹿為什麼能跑出來呢?按說加高到1o丈就跑不出來了啊?」
接著小賤人就給出了答案:「一天長頸鹿和幾隻麋鹿在閑聊:『你們看,這些人會不會再繼續加高你們的籠子?』長頸鹿問。『很難說,』麋鹿說,『如果他們再繼續忘記關門的話!』」
盧俊義呵呵大笑,心中讚歎,這個肖兄弟果然是個天才,只是這個故事要告訴我什麼呢?
「事有「本末」、「輕重」、「緩急」,關門是本,加高籠子是末,舍本而逐末,當然就不得要領了。管理是什麼?管理是抓事情的「本末」、「輕重」、「緩急」。所以,盧大哥,你要想把生意輕鬆做下來,非常簡單,那就是抓住要害地方,建立一套制度,就能輕輕鬆鬆做老闆!」
小賤人又從收支兩條線,監督和核查,營業額和毛利率等幾個方面,進行了細緻的講解。盧俊義越聽越吃驚,逐漸失去了莊重儒雅的形象,興奮地抓耳撓腮,覺得心裡敞亮起來,感覺到一扇通往商業巔峰的大門被打開了。
「哈哈哈,快點喊李固,讓他準備酒菜,我要和肖兄弟不醉不歸!喊夫人,讓她來見見我的兄弟!哈哈」盧俊義緊緊地挽住小賤人的手,不停的搖晃,顯然喜悅到極致。
這句話,把李鐵芳和楊志都驚呆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盧夫人一旦看到小賤人,後果可想而知,都抽了一口涼氣。
小賤人也是心中惶急,深深後悔表演太過火,讓這盧俊義興奮地把婦人都獻出來了。
小賤人、李鐵芳和楊志面面相覷,手足無措,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只留下盧俊義不停聲的催促和大笑。小賤人就急著攔阻,攔阻無果就強行要告辭離開。盧俊義哪裡肯放,緊緊地拉住小賤人。小賤人雖然練了幾天易筋經,但是怎麼可能掙脫盧俊義的雙手。
正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來:「官人,你們兩個拉拉扯扯在幹什麼?你找奴家有什麼吩咐?」
盧俊義就轉過身來,呵呵一笑:「夫人,這是我的好兄弟,我以前給你常念叨的商聖傳人,大宋第一商賈大家——肖見人兄弟!呵呵,快來拜見!」
少婦就盈盈拜倒:「賈氏見過叔叔!」聲音又甜又膩。
小賤人無奈,忙還禮道:「嫂嫂,不敢當,快快請起!」腦袋就竭力轉到別處,姿勢很是怪異。
少婦一聽這個聲音雖然有了一點莊重,竟然非常熟悉,就抬頭看去。不禁也驚得呆了,這不是在胭脂堂挑逗自己的胖公子嗎?怎麼,他就是商聖的傳人?太不可思議了!但少婦卻在一驚之後,迅恢復了常態!
倒是匆匆趕來的李固,一眼就認出小賤人偉大而光輝的形象,大喝一聲:「你這調戲主母的惡賊,竟然敢到我們盧府撒野……老爺,這惡徒就是調戲主母的人!」
小賤人很是尷尬,就滿臉通紅的、義憤填膺的向盧俊義拱手道:「盧大哥,這個叫囂的奴才是誰?竟然敢對小弟無理,難道這就是盧大哥的待客之道?太傷自尊了太傷自尊了!小弟告辭!」
盧俊義聽得此言,感覺到異常羞愧。他本是謙謙君子,聽小賤人一通忽悠,早就敬為神人,又正和小賤人談得投機,本來這李固無禮的當堂叫囂,他就感覺很沒有面子,再加上小賤人這義正辭嚴的幾句話,簡直羞愧無地。
要是此時把小賤人氣走了,那簡直就是一個終生的恥辱,估計全大名府乃至全國的商人,都會認為他盧俊義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從而成為一大笑柄。更何況,這肖兄弟慷慨激昂之士,敏睿智達之人,正逢年少富貴,還能缺少了嬌妻美妾?對於自己那人老珠黃的夫人,怎麼可能看上眼?
