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無恥之尤

俺創造的企業，不是純粹的企業，亦不是一般的社會服務，俺透過商業手法運作，賺取利潤用以貢獻社會。所得盈餘用於強大國家基礎，扶助弱勢社群、促進小區展及社會企業本身的投資，俺重視社會價值，多於追求最大的企業盈利。

俺和盧俊義大哥一見如故，惺惺相惜，英雄重英雄，俺們兄弟兩人所創立的美生堂，一開始就以中華崛起為己任，以強大我們的民族為根基。

高尚的人都是相似的，卑鄙的人都有卑鄙的理由。雖然很多人都說俺無恥卑鄙，但俺僅僅是為國家為民族無恥卑鄙，俺覺得俺已經達到了無恥卑鄙的最高境界！此為高尚的無恥、純粹的無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無恥！

——《賤人賤語》

日上三竿，小賤人才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畢，早有盧府小廝上前來請，說盧老爺正在院子里相候。

小賤人本來就是好朋好友之人，再加上對大名鼎鼎的盧俊義佩服無比，也有遇到知己的欣喜，就不敢怠慢，向前院而來。還未到前院，就聽見李鐵芳、楊志的大聲叫好：「好好，好功夫！厲害！」

小賤人一看盧俊義正在院子里練習槍法，只見渾身上下，若舞梨花，槍式繽紛，若飄瑞雪，舞到疾處，竟然看不到人影，只見黑茫茫的一片槍影。小賤人雖然初步練習了一點功夫，但是看到這種只有傳說中才有的槍法，也是目眩神迷。心裡暗想：「我要是和老盧對打，估計就是傳說中的一合挑於馬下吧！」不禁拍手叫好。

「肖兄弟，晚上睡得可好？」盧俊義一見小賤人過來忙收槍問道。

「承蒙大哥記掛，睡得不錯，是一覺到天明啊。呵呵！」小賤人答道，心裡卻在想，也不知道秀秀和也古英那兩個婆娘，在客棧里想念自己不。喝多了酒確實不好啊，影響俺的床上運動和進一步的溝通感情。

特別知道那也古英竟然是也古塔的姐姐，讓小賤人感覺到怪怪的。畢竟，把人家弟弟乾死了，把人家姐姐接受了，並且霸王硬上弓的蹂躪了一晚上，怎麼都有一點惡霸的感覺。

「唉，還是要不斷地化解英英心中的仇恨！讓她心甘情願的服侍自己，這女人羞羞澀澀，以及柔柔的感覺，很是讓人蕩氣迴腸啊……」

早有小廝接過槍去，另外有小廝端上水來。盧俊義忙洗洗了手，就對小賤人道：「肖兄弟，等會我們吃完飯，一起去轉轉我的生意可好？你難得來一次，就請你給我指點一下？」

小賤人正愁怎樣進一步和盧俊義套近乎，心中大喜，忙畢恭畢敬的施禮道：「盧大哥有命，小弟安敢不從？」

兩人呵呵大笑，就攜手前往前廳就餐。一時間飯畢，盧俊義就命人牽來馬匹。

小賤人對於騎馬這個勾當，還不是特別內行。現在看小廝牽來交給他的馬非常高大，比原來騎的矮腳馬高了一頭，心中也有幾分怯懼。但是這廝是要面子之人，就手按馬鞍，深吸一口氣，有一點火候的易筋經內功瞬間提起，身子就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飄逸瀟洒之極。

「肖兄弟，好身手！」連盧俊義都叫了一聲好，心中也自歡喜：「我這個肖兄弟，不但才華蓋世，連功夫也如此了得，真是了不起！」

小賤人一聽連盧俊義都誇讚，心中大喜就要擺個姿勢，這才現，剛才光顧著顯擺，竟然騎馬騎反了，臉朝後跨在馬上，很有張果老倒騎驢的感覺。

小賤人難得的老臉一紅，手忙腳亂的在馬上掉過身來，心中大叫慚愧，口中卻道：「盧大哥，我本來就是一聰明絕頂的才子，對於這些騎馬什麼的，沒有怎麼練過，這馬又比我騎過的馬高大的多……讓大哥見笑了。」

盧俊義道：「肖兄弟，我看你的身手矯健快捷，多騎幾次，就好了！」嘴裡就不停的教給他騎馬的要領。

李鐵芳、楊志還有幾個小廝，緊緊跟隨著盧俊義和在馬背上搖擺的小賤人，前往盧俊義位於城東的門店而去。

一上午就轉完了盧俊義的生意，小賤人對於盧俊義的雄厚財力也自驚嘆不已。盧俊義不愧為大名府第一豪富，產業眾多。主要包括當鋪、客棧、皮毛、瓷器等等，特別是各種香辛料，各類品種更是應有盡有。

盧俊義是大名府乃至河北道香辛料的總批商，渠道能夠覆蓋河北路、太原路乃至幽燕等地，每年走貨量實在是非同小可。他的香辛料不但包括川地產及本地產，還有很多從南洋、大越各地運來。南洋、大越的香辛料比川地以及西北產的品質更好，比如花椒，味道更佳濃郁。再比如孜然，南洋的孜然沒有什麼澀澀的感覺，而且整個顆粒非常大，更加飽滿。更關鍵的是，這些香辛料比本地以及川地的香辛料價格更有優勢，這也讓盧俊義的生意更加風起水生。