盧俊義不知道的是,這小賤人本就是一流氓中的色狼,無賴中的惡棍,最喜歡的就是那妖艷的熟透的女人。盧俊義本就非好色之人,對於陪伴多年的賈氏,日日見慣,倒覺得沒有少女的嬌嫩,很是不值一看。卻不知這賈氏最勾引男人的,是那一段風流到極點的眼波流轉,桃花亂閃,又故作端莊之態的淫貴之態。
蒙在鼓裡的盧俊義為了挽回影響,就氣沖沖怒聲喝道:「李固,你給我滾出去!我肖兄弟天縱之才,豈能幹如此下流勾當?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扇爛你的嘴巴!」
李固很少見盧俊義怒,此時見盧俊義氣沖沖的大吼,不禁嚇得一哆嗦。忙又定睛瞧了一瞧,不是晌午的胖子是誰?這剛剛幾個時辰的功夫,怎麼也不可能認錯人啊?連他身邊的兩個大漢,也是絲毫不差。
李固正要咬牙確認,卻聽到李鐵芳柔柔的說道:「李大管家,我家肖公子是盧大爺的兄弟,是名傳天下的商聖傳人。你可要看仔細了!嗯-!要是你敢侮辱我家公子,我決不輕饒!」李鐵芳潛運神功,眼神卻爆一股神光,銳利之極。
李固被李鐵芳神光所攝,不禁有點囁嚅。
正在這時,少婦賈氏早盈盈呵斥道:「李固,你認錯人了!還不給肖公子道歉?那個惡賊比肖公子廋了好多,難道你沒有現?那個該死的淫賊怎麼可能敢來到我盧府?你真是豬油蒙了眼,有眼不識金鑲玉!」
少婦賈氏盈盈說著李固,眼光卻是一瞟,竟然有一絲狡詐之色。小賤人鬆了一口氣,眼光毒辣轉處,這時一看到少婦眼裡的狡詐。
小賤人看到少婦眼裡的狡詐,有種渾身寒意的感覺。突然間警醒過來,不禁想起來盧俊義是被人陷害了才無奈投奔梁山:「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盧大哥不正是被這艷婦和惡奴舉報,才被逼反的嗎?呵呵,兩個狗賊,你們勾搭也就罷了,但今天碰到我小賤人,呵呵,我看你們怎麼可能把盧大哥陷害。」
小賤人雖然長於忽悠,無恥慣了,但生性豪爽豁達,不知不覺之間,就被盧俊義寬厚性情所感,就把盧俊義當成好朋友看待起來。
李固本身就是陰險之徒,此時知道他無論說什麼也無人相信,怎麼不懂得見風使舵?就裝作仔細打量之態,俄而大呼拜倒:「啊呀,肖公子,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認錯人了,請公子責罰!」
小賤人眼中歷光一閃,心中就有了計較,也就春風滿面的答道:「尊駕快快請起,不知不怪!快快請起!呵呵!」
少婦賈氏戲謔的掃了一眼小賤人:「這個肖兄弟,膽色倒是過人的很,竟然敢追我到府上。更想不到的是,大名鼎鼎的肖公子,竟然如此肥胖難看,但是又有一種奇異的魅力,真是人不可貌相。相對於李固的齷齪畏縮,這個胖子更像個男人啊!嘻嘻,調戲這個小叔子,還是很爽的啊!不知道這個風情浪蕩的肖公子,床上功夫如何?」
婦人心癢如毛毛草輕撩,想到不堪之處,不禁淫心大起,眼睛更盈盈滴出水來。
度過了這點尷尬,小賤人、盧俊義推杯換盞,少婦殷勤扶持,這兩人都是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