但最近，盧俊義的生意受到來自川地大豪柴曙光的大兒子柴昌心不擇手段的衝擊，失去了大批客戶。柴昌心商業手段非常毒辣，一下把川地香辛料的批價格降低五成，以貼錢降價來衝擊市場。很快，原來從盧俊義手裡拿貨的各地大戶，開始改變進貨途徑，從而造成了盧俊義南洋香辛料的大批積壓。盧俊義本來有心降低價格，但是為時已晚，再說就這樣賠錢，心裡很不是滋味。

面對柴昌心的咄咄逼人，盧俊義雖然生性謹慎，但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不甘心認輸又沒有辦法，氣得幾乎吐血。

小賤人和香辛料的掌柜以及來批的客商仔細交談詢問，又走訪了很多零售香辛料的零售商，心中已經有底：四川的柴家囤積了大量的香辛料，特別具有優勢的就是花椒。所以就以賠錢的手段，想快衝擊市場。

價格屠刀果然是屢試不爽的級武器，直把大名府的中小批商逼得傾家蕩產。雖然盧俊義苦苦支撐，看樣子也到了生死關頭。要不是盧俊義生意涉及多個行業，資金很是雄厚，幾乎就支撐不住這次衝擊。

小賤人經過仔細盤算，在一行人回到盧府之時，心中已經有底。到了前廳，賈氏早就花枝招展的迎了上來，插花蝴蝶般指揮婢女上上茶水，親自給小賤人端上：「叔叔，請用茶！」眼波流轉，就勢摸了一下小賤人的手。

小賤人心中暗嘆，這個賈氏，竟然是如此風流的一個女人。可惜俊義一條好漢，竟然也可能戴了一個綠帽子。

小賤人面上卻神情不變，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就對略微有點鬱悶的盧俊義說道：「盧大哥，這次柴家是來不善啊！依我的了解，我是這樣揣測柴家的行動的。先我們可以認定，柴家這次是早有預謀，有備而來。這從柴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悄悄地把各地批大戶全部收於囊中可以看出。」

盧俊義連連點頭，說道：「這一點肖兄弟說的非常正確。我從幾個相好的客戶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僅僅三天，還沒有等我下定決心，這些老客戶都開始從柴家進貨。度之快，時機之准。正如兄弟所言，沒有預謀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

小賤人一看盧俊義贊同第一點，也就放下心來：這盧俊義不愧是商業大腕，對於這些基礎信息還是分析的非常準確。

「第二我們可以認定，柴家擠兌中小批商戶的時候，他們同時開始以低價開始收購這些中小批商賣出的貨物。這就說明，他們的目標非常簡單，就是要壟斷這河北路的市場。香辛料的批利潤大約為三成,這樣小批商出貨必然會損失二成本錢，而柴家就會收購囤積這部分香辛料，並不急於出手。現在估計就等你出貨，你一出貨，他肯定開始收購，一旦大哥你把貨出清，柴家肯定會擁有河北路最大的庫存！」

盧俊義連連點頭，小賤人又接著講下去，這廝一旦沉浸在思路里，倒是少了許多嬉皮笑臉，多了一點嚴肅和認真。

這就讓賈氏心中讚嘆不已：「這胖兄弟果然是商業奇才，眼高於頂的官人都心悅誠服。特別是這可愛小胖子眼珠亂轉的神情，確實是讓人又愛又恨！」

「第三我們可以認定，一旦大的批商都沒有了庫存，他就可以高價放貨，從而不但把第一階段為衝擊市場而付出的損失補償，還能賺取龐大的利潤。操作這一件事情，需要非常精密的計算整個河北路的庫存量！這個柴家，操作的水平高的很啊！」小賤人心中也是嘆服：「這古代人已經懂得先通過低價傾銷擠垮對手，然後壟斷市場獲得壟斷利潤。確實了不起啊！」

盧俊義嘆氣道：「兄弟，經過你一分析，我才如夢初醒。柴家果然打的就是這個算盤。我應該以什麼方式來應對呢？」

小賤人微微一笑，臉上的酒窩就寫滿了狡詐：「大哥，你是想一下把他們擊垮，還是慢慢的陪他們玩？」

聽到小賤人的這句話，連從來不太關心這些事情的李鐵芳都心中驚奇：「小師弟難道真有辦法讓盧家起死回生嗎？」

婦人的眼睛里更是放出一股驚喜交加的艷光，難道官人思索好些天都沒有任何辦法的難題，就讓這小胖子輕描淡寫的解開？這小胖子，真是一個奇才？

盧俊義更是大喜過望，一躍而起，就抓住小賤人的胖手：「肖兄弟，你快講，慢慢的是怎麼做，一下擊垮怎麼做？」

小賤人笑道：「慢慢的耗就是不急於出貨，等待他們著急出貨的時候，再一次出清。畢竟，大名府的市場容量就這樣大！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要是想一下把他們擊垮，非常簡單，打高行業壁壘，直擊終端，品牌化運營。假如這樣運作幾年，別說在河北道，就是在他們成都老家，估計他們也拍馬難及啊！」小賤人陰笑著說道，臉上的那一對碩大的酒窩——啊呸，沒有這麼大的酒窩，是酒碗！就婉轉的轉出一股無恥的味道來！

正所謂：忽悠起兮雲飛揚，悠遍海內兮有錦囊，安得無恥兮賺四方！